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乔先生,情深不晚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石头不会说谎64
凌佳佳把烟头往东方心爱的蜜色桌面碾去,“应该说,我已是广太轩儒公司的主人了,至于荆冕集团的第三把交椅也是我坐着。”
东方没有注意听她说的那些,只是把报纸攥得那样紧,连她都开始担心,报纸会不会让她给拧碎了。中谷、宾格、易氏、荆氏、万象陷入4X联合开发危机,核心难产,中国、欧洲几大财团陷入焦灼困境。
原来,西洲抽身得是那么轻松,只因乔时蓝一早就发现了里面有问题。所以他才会放任那些媒体大肆报道她的丑闻,好引来媒体关注大卫家,抖出大卫的丑闻,以企业形象为借口,轻易抽身离开。
再在各大财团自顾不暇时,大力地推出各式慈善计划,重塑良好亲民的健康企业形象。乔时蓝走的每一步都算得那么准!
“你是不是太幼稚了?”凌佳佳一脸笑意,“你怎么不想想,以西洲的势力,只要他们的公关部和宣传部打点下来,哪个记者敢刊登呢?我不否认,那是我爆的料,让记者把你写得很难堪,但也要他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东方没有答话,继续看着报纸。那些报道,造成了她和易傲奕的误会,他甩手而去。如果没有那些报道,我和他又会变得怎样呢?她笑了笑,果真是痴人说梦了,易傲奕和乔时蓝都是一样的人,只爱他们自己!
“我真的很佩服你,为了利益,可以不要尊严,放开身体。”东方鄙夷地瞧着凌佳佳,她决不能被打倒。
凌佳佳一怔,只见东方浅浅含笑,盈盈地看向她,没有半分失意。难道自己算错了吗?打击她的事业,不是能令她的自尊心受辱吗?她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虚名吗?曾经,她那么高高在上的坐在面试室里,用鄙薄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凭什么能看不起自己呢?凌佳佳一直以为,她看中的是金钱,后来才发现,是名利。以为这一击,能将她打至十八层地狱,把她建立起来的理想事业踩于脚下,她那仅有的自尊便会被自己践踏得一文不值,但为什么没有达到这个效果呢?还是她最看重的是爱情,是乔时蓝?
想到此,凌佳佳露出了不为人知的微笑。她设下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不是?!
“4X联合开发是存在了很大的漏洞,从乔时蓝派我到宾格集团做商业间谍开始我就知道了。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让宾格那老头以为,4X是块肥肉,我花了许多的心思,不过终于成功了。
“但宾格毕竟是个大财团,即使西洲打败了江美,也只是削弱了宾格的一部分力量。同样的,4X失败,宾格的壳也还是够吃的,所以我必须彻底地弄垮他。我一边怂恿宾格那老头去竞选什么慈善机构主席,一边引诱他,他和我上了床,然后我就提着沾有他精液的内裤去告他,自然还有我这个人。
“宾格就那样跨了,他花了许多钱打官司,才没有坐牢,而我顺势以受害人自尊自强、不屈强权的精神和健康形象去打动世人,我更投入地去做慈善事业,现在这个慈善机构的主席就是我了,世人都很愚昧不是?”凌佳佳妩媚一笑,向东方吐了一口烟。
凌佳佳就像在说一个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如今宾格已在我掌握之中,我便是宾格的主席,再过些时日便会让西洲成功收购。而经过此一役,中国南方的易氏远景、荆氏荆冕集团、万象集团,和欧洲的中谷集团、宾格集团皆元气大伤了,西洲已在中国站稳了阵脚,他们和美国那边的财团谈成了合作,将会在中国融资组建新集团,可以说乔时蓝是最大的赢家,而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作为我和宾格老头上床的条件,便是把你从荆冕集团里扫地出门。你还没看这份文件吧,”她把另一份文件扔给了东方。
东方的手掐在大腿上,狠狠地掐着,她怕自己真的会崩溃。她故作平静地接过了那两份文件,一份是她虚报陈总的钢材价格,从中贪污的报表文件。瞳孔瞬间收缩,凌厉的眼睛瞪着凌佳佳,心里满是惊愕,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份很严重哦,如果陈总要告你,你会很麻烦,但无论结果怎样,你都无法再在这行立足了。”凌佳佳看好戏般地等着她发作。只是她的反应太安静了。
“很好奇吧。那就要问你的好表姐了。不过你有什么脸面去质问她呢?”凌佳佳把一叠照片给她看,里面赫然是易傲奕和她在车里缠绵的照片,照片里的她,衣衫不整,眼神迷离。
“你一直在跟踪我?”东方终于发作了。
“你也不见得比我好去哪啊,不过是和有钱人上床罢了,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我最讨厌你的假清高!”凌佳佳托起她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我真想不通,那些男人究竟爱你什么呢?乔时蓝看见了这样的照片,依旧是回到了你身边,还要和你结婚,真是可笑!”
东方的手攥得更紧了。
“很想甩我一巴掌是不是?但这也无补于事啊!”凌佳佳笑靥如花,一双美目看着她,道:“是荆若蕊对你的报复,是她请求陈总帮的这个忙。你去澳洲之前,没有和陈总谈成的那笔生意,陈总和贾小小商量了一个法子,伪造了些文件,拖延了些时间便成了。或许,不一定能使你坐牢,但不能做这一行,是铁定的事实。
“现在整个荆冕集团,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你!其实,荆氏经过了4X之后,大不如前了,因为他们太贪心,他们拥有中谷的股份最多,是4X的第二把交椅,所以跌得最惨。易氏倒是很懂平衡,善于明哲保身,当易傲奕知道是乔时蓝为易氏向中谷牵的线,他就有所保留,没有令易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有所损失是一定的,他现在掌控了整个易氏,连易从淡也宠他宠得不得了的。易傲奕从荆家得了不少好处,易家起,荆家亡,你说,荆若蕊能不恨你吗?你和她可是有夺夫之仇的。”
原来乔时蓝以这样的方式,来实现了他对自己的诺言,他说他要荆氏尝尝绝望的滋味,而他,真的做到了。东方的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至于另一份文件嘛,”凌佳佳的话还未说完,乔时蓝便闯了进来。
他神色疲倦,脸色苍白,浅褐色的眸子变得幽暗无比,他连声音都是沙哑的。他一把拉过了东方,将她紧紧地揉进怀中,对着凌佳佳只说了一个字,“滚!”
凌佳佳气极,但还是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你,没事吧?”乔时蓝轻轻地推了推东方。她的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裳,她泪眼婆娑,却不哭出任何声音。她的手上仍然攥着一份文件,“不如你自己说吧。”她平静地把文件翻开,示意他说。
乔时蓝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我们不看它好吗?我们回家!”
“我还有家吗?”她笑得凄楚,绝望又清澈到极点的眸子里有种绝美的景致。
“我永远在你身边,你忘了吗?我们还要结婚的。我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以后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她得像你那么美丽。”他哄她,却连声音都在颤抖。
“利用完我以后,再说给我一个家吗?”东方的眸光里映出了寒意。
那份文件,不过是乔时蓝夹在那些让她签的文件里的其中一份。
“以我为筹码,以打击我的自尊心来满足凌佳佳,换得宾格的完败。然后你就以金钱作为对我的补偿,乔时蓝,哦,不对,时蓝•卢克斯•大卫,你究竟把我当作了什么?我和你平常以钱来打发掉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你果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的死穴在哪,就往那里狠狠地打去。我赖以为靠的事业,我能安心信任的事业,我以为我付出了就能有回报的事业;我能抓住的,觉得安全的东西,你一样一样地夺去,不惜让那个女人,来践踏我仅有的尊严。她说了什么?哦,她是这样说的,‘东方,你装什么假清高呢?你最看重的事业,也不过是靠和男人上床得来的。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东方,不是这样的。”乔时蓝抱紧了她,“她根本不能和你相提并论,她不配!东方,我不是存心要毁掉你辛苦建立的事业的,我是没有法子!”
“所以你就让她来羞辱我,以换得你所谓的法子?”她一声冷笑,死命地挣扎,她甚至已经逃离了他的禁锢,但他一把扯过了她,打横抱起,冲出了荆冕集团,不顾所有人的眼光。
6
她打他,他便吻她。开车的是达蒙,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连呼吸也是极细微的。他安全地把他们送到了乔时蓝在G城的住所。那里离白湖很近,隔窗眺望,就看见了。
湖面白光跃动,湖边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的玫瑰花,湖里点缀着白色的睡莲。因为初凉,玫瑰与莲都败了。阳光洒下,从微黄的枫叶中透过,洒在湖面上,如洒了一把白霜,整个湖面都是白的,银光闪动。
在G城,已是初冬了。
因两国的季节相反,刚从盛夏过来,没有丝毫准备,触不及防地便入了冬。
许是冷了,东方不住地颤抖,她也是闹得累了,没了力气。乔时蓝抱紧了她,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他和她就那样坐在窗前,看着不远处的白湖。
“还记那些花儿吗?”他轻声地问,见她没有回答,他的声音嗡嗡地在她耳边响起,“那些花儿很美丽,也很素净,就那样盛开在清丽的湖上,就如你一般,不愿被这俗世玷污。我想你会喜欢的,所以我当了一回窃花的小偷,那时,我的心跳得是那么的快。”他将她的手置于自己的心窝处,“你听,它在为你而跳动,你走了,它也就死了。”
“留在我身边,好吗?”他放下所有的身段,苦苦地求着。
“如果我说不呢?你就如当初囚禁紫琪一样,囚禁我吗?”东方朝他魅惑地一笑,话语却极尽嘲讽:“还是你被大卫家伤害了,所以下意识地去伤害别人?”
“伤害你,并非我本意。”他忍下了怒气。
连伤害了别人,都可以如此平淡说来,东方不觉得大笑了起来。
“托说得不错,你,美第奇•卢克斯•大卫,果真虚伪。连伤害了人,还可以说得如此诚恳。”东方看着他,眸光灼灼。
“我并不稀罕什么美第奇大卫,我的妈妈姓乔,我也只是你的乔时蓝。东方,别挑战我的耐性。”他没有办法了。
“哦,就如易傲奕一样,明明喜欢易傲奕这个符号,却要标榜自己为顾知行,或者乔时蓝?”东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乔时蓝一把揪住了她的下巴,迫向她,“别再提他。”
“你和他,不过是一样的人。”他的怒火吓到了她,她说完了这一句,抿紧了嘴,再不答话。
就这样僵持着。乔时蓝懊恼地抱着她,直到腿脚都麻了,也不敢挪动半分:“那份文件,不过是捏造,你把荆冕集团的商业机密卖给了一个公司,自然那个公司也是我的公司,我也把钱打到了你的户口,那份证据将直接把你从荆冕集团开除。那是我答应凌佳佳的条件,以此换她以迷奸罪告发宾格。”
他停了停,看着她的脸色。她的眼睛闭着,似累极了,但眼皮的跳动告诉他,她没睡着。他接着说,“我本不愿这样做,甚至已经开始想别的办法。但我看见了你和易傲奕在车里的照片,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恨意。我从没有叫人跟踪你,我再恶毒,也不至于那么卑劣。是凌佳佳一手策划的,但东方,”他再次扳起了她的脸,“也要你肯配合!”
东方的身子震了震,她睁开眼,那样无助地瞧着他。她的双眸很美,映满了闪烁着星光的迷人夜色。她的眼睛似会说话。
其实她一直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只是现实把她逼成了咄咄逼人的女子。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温顺得像只娇怯的小鹿,这些他都懂得。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冷酷无情。想必沙漠都和你说了,我的过往。你方才那样冷酷地提起,难道对我就不是一种伤害吗?”他看了看她,继续说着,“我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够自私,我如何活下来?大卫不过是在利用我,他已把继承权都留给了我的哥哥瑞希。他是一个好哥哥,我借着去美国的机会去见了他,他有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就像你的一样。他对生意没有兴趣,也无意与我争抢。他说,他明白我,我渴望的不过是一个家。他把他名下的全部股份都给了我,以示不会和我抢任何的东西。那样,即使大卫反对,也回天无力了。他很有艺术天赋,他考取了英国的皇家建筑学院,他和我一样都喜欢建筑。我把一部分钱转给了他,让他可以无忧无虑地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你知道吗,他很腼腆,稍一说话,脸就红了,比女孩儿还俊。”
东方听着,不觉笑了。
“东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至于紫琪的事,并非我禁锢她,而是当时我得罪了一些商场上的人,我知道他们会来复仇的,我喜欢紫琪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我怕她有事,才不让她离开。那天,我是见到了托躲在花园后,我想,我和紫琪彼此折磨,我也累了,心淡了,也就决定放手了。所以我才会把钥匙故意留在了车上,等她借此逃离。只要她开了出去,自会遇到托的。托也会照顾好她,带她远走高飞。只是,我也没想到,我的车子竟被做了手脚。那天我存了心事开车回家,所以开得慢,可能要因为开的慢的缘故,一路无事,也就没有踩刹车。我也平安到了家。至于后来我为什么要把那辆路虎销毁,是我不想打草惊蛇,好麻痹敌人,因为我怀疑是宾格找人做的,所以我必须和宾格继续保持表面上的友好。我当时还不具备和宾格抗衡的能力。”乔时蓝看着她,一直看进她的眼瞳里,那里飘着几缕血丝。
“紫琪曾爱过你?”东方忽然问。
“是的。”他答。
“那为什么她要选择离开呢?”她感到无力。
“因为她太善良,她不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她不喜欢那样的尔虞我诈,她只喜欢童话一般美好的世界。但你我都明白,这世界没有童话。她和托都是服装设计师,他们还年轻,没有尝试过灵感枯竭,所带来的恐慌。没有灵感,也就等于没有了金钱来源,那他们童话般的日子也就会结束。只是,单纯如他俩,没有办法明白这一切。所以后来,托的钱花光了,灵感枯竭了,他才会活得那么的辛苦,他不要我给紫琪治病的钱,但却为了钱而去和易傲奕合作。他的灵魂,何尝不是被这俗世玷污了呢?”乔时蓝握着她的手,恳求道,“你能明白我,明白我的艰难,对吗?”
所以当你出现,我就明白,托看到你,就会接受我给的工作。我让托跟在你身边,也不过是借这个由头,将薪水给他用去治疗紫琪罢了。乔时蓝心下黯然,想到,自己是赎罪也好,是真心也罢,只怕也无人理解他了。
东方看着他的眸子一分分暗了下去,她的心一痛,本能地抱住了他,哽咽起来。许久,她才开了口,“我爱你。”她是真的爱他,所以选择留下。他能包容她和易傲奕的过往,她又怎能绝情如此,不给他一个机会?
她果然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能明白他所作的一切。他终能放开她,不必再去害怕、担心她转身离去。他从抽屉里取来了一个盒子,那是东方放在办公室保险箱里的盒子,也是他匿名送给她的东西。“那时你还不知道送的人是谁,所以可以不在乎,但从今往后不可以!”
“我本来放在家里的,后来要去澳洲,我觉得贵重东西放家里不安全,才放到公司的。”她红着脸辩解。她取出脖子里戴着的那条链子,正是在飞机上,他送她的那一条。项链跟盒子是一套的。
她小心翼翼地把钥匙形状的坠心插入盒子的锁上,“嗒”一声,就开了。盒里一片星光璀璨,耀花了人的眼睛。那是“光明之山Ⅱ”,也就是“墨尔本的翡翠”。她惊讶得忘了呼吸,“这……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在香港展出的是真品、甚至后来在澳洲展出的都不过是它的代用品。虽是代用品,但也是特等的血钻,价值连城。而真的那颗,一直在你那。”他含笑看她,满是宠爱。他为她戴上了那颗墨尔本的翡翠,“只有你才衬得起她。”
“那你不是在玩弄世人?”她也笑了,眼神狡黠,像只可爱的小狐狸。
“很多大型的展览都是用代用品的。代用品同样珍贵,只不过它们缺少了历史价值,因失了时间的磨砺,所以少了灵魂。珍品最怕的就是失窃了,所以用代用品,行家都能理解。”他慢慢地解释。
“而现在,我和它的灵魂、心脏都在你的手里了。”他含了一点笑意,诉说着衷情。她的脸绯红了一片,就如害羞的少女,都是那般的美丽。
他再次喃喃:“石头不会说谎,我的一颗心,一早就交到了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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