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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宦官·春光如锦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2章

第12章

纪南枝 20926字 2022-12-09

  宋瑾活了十六年,听见这样一个小姑娘同他讲这种话话,还真是头一遭。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幸而,很快有人为他解了围。

  一个用同样的白缎蒙住口鼻的高高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接下了傅景的话。

  “这又是谁讨了我们小景的欢心?”

  傅景一听这声音,显而易见地雀跃了不少,笑眯眯地转身,“兄长,你做完事情了?”

  青年点了点头,对宋瑾拱手行了个礼,“在下傅延泽,多谢这位公子照看小景。”

  宋瑾做了个标准的回礼,“傅公子客气了。在下宋瑾。”

  傅景看了看他们,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又往窝棚里去了。傅延泽只是很无奈的看着她摇头,却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

  宋瑾略微皱眉,道,“傅公子,疫病严重,傅小姐……”

  听了他的话,傅延泽笑着摇了摇头,连带着脸上蒙着的帕子都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宋公子有所不知,小景,是很厉害的大夫。”

  宋瑾有些讶异。他并不是以貌取人的性子,也不会因为人年纪小而看清人家,只是傅景,短短时间内,宋瑾觉得她性子过于活泛,同他从前见过的高明的医者大有不同。倒是傅延泽,语气温和诚恳,对人讲话时的态度竟与谢予安有些相似,使人觉得可靠非常。

  而另一边,傅景正站在窝棚里看那着大夫给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诊脉,倒是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

  躺在床上的,是大前天染上病病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临时发下来的被子,一个看起来像是他妻子的年轻女人拿了用袖口时不时地擦着眼泪。

  “大夫,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丈夫,我儿子已经被洪水冲走了,我不能再没有丈夫了大夫。”

  那妻子抽抽噎噎道。

  老大夫将那男子的手放回被子里,在心里叹息一声,道,“你放心,老夫一定会尽心诊治的。”

  年轻女人含着泪点了点头。

  看诊的大夫也很无奈,作为一名大夫,他也想要救治好每一个病人的,只是这疫病来的古怪,虽有腹泻呕吐和发热的症状,可用了平时常用的汤头方,却几乎是全然没有用处。这几日把药量增增减减,熬给这里的村民喝,又是有人看似减轻有人却病情加重,实在让人捉不着头脑。何况近些天病人越来越多,可淮州城里的大夫是有限的,看护太多病人,也越来越力不从心,却没有办法。更严重的是,淮州药材的储备已经用的差不多,几家医馆和药材铺子的药材都被官兵买来给病人做药,可是病人太多,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前几天城里还在熏特制的清艾丸防疫,可今天一出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酸味——问了轮值的士兵才知道,清艾丸用完了,谢大人吩咐下来把燃烧清艾丸换成了熏醋。若是再想不出办法,莫说城外村民能不能救得来,城内也快要人心惶惶了。

  老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接连看了十几个病人,傅景就一直在后面小尾巴一样地跟着,遇见病症严重的病人没有露出丝毫诧异的神情,部分窝棚里空气不流通一股子难闻的怪味,小姑娘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么一圈下来,倒是看大夫先觉得诧异了,尤其是这小姑娘每每靠近他一些,他就能闻到小姑娘身上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清香醒脑,像是常年接触什么名贵药材带出来的药香。

  一老一小顺着过来路往回走。老大夫侧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小姑娘,“小姑娘,你是谁家的?”

  “傅家呀,我叫傅景。”傅景笑嘻嘻的,“老先生,这些病人每天要喝的药是你开的吗?”

  老大夫点了点头,“是啊,我是淮州城里济安医馆的大夫,跟着来的其他几个大夫,也算是我的徒弟。”

  “是这样呀。那您开的都是什么方子呀。”傅景又问。

  老大夫看她一眼,倒没因为她年龄小又是个女孩子就产生什么轻视的心思,就把这几天熬的方子都告诉了她。

  然而傅景眼珠转了转,又接了一句,“老先生,那这些药起作用了吗?”

  老大夫喉头一哽。他行医多年,虽然不敢称什么神医,但也当的起一句医术高明,淮州城中有些身份头脸的大户人家有了什么病症,都会请他去看诊。这次的疫病,几乎可以算作他行医一生中遇到的最大一个困难。做大夫讲究观察入微,对症下药,可他开的药却效果甚微,实在是让这一张老脸一红,颜面无光。不过心里虽然觉得不太舒坦,老大夫回答的却依然很实诚,“这几天几个方子都用过了,可效果都不尽如人意,起效甚微。”

  傅景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别的,专心地看着脚下的土地走路。

  两人一个人年迈,另一个腿又不那么够长,所以走的都不快。当两个人回到窝棚中间那篝火出,早晨的白粥已经煮好了有一会儿了。几个士兵被送宋瑾派去给一些不方便走动的老人或者病人去送粥到屋子里去,只剩下宋瑾,还有没走的傅霈泽在那里派粥。两个人也不知道刚刚这一会儿聊了些什么,倒是有几分投缘的意思,都有些笑盈盈的,宋瑾在那里盛粥,傅延泽就在旁边给他递碗,晨光映照,暖意融融,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好不容易消停了半路的傅景一见到这两个人又活泛起来,一边抚着掌一边冲着傅延泽笑,“兄长,好难得呀。”

  傅延泽明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也没什么在意,倒是宋瑾略微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

  傅景绕着他俩转了两圈,盯着两人卷起的袖子与露出来的小臂看了看,才噗嗤一笑,“啧啧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也有撸起袖子干活的一天。这时候不讲究君子远庖厨了?”

  傅延泽失笑,“今时不同往日,和妹妹出来,怎么好端着平日里的架子。”

  傅景眼皮翻了翻,用露出来的眼睛做了一个小范围的鬼脸,“平日里那所谓的君子行径大多是迂腐。”

  许是好些天没有见到过有人还有精力打闹的场景了,看着她这副模样,老大夫和排着队领粥的村民里的不少人都带着善意笑出了声,就连宋瑾都轻轻勾起了唇角。傅景任由他们笑,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或者害羞的样子。

  两人说笑间,其余的大夫也都看完了自己的病人,纷纷走了回来,只是一个个脸上的神色都不轻松。几乎不用多想,必然是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大夫,眼睛发红,拳头也握的很紧,似乎是受到了很大打击。老大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作是安慰,旁边还有其他村民,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几个大夫一起到旁边去准备等会儿要煎的药。

  傅景刚刚就已经知道了药方,也没有多大兴趣再去看,又把她那小凳子搬出来,坐在了旁边拄着头看着他们忙活。

  傅延泽看着她摇了摇头,轻笑,“也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双手不沾阳春水的。”

  听了这话,傅景一乐,把自己一双白嫩嫩的手伸出来往前一铺,冲着晨光,往下投着手影。早晨的阳光带着一股子清淡的意思,不如中午的浓烈,连带着影子也是薄薄的一层,看起来朦胧梦幻。

  等她不玩了,那边的粥已经派完了,大夫们拿着泡好的药,支了一排临时的小炉子用带来的药砂锅熬起药来。刚刚出去送粥的士兵也都回来了,宋瑾和他们在一起收拾早上用剩下的东西。又只剩下了傅延泽和傅景两个闲人。

  傅景百无聊赖似的,把自己小袋子里的珠子铜钱草药,摆弄来摆弄去,玩了好一会儿。

  半晌,傅延泽看着傅景把手里的东西又放回了随身带着的小袋子里,缓步走到傅景旁边,看着自己妹妹漆黑的发顶,道,“如何?”

  傅景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是不喜欢这种仰望的姿势,很快又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的小袋子,道,“不太好。”

  不太好。傅延泽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番,微微皱起了眉心,问,“具体些怎讲?”

  傅景伸手摇了摇自己的小袋子,里面的几枚铜钱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她噗嗤一笑,丝毫没有身处疫区的担忧与难过,眼睛里反倒带着点戏谑,“天道说,理当如此。”

  傅延泽眉间褶皱更深。

  傅景闻着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草药味道,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她之前熏的明远丸的味道与这草药味混合在一起,慢慢地逸散了。她抽了抽鼻子,没有睁眼睛,道,“我倒是挺好奇,这‘理应如此’,是何缘由。”

  看着不远处忙忙碌碌的宋瑾、士兵们还有那些正在熬药的大夫,傅延泽叹了口气,“淮州城的药材是不够用的。”

  傅景撇开了正经的嘴脸,嘻嘻地笑,“不是还有你嘛,兄长?”

  傅延泽瞟她一眼,又转回了目光,很有一些无奈,“自从和你一道,做了不少赔本的买卖。”

  傅景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微微眯起眼睛。

  “分明是你自己乐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翻评论,特别感谢所有留言的小仙女,你们让懒惰的作者有了码字的动力。

  尤其是很多小仙女,几乎是从第一章 就开始给我留言了,真的很谢谢大家。【感动.jpg】

  看到关于收藏过百的番外,有人想甜,有人想虐,有人想,咳,不健康(正经脸),作者会考虑的,,虽然下面留言并不太多,不用特意统计,不过还是尽量综合大家意见。到时候如果阿晋发不出来的话,也可以尝试一下阿博什么的其他的途径。就这样,谢谢大嘎。

  第13章

  煎一副汤药,往往要花费一两个时辰。大夫们用了大药炉,可是每个人仍然要同时看顾着好几份药,那些士兵们忙完手头的事情,也都赶过去帮忙。

  傅景丝毫没有自己或许应该过去帮忙的自觉,仍然是坐在原地,远远的望着宋瑾在那边忙忙碌碌。

  “怎么,又为美色所迷惑了?”傅延泽抽出袖子里的折扇,敲了敲她的肩膀,有些好笑。

  论理,他这个妹妹也是书香门第,高门贵府将养出来的大小姐,可偏偏是这样一种不拘一格的性子,原本待在府中还察觉不出什么,可一出门,傅景就彻底活泛跳脱起来。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多半都是因为傅景又看什么入迷了。有时候是美景,有时候是美人,美人还遑论男女。傅景年纪虽小,却是医术超群,路上一但遇到什么病美人,尤其是患了疑难杂症的,傅景常常是二话不说就要给人诊治一番。幸亏是最后结果都非常不错,那些病人也对他二人感恩戴德,若非如此,他们两个被当做登徒子抓起来也未曾可知。

  傅景侧头看了停在自己肩头的鎏金兽骨扇子一眼,很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是呀,这位宋瑾哥哥,芝兰玉树,轻灵俊秀,仪表非凡,实在深得我心。”

  傅延泽失笑。好吧,自己这个妹妹,不仅好色,还十分坦诚直白,承认的一向是坦坦荡荡。不过,平常遇见美人,一句夸赞的词也就罢了,这次居然一下便甩了三个词出来,也是头一遭见,算是破例了。

  傅景起身,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子与灰尘,伸手把傅延泽手里摇着的扇子抽了过来,拿在手里唰唰唰地打开又合上,冲宋瑾那边扬声道,“宋瑾哥哥,我们出去逛逛。”

  那边宋瑾用蒲扇给药炉扇风的动作一顿,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第一次见,傅景怎么还一副很热络的样子。而且,自己一向明明不喜欢给人下定论,怎么总觉得傅景这个姑娘,过于跳脱,不大靠谱。

  幸亏,还有一个靠谱的。

  傅延泽远远地冲宋瑾行了个礼,“宋兄,在下和小景出去看看,若是能在宋兄离开之前回来,便和宋兄一起去拜见谢大人。”

  宋瑾起身回礼,颔首,“傅兄去便是了,宋瑾在此等傅兄回来。”

  傅景与傅延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这一圈窝棚。

  傅景用扇子戳了戳傅延泽的胳膊,“兄长,之前你们不还公子公子的叫,怎么这一会儿都傅兄、宋兄的叫的这样亲切了。”

  傅延泽突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揶揄道,“男人之间的情意,阿景你不懂。”

  “男人家的情意,”傅景重复了一遍,歪着头看他,眼里的捉弄藏都藏不住,“兄长,宋瑾哥哥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许同我抢。”

  “……抢?”傅延泽有些疑惑,不过是称个兄道个弟,同小景抢什么。

  “欸,”傅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装出一副担忧难过的模样,“我记得前些日子,慕容姑娘送我的话本子里,就……”

  傅延泽脸一黑。

  慕容姑娘正是傅景前些日子认得的一个美人,出身武林世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内力阻滞,经脉闭塞,一身好功夫偏偏半点也用不得,一旦运用内力便要经脉疼痛的几乎昏死过去。傅景怜惜人家美貌,拉着他要给人家诊治,在慕容府上小住了半个月,针灸推脉加上草药辅助,竟然真的将阻塞的经脉顺通开了。那慕容姑娘引傅景为知己,病治好以后又拉着傅景厮混了好几天。

  没错,就是厮混。傅延泽是后来找书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慕容姑娘送给傅景的话本子才知道,这位姑娘竟然是如此的生熟不忌,那些话本子居然有的尽是些男男之爱的描写。傅延泽一度痛心不已,虽则自己对他人的情情|爱爱没有丝毫歧视之心,但却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妹妹,让她被人带坏了。

  而如今,傅景把这件事情居然安排到了他自己和宋瑾身上。

  傅延泽咬牙,“傅小景,你当我真的不会揍你吗?”

  傅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到傅延泽越来越黑的脸,终于给面子地低下头,收敛了笑意,“兄长,小景错了。”

  傅延泽看她那一副明显的是装出来的认错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我当时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答应带你出来。”

  傅景踮脚拍了拍他的肩头,很讲义气的样子,“兄长你放心,就算坏掉了,小景也会给你治好的。”

  傅延泽哽住。看她一眼,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

  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已经快要到了原来的沿柳村,远远的几乎可以看到仍在翻滚的洪水,只是兴许是因为今天放晴,洪水水势退下去了一些,一些原本淹没在洪水之下的土地也露了出来。

  傅景蹲下身,捻起一撮黏腻潮湿的泥土放在鼻子下,隔着面罩闻了闻,一股黏腻的腥气。

  傅景皱了皱眉,起身慢慢往洪水那边走过去。

  傅延泽没有说话,默默地跟着她。傅景一向是这样子的,无论是诊治还是卦卜,或者是其他事情,一旦认真去做,便与平时不着调的样子相去甚远,又极其不喜人打扰。

  快要靠近洪水边缘的时候,傅延泽伸手拉住了似乎还想往前走的傅景,冲她摇了摇头。这一片土地已经被汹涌的洪水泡的松软,傅景的白靴子的边缘已经粘上了一层泥土,黑白相映格外鲜明。而前面的路恐怕只会更不好走,泥土湿滑黏腻,傅景再怎么精明,也总归还是个不太大的小姑娘,侍卫又被傅景留在了马车那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在这种地方,呼救都是没有用处的。

  幸而,傅景没有一意孤行,顺着他的力道停了下来。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兄长,你看那边。”

  傅延泽望过去,只见在傅景手指的方向,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远离洪水这边,脚印较浅,而越靠近洪水方向,那脚印越深,形成了一个近乎可以到达成年人膝盖处的泥坑。在脚印的尽头,像是铺展着什么东西。

  傅景眯了眯眼睛,总算看的更清楚了些,那是一张渔网。

  “兄长,你看那张渔网。”

  傅延泽看了看,又扫了一眼这成串的脚印,道,“应当是前些天,没有朝廷这边派粥的时候那些村民没什么吃的,来这边从洪水里捞东西的时候布置的。”

  傅景点点头,“我想要过去看看。”

  傅延泽看了还没拔高的傅景一眼,又看了看那些一个深似一个的脚印,总归是叹了口气,他大多时候是拦不住这个妹妹的,明明还是小小的一只,不知道怎么这么有主意。

  不过傅景其实,也很郁卒。

  像她这样聪明伶俐的一个人,自小时候便是学什么会什么,只除了一样——功夫。蹲马步不到一刻钟便浑身酸疼的站不住,耍个剑恨不得能把自己捅个血窟窿。她爹一度很想对她严厉一些,可后来发现,在这方面她实在是天分低的感人,也就再没有提过这件事了。而现在,傅景觉得,若是自己能争气些,哪怕是学不会伤人的功夫,能学些轻功也好。就算学的不好,会一点三脚猫,也总归是要好过在这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试探。

  傅景一边懊悔着,一边木这脸向前挪动步子。傅延泽在她前面一步,觉得踩得实了些才会让她过去,偶尔遇到深一些的泥坑还要拉她一把。就这样磕磕绊绊地一路走过去,等按着脚印走到靠近洪水那边,傅景两个原本雪白的裤腿已经沾满了潮湿的泥巴,裙子挽在了腰间,倒是没粘上什么东西。

  只是傅景虽然为医者,面对病人时没有什么忌讳,即使是对着一块腐肉也能面不改色地剜下去,可是在平常的生活里,她其实是很娇气的一个姑娘,又有些洁癖,白色衣服上粘上黄豆粒大小的一块污渍都难以忍受。此时更是恨不得把眉毛揪在一起表示自己的嫌弃了。

  傅延泽侧身,给傅景让出一点空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就像他们看见的,这里的确是一张渔网。不过,却是一张满是破洞的渔网。

  “兄长,这渔网,破的惊人啊。”

  “许是在这里被洪水冲坏的。洪水力量巨大,冲坏了渔网也很正常。”

  冲坏吗?傅景微微弯下身子,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渔网破洞处的断口,很确定地摇了摇头,“不是冲坏的。这些断口的颜色发褐发乌,同完好处相差不大,若是被洪水冲坏的,那这些缺口断茬就应该是新的,颜色应该发白,要浅淡些。这张渔网,应当是本来就是坏掉的。”

  “本来就是坏掉的……”傅延泽看着自己脚下,从前的村民留下来的脚印,“若是本来就是一张坏网,这样大的窟窿,网不住鱼,稻米也会从窟窿里过去。若是过往被冲走的牛羊,冲力又太大,靠这一张网根本拦不住。那他们又在这里放一张网做什么用处呢?”

  傅景皱着眉头,补充道,“而且,这脚印看起来又不像是一次踩出来的,也就是说,有人多次来过这里收网。”

  傅延泽道,“会不会是病急乱投医?”

  傅景歪了歪脑袋,“说不准。只是总觉得,这张网在这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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