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斜睨了她一眼：“看着倒不像是好了，瘦的跟个猫崽子似的。”

　云期：......

　她眨了眨眼睛：“还好吧，如今不就时兴弱柳扶风吗？改日出门也是要有人夸我是美人呢。”

　老夫人眉毛一挑，刚要说话就见楼妈妈按了按她的手：“正是呢，不过比起漂亮还是身子骨壮实些好，总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从来没见过被一箭吓病了的。”

　云期只能赔笑。

　老夫人确实不是坏人，但是不怪乎她避世而居，但凡和几个小辈多待几天，估计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气哭。

　真是实打实的刀子嘴。

　不过云期可不怵，她笑着走到老夫人身边，一屁股坐在暖炕上：“祖母总该体谅一下我才是，哪有人眼见着一支箭射过来还纹丝不动的，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看她：“吃这一遭，脑子反倒灵光不少，起码会说话了，不跟之前似的畏畏缩缩。”

　听出来老夫人心情不错，楼妈妈连忙讨巧地说：“云期小姐怎么说身上也淌着您的血，云霓小姐不让须眉，云期小姐又怎会差了。”

　老太太点一点头：“正好到了饭点，就一道用饭吧。”

　这话对于清粥小菜了好几天的云期来说可谓是雨后甘霖，她总算能吃口好的了。

　怎么说国公府的厨房也不至于像对她一样对待老夫人吧。

　然而千算万算，她偏偏算漏了老夫人避世而居打的是礼佛的旗号，这福康院的早饭比起清粥小菜也好不了几分，让她不得不婉拒。

　少女带着丫鬟慢慢地走了出去，老夫人从轩窗看着她的背影：“指望上我这吃顿好的呢，哼。”

　楼妈妈笑着给老夫人夹菜：“云期小姐年纪小，贪嘴些也是有的。”

　“想吃就自己去跟厨房要，不能跟她爹学学，上我这里我又不能给她做。”

　“哦呦，”楼妈妈玩笑道，“二爷都没吃过您的手艺呢，”随之又是一叹，“毕竟不是自己家，又不是在跟前长大的，心里多少隔着一层。”

　“要死。”

　老夫人骂了一句，楼妈妈不用问也知道她骂的是亡故的二爷。

　“清心，”老妇人说，“你说畏畏缩缩了十几年的人，真的会因为忘记一切就忽然落落大方了吗？”

　楼妈妈笑一笑：“总归她是二爷的女儿，性子如何都不重要，不是吗？”

　窗外落叶簌簌而下，洒扫的小丫头赶紧把叶子扫了，而少女和婢女的影子早已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