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1章 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顾青辞坐立不安, 总觉得中书令大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导致他从头到尾连头都不敢抬。好不容易挨到下课,终于松了口气,准备回翰林院去。
从身后蓦然传来一声:“等等。”
他顿足, 回身见谢陵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赶紧拱手拜道:“中书令大人还有何吩咐?”
谢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见其生得俊秀文弱, 满身的书卷气, 看起来不像是小户人家能教养出来的孩子。倒也不是沈执在外结交的狐朋狗友。
于是便道:“我家弟弟一向任性妄为,承蒙顾大人在翰林院多加照顾了。”
顾青辞诚惶诚恐道:“是沈兄……不,谢二公子对下官更为照顾才是,谢二公子为人仗义, 还十分豪爽,当初救过我两次, 大恩大德,终身难忘!”
“他一向心地善良, 无论见谁落难都会出手相救, 顾大人不必太放在心上。”顿了顿, 谢陵微微一笑,“顾大人的文章本官也看过,当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实在是屈才了,不知顾大人可想在官场上更进一层楼?”
顾青辞猛然抬眸,见谢陵不似说笑, 立马深深拜了下去,正色道:“下官愿誓死追随中书令大人!”
谢陵轻轻颌首,抬步便往宫门去,霜七抱着公文追上来一步,低声道:“大人,沈执现如今实在胆大妄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那点勾当,他不知道收敛便罢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一位官员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实在有失谢家颜面!大人再不好好管教管教他,指不定哪天就闯出大祸来了!”
“他不会的。”
霜七不解道:“大人怎么这么相信沈执?他前科累累,属下听闻,满翰林院的官员,但凡模样生得周正些的,都对他避之不及,除了那位顾编修之外,根本没人主动同沈执说话!”
谢陵顿足,回身瞧他一眼,霜七自觉失言,赶紧低头道:“大人恕罪,属下知错了。”
“他们不敢跟阿执说话,从来都不是阿执的错。”谢陵如是道:“只不过是怕得罪本官而已。”
霜七听了,觉得谢陵现在偏袒沈执已经偏袒得走火入魔了,不管别人说沈执
什么,大人就是一概不听,一概不信,甚至还暗地里打压对方,就仅仅为了替沈执报仇。
他甚至觉得一定是沈执给大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将大人的心牢牢攥在手里。
沈执站在宫门口等着,等得很不耐烦了,见谢陵过来,刚要上前相迎,可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就坐回了马车里。
谢陵估摸着他是为了那三下手板心里委屈了,也不点破,上车之后一句话都不说,故意板着脸闭目养神。
起初沈执同他打冷战,离他老远坐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哼哼”声,谢陵仍旧不管他,一直到沈执自己沉不住气了,主动开口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我?我今天也没有惹你生气!”
谢陵不理他,继续闭目养神。
沈执感觉自己蓄力好久的一拳,直接打在了棉花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凑过去一点,又道:“你说话啊,别闷葫芦啊,我在问你话!”
“原来沈公子也会讨厌别人闷葫芦。”谢陵缓缓睁开眼睛,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我都是跟你学的。”
沈执哑言,更加烦躁起来,心里特别想谢陵哄一哄自己,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于是暗示性地吹了吹左手手心。
结果谢陵只是盯着他,半分表态都没有。沈执心里委屈极了,生怕谢陵觉得自己不听话,突然就不喜欢他了。
于是也不吹手了,主动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到……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冷落我,我就是笨蛋,大笨蛋……”
他低了低头,音含哽咽道:“我真的猜不到哥哥在想什么。”
谢陵道:“我不喜欢你同皇室中人亲近,不对,我不喜欢你同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什……什么?”
“沈公子,如果你耳朵没毛病的话,应该能清晰地听见我说的每一个字!”谢陵一字一顿,低声道:“有些话我只说一次,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同谁拉拉扯扯,纠缠不清,我一定毫不犹豫地……”
“杀了我?”
“不,”谢陵伸手扯住他的衣领,将人往自己身边一拉,唇角上扬道:“杀了他,然后再好
好收拾你!”
沈执一瞬间地睁大了眼睛,不知不觉红了耳垂,他抿唇,刚要说什么,左手已经被谢陵攥了起来,贴在自己的唇上。
“我也不想打你,伤在你身上,我心会痛。”谢陵亲了亲沈执的手心,又低笑着道:“但想一想,打你也不是为了讲道理,解解气就好了,又觉得挺值的。”
沈执:“……”
他万分郁闷,觉得谢陵此人好不讲道理,自己同顾青辞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话,也没做别的,谢陵就吃这么大的醋。
那此前谢陵同元瑾离得那么近说话,还满脸笑容,他也吃醋了啊,也没有公报私仇。
于是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
“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不服气么?”
谢陵埋头啃着沈执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弄得沈执好痒,刚要躲一下,从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随意一扯,官服的衣领就松了。
沈执作贼心虚一般地捂住衣领,耳语道:“哥哥,回去再做罢?我怕……”
谢陵根本不给他怕的机会,三下两下将人剥干净了,沈执平时在外不要皮脸,实际上羞涩得很,在床上从来都放不开,每每情浓之时,也要咬着被角,生怕被人听见了。
此刻更是羞涩难当,觉得好像在做一件极坏的事情,将靴子踢掉,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将身下的官服压得皱巴巴的。
“怎么蜷起来了?像小猫儿一样,你就这么害怕哥哥么?”谢陵饶有趣味地望着沈执,单手钳住他的下巴,勾唇笑道:“抬起脸来,让哥哥看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那么多废话了!”
谢陵好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沈公子这般有骨气,罢了罢了,皆听你的罢。”
仅仅一下,沈执的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整个人冷汗潸然,也不知是什么鬼体验,就感觉像是在海浪中颠簸的船只,没有一刻不是风雨飘摇的。
那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下了,他被逼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恨不得哐哐撞大墙,还不得不自己捂住嘴,生怕被别人听去一星半点,往后就没法做人了。
偏偏谢陵半点都不体恤他的辛苦,照死里折腾,照死里摆弄,把他当个玩偶似的,
上上下下,总没个消停的时候,沈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疯了。
想起府中吃河蚌,厨子用刀刃将河蚌切开,露出粉白的蚌肉,还微微翕合着,吐着泡泡,好艰难地求生。
而谢陵的一只手,就仿佛一面刀刃,来回切,来回凿,将蚌壳打开,肆意欺负人。
他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那么硬气的,现在软趴趴的,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谢陵摆布,没一会儿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哭都不敢出声,看起来可怜死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仿佛春日里朦胧的烟雨,美得不那么真实,但想让人更深入地了解。
谢陵满眼含笑,单手捏正他的下巴,将没散退的邪性通通发泄在沈执的嘴里,还逼着他目视着自己,饶有趣味地用手指沾了一点眼泪,放在唇边深嗅。
仿佛在说:“看罢,说做哭你,就一定会做哭你。”
沈执简直气得牙根痒痒,又半点法子都没有。
跪坐在官服上,感觉自己好生下贱,穿上官服人模狗样的,一脱官服立马被打回原型了。
文官的衣衫上绣着飞禽,武将的官服绣着走兽,难怪旁人说衣冠禽兽,衣冠禽兽,谢陵便是如此了,一双眸子狭长,眸色阴郁深邃,既凉薄又温柔。
沈执拿他当个神明侍奉,眼前雾蒙蒙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在云端打滚。
这种承受怒火的姿势,实在太难以启齿,沈执刚想闭紧眼睛,低沉的声音又响彻耳畔:“睁开眼睛,你要是不听我话,在马车停下来之前,我保证能换二十种姿势。不做到你放声大哭,绝不饶你。”
仅仅这么一句,沈执当即睁圆了眼睛,半点不敢同他逆着来了。
谢陵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阿执好乖,哥哥给你一点奖励。来,张嘴。”
沈执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挨到府上,沈执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慢吞吞地跟在谢陵后面下了马车,也顾不上先吃饭了,调头洗澡去了。
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大半夜的,谢大人性子来了,偷摸到红莲香榭,二人就在地板上滚了整整一夜。
这一晚太疯了,比此前都疯,疯到沈执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彻夜狂欢,不死不休。
第二天早上,沈执望着满地狼藉,抱着膝盖蹲地上,羞愧难当地垂下头,感觉没脸活了。
谢陵精神抖擞,边整理衣袖边笑话他:“怕什么羞的,又不会搞大你的肚子,回头出门前,别忘了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味,稍晚些再让下人进来整理整理,真的是,你看看你把这里弄成什么样了。”
沈执听了,耳垂更红了,躲在谢陵的官服底下,两手捧着滚烫的脸颊,闷声闷气道:“幸好我是个弟弟,倘若我是个妹妹,岂不是每次事后,都要灌我一碗避子汤?”
“你倒是提醒我了,”谢陵抬腿迈了过去,伸手将官服扯下,慢条斯理地系上束腰,正色道:“你那处儿不比女儿家,天生不是用来体验情事的,前几次出了那么多血,我有意让你疼,所以懒得管你,从今天开始,每次事后,我帮你擦点药。不准拒绝,我亲自帮你。”
“……”
沈执没有东西遮挡,一瞬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同谢陵之间隐秘的,难以启齿的,令人面红耳赤连自己都不愿提及的情事,就这么被谢陵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仿佛说的不是啥见不得光的秘事,而是今早吃什么,或者是今天穿什么衣服。只要一想起谢陵满脸认真地探着手指给他擦药,沈执就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太可怕了。
于是赶紧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不怕疼!”
“不怕疼,那你每次都哭啼啼的做什么?”
沈执老脸通红:“我没有!”
“好了,我怕你疼啊,”谢陵自己穿戴齐整了,又弯腰将他提溜起来梳妆打扮,双眸深邃温柔,竭尽所能地将沈执收拾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拍了拍他的小圆丘,笑道:“小圆圆,晚上我还来,记得给哥哥留个门,不留门的话,抓到你就打屁股,狠狠打,绝不留情。”
沈执老泪纵横,并且特傻地问他:“用什么打?”
谢陵看傻子一样地看他,蹙眉道:“你说用什么打?你天天都在试,这个也要问我?”
沈执离当场去世,就差一根头发丝那么粗的距离了。
待去了翰林院,寻了一圈没见到顾青辞的人,一直到下午才有人告诉沈执,说顾青
辞调到了户部,升为户部侍郎了。
沈执大吃一惊,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着急的?”
“就今天早上的事,据说还是中书令大人推荐过去的,你还是中书令大人的弟弟,你竟也不知?”这官员面露狐疑地望了沈执一眼,随后摇了摇头下去忙了。
沈执愣了好半天儿,气得牙根酸疼酸疼的,觉得谢陵此人做事好绝,做事前怎么一点都不跟他商量商量。
后来转念一想,在谢家两个人地位是这样的,如果意见一致,那沈执说了算,如果意见不一致,那谢陵说了算。遂沈执的意见可以保留,但采不采取要看谢陵的心情。
于是便渐渐释怀了,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撑破天了就是少了个闲聊的人。
一直到傍晚,沈执听下面的人说,谢陵在校场上同良王殿下骑马,好多人都看热闹去了。
沈执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宫去,一听此话,当即愣了愣,一边说“怎么可能?瞎说什么呢!”一边大步流星地跟着官员们往校场去。
离得老远就听见一阵阵喝彩声,左右围了好大一圈人,放眼望去乌泱泱地一片,沈执混迹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元瑾。
元瑾穿着一套玄色的骑马装,手里还攥着弓箭,离他百步之外的杨树上悬挂着一枚铜钱,他竟然一箭能穿过铜钱,怪不得能引起这么大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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