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黑雾之中，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因为损耗太多的灵力而疲惫有些虚弱。

　这声音，要是旁人必定会显得疲软娇弱可欺。

　但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仿若仙神降世，就算战损一身血污伤口，仍旧冷如天上弦月，高不可攀。

　只见黑雾慢慢散开，里面站着一个手中拿着长鞭的女子。

　只是那鞭子不是火鞭，而是裂骨鞭。

　她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那张惊为天人的绝美脸蛋被血渍染红。

　可那双明澈的美眸，却依旧清透的摄人心魄。

　她勾唇，缓缓接着道：

　“我想，她一定不甘心。”

　宋正山听见声音连忙抬头望过去，那身影是逆光走来的，像是斩杀了千万逆将的女战神。

　从他的角度，看不清脸。

　宋正山喜笑颜开：“就算是不甘心，白翎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也死透了，又能如何？”

　“倒没死透。”那清冷的声线虽然缓慢，却字字清晰：“我特用灵法保了她一口气，好让她目睹你亲手杀她的这一幕，也好方便我一会儿抽回她的灵根。”

　“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宋正山脸上的笑容扩开得更大了。

　回头再是一剑砍断了地上的“白翎”的手脚，眼里满是报复的快感。

　那地上的人只张着嘴，像是想要叫些什么，但是只有鲜血不断的从嘴巴里面流出来。

　但眼神里，满是惊诧和不甘心。

　宋正山还嫌不够，一边说着替天行道云云冠冕堂皇的话，一边继续折磨地上躺着的“白翎”。

　“替天行道……”

　黑雾之中的少女轻笑。

　惨无人道的折磨羞辱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便是他的天，他的道吗？

　她身形一晃，手边顿时出现了一个少年，将她的腰轻轻一揽，让她的身体可以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别被人看见了……”她虚弱至极的轻声道。

　沈灼的眼神微闪，眸底晦暗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唇抿了抿，“疼吗？”

　“一点点。”她将脑袋依在他的颈窝处，声音越来越轻：“你好香，乖崽崽……”

　他抬手想要输送能量到她的体内，但是手却被她握住了。

　十指相扣，她虚弱的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到，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明：“我体内无法再接融其它的灵法了……”

　“你与本尊有灵契在身，也许……”

　“乖，我可以的，不要为我担心。”

　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气声。

　她太疲累了。

　可是，还有一场硬仗在后面，她不能允许有任何不可控的因素，让她彻底垮掉。

　她肩胛骨处，已经不见翅膀的踪影了。

　但是那翅膀生长出来的位置，此刻像凹陷进去了一个洞，发着黑色的幽光，一如那个翅膀羽毛的颜色般。

　还在向外泄露着灵力。

　“乖崽崽，一会儿我缠住宋正山，你便找机会离开幻境。”

　“本尊可以帮你。”

　“衣裳你都洗干净了吗？”

　话题骤然一转，沈灼顿了一下：“快了……”

　“好。我回去之后，想换一身干净衣裳穿。”

　她抬眸看向他，唇角轻勾，在温柔的笑。

　“乖崽崽，这是我与他们之间的仇，必由我亲手来报。”

　说完，她抬起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将裂骨鞭用血涂了一遍，鞭子上的紫焰更浓。

　“准备好了吗？”她问沈灼。

　沈灼眼神阴沉，默了许久。

　才缓缓道：“好，你不能食言。”

　“傻瓜，等我回去。”

　“好。”

　在他这一声之后，白翎手中的裂骨鞭接天而起，放出雷霆万钧之势，浑身上下的筋脉都在发着暗色的光，因为太暗，并不明显。

　“宋正山，你方才说，天地间的道理，是什么来着？”

　宋正山脸色一变，斥道：“音儿！你叫为父什么！”

　一道暗紫色的光闪过，照亮了她轮廓精致的脸颊，她轻笑：“宋正山，你的法器捅进亲生女儿身体里的手感，不错吧？”

　“什么！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