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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画皮妖

肉肉喵 16759字 2022-12-12

  这件事说, 还要从盛鸣瑶与滕当渊买完了那根糖葫芦说起。

  那时盛鸣瑶被勾起往事, 咬着糖葫芦, 心中除了荒谬之外,到是好笑更多一些。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也不知道滕当渊能察觉到了多少。

  毕竟盛鸣瑶的天赋能力就是调动感知情绪,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对情绪的感知,所以她对自己情绪的控制能力极强。

  除非是之前玄宁那样突如其来的出现,让盛鸣瑶措手不及之下,忘记了对情绪的控制。

  否则通常情况下,旁人很难感受到盛鸣瑶的情绪波动。

  “还是去淮月楼吧。”盛鸣瑶提议道,“那边风景不错, 点心也很美味。”

  最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有自家师父的熟人在,总不至于闹出乱子。

  滕当渊自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 淮月楼本就不远, 他们从四方斋出来, 便能看见淮月楼那纯金色的招牌在夜里亮着光。

  两人在出门走上大街前, 不约而同地对容貌进行了一番伪装。在瞥见身旁人做出这个动作时,又相视一笑,气氛短暂地变得松弛放松。

  然而当两人真正并肩而行时, 一个本该十分亲密的距离,不知为何,尽是满满的生疏。

  或是是太过安静的缘故, 毕竟没有人开口说话。

  若非滕当渊时不时就会侧首望向他身旁的女子,旁人一定以为,这对男女根本陌路,毫无关系。

  幸好,淮月楼近在咫尺,两人也不至于持续尴尬。

  落座后,盛鸣瑶先是点了壶茶,又叫了份点心,转向了滕当渊问道:“你可要吃些什么?”

  听见盛鸣瑶的话后,一直如木头般伫在原地的滕当渊像是终于有了活力,微微摇头:“不必管我。”

  他是剑修,修得又是为生民立命的大道,对于这类口腹之欲从来不放在眼中。

  除非是资质低下或者再难进阶自暴自弃,其余修士在筑基之后,大多辟谷。

  人间美食难得,修仙界中也都喜欢用些灵花草药来制作佳肴,能全然不动心的,恐怕也只有这帮剑修了。

  盛鸣瑶提起茶壶,给两人倒杯茶,不其然间,又想到了苍柏。

  若是苍柏在,一定会撑着下巴乖巧地看着她,再报出好几个点心名,气氛轻松融洽,绝不至于让她一人‘独享’。

  倒也不是说滕当渊不好,只是食物糕点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要与人分享才有意思,而倘若一人独食,反倒觉得无趣。

  短短一瞬后,两人间又是无话。

  滕当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不着痕迹地放下了手中茶杯,又状似随意起了一块金丝绕枣泥糕。

  盛鸣瑶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挑眉望向滕当渊:“你觉得这味道怎么样?”

  这糕点绵软又粘牙,还有一股子甜腻,尤其是吞入腹中之时,好似将一块吸满了糖浆的泥浆咽下。

  滕当渊并不喜欢这个味道,但他不会在盛鸣瑶面前表露出分毫。

  “尚可。”滕当渊抿了口茶,勉强压下了喉咙中的甜腻,低声回答。

  盛鸣瑶放下了手中茶杯,翘起嘴角。

  这并不代表盛鸣瑶心情愉悦,相反她此刻情绪复杂极了,只能用笑容遮掩罢了。

  因为她知道滕当渊说得是佳话。

  这金丝绕枣泥糕是淮月楼中最甜腻的食物,除非是向她这般嗜甜之人,否则旁人根本不会喜欢。

  哪怕苍柏,上次在店里点了这枣泥糕,第一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

  盛鸣瑶依稀记得苍柏皱着眉,神色恹恹对她撒娇:“怎么会有这般甜腻的东西——阿鸣姐姐你居然还吃得下去?”

  明明距离上次逛街只是过了几天,距离上一次见面尚未超过十二个时辰,可是盛鸣瑶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思念苍柏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下次逮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么想着,再次开口时,盛鸣瑶语气轻松,就连眉宇间的郁色都散了些:“滕道友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如今时机正好,你心中所有疑问,但凡我能回答的,我都可以直言相告,绝不推脱。”

  淮月楼的包间都自带阵法,以保证客人们不会被人打扰。更何况两人落座之时,滕当渊早已再次不下了结界,因此盛鸣瑶提起这些事,完全不担心。

  “确有疑问。”

  滕当渊视线落在了盛鸣瑶的面颊上,忽然很想知道,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前,是想起了谁?

  那位苍柏师弟吗?

  盛鸣瑶以为她的情绪很难猜测——确实如此,然而滕当渊作为一个与她相处了许多年的人,没有错过在他拿起茶杯后,盛鸣瑶唇畔一闪而过的笑意。

  所以……

  “——你刚才想起了谁?”

  这话出口后,滕当渊自己都恍然惊诧。

  居然真的问了出来?

  听见这问题,盛鸣瑶不觉抬眸,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讶异。

  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骤然变得紧绷,包厢内本就安静无比,如今更是寂静到仿若此地无人。

  “我……”

  “是我冒昧唐突,你不必管我。”

  在听见盛鸣瑶说出第一个字时,滕当渊已然反悔。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他。

  端坐于盛鸣瑶对面的滕当渊已经垂下眼眸,房间内被深海明珠所燃的烛火照耀得明亮,那些烛火落下的阴影遮住了滕当渊的半张脸,让人摸不透他如今的神色。

  真正到了这一刻,滕当渊反而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见滕当渊又垂眸不语,盛鸣瑶直接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是盛鸣瑶,也是曾与你一同进入幻梦的盛鸣瑶。”

  这话一出口,两人心中都觉得是一块大石落地。只不过一人觉得轻松,一人觉得苦涩。

  “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也不必觉得愧疚。”

  有了上一句话作为铺垫,剩下的话,盛鸣瑶都说得无比顺畅。

  “在幻梦之中,我也偶尔恢复记忆,当时所为,也不过是想让你尽快挣脱幻梦,以便出去之后还能向纯戴剑宗邀功,到时候我回般若仙府还能狐假虎威一番。”

  “我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一切都是想要你的报答罢了。”

  他们的这场相遇,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骗局。

  所以没有对错,更没有亏欠。

  “说实话,你不必有丝毫愧疚,更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盛鸣瑶举起茶杯,对着滕当渊遥遥一敬,“一切皆是因果循环,你我两不相欠,无需介怀往事。”

  原来她一直知道,在幻梦中,也一直拥有记忆。

  滕当渊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捏紧了茶杯,而后又缓缓松开。

  糕点的甜香气犹自缭绕在鼻尖,清茶的苦涩也顺着喉咙而下,两种截然相反的滋味似乎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这般痛苦的撕扯,仿若将人之魂魄用刀尖挑起,嬉笑着戏耍玩弄。

  原来自己珍藏在心底许久的那场美梦,也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

  盛鸣瑶观察着滕当渊的脸色,甚至心中已经做好了对方当场翻脸的准备。

  这也难怪,若是自己一腔真心错付,以为对方在幻梦中是诚心诚意地对待自己,结果对方不仅记得一切,还居然是有所图谋算计着一切,任谁知道,都会恼怒。

  尽管这一切并非全是算计。

  滕当渊一直没有出声,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盛鸣瑶的脸上,忽而短促地笑了出声。

  她在撒谎。

  如果那一切只是欺骗,她不会在自己与朝婉清一道离开时表现得那么生气,也不会至今仍记得自己教她的剑法。

  更不会在最后,将他身上的魔气转移。

  能让孤雪动情,绝非仅凭算计。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说清楚,我帮了你什么。”

  滕当渊的语气平静到毫无波澜,唯有在目光接触到盛鸣瑶的双眼时,会泛起涟漪。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从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那么我帮了你什么……”滕当渊喉结上下滚动,嗓音干涩,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才让你不惜一切地想要帮我挣脱幻梦。”

  帮了什么?

  在最初魔尊的那个世界,已经被称为‘剑尊’的滕当渊可是帮了自己大忙。

  盛鸣瑶对着滕当渊眨眨眼,偏过头对着窗外,扬起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一件小事而已,太久远了,即便说了你恐怕也记不得。”

  “不会是小事。”滕当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只是他浑身所有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滞,“若只是小事,你都不会愿意进入我的幻梦。”说到这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幅度地勾起嘴角,“依照你的本事,有的是借口可以逃脱。”

  盛鸣瑶顿了顿,将头扭去看他。

  白衣剑修坐于原处,明明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姿势,却仿佛能将室内的灯火烛光全部吸引至他的身上,无怪乎光凭这张皮相就引得如此多人称赞。

  这样的人,更不该被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纠缠,为此烦恼。

  “我的经历很是奇特,说起来滕道友可能不信,但其实我已经见证了许多尚未发生在此间的事情。”盛鸣瑶轻描淡写地将过去的苦难一笔掠过,“也是在那些时候,滕道友帮了我一个大忙——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敢泄露天机。”

  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滕当渊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信还是不信,只是抬起头凝视着盛鸣瑶:“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有什么疑问?”

  盛鸣瑶想了想,轻咳一声:“那勾魂火铃的制作方法,你是从何处看见的?”

  她没有忘记田虚夜在听见‘勾魂火铃’四个字时难掩的惊异,得了机会,自然也要询问其中缘故。

  “一本古书上看见的。”滕当渊想起今日自己一时气闷,对盛鸣瑶说出的话语,也柔和了神色,“你不必在意这件事,今日不过是我胡言乱语,没什么伤害。”

  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为欲盖弥彰。

  盛鸣瑶扬起眉梢,反问道:“一滴心头血也叫‘没什么伤害’?”

  滕当渊面色不变,避开了盛鸣瑶的灼灼目光,轻声说道:“我心里有数。”

  人家都这么说了,盛鸣瑶也不便再追问,只是心中凭白增添了一股愧疚之情。

  曾被人欺骗的她此生最厌恶谎言,可偏偏现在她又不得不对滕当渊说谎。

  而且这勾魂火铃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若是直接弄碎,白白损失了一滴心头血,若是还会反噬此物的制造者,岂非得不偿失?

  盛鸣瑶心中有所顾虑,因而就没有对滕当渊直言。

  两人又随意说了些闲话,最后还是滕当渊开口:“时候不早了,我早些送你回去。”

  盛鸣瑶松了口气,自然没有拒绝。

  说是将盛鸣瑶送回去,滕当渊就真的将盛鸣瑶送到了大荒宫的门口。

  去时的路很长,回来的路太短,短到滕当渊尚未来得及开口,就以见到了大荒宫那艘名为‘金步摇’的飞舟。

  ‘金步摇’风格奢华,就连船身都精细地雕刻着飞禽走兽,哪怕是夜晚都能见到一派潋滟之色。

  与纯戴剑宗的素白极简的‘飞剑阁’完全不同。

  最远处般若仙府周围不知为何亮起了一片白光,就连在大荒宫的盛鸣瑶也能看得清楚。

  大抵是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盛鸣瑶并未将般若仙府的事情放在心上,因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与滕当渊客客气气地告别:“滕道友送我送到这儿就行了,如今时候太晚,我也不留你进去喝茶了。”

  她说完话后就想离开,熟料滕当渊再一次出言叫住了她:“瑶……师妹。”白衣剑修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你能否再叫我一次师兄。”

  盛鸣瑶背对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眸。

  说是梦一场,谁又能真正做到不动心呢?

  既然盛鸣瑶是真的将幻梦中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田先生’当成了自己的师父,又怎么能全然视那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剑修为虚无呢?

  纵使一开始不怀好意,甚至抱着捉弄取笑的卑劣之心,但后来,盛鸣瑶是真的把滕当渊当成了朋友,当成了师兄的。

  所以她才愿意去付出些许代价,想助滕当渊度过情劫幻梦。

  谁料,这反而害了他。

  “师兄……”盛鸣瑶站在月色之下,低低唤道。

  她没有回头,背对着滕当渊,飘来的月光将她拢在身下,又瞬间被乌云遮蔽而散去,仿若昙花一现。

  “……我从未将你当成过一把剑,我一直将你当成师兄。”

  言尽于此,再无其他。

  在得到这一回答后,滕当渊情绪并没有太大起伏,他像是一根木头,任由风吹雨打也不起波澜。

  只是在无人窥见的地方,滕当渊紧紧握住了剑柄。

  这是他现在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多谢。”

  在说完这句话后,滕当渊利落转身,可惜身影孤寂落寞。

  无论如何,都没有人回头。

  盛鸣瑶立在原地,直到滕当渊的气息完全消失,才叹了口气。

  她卸下了脸上的伪装,并没有直接回到金步摇,而是往金步摇西面靠小溪边的方向走去,打算散散心。

  盛鸣瑶并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有一只极为罕见的妖怪——画皮妖,埋伏许久。

  画皮妖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传承下来的一个单字,她的母亲名为‘骨’,所以她也叫‘骨’,后来不知为何,又给自己添上了一个‘秋’字。

  ‘骨秋’这名字听起来又不适合凡尘,因此画皮妖将字变了变,成了‘谷秋’。

  画皮妖谷秋此次前来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早有预谋。

  她嫉妒那位令桂阿钟爱到不惜违反了往日准则的女子,更想知道自己比她差在了哪里。

  谷秋记得桂阿曾说过,只有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才勉强配的上他。

  就是这么一句话,谷秋放在了心中许多年。

  而且那女子既然要画皮,可见是面容上有普通手段无法遮掩的疤痕。

  最美的女子……疤痕……

  苍茫月色下,谷秋无意扭头一瞥,立即瞪大了双眸。

  在她丑陋扭曲的眼中,倒映着一位身着苍绿青衣的绝色佳人。

  她只是随意信步而来,却仿佛身披世间所有潋滟春光,连眼尾处浅浅的疤痕也成了一道独特的印记,月芒也不敢与之争辉。

  ……是她!绝对是她!

  她凭什么披着自己的皮,又得到了自己最爱的男子独一无二的宠爱?!

  一瞬间,嫉妒与恼意冲昏了谷秋的头脑,她忘记去思考为什么披上画皮后还会露出疤痕,也忘记去思考这女子究竟是不是她要找的人。谷秋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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