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江问嗓音嘶哑, 低头用鼻尖蹭了蹭程野的鼻尖，眼角眉梢间溢出温柔：“早就已经抓住了。”

　　“我们结婚吧, 江医生。”程野额头抵在江问的额头上, 温声开口：“挑个好日子, 把这婚结了。”

　　江问似乎看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忍俊不禁：“这么急？”

　　“嗯。”程野低声道：“很急。”

　　“好。”他说。

　　“真的？”程野欣喜若狂，抱着江问想转圈圈, 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把江问抱起来后放弃了, 改为跳到江问身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用脸颊蹭着他的脸，嗓音低沉：“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江问一只手端着盘子，另外一只手脏了，被他这样抱着有些无奈，“你先下来, 别弄到你衣服上了。”

　　“江医生挑个日子。”程野闻言听话的从江问身上下来，把盘子接住放在了洗水池里，“我来挑地方。”

　　“好。”江问一边刷盘子一边想了想, “下个月十七如何？”

　　“是因为我们是十七号遇见的吗？”程野冲他笑了笑, “想不到江医生记得如此清楚。”

　　江问把他赶出了厨房, 自己在厨房做起了饭，期间哪怕程野想进来帮忙也被江问拒绝了。

　　“等我教会你了你在进厨房也不迟。”江问说。

　　程野就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开饭。

　　吃完饭洗澡前，他接到了李如意发来的短信，说是一个星期后程硕结婚, 希望他也能去。

　　程野想了想，回复了句：“程硕应当不希望看见我。”

　　他能够感觉出来，程硕是不愿意结婚的，现在结婚了，要是婚礼当天看到他过去，肯定会炸。

　　“这是你爸爸的意思，他希望你能到场。阿姨觉得……你可以跟你男朋友一起过来。”

　　程野：“我考虑一下。”

　　李如意：“好，那你们两个商量好给我回复，不来也没关系。”

　　毕竟程硕和程野之间的关系，李如意也能感觉出来有多么糟糕。

　　只不过，程父是极其希望程野能回来。

　　哪怕见一面也是好的。

　　“怎么了？”见他坐在床上盯着手机并没有去洗澡，江问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落在他的身上。

　　“程硕婚礼。”程野抱着睡衣懒洋洋地走进浴室，“我们去参加吗？”

　　“你想去吗？”江问关上电脑，低声询问。

　　“去，给我那个爹好好介绍一下江医生，并且告诉他我们结婚的事。”

　　毕竟也是父亲，程野虽然现在对他没多少感情，但多少结婚也会告知。

　　虽然他到时候说出这个消息，绝对会再次让程父暴跳如雷，但他也要通知程父。

　　“江医生，我去洗澡了，你别偷看。”把浴室门关上之前，程野突然探出脑袋，笑吟吟地开口：“偷看也可以，只要江医生告诉我，我可以把门敞开，江医生可以正大光明的看。或者是说……我们也可以洗鸳鸯浴。”

　　江问闻言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什么？”

　　“不怕。”程野摇头。

　　就怕他对江问做出什么。

　　见他眼底竟然透露着认真，还真想把自己拉进去洗澡的模样，江问失笑，“我怕。你快洗澡吧。”

　　程野略微失望的把门关上了。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水声，江问目光盯着那浴室的门许久才收回。

　　手机响了两声，来了微信消息，是江子溪发来的，只不过那消息明显不是她发的。

　　“小问，好久没见你了，你爸爸十分想念你，如果可以你能回来吃顿饭吗？阿姨也很想你，无论你多不喜欢阿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回来看看你爸爸了。阿姨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回家来。”

　　江问看到这些话神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打字反问了一句：“从头到尾不是你不喜欢我吗？”

　　这句话似乎把陈夏问住了，程野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才再次回复消息。

　　“谁啊。”程野凑过来。

　　江问把手机侧了下，方便他能更清楚的看到消息。

　　刚洗过澡，程野身上带着一股子沐浴露的香味与热气，一靠近，江问就觉得周身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他侧头看了眼，程野距离他很近，近到一侧头便看到了那看起来极为柔嫩的肌肤。

　　他微抿唇，将视线重新落回手机上。

　　陈夏：“我从来都没有不喜欢过你，那都是误会，那个时候你年纪小，我说了你也不相信。可是我真的没有讨厌过你，我把你当做我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你要相信我，小问，阿姨没必要不喜欢你。”

　　“这你继母？”程野挑眉，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一股子白莲花语气。”

　　江问：“这么明显吗？”

　　“对啊，你看她说，我没有，你要相信我，还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程野慵懒道：“别理这种人了，浪费时间。”

　　倘若是真的把江问当做儿子看待，对待，江问不会一直没有提起来她过。

　　“她是不是跟你妹妹关系还不错。”程野突然问。

　　这句话让江问有些诧异：“你……这都能看的出来吗？”

　　“你妹妹性格那么娇纵，她有一部分原因吧。”程野轻笑一声，“若是真为你妹妹好，不会让她如此娇纵，你看你妹妹性格差到什么地步了。奇怪，这种女人你爸爸如何看上的？”

　　江问淡声道：“谁知道呢。”

　　二十年前，在江问母亲去世后没多久，陈夏突然就出现在了江家，并且住了下来。

　　江父给江问还有江子溪介绍时，让他们两个人喊陈夏“妈妈”。

　　江问并没有叫，陈夏表面温柔说没关系，孩子以后适应了就好，等到江父离开，直接给了江问一巴掌，骂他不知好歹不叫她妈妈，并且逼迫江问张嘴叫妈妈。

　　江问没有哭，也没有叫，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陈夏打骂也绝不开口叫，最后把陈夏骂累了才停下来。

　　他当时年纪虽小，却记下来了这件事，也正是因为如此，陈夏觉得他小小年纪心思却不简单，对他始终有所忌惮，后面虽然折腾出来了许多事，但也没有太过分。

　　而江子溪年幼，需要被人陪着，陈夏天天陪着她玩闹，让江子溪对陈夏有了很多好感，天天阿姨阿姨的叫着。

　　后来江父和陈夏举办了婚礼，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江父在陈夏就是一副温柔贤妻的模样，江父一离开，她就恢复了那种趾高气扬的模样，对江问指手画脚，吩咐他做各种事做。

　　甚至还在江父面前抱怨江问。

　　江问那个时候没少被江父训斥，大部分原因都是陈夏吹的看似无意其实就是故意的耳边风。

　　江问长大后，陈夏发觉江问越发不好掌控，便不做那些事了，想与江问和好。

　　但她没有这个机会，因为那个时候江问已经选择搬出了江家。

　　一离开家，就是十年。

　　期间回江家，与江父他们见面会少之又少。

　　而江子溪从小本就与陈夏亲，长大后兴许是陈夏的影响，让她对江问没有任何好印象。

　　程野忽地伸手揉了揉江问的耳朵，见他耳朵迅速红了起来，掐了下他的耳垂，笑道：“江医生你这是害羞了吗？”

　　江问抬眸：“什么？”

　　“若是没害羞，耳朵怎么会这么红。”

　　“耳朵红不代表我害羞了。”江问轻笑：“倒是你，动作这般无所顾忌，就不怕我……”

　　程野收回手，眼底满是调笑：“怕什么？”

　　江问猛地起身将他压在了床上，俯身贴近，深邃暗沉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嗓音微哑：“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江医生若是敢，就来。”程野伸手搂住了江问的脖子，“只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该准备的，怕伤到江医生。”

　　这句话让江问一怔，起身坐在程野身旁，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似忍俊不禁：“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担心一下自己。”

　　“我？”程野反应过来后暧昧地笑了，“也是，我也该有所准备。”

　　看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江问摇摇头，眉目间满是宠溺：“你啊，还真是……”

　　“真是什么，江医生说话别藏着掖着。”程野爬起来，坐在他身后，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快说。”

　　“你觉得我们……谁上谁下？”

　　程野虽然困，眼皮子甚至都有些沉，但这句话回答的却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开口：“谁都可以。”

　　哪个体位他都接受。

　　江问很显然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握住他垂在一边的手臂，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感受到程野肩膀因为他的动作而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下，温声道：“程野，我是不可能在下方的。”

　　他这句话让程野愣住了，竟然在一刹那就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顿时反手握住江问的手，循循善诱：“江医生，躺着舒服。”

　　江问眼底荡漾着浓浓的笑意，语气仍旧温柔：“对，躺着舒服，所以……”明白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个话题是不会有结果，程野又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道：“我觉得很晚了，该睡了。”

　　江问一直在笑，最后去了浴室洗澡。

　　程野盯着天花板，明明刚刚还很困，如今却没了半点睡意，耳边一直回荡着江问先前说的那些话。

　　这么久，他一直以来都是默认江问是属于下面的那一个。

　　但显然江问不这么认为。

　　之前江问那些复杂的神色与别有深意的话，程野如今总算弄明白了。

　　不行，他怎么可能当下面的那个。

　　程野翻了个身，看着窗帘又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

　　得想个办法。

　　想个办法让江问明白他才是1。

　　虽然说当0挺舒服，但他也绝不会让步！

　　程野迷迷糊糊的想着，最终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几年后，程野：别说，当0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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