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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来了,我的恶劣就消失了16

白槿湖 21005字 2022-12-09

  这也是岳仲桉所预料到的,所以他才那么坚决反对让她卷入进来。

  起初的几个记者提问倒还是正常,她也落落大方讲述了整个小鸵鸟事件的起源,包括最后将小鸵鸟好好地送回养殖场。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不妨可以去养殖场调查,或者问一下当天去现场的其他志愿者,希望你们能还原真相,不要继续让虚假煽情的流言误导大家。”她说完后,正要转身走进大厦。

  一名资格老练的女记者追上她,话筒直逼她身后,犀利地问:“我们调查发现你不仅是动物保护志愿者,而且也是RARE的在职人员。请问牵涉这两重身份,今天你的澄清,是否有为包庇RARE捏造假话?”

  这段问话令她怒火中烧。

  “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你可以按照我提供的信息去多方调查再提出疑问。我是动物保护志愿者和我是RARE的员工,都与我刚才那 番话没有任何立场关系。“她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女记者偏过头,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只是那么一瞬间的流露,脸盲的林嘤其自然没有察觉,但却被前来要接走她的岳仲桉看在眼底。

  他预感到接下来她要面对怎样的质疑,那恰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她插手这件事,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女记者铿锵有力地问道:“据我们调查,你的父亲林贡之,一位动物学家,当年却和盗猎分子勾结,后担心败露而投湖自杀。对于他的双重身份,你怎么看待?”

  林嘤其被这突如其来的创伤揭露而击溃,这么多年,父亲的死是她心底最大的痛,谁都不能提,平日母亲都避而不谈,因为知道她和父亲的感情深厚,她坚信父亲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时有好事的男同学在学校里四处乱说,说她父亲是打着动物保护口号的盗猎分子,她听了和那个男同学打了一架,打到后来她眼睛都红了,一群人拉都拉不开。

  她就像一匹小野狼,随时准备去攻击侮辱父亲的人。

  母亲被叫来学校训话,回家后,母亲呵斥一声,叫她跪下!

  要她跪在父亲的遗像前起誓,这辈子都不得再因为这种事和别人发生矛盾。

  “你要忍啊,才对得起你爸爸对你的教诲,他在天之灵,永远都不希望自己女儿变成一个打架骂人的野姑娘,哪怕是为了维护 他。”

  她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浑身都打哆嗦,咬牙切齿,眼睛通红。

  “我发誓,以后不管别人说爸爸什么,我都不可以还嘴,不可以骂人,不可以打架。否则,爸爸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这句誓言,母亲逼着她,跟着后面一句一句念下来的。

  她是牢牢咬着牙关念完。

  母亲那时就明白,身为林贡之的女儿,将来会不停面对这样的质问,而她不能够再次次如此冲动,担忧她迟早会出事,才把心一横让她发毒誓。

  往昔那段跪在父亲遗像前发誓的场景,如在眼前。

  此时她再度被人质问,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当着那么多的记者和摄像机面前。

  她看不清面前这个女记者的脸,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两步,眼里迅速涌起泪水。

  父亲……父亲……她的父亲根本不是那种人,又怎能被随意诋毁。

  悲痛,愤懑,哀怨,各种情绪一时涌起,她几乎动弹不得,仿佛失声,双眼浸泪,心神不定地任由记者们拍照。

  “你十三年后的双重身份是否也是如此?明面上打着保护动物的旗号,实际与……”

  她颤巍巍捂住耳朵,恍惚地摇头,弯下身体蹲在地上,想逃离这刺耳锥心问责。

  “够了——”岳仲桉的声音响起,打断女记者的灼灼逼人。

  林嘤其缓缓地循声而望,只见他那张脸,清晰无比,相比面前众人脸孔的模糊不清,此时他是那样亲近,带着愤 怒和怜惜向她走来。

  看到她那副无措无助的样子,他心一下软了。

  他伸手牵起她,别在腰际,身体挡在她面前,将她与女记者的相机隔开。

  她望着他挺拔的背,怔在原地。

  “我警告你,你以上的问话,涉嫌诽谤我司员工,我们保留追究你诽谤的权利。”他袒护着她,气势汹汹,说完,转身面向她,给予她一记笃定安心的眼神。

  “一起走。”他柔声说,大步走在她前面,余光却不离开她,确定那个胆怯惶恐的身影就紧跟在身后。

  “一起走。”

  这三个字那时带给她的悸动,她终生难忘。

  他们大概注定是要一起走的人。

  十三年前被臭鼬攻击,他蒙上她的眼睛带逃离,与此时,如出一辙。

  身后相机的快门声不断作响。走出记者视线的那段路,短短十余米,她只觉得漫长。

  长在背后的争议目光,长在前方他坚定的步伐。

  回到办公室,他并不提及这些了,若无其事地接过她手中的保温盒,一点点用勺子将里面的麦仁饭倒出来,分成两份。

  他知道她没吃,甚至连昨晚晚饭都没吃,因为安静的办公室内,听到她肚子发出的“咕咕”抗议声。

  “先吃东西。”他将碗推到她面前。

  她顺从地端起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心乱如麻。她生怕自己给他闯了祸,原本是想替他澄清,岂料……

  “别担心我,任何时候,首先考虑你自己,保护你自己。我 不要紧的,这些都是公事。你是属于私事。“他说罢,低头吃着,似乎吃得很香。

  她点点头。

  “下不为例。我不想你再牵涉进来,其实你今天完全没有必要出现,明白吗?我已经说服齐队长,他会对小鸵鸟照片做说明的。”

  “我是不是搞砸了你的安排?”

  “没有。”

  “我还能够做些什么?”

  “这不是你工作范畴内考虑的事。”他语气变得官方,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我的工作范畴是什么?仅仅为你做早餐订机票熨衣服吗?!”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把这些事情做好,已经足够对等你的薪水了。除此之外,难道你还想给我治病?”

  她垂下头,想到记者的质疑。确实,她为了寻找弟弟接近他,成为他的生活助理。这和她动物保护志愿者身份,是相悖的。

  似乎继续这份工作,就会一直令他被质疑诟病,也牵累齐队长难做。

  她不允许自己再继续“祸害”他了。

  “岳先生。”

  “嗯?”他温柔地应了一声。

  “我想……辞职。虽然我也才做你的生活助理两天,但惹的麻烦够你受的了,实不相瞒,我是为了找弟弟,所以对你死缠烂打。现在反而释怀了,而且我不适合做这个工作,生活助理也不是单纯做做饭这样简单,我也有我喜欢做的事。”

  他静静听着,点头,目光凝视着她,发现她虽然有时迟钝,却有胆量,也很可爱。

  “你喜欢

  做什么工作?“他认真地问。

  “我还是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

  他若有所悟的神情,说:“看来我不如动物招你喜欢。”

  “不是,我的专业是动物医学。”她搪塞着。

  “我看看公司有没有适合你的其他职位。”他放心不下迟钝的她,在外面去找工作。

  “不用。”她急忙推辞。

  看出来她是做好决定了,他便不再挽留。

  “我尊重你的意思。你弟弟的画像,我会补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他说着,眼神扫一眼面前的碗。

  “什么条件?”她问。

  “我以后是找不到做麦仁饭这么好吃的生活助理了,你能不能继续给我做麦仁饭。”他提出请求。

  “可是我搬走后……”

  “批准你辞职,不批准你搬走,二者只能选一个。”他霸道地说。

  她正想说什么,他看穿心思地圆场,讨好道:“你不是要找弟弟吗,你继续住家里,或许以后当你收到线索照片,随时都可以拿给我辨认,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不得不承认,那时候在彼此心间都有一种秘而不宣的默契萌生。她就这么答应下来,继续住在他家,每天早上给他做早餐。

  他也没有再聘请生活助理。

  尽管他心里很不想她辞职,却还是选择尊重她。他知道,她有更好更适合她的位置。

  他稍稍松口气的是,齐队长带着记者找到鸵鸟养殖场老板,并且拍下来那只小鸵鸟健康成长的视频,加上林 嘤其关键时刻在记者面前的公开说话,以及久宁和岳仲桉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这场风波也就作罢了。

  齐队长还不忘盛赞岳仲桉勇斗毒狗贩子的故事。

  在岳仲桉的震慑施压下,林嘤其被记者逼问有关她父亲的那段,并没有出现在网络上。

  他如约为她重新画一幅林友声的肖像画,并且是当她母亲面画的,他一边画,一边耐心问,阿姨看这里还需不需要修改?

  她静静看着他反复修改润色,他专注的侧脸,思索时紧促的眉头。

  岳仲桉,为什么偏偏是你,最不可能靠近的你,成为我生命里最清晰可辩的人。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寻常的男人,或许我会向前迈出很大一步。

  可……我只是个患脸盲症,等同于半个残疾人的小兽医。灰头土脸地站在你身边,我是自卑的。

  他喜欢干净的气息,周遭总是有尤加利的香味。她身上却总是带着各种动物的味道。

  太违和了。

  最终肖像画呈现出来的弟弟,用母亲的话来说,是“如同我儿在眼前”。他将林友声的每一处五官细节,都像真人描摹般。

  她将那幅画复印出来,原画特意用相框刊好,放在母亲的床头柜旁。她拿着肖像画,在各个寻亲网站上散发寻人消息。

  抱着很快就会有下落的心去等待,眼见半个月过去了,她却没有等来什么令人振奋的线索。

  中秋节那晚,月亮特别的圆。

  她害怕过节,尤其是

  中秋和除夕,最难熬。万家团圆的日子,她家的餐桌,却空了两双碗筷。

  由于母亲在雇主家回不来,她只好送盒月饼过去便回了公寓。可能是得到儿子画像的缘故,母亲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甚至有了错觉,妈妈很健康,一切都会好起来。那样结实有劲的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岳仲桉去北京出差,公寓里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她给尤加利叶换水,点上一盏小小的香薰蜡烛,也是尤加利气味。

  也许和他共处久了的缘故,她也迷恋这种令人安宁平静的味道。

  不管在哪里,闻到尤加利,就会想起他。

  嗯,没闻到的时候,也会想他。当她望向人群,看到一张张模糊的脸,就会想起那张明晰温柔的脸庞,清澈的眼神。

  他此时在忙什么,吃过晚饭了吗,过节有尝月饼吗?她迟疑要不要发一句中秋祝福给他,假装成群发的口吻。

  似乎太生硬了。

  想想,认识这么久,她只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他。她按下他的号码,心跳加速,连深呼吸三次后,才鼓起勇气拨通。

  岳仲桉,你永远都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时要生起多大的胆量。

  “嘟—嘟……”接线声,她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喂……”她刚开口,听筒里传来不是他的声音,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挂断了电话。

  她有点自讨没趣,等了会儿,他没有回电

  话过来。看来他是很忙。想到他这次出差北京,会和久宁见面,说不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的原因,是和久宁在共进晚餐。

  干脆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不管它。那种小心翼翼想探出手,又缩回去的怯懦小心思,困扰着她。

  突然意识到,答应他继续住在这所公寓里,是错误的。名义上为找弟弟,实际她已经一点点陷入进感情里了。

  趁还没无法自拔,是不是该当机立断。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妄想。

  祈祷早日找到弟弟,那她就彻底没有任何理由再和他接触。

  窗台上,烛光随晚风摇曳。

  夜色很美,她坐在阳台上,仰头望向天上的月亮。想到范大成《水调歌头》里的那句诗:“细数十年事,十处过中秋。”

  十年之间,她何尝不是过十处中秋。

  自爸爸去世,弟弟失踪,从此十多年每一个佳节,都是悲伤。

  哪里都不是家。

  她记得有一年中秋,爸爸在北京出差,赶着回来过节。他们姐弟俩从早上开始就站在门口盼,望穿秋水。两个人爬到一棵高树上,瞭看远方,天渐渐暗了,远处那个渺小而熟悉的身影。

  “姐你看,爸回来了!”弟弟喜悦地喊,猴精一般爬下树就跑去接。

  她则赶紧冲进家里,把父亲常喝茶的那个白瓷缸冲洗一遍,放点茶叶,拿热水泡上,再出门迎接。

  爸爸从遥远的北京,给她和弟弟各买了一个兔儿爷玩具。她好喜 欢,放在床头,在那清贫纯真的年月里,是她最珍爱的物件,伴随她度过每个夜晚。

  后来房子被泥石流冲垮,她失去了那个兔儿爷。

  过去的永远回不来。

  门铃声划破夜的寂静。她穿过阳台来开门,心事重重的,以为是物业,想都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

  岳仲桉站在门外,略略抬起眼,疲惫地看着她,一声不吭,他进门,忽然张开怀抱,深深拥住她。

  她愣在原地,任由他抱着。

  他将头抵靠在她肩膀上,手掌心抚上她的后脑。

  “怎么了?”她迟迟开口。

  他摇摇头。

  “今晚不是不回来吗,合作没谈好?”她问。

  他还是摇摇头。

  “整整开了十个小时的会,合同签了。好累,想就这样赖你肩膀上。”他喃喃低语。

  他这是撒娇?

  “记得那时,你爸爸唤你乳名,考拉。像考拉抱住桉树一样抱着我吧。这样,漫长的一生里……我们终于不用告别了。”他深情道。

  “我会结婚,将来我也会死,怎么可能一生都不用告别呢?”她说。

  “和我结婚,死在我之后。”

  “胡言乱语。”她瞪他一眼。

  “林豌豆,我爱你……”他低头,凝望着她,眼底都是爱意。

  “嗯?”她措手不及。

  “你爱我吗?”他声音从喉咙里干涩发出。

  “这……太突然了。”

  “看着我的眼睛,你接近我,目的仅仅是为了找弟弟,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儿喜欢吗?”

  “我不知道。”她

  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林嘤其,我们交往吧!”他蓦然表白。

  她眨眨眼,试图挣脱他的拥抱。岂料他抱得更紧,紧得她能感觉到他的胸膛温度。文胸都快被他压扁了……

  “你压到我了。”她戳戳他。

  “压到就压到,反正这两个迟早是我的。”他在她耳边,暧昧不清地说。

  她脸一下红了。

  “你放手。”她说。

  “我怕放了,你会跑掉……”他耍起无赖,这和平日里的老干部形象大相径庭。

  “不跑,我能跑到哪里去。”她连哄带骗好不容易从他怀里逃出来。

  她坐到沙发上,怀里抱着靠枕,心生欢喜,他竟开完会赶飞机回来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说这些?”

  他站在一旁,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说:“今天的会,太冗长了,中途我用冷水冲脸时,好想念你,想你是不是迟钝地在发呆,是不是又为弟弟的事难过了。我就想赶回来,抱一抱你。”

  “你压力太大,别说胡话了,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她不痛不痒地说,竭力让自己冷静点儿。

  “书房里的那幅画,你还不明白吗,我以为你从进书房看到那幅画起,就知道我的心意。”他说。

  她想起那幅画,少女站在丁香花丛中。

  “那上面画的是你喜欢的女孩子?”

  “明知故问。”他快要被她莫名其妙的问题绕晕。

  “那你就去向她表白啊?”

  “刚刚向她表白的。”他望着她,有点

  无言以对。

  “……画上的人,是我?”她呆呆盯着他,难以置信,像个傻瓜。她的脸盲症,就是连自己的脸也看不清,认不出来的啊。

  他点头,反问:“那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

  “看来是你把我画得太不像了。”她只好这么说。

  难怪他对她时而很近,时而很远,在他看来,那幅画已经是向她表白了,她却熟视无睹。他到底有过多少心理历程,她全然不知。

  “我有时也很沮丧,我能记下有关别人的点点滴滴,独自留在回忆里,可我深深记在心里的人,却没有记住我。”他哀哀地说着。

  原来记性太好,是一桩痛苦的事。

  她多想告诉他,不是的,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她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却只记得他。

  “岳仲桉,我从未忘记过你,甚至我想告诉你,遗忘也并非是件好事。试想有一天,你连你心爱的人的脸,都记不住,那会是怎样的感觉。”她酸楚地说。

  “你要记住我,爱上我。”他目光柔软坚定。

  她垂下眼帘,黯然道:“对不起……”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十分可耻,分明心里呐喊着,渴盼着他来爱自己。不接受,因为这是条没有光明的道路。他还不知道她患有脸盲症的事,曾经有过要告诉他的冲动,但不知如何说起,茫茫人海,我只记得你的脸,这听起来很荒谬。

  像是与他套近乎的谎言。

  她想起大学毕业前,学校

  组织体检。班上一对恋人,原本情意绵绵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男方查出一项隐疾之后不久,二人分开了。

  女方认为男方是有意瞒病不说,上升到骗婚,男方指责女方嫌弃他生病,不能共患难。或许双方都没有错,只是不够爱。

  世上很多的爱,都有前提和基础。

  她就算不患脸盲症,也不过是个平平凡凡的女孩子,没有什么条件能够获得他的爱。

  这份爱,平白无故。

  爸爸告诫过她,永远不要接受平白无故的东西,包括爱。

  “你不接受我,是因为有喜欢的人吗?”他没提周良池的名字。

  “没有。”她斩钉截铁。

  “我本性里有恶劣的种种部分,它自私冷清傲慢。却也贯穿着悲悯。是这悲悯,让那部分恶劣,变得忽略不计。”他说着,停下来,望着她,再度开口道:“而你来了,我的恶劣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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