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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棠眠 17271字 2022-12-13

  孕育生命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

  前三个月余令除了偶尔的呕吐, 完全意识不到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的存在, 反倒更注意沈屺春的改变。

  有一日她看到沈屺春的笑,脑海里突然砰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像是一直蝴蝶落在了枝丫,它展翅飞起, 枝丫冒出嫩绿的苗。

  也就是那一刻, 她感觉到了肚里的嫩芽, 它缓慢的孕育,慢慢就会结出花。

  那几天余令一直在笑,半夜偶尔还会醒来抚摸沈屺春的脸颊。

  沈屺春被她惊醒过几次,两人对坐半晌,沈屺春感受着余令的抚摸又沉沉的睡去。

  府里先发现余令不对是彩蝶, 只是彩蝶并没有劝诫她的意思,反而如同在水月楼一样,试图帮助余令达成她的目的。

  在水月楼时, 彩蝶觉得若是她不帮余令,余令就会死, 如今她感觉依然一样, 她要是不帮余令她依然会死。

  沈府的奴仆不多, 沈老夫人走后,内院跟外院的的分界越来越不明显。

  内院的丫头喜欢到外院乱逛, 而外院的男仆偶尔也会寻一件莫名的差使路过内院。

  余令选中的人有些像是期初的沈屺春,喜欢用眼睛直勾勾地看人,就像是野狗看到了肥肉。

  余令记不清那人的样子, 只是记得他那双眼睛,几次巧遇,余令把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比起沈屺春的手,他的手更粗糙,仿佛手上的每个褶皱里都藏了嵌了洗不净的泥土,余令来回抚摸那双手,试图记住这个触感。

  那双手在余令的抚摸下不断颤抖,她能感觉他想抱她,但是双手颤抖的无法行动。

  “你要我吗?”

  余令直视他的眼睛,试图在他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沈屺春的影子。

  李大拼命地点头,不止是手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余令的抚摸给了他力量,他开始抚摸余令的脸颊。

  余令不避不闪,只是李大摸了一把,觉得周围的树木间有无数眼睛的注视,他不敢去碰余令的唇。

  余令牵起了他的手,牵着他走进了她的住处。

  院内她与沈屺春一起种下的杏花开了几日,除了枝头的绯色,地下也残落了一地花瓣。

  池子里的鱼不管什么节气都十分精神,鱼摆拍打水面,被余令握住的手像是吓了一跳,猛地往回一缩。

  余令回头看他:“你不要了?”

  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余令就是天山最顶尖的那一抹雪,可望而不可即,如今这抹雪主动送到他手上糟蹋,他怎么可能不要。

  狠狠地余令推进了屋里,重重关上了门。

  李大不需要上榻,就着地上的毯子便开始扒余令的衣裳。

  在这人人践踏的地上,比起干净的床榻更能给他胆子,余令一片片细腻的肌肤就是他最美的梦也没梦到过的场景。

  那么的柔滑,是他想象不出描绘不出的触感。

  如同天上神仙享受的东西,真的有男人能用那脏东西跟她结合一起。

  李大有些腿软手软,但是想到这女人低贱地抚摸他的手,背着自己男人把他拉入房内,李大的力量又回来了。

  看到余令面色有些不好,李大壮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肚子,调笑道:“这个月份没那么容易没了,我会让他也一起舒服。”

  他的声音像是常年被火烟熏火燎,粗嘎难听,余令松开了扶住肚子的手,以一个坦然的姿势接受他亲近。

  余令比李大先看到沈屺春。

  插了插销门轻而易举就被沈屺春推开,李大的头还埋在余令的脖颈里,刀刃就入了他的脖颈。

  把流着血的男人踢开,沈屺春在他身上补了数刀,才看向躺在地上衣裳破碎的余令。

  余令也看着他,看累了她就闭了上眼。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上了柔软的床榻,一具身体小心翼翼地覆盖上了她,代替李大做完了他没做完的事。

  屋里血腥味弥漫,余令被沈屺春抱在了身上,他顾忌着她肚里的孩子,每一击都轻巧的过分,像是挠痒痒痒挠永远从痒处擦过。

  越来越痒,余令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

  沈屺春不断舔舐着她从胸前到背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余令捧着沈屺春的脸,干渴的想去吸取他唇上的水分,却摸到了他脸颊的濡湿。

  那一刻瘙不到的痒处像是得到了解脱,余令脸颊紧紧靠着沈屺春的脸,双臂环绕着他,让他感受她泛滥爆发的水意。

  *

  除却李大的尸体,府邸里还少了几个奴仆,这人不见,屋中地毯一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屺春不开口询问余令,余令并不主动与他说些什么。

  两人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对话,又像什么都没说。

  余令并不执迷于找第二个李大,她每日捧着肚子散步,平日里与浮翠与彩蝶说说话,取了几匹沈老夫派人送到府里的布,兴致勃勃地开始做小孩子的衣裳。

  沈屺春没事时就待在她身旁,看着她做衣裳,偶尔伸手帮她缝上几针。

  沈屺春有一次伸手取了余令手上的针线,余令觉得无趣,直接把手上没完成的布料扔到了他身上。

  “你做吧,等到孩子出生,我会告诉他,你最爱他。”

  沈屺春放了针线去吻余令的唇,余令侧头躲过,心中满是不满,“我不想看到你。”

  “我错了,不与你抢针线了。”沈屺春试图柔声安慰她,只是这安慰没什么用处。

  “我不想见你。”

  余令钻进了被子里,良久听到了门关闭的声音才冒出了头。

  在床上躺了片刻,余令坐起拿着缝制好的衣裳开始一根根的把线取了出来。

  重新把一针一线全都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余令心情愉悦出了房门。

  沈屺春还站在门外,见余令出来便拉着她去散步。

  沈府他们已经一起绕过好多遭,庭院里的每颗石头,余令闭着眼也能摸到每一颗在哪里。

  “府里太冷清了。”

  要是她跟沈屺春的孩子也像他们一样是安静性子,那这个府邸说不定会渐渐没有声响,余令突然想念起楚美人她们的声音。

  有了她们这府邸才像是活人住的地方。

  “我已经跟陛下提及过调任扬州,孩子要是在沈家老宅生,那里很热闹,各房的孩子加在一起有十多个,祖母会和我一起照顾你。”

  余令脚步顿下,沈屺春把一切描绘地热闹,但她的心突然空了,一种落不到底的空。

  恍恍惚惚地被沈屺春送回了卧房,余令躺到了半夜隐约听到了鱼的声音。

  鱼尾拍击水面,水花四溅。

  啪——

  啪——

  被人喂养久了的鲤鱼连躲避的本事都忘了。

  沈屺春追到屋外的时候,余令已经用石块把鱼敲死,她坐在地上艰难地刮着鱼鳞,有些撕扯了鱼肉的鱼鳞她就放在了嘴里咀嚼。

  见到沈屺春出来,余令奋力地用石块划出了一条鱼肉递给了他。

  夜色里看不见月亮也无繁星,沈屺春闻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腥味,忍不住侧脸吐了出来。

  不断有酸水从嘴里涌出,等到他吐完,余令手里的那只鱼已经吃了一半。

  沈屺春努力地往前移动,把余令抱在了怀里:“余令,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好不好?”

  鱼鳞是嚼不动的,只能或着口水跟生肉吞进肚子里。

  沈屺春抱着她的位置压住余令的脖子,让余令更能感觉鱼鳞涩然滑过喉咙的触感。

  余令点了点头:“好啊。”

  *

  放余令走的事情早就闪过沈屺春的脑子,只是他不愿,他不想,无论生死他都该像是吸血的蔓藤紧紧缠绕余令,而不是松开藤蔓让余令离开。

  哪怕他已经不舍得从她身上吸取养分,哪怕他已经开始怜惜她身上被他附加的伤疤。

  “我已经求过陛下,他赦免了你贱籍,你外祖家我去了信,你去朔州,你不想我陪我就不送你去。”

  沈屺春一件件地安排,“你走后我就会调任去扬州,我不会去找你,孩子……”

  看着余令的肚子,沈屺春心里有种难以名状的阵痛,仿佛心脏一片片的被撕裂,但却每一片都新鲜如始,麻木一直在旁边久留,不愿包裹他的一切。

  “余令你走吧,我放你走,以后你只是余令,你还是以前的余令。”

  她还是以前的余令?

  余令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她还是之前的余令。

  沈屺春给余令准备了很多银子,几乎搬空了沈府,他像是嫁女儿一样,为余令准备了舒适的马车,无数的箱笼。

  余令踏出府门,她能感觉沈屺春站在她的身后,怀孕让她动作变得迟钝,她回过头看着沈屺春沉黑的眼眸,手抵在了他的心口。

  “沈屺春,你别来找我。”

  手心的心跳像是老僧敲着木鱼,缓慢悠长。

  “好。”

  “你会死吗?”

  手心的心跳依旧,但余令感觉到她的心跳渐快了,连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心跳也砰砰砰作响。

  “余令,我会死的。”

  他可以放余令离开,但他早就哪里都离开不了。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他回不了深渊,也无法站在阳光下。

  得到这个答案,余令扬起了笑,扯开手向马车走去。

  彩蝶跟浮翠余令都带走了,浮翠哭肿了眼睛,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余令只有靠在彩蝶的肩上说说话,知道要去朔州,余令看了几本关于朔州风土民情的书。

  她跟彩蝶说得就是这些。

  马车入了闹市,余令若有所察地掀开了帘:“别走这条路。”

  为马车指了挑新路,余令回首看到彩蝶眉头紧锁,忍不住一笑:“我一直觉得你懂不了我。”

  彩蝶紧紧握着余令的手。

  她知道她病了,她也知道余令病了,她想不断给余令力量,但她却忍不住地害怕。

  从闹市穿出,渐渐有了女人的声音。

  余令见着马车逐渐靠近了水月楼,叫了停车。

  挥开了彩蝶的手,余令站在水月楼的门前,水月楼的招牌一如既往,嫣红地像是藏了这世间的所有喜事。

  在风中荡漾的红灯笼就像是水月楼里每一夜不灭的烛。

  余令手放在领口,让身体一件件地离开了束缚。

  番外

  七八月的时节, 一个个圆润过分的蜜桃坠在枝头, 一进园子余令就看到一只绿油油的虫子从眼前爬过。

  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又见一只过大的飞虫飞过。

  见着,余令忍不住去捏沈屺春的耳朵。

  他们搬到扬州后,先是住到了沈家老宅, 后面大宝出生后, 沈屺春又想着找一处一家人单独住的地方, 挑选了几个月买了一处桃园。

  沈屺春跟她说桃园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代指,他的意思是买了一处世外桃源。

  谁知道到了地方,还真是真真正正的桃园,七八亩的桃地, 种的是切切实实的桃子,而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桃花树。

  沈屺春是买地建府,用了三四年才把府邸建了起来。

  “娘, 大宝脸好疼。”

  抱着余令大腿的大宝,脸上抹着绿油油的膏药, 哭丧着脸抽鼻子, “疼死了, 我们快去找那只坏蜂蜂!”

  余令松了捏沈屺春耳朵的手,弯腰把人抱到了沈屺春的怀里。

  “让你爹去帮你捉那只叮了你的蜜蜂。”

  沈屺春接过孩子, 余令气得不行,但他脸上却是一派笑意,看样子不觉得麻烦反而觉得好玩。

  “大宝不哭, 爹带着娘一起抓那只坏蜂。”

  “你倒是不怕蜜蜂也把我叮了。”

  沈屺春皮糙肉厚,蜜蜂看见都会躲着飞,但她跟大宝比起枝头的鲜桃也没差到哪里。

  “你要是被叮了,我就一起报仇。”

  沈屺春空出一只手牵着余令不让她走,大宝在沈屺春怀里举着胳膊,擦了膏药花花绿绿的脸鼓胀一团,奶声奶气道:“一定要报仇!”

  余令抽了抽手,见抽不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找那只蜜蜂。”

  人做了坏事尚且知道跑,她就不信虫子做了坏事还等在原地,等着小的叫了老子去报仇。

  见大宝脸上叮了个大包,还兴致冲冲的去报仇,余令都懒得再与他说有没有长记性。

  反正这回应了,下回一定忘了又要跑进来看桃子。

  被虫子叮了,又要气冲冲地要报仇,周而复始,小孩子心性。

  也就是沈屺春的性子幼稚的跟儿子差不多,每次都耐心十足,还要扯上她,全家人一起报仇。

  跟在父子俩的身后,余令没走几步,下颌就靠在沈屺春的肩头:“你把我也抱上吧。”

  反正她不想走路了。

  大宝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身后娘亲,在亲爹把自己抛出去前,主动的从亲爹的怀里下来,让他好抱娘亲。

  沈屺春蹲下把余令背了起来:“腰又酸了?”

  余令唔了声,最近她不是发困就是腰酸,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但就是不想现在就会告诉沈屺春。

  大宝年纪虽小,但记路的本事却十分厉害,带着爹娘歪歪拐拐的路走了半晌,终于走到了事发地。

  “你要去哪里给他找那只蜜蜂?”

  余令对着沈屺春的耳畔吹了口气。

  沈屺春耳朵颤了颤,侧脸在她唇边吸了口,速度之快,顺利逃过了孩子的目光。

  余令却不忌讳大宝看见,在沈屺春耳朵上咬了一口。

  沈屺春没叫疼,大宝却忍不住呲牙咧嘴,娘亲平时都是温温柔柔的,只是偶尔会对爹爹露出凶相,他有时候看着疼,但爹爹却不在意,比如这时候爹爹就在笑。

  大人的世界可真难懂。

  余令靠着树边坐下,沈屺春带着大宝开始地毯式的搜索起来。

  余令打着哈欠,见大宝一会捡起块石头,一会捡起一片落叶,最后估摸着是忘了到底来干什么的,拿了一根树枝乱挥。

  反观沈屺春,时不时搭理大宝一下,其他时候都认真地巡视着地面。

  瞧着沈屺春认真的侧脸,余令想起前几日他说他想留胡须的事,当时她就否了,如今这样想想似乎觉得也不丑。

  沈屺春唇薄,上嘴沿却是微微上翘,若是鼻下有了胡须,应该会有一丝儒雅味道。

  “在看什么?”

  沈屺春在地上摸到已经死了的蜜蜂,就像是侧脸也长了眼睛,知道余令已经看了他许久。

  “除却看你还能看谁。”

  大宝挥舞着枝干,听着这话就不高兴了:“娘亲还能看我呀。”

  “你都长进娘亲眼里了,不用特意使眼睛看。”

  解释完,不高兴的又换成了沈屺春。

  把找到的蜜蜂放进了大宝的手里:“一只蜂虫只有一根刺,这根刺用出去,蜂虫也就死了。”

  “啊!”

  大宝脸皱的更狠,眼睛水汪汪的险些落下泪。

  有什么比找仇人复仇,却发现仇人早就死了更惨。

  一时间大宝也不觉得自己脸疼了,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的蜜蜂,对它没那么讨厌了。

  “我去把它安葬了!”

  大宝小跑着去找了快合适的地方,挖了个小坑打算把蜜蜂给埋了。

  “你坐这里做什么?不去陪着儿子,等会他埋完了还要让你给他立碑。”余令眉眼带着笑,大宝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像她还是像沈屺春,有时候皮的可以上房揭瓦,有时候又多愁善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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