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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好梦成双[穿书]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89章

第89章

肉肉喵 13793字 2022-12-14

  三位主演拍摄定妆照的时候,赵之棠也过去看了一下。

  相当好。纵是心里仍旧装着几分对关梦和沈双竹的不喜,可当看到她们的形象时,赵之棠乖乖地抛下了一部分成见。

  沈双竹执剑昂首于镜头前,鲜艳明媚意气风发,眉眼在凌厉与绰约之间,处于恰到好处的位置。完全就是温柔刀笔下云初本人的模样,这个年龄段的演员当中找不出比她更贴脸的了。

  关梦的扮相也很美,不是工业流水线的那种美,而至于是什么美,连赵之棠一开始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她和沈双竹分别拍完定妆照,一起从影棚里出来时,赵之棠终于明白了温柔刀一直坚持的意义何在。

  两人的气质完全匹配,太搭了。

  娱乐圈里演员们男帅女靓,美得各有特色层出不穷,可几乎每部戏在选角时都焦头烂额,除了演技之外,演员之间的气场也是尤为重要的一个因素,很多戏的海报看起来赏心悦目,可一到了正剧就哪哪不对劲,总觉得主演之间的氛围格格不入。

  “可以。”赵之棠点头,给三位演员讲了一遍待会儿的镜头机位和大致流程。

  “我今天主要试一个感觉,就不详细说戏了,只说一点我个人的意见。云初和云时一个热烈一个隐忍,这是她们感情上最大的矛盾,这场激|情戏的碰撞点不在于肉|体,而是两个灵魂的纠缠。”

  赵之棠说完便坐回了导演的机位。他看着镜头里一切准备就绪,拿起对讲机说道:“ok,go。”

  一盏瘦灯。

  寒潮来得又急又烈,硕硕冷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窗棂摇晃,呼啦作响。

  贺明生在夜里被惊醒,他坐起下床,趿拉着鞋子去关窗户。刺骨冷意迎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握拳于嘴边咳嗽起来。

  芸时房内的灯还亮着。

  贺明生搭在窗沿上的手一顿,她还没睡么?

  那盏油灯在突如其来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细瘦火焰东倒西歪,随时要熄灭。

  芸时房间窗户大敞,而她一向畏寒,就算抄写佛经到深夜,也应该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贺明生扯过外套穿上,打算过去看看她。

  窗户里闪过一双人影。

  贺明生衣袖穿到一半,动作微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回头又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便是满目震惊。

  “师姐,你冷么?冻得都在发抖。”云初抵着芸时的额头,灼热气息如一张细网,轻轻罩在芸时的脸上,她的唇瓣上还泛着通红的水光。

  芸时闭上眼睛,掩去其中挣扎之色,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她声线冷淡:“你该走了。”

  “我不过想来见你一面,你却要赶我走?芸时,你好狠的心。”云初眼神痛苦,“放心,明天一早我便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让你回自己的房间去。”芸时将腰上的手拿开。

  云初愣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笑容苍白:“你对贺明生也是这样说的?”

  芸时吃惊抬头,低斥她:“你这是什么话!”

  “我在医馆住下足足一月有余,你们从未同房过。”云初逼问,“为什么?”

  “与你何干?”

  云初眼中的期望一点一点消散,“与我何干?好,你真好......当初是谁将我从山涧中捡回,教我读书引我入门,在我贪玩的时候用藤条抽我让我改邪归正,在我颓丧的时候带我下山游历告诉我要心怀苍生,同我一起约定将来并肩战斗!我的命是你给的,我的本事是你教的,我连心是照着你长的,而你却说,与你何干?”

  云初觉得可笑又可悲。她拼命追赶了那么久的人,只敢放在心里偷偷喜欢的人,曾无数次同乘一匹快马,踏过春夏秋冬的人,却在一天突然不告而别,抛下她们的所有约定誓言,躲到这里偏安一隅苟且偷生?

  “告诉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云初眼眶通红,“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和他根本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

  云初没有掉眼泪,却泣不成声:“你当初不辞而别抛下我,现在又要赶我走,芸时,你知不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感受?”

  芸时的强硬几乎快要伪装不下去,她何尝不知道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武艺与云初平分秋色,却不擅长群斗,难当天下大任,是以为师没有将紫玄剑授予你,望你能够理解为师的苦衷。”

  “我与云初不分你我,她得到紫玄剑,我自是为她骄傲的。”

  “初儿天生奇才,加以磨砺定然铸就一把尚方宝剑,将这浑浊世间重归清明。她是不世出的英雄,决不可被小情小爱缠住手脚,芸时,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

  “初儿如今正处功力瓶颈期,若是分心恐怕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芸时,你如今已学成,可以出山了。江湖险恶,你要多加小心,若非不得已不得施展武功,如今门派林立,仇敌众多,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多谢师父提点,弟子明日便下山。”

  她在云初的及笄礼上隔着人群远眺一眼,看着少女焦急面庞,转身不过一念之间。她解下贴身玉佩拜托师弟转交给云初,从此一剑一衫孤走天涯。

  这一别就是五年。

  芸时熟读医书,她不能拔剑御仇敌,那便妙手济世人。面对病患伤残撕心裂肺的呻|吟,她心生悲悯,却也稳坐如钟。日复一日,芸时自己也渐渐分辨不清,她是习惯了将别人的疮口揭开又缝合,还是在长久的痛苦中终于逐渐麻木。

  她走过很多山水,始终没有遇上那朵云。

  芸时不知道云初是如何找到自己这里,只记得师妹来的那天,奔雷如电,大雨滂沱,她在沙漠里几乎快要溺毙。

  “不过被我骂了几句,没了我这个师姐你就痛不欲生了?云初,你这个样子如何堪当大任?”芸时挥手,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开。

  “我不堪!不堪的我爱上了更加不堪的你,是你给我树立的理想,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就一走了之,那我又实现给谁看?我本就是贱命一条,早该死在山涧里,天道不来救我我又为何要去救它!”

  “啪!”芸时伸手便是一个耳光响亮地打在她脸上,恨铁不成钢,“口出胡言!你早已不是个孩子了,手握紫玄剑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是想羞辱我,羞辱师父,羞辱整个师门吗?”

  云初的眼泪终于落下,凄惶又无助地:“对不起......可是,师姐是不是也欠我一个解释呢?”

  屋内烛火摇晃得更加厉害,芸时的半边肩膀被窗外冷风吹得刺痛,她转身想将它关上,却被云初欺身上来从后面抱住。

  “芸时,”她叫她的名字,“我不怪你,你丢下我,丢下一身武艺我都不怪你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成亲,你告诉我好不好?”

  “明生伤重,我救了他一命,后来他向我求亲了。”贺明生是外地人,在医馆住了一段时间,男人俊俏女人貌美,风言风语便这样传了出去。

  芸时早已过了适婚年龄,在这之前人们私底下便有不少闲话,许多妇人视芸时如狐狸精。战乱时分,病患本就以男性居多,可到她这看病总是顾虑重重,拖死了不少人。

  贺明生为人稳重敦实,且向她立下誓言,若非芸时心甘情愿,夫妻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绝不会逼迫她。

  芸时握剑枯坐一夜,第二天她打开房门,点头应下这门婚事。贺明生果然信守承诺,芸时渐渐安下心来,将他视作挚友。

  她垂眼道:“我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他是最合适的。”

  芸时终于肯回答云初一个问题,可答案却犹如再一个巴掌更加用力地扇在她脸上。

  “就因为我是女人,不能娶你?呵,芸时,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云初满眼失望痛心,“你有通天的本事,大可行走江湖快意一生,何必拘泥于一纸婚约,旁人闲语更是与你何干?”

  “我没有通天的本事,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

  “好,你过你平静的生活,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今晚便一刀两断......”云初敛去浑身暴躁,眼神冷静得可怕。

  “你唔......”芸时一个天旋地转,被她拖上了床榻。

  北风怒号,大股大股寒流涌进,烛影如鬼魅般摇曳,上方云初的脸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可那双冰封般的瞳仁却一瞬不眨地看着身下的芸时,仿佛要将她的脸,她的脖子,她浑身每一处地方都刻进心里。

  “只要合适就可以成亲?”云初语气阴鸷,动作轻柔,一个眼神将芸时死死地钉在床上,“那我与师姐在一起整整十年,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我们更契合的了吧。”

  “不......”芸时一张嘴便被一根手指堵住唇瓣,云初将她腰间束带往床下一抛,附在她耳边,眼眸微眯,声线如蛊似惑:“嘘——听,风大着呢。”

  云初将头上发簪摘下来插在芸时发间,滴血的红宝石衬得她乌发如堆云,肌肤更胜雪。云初笑得痴醉:“师姐真好看。”

  她抬手随意一挥,窗门瞬间合上,带起的一阵急风将破碎飘摇的烛光彻底吹灭。

  在房间黑下来的前一秒,芸时看见了云初脖子上的那枚玉佩。因为长期贴身佩戴的缘故,相较五年前成色更加温润,只是系着玉佩的绳结早已泛黄,却仍旧不愿换一条新的。

  “专心。”云初夜能视物,瞧见芸时走神的目光,不满地在她腰上用力一捏,芸时没有防备,当即吃痛地低叫一声。

  “师姐多久没有练功了?捏一下就痛成这样,如今怕是连剑都握不动了吧。”云初嗤笑一声,讽刺的语气难掩内里的悲哀。

  她最爱的芸时,全世界最厉害的师姐,如今嫁做人妇,粗茶淡饭,一身潇洒剑气削去,退作最平凡的芸芸众生。

  可即便这样,她仍然爱她。

  多可悲啊,她爱死了她永不领情的模样。云初身体滚烫,右边脸颊也灼烧一片,被芸时扇过的地方清晰可感,由虚无的苍凉化作具体的灾难,她拉着芸时在这场没有生路的灾难里共同沉沦。

  芸时有细细的反抗,可每次挣扎到一半却又迟疑地停顿。一想到明天一早两人便要天各一方,余生不见,她的心底便生出一种无力的哀怜。

  她的云赐她一场瓢泼大雨,转眼又要飘走了,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片沙漠。

  麻木的神经在经历冬眠后苏醒,高频爆破般的痛。

  两人发丝散乱纠缠在一起,芸时的脑袋无力地埋进枕头里,像一朵开败的花。

  云初将她一瓣一瓣拢起来收好。每拾起一瓣,她便失去芸时一分,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东西要强行从身体里摘出去,每处裂口都在冒血。

  芸时合衣靠坐床头,空气中弥漫着合二为一的幽香,可她知道,她和云初从此身体里只剩下半个灵魂。

  云初背对着她,开口,声音沙哑:“你恨我吧。”

  芸时眸光微闪:“不恨。”

  云初闻言痛苦闭眼,芸时不爱她,连恨意都不舍得施舍分毫。

  一缕月色穿越寒风照进来,芸时抓住最后几个时辰看着云初,描摹她的背影。她的小云初长高了变强了,比以前还要美丽。

  云初在床头枯坐一夜,当第一缕清晨落在她的眼睫,她回头看见已经睡着了的芸时,原本靠在床头的上半身不知不觉滑进了被子里,而腰以下还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睡得很累。

  芸时将那讨厌的妇人髻散下来时尤为好看,清纯得依然像个少女,仿佛还是五年前那个青春动人的师姐。

  天亮了,云初闭上眼睛笑容惨淡,一切都结束了。她这颗肮脏的心被仍在太阳底下暴晒,连开口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云初悄悄下床快步离去,她怕迟疑一秒就再也走不了了。离开时她没有带任何东西,故意将自己所有物品留下,心存最后一丝侥幸,哪怕芸时能睹物思人一秒钟也好。

  房门被轻轻带上,云初转身的一瞬间,芸时缓缓睁开了双眼,积攒着的泪水翩然滑落。

  “卡!”赵之棠盯着监视器愣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喊卡时都忘了拿起对讲机,第二遍剧组才听见导演的喊停声。大家后知后觉地将机器关闭归位,互相频频点头,纷纷露出赞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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