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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太后与他

落月无痕 11194字 2022-12-15

  并没有那种药。所以元霄只能期盼着温仪快点醒,又期盼在温仪醒之前,背上的伤就能恢复如初。可他并不是温仪那种体质,伤好起来,自然也是慢的。

  他在宫里住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足以让温仪好透了。

  温仪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尚需休养,但这也是正常的,中和双生花的毒性,差不多废了他半条命——或许是整条命也说不定。温仪总觉得自己仿佛梦到过什么。是谁和他说的事不过三?他模模糊糊想,这不得是四了吗?

  从前几十年基本没有病痛,这种手脚酸软的无力感,倒是稀奇。大红的灯笼还挂在那里,地面上的水渍尚未完全干透。温国公披着衣服坐在门槛上,盯着那一小滩水发呆。

  古尔真与他说过的话便响在他脑海里。

  温仪想着,元霄那么皮实的一个人,竟然肯为了他去跪的。他是怎么做到敢直面和元帝在那边对刚,又究竟怎么拿准对方不会直接砍了他,该说是亲情那丝微妙的缘份吗?古尔真说,他喝下的药,是太子一个头一个头磕着求回来的——

  温仪不能想。

  他想象不出来这幅画面,他也不敢想。

  但凡去想,他肯拿命救回来的人,是如何在泥泞的雨中,放下身段和脸面整整跪了一天一夜,温仪就觉得心像被刀捅了,钝着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温仪没有回头。

  便听一个声音道:“温大人既不肯回屋歇着,又不愿进宫见夫人,这是想做什么?”古尔真衣摆一撩,在他身边坐下,骗他说,“怕不是要和我回抒摇吧?”

  温仪淡淡看了他一眼:“抒摇——呵。”他笑了一下,“抒摇的事,不是替太子殿下办妥了么。你既然肯全心救我,没趁机捅我一刀,想必是收到了抒摇的消息,晓得其实我对太子殿下还是十分真心的吧?”

  替他把好朝堂大关,免得两个皇子暴起生乱。只是这倒下的国师和老皇帝,那只能说是国运如此,他也不是大夫,治不了天命到头的病。

  古尔真装糊涂:“温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但大人可曾记得,要帮我和大乾皇帝要人?”

  “小玄光吗?”温仪想了想,他站起身,“那就走吧。”

  古尔真一愣:“上哪。”

  “宫里啊。”温仪拢了拢衣服,淡淡道,“你说的不错。陛下帮了我,我便去回馈他。你帮了我,我也要回馈你。太子殿下为我求了药,我自然也要——好好谢过。”

  所以这宫里,是必去无疑了。

  他去不算数,还着秦三备了许多东西,满满装了一箱,车轱辘滚着滚着就进了宫。

  “禀报陛下,温国公进宫了。”

  睡在里屋的元霄顿时抬起头,待元帝看过来,便故作镇定,假装研究榻上的雕花。只是瞧着若无其事,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他这些天憋闷的,明着说养伤,暗着就像是被禁足在宫里一样,还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连景泰宫也不放他回。要不是薛云明着暗着告诉他温仪已大好,他怕是早就冲出国公府了。

  元帝瞥了眼太子,见对方还算识相,这才收回视线,不咸不淡道:“他进宫找谁?难道是太后先前说要给温国公介绍的世家小姐已进了宫?”

  那边顿时传来一句:“他已经成婚了!”

  元帝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太子撇撇嘴。

  这个叔公太讨厌了,当着人的面撬墙角。先前明明说的挺好的,他还答应了一溜的条件,怎么转眼就翻脸了?要真这样,他可就不当个好人了,好多账记在本子上没算呢!

  这些时日太子折腾得元气大伤,薛云在他的药里加了些安神的。元霄便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一天之中醒着的时间还不如皇帝上朝的时间多。这宫里再瞒怎么瞒得住人,总会有人知道太子陛下匆匆进了御书房,便再没出来过。可他们敢多话吗?他们不敢。

  妃子是不敢触怒皇帝,皇子是等着看好戏,唯有太后,气势汹汹就拦了皇帝。

  元帝彼时刚下朝,前几日的大雨过后,御花园的花开得愈加娇艳,他便在此走走。先前温仪给他捅了一剑,伤势未愈太子在上面撒了把盐。元麟渊一颗老心被这两个人大起大落气累了,不知道是被温仪三年换三天的条件给蒙骗了,还是被元霄宁愿跪死也非要逼着他承认这事的执拗劲给抹平了气焰。一时竟然再难发火。

  但也或许是,因为春兰呈给他的那一盒香包。

  ——据她说是景帝留给他的。一年一个。

  元帝回寝宫后,对着那一盒香包看了很久,这味道他熟悉,是他喜欢的味道,在书房陪了他十七个年头。元麟渊本以为,这辈子既然与元景离了心,又生死相隔,除了他儿子外,想必是再不会与他有什么牵扯。他们之间,也就是一个散尽的义字罢了。

  却万没有想到,竟然还活生生的,有这么个牵扯。

  他拿起其中一枚香包,端详了很久,那些几十年前的少年往事——连着元霄硬气不肯认错的眉眼一道冲回他脑海之中。元帝忽然之间就想起,他也曾经这样怒气冲冲为一个人过的。

  顺仪帝时,有人暗中嘲讽当今太子过于阴柔绵软,不是个可造之材,盛王恰巧经过,听见后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教训了一顿。这人似乎还有些来头,但那又怎样,他议论的是太子,教训他的是王爷。无论如何都比他大。当下屁不敢多放,夹着尾巴溜了。

  当时的盛王尚未有后来战场威名,却已显虎豹风姿,把人打完只冷笑道:“本王放你走,好叫你告诉他们,谁不服太子,便是不服本王,不服本王,就是不服大乾。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嘴硬,还是本王的拳头硬!”

  这话后来是传了出去,却稍许有了偏差。就有人说,盛王果真狂妄,说见他如见大乾,司马昭之心,人尽可知啊。对这种谣言,元麟渊一个字都懒得管。旁人爱信那便信,若心中怀疑,他说什么都是错,说心中坦诚,不必解释也是真。

  结果最后是他瞎了眼,元景并不信他的。

  “……”

  元帝将香包放回去,收了起来。盒子关上瞬间,这几十年心中憋着的那口气突然就像风吹落的梨花雨,一并散了去,忽然之间无悲无喜,再提不起气焰,也发不出火来。

  此刻御花园中,元帝看向太后:“太后找朕有事?”

  太后只知道,元霄被皇帝扣在御书房,几日不曾露面。她心中担心孙儿,却也不能因此指责皇帝是否所行不公。只道:“先前皇后给哀家看了几个人,哀家觉得不错,见今日阳光明媚,就想和皇帝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让孩子们见见。”

  哦,要说这件事。

  元帝不拆穿太后,说:“此事嫂嫂与皇后作主便好,瞧中了,朕便赐个婚。这几个孩子老大不小,该自立府邸的便自立府邸。”他顿了顿方说,“年纪到了,就该娶个妻生个子,嫂嫂,你说是不是?”

  太后听着这话有些耳熟,一想,她好像对景儿这么说过,暗道,怎么,皇帝是故意拿这话头来刺她吗?想着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两人都多少年没有过来往了,元帝何必如此。再说这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本就是天纲伦常,正常地很。她道:“老大就算了,早早有家立业。老二还远在肃岭,此回可先给老三和老六瞧一瞧。”

  既然说到了两个皇子,就顺理成章地提到了太子。

  “哀家有些时日不见太子了,他似乎不在景泰宫?”

  话绕这么一大圈,总算是问了。元帝心中笑了笑,便道:“不错,他在朕那里。”

  只是太后还没来得及再跟话故作惊讶,元帝便又道:“在朕那里默书背课。”皇帝一边拈了朵春雨海棠,一边慢条斯理道,“堂堂一国太子,不好好上课,总是爱玩一些孩子气的东西,如何能承一国大统。太子年纪不小了,朕作为叔公,自然有这个义务,替阿景教导他这个儿子。免得他——在地下不安心。”

  说到这里,元帝还能笑着问太后:“朕教训太子,太后应当不会生气罢?”

  “……”话都被皇帝一个人说尽,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太后就算想质疑皇帝不分公私苛待太子,眼下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毕竟她根本没有亲眼见到元帝是不是苛待了太子。偏皇帝一字字,一句句,明嘲暗讽,似有所指,就像拿柄刀,紧着慢着剐她的心。

  可太后能说吗?

  不能。

  她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作出该有的气度来,抚了抚鬓发。“皇帝说的,句句在理。阿景当年刚得太子时便说,可惜盛王没有空来,不然他若见了霄儿,必然也喜欢的。他说那话时的喜悦,时隔多年,哀家记得还很清楚。霄儿的眉眼,七分像他母亲,三分像他皇祖父。如今你二人站一处,哀家仔细瞧瞧,觉得景儿说的不错,皇帝该是喜爱太子的,毕竟他像极了你们——元家的男儿。”

  短短一段话中,一口一个景帝,一口一个盛王。方才元帝戳她的刀,又全数还了回去。

  他二人站在海棠树下,由着春光烂漫,缤纷成英,互相扎起心来,倒丝毫不惧。

  元帝与太后定定对视了一会儿,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寒光剑影。

  “……”皇帝蓦然收回视线,浅浅一笑,方说,“极是。”

  过往的事便罢了,如今你唯一的念想——元景的好儿子,可是走了一条你不愿元景走的路。且他已一头撞到底,死也拉不回头。真不知好嫂嫂知道后,该是如何的震惊失措。

  这般想着,元麟渊的心情倒是忽然好起来。YXZL。

  以至于元霄一觉睡醒,见皇帝笑吟吟问他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时,还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天也没黑,太阳没从西边出,也没下红雨。

  “……”

  元帝脑子是怎么了,终于受不了,被他气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元景是把刀,皇帝和太后看对方不爽了就互相戳。

  景帝:……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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