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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指柔绕情

落月无痕 17894字 2022-12-15

  “说亲?说什么亲。”

  哦。元帝看温仪不复往日淡然的模样,古怪道:“男儿大了当论婚嫁。你这一脸大惊小怪是做什么。朕找你便是为了这件事。想来你是霄儿在平都难得的长辈,又同处这么些时日,可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元帝本来没这么快操心元霄这件事,或者说他是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小辈那些情爱婚事上的。但先前收到讯息,说是太子总同温国公共处一事,不知怎么地就记起太子先前又是学雕刻,又是学煲汤——元帝莫名其妙就在想,或许这野孩子受温仪教导有效,暗中对哪个姑娘小姐春心萌动了也说不定。

  要真如此,与其看他耽于儿女私情,还不如替太子早点把人娶回来。让他落个定心。

  只是婚姻大事,就算天子一言足以震天下,也不好一人就作决定。可是元帝既不想和皇后讨论这个,又不愿与太后相处,几次筛选之下,温仪就成了他诉心事的最好人选。

  万万想不到元帝要说的事情是这个。温仪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并不是想不到元霄身为太子要纳妃的事,而是对方年岁还太小了,不过十七而已,搁他那儿还没成年,毛都没长齐——不错,毛长没长齐他当然知道。这么小娶什么媳妇。

  温仪皱着眉头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

  元帝摇着头:“早什么。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有了王妃。霄儿如此野性,是该找个女人好好管管,不然永远长不大。难道总要他闹着同你睡么?”

  此话一出,温仪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元帝唏嘘道:“太子在路上如何闹腾,朕已听说。这些时日,也是委屈了温国公。太子没个兄弟姐妹,朕与他又——他难得有亲近的长辈,只能请温卿多多担待。”

  “……”

  温仪憋了半天:“无碍。”

  这个态度元帝很满意。依着家长的身份,他总要为自家孩子替别人赔不是,可从心底里来说,却又是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的。若温仪果真附和他说元霄如何不端重,元帝心里头反而不痛快。可瞧着温国公如此大方,元帝不禁心里想,不愧是元霄看中的臣子,够隐忍。

  他道:“自然,这事也未定下来,只是朕迫不及待,想先与温国公透露一下这件事。若他日太后选了人,还得请你一道来看。你挑中的人,必然不会差。”

  呵,帮着媳妇选媳妇,这事也是往心口捅刀了。温仪心想,还好是先和他通了消息,若直接与元霄那崽子说,恐怕在场面上就能闹起来,怕是连书房都能拆了。当下也没太往心里去,只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臣以为太子殿下还是要先修身养性,再谈儿女私事。免得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宏图心性。”

  说罢就道:“时候不早,臣明日再进宫觐见陛下。夜深露重,陛下慢行。”

  话一出口就走了个扬扬洒洒,连下半句的机会都没给元帝。

  元帝看着温仪的背影,忽而想起一事:“你说太子——”

  温仪遥遥道:“陛下若将太子殿下放在心上,他好不好,一问太医便知。”

  “……”

  元帝略一沉吟,月余前,倒确实有太子不适的消息。宫中这种事多如牛毛,当时皇后找他,因着太子无恙,他也不过略加警示。怎么如今还闹到温仪都知道了。

  李德煊提着的宫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元帝一个人站在宫门口皱了半天眉头,方道:“李德煊,你觉得温仪对此事反映如何?”

  李德煊轻声道:“温大人与殿下年岁相差,足以为父为兄,出行这么久,约是生了感情。心疼太子,故而特地将这种事透露给陛下,希望陛下为太子作主呢。”

  “朕是说太子成婚的事。”

  李德煊:“……作为长辈,如此反应似乎也很寻常。”

  何况温国公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半分偏颇。

  道理是不错,然而元帝莫名其妙很不愉快。管他早不早,这个亲他还就说定了。既然温国公不愿掺和,那他就不必再好心请温仪作参谋了。改日让皇后挑个好日子,选个相貌好的家里配的,直接一纸婚书定了算数。这宫里祖祖辈辈,除了元景那傻子非要和颜后好,谁不是这样莫名其妙被定下来的。还非得多个另类?

  还有一件事。

  “李德煊!”

  李德煊道:“在。”

  元帝袖子一挥:“给朕把薛云找过来!一个两个争着给朕上眼药,朕倒是想看看,朕所在的宫里,有些谁想避人耳目,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夜风温凉,带着暖意。可这宫中哪来的暖意呢,深宫之中,多的是寒意入骨,彻夜不眠。福禧宫里,三皇子元齐康屏退了周身宫人,独自坐在塌上。他手中有一柄长剑,勾槽暗花,无一不精美,剑身翻侧,将红暖的灯火映出点点寒芒。

  是柄好剑。

  当然好。

  世上只有一柄。

  是元齐康专门请关外高手打造的。

  它好就好在,不但锋利,更能伤人于无形。

  柔丝从来不是一种毒,它是两种。一者名‘指柔’,一者名‘情丝’。‘情丝’直接入体,‘指柔’牵引情丝。若要说起来,有些类似蛊毒。只是蛊易受损,‘情丝’入了血肉,便与此人融为一处,再无法拔除。

  瑶海往西三百里有座山,终年云雾弥漫,柔丝便生长于此处,它底部往上岔开生作两株,缠绕相依。若分开入药,便如寻常毒物,无色无味见效极慢。但若融合到一处,其霸道烈性之劲道,足以令人瞬间毙命。它之所以不如蛊用的多,是因若要将它分开使用,需要极大的本事,‘指柔’与‘情丝’的根部极难剥离,一个不慎,整个一株便毁了。

  且要获得它的时期也要掐准,若非是要开花之后花谢之前采摘,过了花期,整株草的性质也就变了,与寻常植物没什么两样。山难进,柔丝亦难寻。也就元齐康长年浸淫药物,涉猎其中,才有所了解。他手上也就找到这一株草两味药。

  然而这东西原本是元齐康备着想给皇帝用的。毕竟做事总不能太明显,情丝入体慢慢侵蚀元帝身体,瞧着也就是和年老渐衰一个模样。元齐康想着先拿情丝替皇帝舒舒骨头,过个一年半载的再下剂猛药,年代隔如此之久,到时候谁能将这两者联系起来。皇帝岂非就拿捏在他手中?但万没想到,这东西竟被他母亲用在了太子身上。

  想来皇后不知其中底细,只知要寻一味药挫挫太子锐气,又煞煞他人威风——

  当真是浪费。

  元齐康弹了下剑身,暗暗想,可惜了他这柄掺了毒的宝剑,没用对地方。双生毒草不是相遇便成灾。毒曰其名,若非两毒相遇才是剧情,要分开使用,还得心中有人方能牵引此毒。情丝既然落在了太子身上,倒不知,太子是否有意中人?

  元齐康尚在这般想,却是有宫人敲了敲门。他敛下神色收起长剑,淡淡道:“何事。”

  却是一道女声:“康儿,连为娘进来也要通报吗?”

  原来是皇后。

  元齐康缓下神色,将剑收起来搁置一边,亲自起身开了门,将皇后迎了进来。

  “母后,这么晚了您不休息,怎么跑儿子这里来了。”

  皇后褪下了盛妆,素衣清颜,显然是在宫里呆了一阵呆不住才寻过来的。其实不用她说,元齐康也知道,大约是因为元帝对太子照顾有加,又宴会上他同温国公笑意吟吟,故而皇后想来问问缘故。

  他这位母亲,向来着急,耐不住性子。若非如此,也不会做出朝太子下毒这件事了。

  元齐康其实有些不悦。太子初来乍到,看不顺眼的又不止他一个,何必要亲自出手,待他人耐不住时略施小计就能一箭双雕。哪到如今成为别人靶子的地步。幸好景泰宫中的宫女解决的快。但皇后处事虽急躁,却也有个好处,误打误撞反令太子误食了‘情丝’。便对不住这位侄子,好替他的三叔登基之路上,先探个讯。

  这般心思自然不和皇后说,元齐康只十分孝顺地替皇后斟了茶。“母亲,请。”

  他私下叫时,唤‘母亲’居多,令皇后心中很受用。她见灯火之下,儿子眉清寡淡,脸色倦白,还有病容,心里十分疼惜。握了元齐康的手就让他坐下:“康儿,你怎么回事。宫人养了干什么,摆着看么,为什么不叫别人服侍。”

  元齐康道:“儿子又没什么事。”

  皇后却道:“你总这般与世无争,该你的被他人抢了去也不急!”她道,“我问你,方才在晚宴上,你为何要故意出言刁难那温国公。”

  刁难?

  元齐康啜着茶道:“儿臣还替国公备了剑,这一曲一剑,父皇看了多高兴。这如何能叫刁难呢?儿臣这是替温国公解了围,又替父皇助了兴。”

  “你糊涂!温国公如何身份,让他为人舞剑,助的不是兴,是落我大乾面子!”

  “父皇尚未觉得落面子,母亲急什么。”元齐康放下杯子,看着皇后,“还是说,母亲要问的,其实是儿臣与温国公是否私下有交情?”他笑道,“不然何至于故意将话题抛到温国公的身上。我说的对不对?”

  生了个太聪明的儿子,皇后就算有些想套话,也套不出来。她只能道:“你又落他面子,又替他解围,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混个眼熟吗,元齐安混了这么多年的眼,也没见熟到哪里去,偏景帝生的小兔崽子,和他那个爹一样,向来抢人风光。想到这里,皇后皱着眉头道,“可别学你六弟,正经事不干,成天想些莺莺燕燕。”

  元齐康搁茶盏的手顿了顿:“六弟?他想什么了。”他暗暗道,元齐安不是忙着暗中招揽臣子,好为日后争太子之位拉拢势力吗?怎么就莺莺燕燕了。元齐康不动声色道,“六弟不小了,若心中有喜爱的人,讨来做妃也是应当的。母亲最近不是在着手选秀的事吗?”

  喜爱的人?

  皇后摸着云鬓笑了一声:“倒是要讨来。这事哀家还没和你父皇说呢。”

  “人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父皇知道后,会否雷霆大怒。”

  什么人竟能惹天颜大怒,元齐康道:“哦?是哪家姑娘?”

  皇后一面不愿让儿子知道些不干不净的,一面又觉得这是个打击六皇子的好机会,说不得能一箭三雕,思量再三,便实情以告。她道:“你可知,六皇子多年来倾慕一人。甚或白日宣淫,与人私相授受。”

  “……”

  皇子就算宠爱个宫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元齐康想,元齐安该不会对后宫妃子下手吧?这位六弟向来醉心争权夺势,瞧着不像耽于儿女情长的人。若真如此,元齐康倒要拍手叫好了。就听皇后道:“你一定不知,他倾慕的人,是温国公。”

  ‘拍手叫好欲凑成对’的三皇子:“……”

  他皱起眉头:“谁?”

  皇后道:“温国公。温仪。”她见儿子有些讶然,便道,“哀家一开始也想不到。”可她安插在元齐安身边的人,从他宫中盗出字画几幅,笔触细腻,皆是温仪。又与她报,温仪和六皇子屏退众人独自在牡丹亭中,情态亲密,抚琴饮酒,不愿被外人撞见。宫闱中,再古怪的事也有,何况只是两个男人。

  可这对于一个皇子而言,或是对大乾而言,便很要命。

  ——若是皇帝知道的话。

  元齐康听皇后说六皇子与温国公有苟且后,脑中顿如雷风暴雨。他呆滞了一瞬,瞬间蹦出不可能三个字。皇后掌握的消息岂有他准,元齐安对温仪,不过是利用大于真实情意罢了,就算爱惜颜色,哪里有这种苟且之实。这是多大的把柄,谁会扔地上被别人踩。

  可他这样想着,却忽然一声:“慢着。”心中沉吟。非但未将此事不屑抛去,还把先前所得情报与皇后所说一一对应。边比对边心惊,暗想,若非皇后这一提,他竟还没往这方面去想。

  脑子已转到另一桩事上的元齐康:“……”

  若此事当真,可真是无巧不成书。不但不能怪皇后,反得谢她帮了大忙。

  皇后心下藏了这事数日,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机会与元齐康商议如何利用此事,只是宴会上见元齐康难得竟也对温仪如此亲密,只怕赴了六皇子后尘,这才不愿先被人抢得先机,匆匆卸下盛服就来和儿子耳提面命。

  只她说完这些话,却见元齐康只稍惊讶了一下,面上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皇后观察道:“康儿?你也很高兴?”

  元齐康高兴吗?当然高兴。

  只是,高兴的却不是仅仅是握了六弟命脉,而是另一个人的——

  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性的三皇子斟酌一会,不提高兴为何,却只先问道:“母亲,倒有一事我要问你,太子究竟何处惹你不痛快,你要冒着触怒父皇的风险出手。若你不出手,端妃也快要坐不住了。皇位之争,非要惹上人命?”

  皇后沉默一瞬,起身道:“我只是看见他,就如同——”

  看见了他的父亲,那个令她憎恶,令她明白自己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的男人。可这些话,她不想说给孩子听,污他耳目。她只道:“康儿,你可知你究竟为何体弱。”

  元齐康道:“儿子知道。”因他幼时生病未能及时医治。他那时玩耍坠入水中,差点呛死,过后醒来,就只有母亲哭红的眼睛,并不见父亲。盛王妃告诉他,父亲去了平都。那时元齐康不明白,平都有什么好。如今他大约知道,平都究竟有什么好。

  平都不好,不过是因为有人,故而难忘。

  竟是如此。

  呵。

  先前皇后问他又是刁难又是解围图什么——其实原先不过是图个痛快,顺手一试。而今,元齐康才知道他能图到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起宴会上,温仪舞剑的身姿,那‘碧海波平’的气劲,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指柔勾情丝,这剑中‘指柔’的毒性入了温国公的身,想来温国公每一次挥剑,都是挥在了他意中人的心上罢。三皇子眼色沉了沉。不曾亲眼所见,当真可惜。

  温仪打了个喷嚏。他总觉得被人惦记了一路。估计是元霄这崽子。

  温国公到现在都对太子来露了下脸的事耿耿于怀。

  这一路车马奔波,确也劳累。他靠在车壁边,待见到温府两个大字,方觉许久未归。其实也不久,从前他去往他国游玩,几个月甚至半年不着家都是常事,何况如今只出门半个多月。大约是这半个月内事太多,令他产生了日子漫长的错觉。

  “温大人,到了。”

  便听车夫低声通报。

  温仪略一点头:“有劳。”

  这才掀帘下车。

  温府的人得了消息,早早候在门口。秦三自然是早温仪一步就在了的,温仪朝温蜓点点头,少年就机灵地遣走了其余见到老爷回来纷纷凑热闹的众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苏炳容和白大公子。苏炳容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出门在外发生何事的,若知道,这府内早就呆不住了。依白家大公子的功力,想脱身带走个人,也是十分方便的事。

  秦素歌道:“老爷。”

  温仪点点头:“进屋里说话。”

  秦素歌跟在温国公身后,待对方脱下衣袍换上便衣落座,轻吁了口气,方觉自家老爷月余不见,竟是清减了些许。想来这段时日,或许过得并不如何滋润。

  温仪喝了口茶:“在你汇报与严瑾查了些什么之前,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秦素歌将话头按回肚里:“什么事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

  “偷鸡摸狗你会吧?”

  “内务府最近搜罗了许多美人图。”温国公凑上前,意味深长道,“我要你把它们都偷出来。”一张都别给他们剩。

  “……”秦素歌沉默了很久,“给你纳妾吗?”

  作者有话要说:

  隔天府里都知道了一个八卦。

  老爷和皇帝有‘夺妻之恨’。

  ……

  大·八卦·乾,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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