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沧尧没听明白, 疑惑道：“水嫣然怎么了, 不是要通过她找葛兰吗？”

　　慕鹰也不知道葛兰现下的所在，但他提供了一条线索——葛兰的亲传弟子水嫣然正在附近的炼丹协会分会, 找到她或许可以找到葛兰。

　　白殊言笑眯眯地看着他, “水嫣然一定很开心能再次见到你。”

　　路沧尧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拖出一个女人的影象, 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只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你都记得那么清楚啊。”路沧尧笑了, “所以真的吃醋了吧, 不然不会在意我要去见她。”

　　白殊言“呵”了一声, “你开心就好。”

　　说是一面之缘，对方可不一定那么想, 水嫣然可是对路沧尧一见钟情呢。白殊言记得那么清楚，还不是因为她是女主二号。

　　……不过他这样真的显得很在意啊。白殊言突然觉得不大自在, 扭头不看路沧尧了。

　　路沧尧不管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径自美滋滋地乐了一路。

　　水嫣然见到路沧尧的那一刻，美丽的眼睛里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她只听说有位灵王来寻她，还有些忐忑，却没想到……这位灵王会是那个曾经让她动心的人。

　　当初离开商行之后，她也曾试图寻找过路沧尧, 却终究没见到他第二次。一别八十余载, 她早已把那段记忆埋藏在内心深处, 没想到今日竟然还有缘再见！

　　想到自己刚刚练完丹，几日不曾梳洗打扮，她心下羞窘, 恨不得立刻回去换身衣服，用最好的面貌与他相见。

　　路沧尧哪懂这弯弯绕绕的女人心思，只当她是个陌生人，连寒暄都省了，直接问她葛兰的下落。若是别人这样问未免显得失礼，但他六阶高级的实力，是即使如炼丹协会这样大的组织也需要奉为座上宾的强者。

　　水嫣然勉强忽略自己的外表跟路沧尧说话，听了他的来意，毫不隐瞒地道：“葛兰老师去云游了，他一向随心所欲，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目的地。”

　　路沧尧皱了皱眉，“那你有办法联系他吗？”

　　“你别担心。”水嫣然微笑道：“我有一颗传讯水晶可以联络他，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帮你询问一下。”

　　接到传讯，葛兰显得十分惊喜。他是个炼丹痴，一向对没见过的高级丹方非常感兴趣，听说路沧尧手中有七阶降露丹的丹方，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着急之下甚至不惜花费大价钱用了传送阵。

　　葛兰推门而入，急匆匆道：“嫣然！那位来访的客人呢？”

　　他呼呼喘着气，一身灰衣朴素无奇，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老者，带着厚厚的镜片，镜片后的眼睛散发着矍铄的精光。

　　看到路沧尧，立刻迎上来，“降露丹是吧？我接了，把丹方和原料拿来吧。”

　　这人年纪虽大，行动倒是风风火火的，刚一拿走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去研究了。

　　“老师就是这样，看到感兴趣的就不在乎礼数了，你别见怪。”水嫣然说。

　　路沧尧恨不得他越着急越好，当然乐于见此，见事情发展顺利，微微放下心来。白殊言身上的火毒就像一颗刺扎在他心上，让他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生怕下一秒白殊言就在眼前毒发。

　　他向水嫣然道了个谢，“传讯水晶的事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都说医者仁心，如果耽误了你朋友的病情，我也会心中不安的。”水嫣然柔声道。

　　这种传讯水晶只有三次使用机会，造价昂贵，她肯拿出使用，可见对路沧尧的重视。这样不假思索地为他用一次，更是希望能卖给他一个人情，与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我还记得你帮过我的忙，现在就当是我回报你了。”她莞尔一笑，柔情似水地看着路沧尧。

　　即便如此，路沧尧仍显得那么冷淡。他道：“以前的事不太记得了。”

　　水嫣然的笑容一滞。

　　路沧尧十分礼貌，在向她道谢之后，还酬谢给她一枚新的传讯水晶。

　　水嫣然捧着酬金有些傻眼。

　　系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点评道：“震惊！种马男主缘何化身钢铁直男！后宫女主为何纷纷辜负芳心？究竟是谁……”

　　“……”白殊言微笑道：“请你不要在我的脑子里讲骚话。”

　　系统委委屈屈，“我就知道，你有了他就不再宠溺我了嘤嘤嘤。”

　　白殊言：“嘤嘤嘤？我掐死你个嘤嘤怪。”

　　系统：“嘤……呜。”

　　“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我应该是失宠了.jpg”

　　白殊言：“……”垃圾系统真的好骚。

　　葛兰用了三天推导药理，惊诧于其中的深奥与玄妙，更是见猎心喜。他摸清除丹方之后，先给路沧尧打了个预防针，“这毕竟是上古丹方，虽然丹方本身没什么问题，但经过了这么多年，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意外？什么意思？”路沧尧看了一眼白殊言，心中一沉。白殊言见他拧眉，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葛兰道：“你有所不知。碧云玉枝这种灵草属水，有清热凝毒之效，但其本身有些微弱的毒性，必须配以如萤草加以抵消。这丹方里也确实有如萤草这位药，只是……如今的如萤草与几千年前不同，常有乘火蛇伴生其旁，可能会让如萤草中带有火性。”

　　“而你中的恰好是火毒……”他看向白殊言，诚恳地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枚降露丹我可以炼，但不能保证它一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葛兰叹了口气，“如萤草实在没有替代品可以入药。”

　　白殊言也开始紧张了。他本来从没在乎过这火毒，因为这不仅是让他给路沧尧赠送金手指的契机，更是让他死遁的借口。本来路沧尧晋升灵皇之后，他就会顺理成章地毒发身亡，可现在既然要留在这个世界，他必须得治好火毒才行，否则连累路沧尧怎么办？

　　这次变成路沧尧安抚他了。他握着白殊言的手，低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得不说，路沧尧这稍显盲目的信心真的让白殊言心里一松。

　　“那就拜托您了。”路沧尧郑重地对葛兰道：“不论成败与否，降露丹成，这丹方送给您，我欠炼丹协会一个人情。”

　　“惭愧啊。”葛兰摆摆手，摇摇头叹息道：“作为七阶炼丹师，我本不应该有这样不确定的时候。这次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葛兰闭关近十日，七阶丹药炼成的那一刻，丹气化作五彩霞光直冲云霄，将天边白云映照得仿佛祥瑞降临。

　　希望吉祥的丹气是个好兆头。白殊言心跳反常得跳得很快，捏着丹药瞧了片刻，终于慢慢向口中递去。

　　“等一下。”路沧尧突然叫住他。

　　“是啊，不然还是再等等。”白殊言立刻放下手，勉强笑笑，“要是现在吃了失败的话，岂不是现在就要死，不如还是等我以后毒发再说吧，说不定还能挺很久呢。”

　　“你当我不知道吗。”路沧尧说：“自从你休眠醒来之后，火毒就一直在你的灵脉中隐隐躁动。”

　　“你怎么知道？”白殊言微微一怔。

　　路沧尧轻笑道：“我是你的灵魂契约者，自然能帮你分担这份苦楚。”

　　白殊言愕然道：“是你？！”

　　他灵脉中灼烧般的隐痛一直在隐约增加着，后来却又维持在一个恰好能忍受的程度，他一直以为是火毒尚在蛰伏的缘故。

　　他突然觉得有点酸楚，色厉内荏地皱眉道：“谁让你这么做的？和我签订契约也是，你太肆意妄为了。”

　　“感动了？”路沧尧轻笑着眨眨眼睛，“那你要记住啊，我做这些……可是要报酬的。”

　　白殊言气急道：“等你有命再说吧！”

　　说着，他就要收起降露丹，“这个还是先不吃了。”

　　“让你等一下，不是让你收起来。”路沧尧自他手里拿走丹药，对他道：“我们换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吃。”

　　“炼丹协会没什么危险啊。”

　　路沧尧黑眸深深注视着他，缓声说：“若是出了意外的话……这里人太多，不够私密。”

　　“不是有你护法吗。”白殊言纳闷地跟他离开炼丹协会。

　　路沧尧花三千灵币买下一座独立的幽静院落，在周围设下层层禁制，又用一个小时把屋子收拾得干净齐整，安顿下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看看屋子，满意地道：“修炼室和房间都不错，很适合解毒了。”

　　白殊言：“……？”路沧尧还挺有仪式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路沧尧才不是盲目信心，他有二手hhhhh感谢在2020-03-17 21:02:12~2020-03-18 21:01: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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