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历史同人]当花木兰遇到祝英台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86章
等到祝英台察觉骚动从队尾赶过来时,这场架已经快打到到尾声了。
那些世家公子的亲兵不过是因为有豪门大户供养,肉食不缺才养出一副好体魄,习惯了单打独斗欺负普通人的他们对于袍泽间的配合还停留在非常粗浅的层面。平生根本就没见过几次血的他们对上花木兰手下这些配合默契的虎狼之士,只有跪的份。交战没一会。世家子弟们带来的亲卫就被撂倒了一大片,全都躺在地上痛哭哀嚎。
不过世家大族之所以能被称为世家,同一般寒门区别开来,主要原因就在于双方底蕴差距不可以道理计。打个比方说,花木兰当年服兵役时,家境还算优越的她也只是自备了武器,和这些世家子弟来军中镀个金都要带上几十个护卫的排场根本没法比,尤其是这些亲卫中还有一些真正见过血,冲过阵的老卒。
当兵的脑筋都比较死,讲究一个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这几个敢来挑衅的世家子弟手中的牌还是不差的,带来的亲卫中居然凑起来了几十个老卒,勉强架住了花木兰手底下之人的攻势。目的达到的他们从慌乱转为镇静,还有人有空给花木兰投来了挑衅的眼神。
花木兰眯起了眼睛,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抽出了腰间佩刀。既然他们想闹事,花木兰也不会怂到不应战。
于是策马狂奔而来的祝英台只来得及看到自家将军挥着刀加入了僵持的战局,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过和花木兰平常那种无声的杀戮不同,这回花木兰弄出得动静格外大。
“为虎作伥!”
“不遵军令!”
“让开!”
花木兰加入战局之后,胜利的天平立刻发生的剧烈的偏斜。她挥刀一路前进,几没有一合之敌,所有人都被花木兰劈成了躺地葫芦,没有一个人能再站起来。
金铁之音停下后,祝英台这才从自己将军英姿勃发的身影中走了出来。看着这躺了一地的别家亲卫和那几个面色铁青,一直瞪着花木兰的世家子弟,祝英台预感这回的麻烦大了。
正如祝英台所料。这回惹得麻烦还真不小,她吆喝着运粮队重新出发还没走到半里地呢,征北大将军沈云的亲卫就来了,指名道姓要漠西军花将军去大帅营帐一趟。
和初来乍到连个消息打听渠道都没有,只能在帐篷里急得团团转的祝英台完全不同,花木兰算定了自己会没事。
恃宠是可以生骄的,就好比花木兰跟前最受宠的亲卫周行有胆子在花木兰脾气不好的时候来拐弯抹角的打听她生气的原因,而其他亲卫就没这个胆子。在沈云帐下,花木兰同样是最受宠的几个人之一。
受令回调这么久,花木兰早就把把整个北伐军的构成体系给摸清楚了。和她预想的差不多。除了都护自带的中路军是从漠北城而来的嫡系外,其他偏军基本上都成了京城那些世家将自家不受重视的庶子塞进来镀金的场所。
之所以说是基本,则是因为花木兰是偏军中唯一的异类,她身上的标签实在是太明显了,寒门出身,沈氏嫡系。就凭她身上这个沈氏嫡系的招牌,花木兰就认定了沈云这回会拉偏架。为了方便沈云拉偏架,花木兰这次还做足了先例后兵的样子。
而且这还不是花木兰最大的依仗,她最大依仗是她帐下那些受她恩泽,战力强悍还只有她能指挥动的兵。这次北征,沈云的确是带了嫡系来,但战力没有自己的兵强不说。嫡系里的每一个兵都是沈家花大力气培养出来,作为沈家基本盘,是和京中丞相抗衡的本钱,是弹压这些世家兵的主力,等闲是不会动用的。
那么使得顺手又放心的花木兰就成了沈云最好的选择,如果以前因为人少导致她在沈云心中的分量还不够,那么祝英台这次以运粮为名带来的队伍就把这个砝码加重了。
带着这种想法,花木兰在节堂门前又撞见了刚刚那几个和她动手的世家子弟。
没理睬他们,花木兰抢在他们走在了前面,很遗憾没有看到那几个世家弟子脸色从铁青变为锅底黑的过程。
“哼,小人得志。”
作为一军主帅,沈云自然不可能无所事事,在处理完手中的一份军报后,沈云才有功夫抬起头来看这几个站在堂下的下属。
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爱将花木兰的气势又盛了不少。站在她身侧的曹英环也算是世家庶出子弟中比较出挑的几人之一了,但站在花木兰旁边就被掩盖了所有的光芒,仍谁都会先把目光投在花木兰身上。曹英环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别说了,直接被沈云给忽略了。
和花木兰想得一样,沈云把他们叫过来就是拉偏架的。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沈云能把拉偏架变成赤|裸|裸地偏袒。
“曹英环,你们几人不必说了。若无你们半道打击粮车在前,花郎将又怎会打伤你们的护卫。还有脸在本帅面前说什么同袍之谊!你们若是讲同袍之谊,怎么不向花将军学学,自行出城干掉几个合该遭天杀的柔然蛮子,为营里挣一份口粮。以本帅看来,花将军已经很讲同袍之谊了。以花将军的功夫,如果不是看在同袍之谊上用了刀背,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好好站在这和本帅说话?还有,尔等可知军法第五十七条是纵兵抢粮者以哗变罪论处,当处斩立决。”说到最后,沈云语气里带上了隐晦的杀意。
曹英环从家族中了解到的信息最多,反应最快,知道自己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上,忙不迭跪下请罪:“是属下等一时糊涂,犯了军纪,还望将军从轻发落。”
花木兰还在神游天外,就接到一个沈云催促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沈云毕竟也是世家子弟,虽然为了自己唱了一次白脸,但对同为世家出身的曹英环他们面子上的情分还是要过得去的,所以现在就轮到自己唱红脸了,同时也是要借自己的口把这件事给定性。
“将军,曹将军等人虽有错,但请将军念在他们平时做事勤勉,这次也是事出有因的份上,还望将军免去他们的死罪。”
“既然花将军也为你们求情,那么本帅就饶你们一次,军法官。”
“属下在。”
“在军功簿上记下,罚饷三月,杖责六十。”
听到这个消息,花木兰立时心里咯噔一下,暗呼不好。对于曹英环这样的世家子弟,杖责这种需要扒裤子当着围观军士被打的刑罚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呢。他们决计是不敢记恨沈云的,只有把愤怒都往自己身上发泄,这下好了,原本只打算借都护之手立威,现在结了四五个死敌出来,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意外之喜。当然,如果从乐观的方面想。这也代表着她的地位又高了一层,现在想动一动她,至少要舍得几个世家的庶出子弟。
花木兰野知道沈云在变相的给她警告,警告她不要恃宠而骄,打着沈家的旗号在外面树敌。花木兰听到了也当没听到,她已经想明白了,这世间想让自己不随波逐流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根深叶茂,那样撼动不了自己的地位的他们就只能选择拉拢和合作了。
她要当那只过河的卒子,横行无忌。如今已到半途,没有人可以阻拦她了。
哲落城那八千只听她的话的兵,才是她最大本钱。她有想保护的人,也轮不到别人来算计。
花木兰虚应了几句,并没有表达出坚定投靠意向的她转身出了元帅节堂。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沈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状,仿佛就像处理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回到了座位上继续处理军报,只是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从字迹到速度,都比之前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筹,显然是纠结什么。
批阅了十几份军报后,沈云搁置了笔:“文先生,您怎么看待花木兰这个人?”
一个仿佛笼罩在黑影里的黑衣人就突兀出现在了堂上,显得无比诡异。
“非凡俗之物,而且羽翼已丰。”
“这个我知道。”没有人比沈云更知道这一点了,所以他当初才起了怜才之心,没把这个和自己妹妹眉来眼去的家伙拍死。花木兰也算知恩图报之人,升任中郎将后也拒绝了丞相方面的招揽,安心待在了自己的阵营里。
只是,叔父这次做的……没和自己商量就放弃维护了花木兰,让这员大将生出了逆反之心,再无之前那般恭敬。别人倒也罢了,放弃也就放弃了,只是漠西如今被花木兰打造地如同铁桶一般,为了沈家的全盘考虑,花木兰是他目前必须争取的人。
沈云按了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文先生,叔父派您来,应该不是给我说风凉话的吧。”
“当然不是,只是可惜大帅家没有适婚女子。”
沈云觉得自己要暴走了,这事情用得着说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家阳盛阴衰好不好!唯一一个还送进了宫中,联姻这种世家大族常用的手段,沈家根本没得用。
被称作文先生的黑衣人自然知道这件事是沈家中的忌讳,当即转了口风:“大抵男子,所爱者无非权、钱、女人而已。那花木兰年少登高位,权钱皆在手,将军家中又情况特殊,也只能从前两项下手了。”
沈云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该如何做?还请先生教我。”
“那花木兰如今是才能配其位,若是骤登高位,才能不配位呢?”文先生是一个好幕僚,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半截话巧妙地隐藏自己。
“文先生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帅您的意思是什么?不过文某要提醒将军您一句,那位可是要来了。”
沈云纠结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喊进来两个亲卫道:“吩咐下去,让军法官打曹英环他们的时候卖点力气。”
被称作文先生的人无声的笑了起来,再度拱手道:“将军,还有一事要做。”
“什么事?”
“我听闻那花木兰身边有一参军,机敏过人,智计百出,被花木兰椅为左膀右臂。这回在东湖的局就是她破开的,而且他还送粮来了哲落城。”
“先生的意思是?”
“然也。”
“那就照先生的意思办。”
花木兰还不知道有人盯上了她的小参军,回营路上还想着怎么哄人。谁知距离营门还有几十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
很不幸的是,祝英台也看见了她。而祝英台的选择是转头就跑走,还是小步趋行的那种,速度极快。花木兰急了,她有感觉,要是这次抓不住小参军,这场架就有得吵了。
营内不能奔马,花木兰就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留下接着缰绳的周行一脸懵逼。还有这种操作?
花木兰用事实告诉他,还真有。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花木兰没费多少功夫就追上了祝英台。
祝英台被拦住了去路,只得敷衍行了一礼:“见过将军,属下还有事要忙,还请将军您让一让。”
花木兰没有动 ,见着祝英台这幅如释重负又口不对心地样子,先前打好的腹稿早就不知道丢在哪去了,本就不擅长措辞的她在祝英台逐渐羞恼的眼神目视下,总算吐出了一句话,声若蚊蚋:“英台,我错了。”
祝英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哦,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还好好挂在天上呢,没有什么异常天象啊。看样子木兰也是清醒的,只是清醒的木兰怎么可能会说出自己错了这种话?
祝英台这种环顾左右却根本不看自己的行为让花木兰感到很挫败,只是以她的性格,这种话说出一遍就已是极限,第二遍是绝对不可能了。只好发散自己精神,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脚下却如同生了根,没给祝英台任何可以逃跑的机会。
鉴于花木兰不同寻常的表现,祝英台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跟上节奏。好嘛,现在的将军根本就不是高贵的斑斓大虎,而是一只害怕被丢弃的弱小狸奴。
眼看着大呼小叫的周行就要追上来,祝英台赶紧踹了花木兰一脚,小声说道:“跟上。”
两人见面后这么久,花木兰这是第一次听到祝英台用这种私人语气和自己说话,脑子里晕陶陶的她也顾不上思考,屁颠颠就跟着祝英台走了。
跟在后面的周行不由松了一口气,娘嘞,可算见到和好的苗头了。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进了帐篷,花木兰还没来得及打量陈设,就被被祝英台按在了椅子上,语气淡漠:“把上衣脱了。”
“好,啊?”
看着花木兰这样祝英台就来气,不客气的伸手按在了花木兰的小腹上:“你受伤了,不是吗?”
突兀的接触让吃痛的花木兰如同一只虾米般弯了腰。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祝英台已经提出了药箱,并且轻车熟路地卸了她的甲。
“接下来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祝英台双手抱胸,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慌乱的花木兰。
花木兰感觉自己完蛋了,不仅惹恼了作为恋人的英台,还把作为医师英台给气着了。早死晚死都是死,花木兰选择放弃挣扎。当然要是她敢挣扎,祝英台也不介意把她切成片。
花木兰认命地把上衣除去,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除去裹|胸的白布,花木兰身上还有四处缠着纱布,其中又以被祝英台嗅出药味的腰腹处最为严重。从花木兰并不标准的缠绕手法中中可以看得出来,外围受伤较浅的伤口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但是作为伤口的中心部分,还是透过重重纱布在上面留下了三个铜钱般大小的血痕。
花木兰看着祝英台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开始手忙脚乱的翻起药箱来。
花木兰咽了几口口水,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站起身来试探的唤了一句:“ 英台。”
然后就被吼了回去:“动什么动,给我坐好了。”这一句声音尤其大,直接把花木兰吓得定在了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解纱布的时候祝英台已经足够小心,但还是带出了花木兰几句轻微的呻|吟 ,可见这回是伤得有多重。按住自己暴躁的心绪,祝英台开始为花木兰处理起这个棘手的伤口。为了分散花木兰的注意力,祝英台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起话来。
“这伤是怎么回事?”
“去诱敌的时候不小心被柔然人的射雕手给盯上了,幸好,嘶……幸好跑得快,不然就得永远留在那了。”
“柔然人少有铁箭矢,你的犀皮甲也是顶好的甲胄,就算射中了也不会伤得这么着,木兰你说实话。”祝英台取出在烈酒里浸泡的刀具,小心翼翼的割除因为花木兰包扎不当而产生的腐肉,从伤口来看,花木兰这个说法完全不能让她信服。
花木兰在心里叹了一句小参军眼界广了,不好骗了,然后就在祝英台不善的眼神中吐露了实情:“那次诱敌是乔装改扮的,那次我的身份是马匪,自然就不能穿甲,这才着了道。”
“马匪?”祝英台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他刚刚押粮进仓库时听到的消息,反应了过来:“该不会……”
“不可说,不可说。”花木兰忍着剧痛,喘着粗气,扯着嘴角费劲说道。
祝英台只恨自己烈酒没有带够。只能小心翼翼的做着切下腐肉:“你别说话了,闭紧嘴巴,这样会好一些。”
花木兰会听就不是花木兰了,趁着此时小参军的心最软,她当然要趁虚而入啊。
“英台,我这次不是故意不带你的。”
祝英台手里的刀慢了三分,强自保持镇定道:“你别说话。”
“这次真的很危险。”花木兰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扭曲的五官散开继续说道:“比我当斥候的时候更危险,我不带着你,是因为我怕护不住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祝英台停了刀,开始为花木兰上药包扎。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是花木兰听出了其中的态度软化。
“此行生死皆由命,我怕你担心。”
“嘶。”花木兰的五官又扭在了一起,显然是很痛苦。
祝英台则很是平静,不慌不忙地又绕了一圈纱布,看着花木兰脸上带着哀求的小表情,还是放慢了手上的速度,只是嘴上不肯饶人:“你既然怕,就不该做这种事。”
“今后再不会了。”
“在你伤好之前,每日三次,来我这上药。再由你这么胡来,你身子非垮了不可。”
花木兰突然感觉自己未来的人生一片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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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赶上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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