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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曌爪爪 17204字 2022-12-07

  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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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玩单机游戏, 全然不懂何为“躺赢”。

  然而作为一只米虫,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我小时候连很多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我的人生理想——然而在中也的耳提面命言传身教下我已经拥有了这一部分的基础自理能力,所以这个要求被放低了一点——我现在的愿望是不要让我动脑子就好。

  我想平平静静地过完这已经迎来过一次天翻地覆变化的一生——而其中最质朴的梦想莫过于你好我好大家好。

  这样一想我真是善良。我被自己感动了一下,萎靡地蜷在睡袋里。这是我来到十年后的第二十二天,也是一方通行带着我的脑子远走高飞、以及我被“寄养”在武装侦探社的第十六天。

  一方通行不回来我根本不敢放松警惕, 几乎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帮忙演算。这二十天里我第一次尝到了高强度加班的滋味, 甚至在太宰先生的怂恿下尝了点眠眠打破的味道。

  事实证明功能饮料不要乱喝, 否则就会像我这样亢奋一晚上,隔天仿佛宿醉, 太阳穴一阵阵地疼。

  不然趁现在还是再睡一会吧?反正出了什么事情一方通行会把我喊起来——我们的单方面脑内交流这个时候就起到了用处,简直比给自己定八十个闹钟还管用。因为他的声音是能直接传到我的脑子里的, 根本不存在不想听的情况。

  当然, 更多时候还是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先生带着我东躲西藏(我觉得是一方通行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挥了大作用,否则他们哪会这么大动干戈地带着我逃跑,而不是让我解除演算支援……)。武侦的其他成员则早在半个月前三三两两结成小队外出了。

  眼下白兰的追兵满世界杀红了眼。

  我们每天都过得像公路片, 又或者说地道战, 游击战。

  国木田先生负责开车做饭找能够落脚的安全区, 太宰先生则和我坐在后座打UNO或者联机炉石。

  为了让我克制住出去遛弯的冲动,太宰先生还天天跟我讲故事讲八卦, 顺带聊了点港黑以前的事情, 说在森先生之前的先代boss和白兰之前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自己要死了就要拉全横滨陪葬。

  “然后森先生就把他杀了?”

  “小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太宰先生微微一笑, 岔开话题,“我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小孩子要克制好自己的脾气,不要因为我吃了你的一个布丁就斤斤计较大半天。”

  我第一万零一次在心里辱骂太宰治。

  然后抱着这样念头的我,被连人带睡袋地给卷了起来。

  “唔唔唔唔唔——?!”我的口鼻被柔软的织物堵住,只能拼死挣扎。

  “哎呀,原来小鱼你醒了啊。”是太宰先生的声音,他没打算把我解放出来,而是自顾自地说,“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一会呢,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他委委屈屈地说,摆出一副煞费苦心错付给白眼狼的苦情架势。

  你给我死!我隔着毯子踢了他一脚,感觉应该是踢到了肋侧。

  不多时我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摸索着起身,结果却侧翻到了座位底下,磕到了膝盖和脑袋。

  “我跟你讲我真的会杀了你的!!!”我拽着太宰治的衣领,也不知道今天吹的什么风,他竟然坐在了驾驶座上,而国木田先生坐在副座,见到太宰治的大半个身子被我往后拧巴,双手也快离开了方向盘。等国木田先生出手拦住我时,我几乎能从他脸上读出“好汉饶命!”的恳求意味。

  他不想死于车祸。

  我也不想。

  “等下车了我一定帮你打他一顿。”国木田先生是这么向我承诺的。

  我姑且信了,松开手,“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去找一方君呀。”不经常开车的太宰先生欢快地踹了一脚油门,载着我们的越野车立刻跟着他的动作冲跃,我的脑袋咚地撞上后座的靠背上。

  但这次我没急着打他,而是有点晕晕乎乎地问:“结束了?”

  “对啊。”太宰先生说。

  我坐直身子,往车窗外瞅了眼。这辆避免被追踪到、昨天刚换的越野车正行驶在一条宽敞的柏油路上,明明是大白天,却没什么人在外活动。街道空旷得像世界末日,只有LED屏上的广告还在不停滚动播出,就在这种奇怪的寂静氛围之中,太宰先生竟然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看他这样子,似乎真的不是要带我去投敌的。

  “好没有实感!”我后知后觉道。

  太宰先生单手握着方向盘,摇下车窗,鼓鼓的热风刮过地面沾上热度,再剐到我脸上。

  他说:“别人家公路片女主角一路上总要经历点故事,你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吃和睡,最大贡献就是在帮一方君算数,会有实感才奇怪吧。”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我从座位旁边的角落里翻出一袋牛奶,转而掏出手机。

  我恨白兰!

  这种恨意是有根有据的,尤其是每次打开手机看到之前“我”购入的那些股票都在因为最近的动荡形式而持续走低甚至跌停时,这种恨意便愈发明显了!

  社会害虫!人间之屑!

  我恶声道:“如果见到白兰能让我打他一……不,两拳吗!”

  “这位可爱的小小姐,很荣幸地通知您,”太宰先生微微侧头朝我微笑,随即撇下嘴角,不容置喙道,“不能。”

  “靠!”

  我没忍住骂了起来。

  太宰先生就通过后视镜看向我,“脏话是小孩子该说的吗?”

  他的目光很有压迫感,宛如黑稠稠的沥青兜头灌下,一边剥去我身边的空气,一边让我心虚地低下头。

  在他将要把我视作废物或者某种不成器的失败品之前,我缩了缩脖子,支吾地道歉:“对不起嘛……下次不说了……”

  “没有下次了哦?”太宰先生今年三十二岁,理应是个中年人了,可我依然忍不住想要把他归类到青年里去——他的声音重新变得轻快活泼。

  “好……”我讷讷地回答,止不住地想二十六岁的自己会不会还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怕太宰先生怕得要死。

  如果是,那也太憋屈了!

  而这样一想,芥川龙之介果然是个抖M。活在这种高压下还能把太宰治奉做人形圣经,真的是在用尊严与生命诠释他对太宰治的敬与爱。

  我们出发时是下午,中途为了加油停下过一次,国木田先生趁机把太宰先生给从驾驶座上扒了下去,后来的路途平坦安全,我睡着了,浑浑噩噩地梦见了一版牛奶拼图,还有一筐炸鸡。

  炸鸡的香味异常真实,以至于我直接越过了牛奶拼图,朝那一筐炸得金灿灿的炸鸡伸出了手。

  然后,然后我的手就被人用某种棍状物给轻轻敲了一下。

  “嘶!”我搓了搓手背,眼前并不是低矮的车顶,而是吊高的天花板。

  “你是猪吗?那么能睡?”一方通行收回拐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起来,吃饭。”

  “什么?”

  “吃饭。”

  “不是,我是问这是哪?”

  “密鲁菲奥雷的实验室。”一方通行用拐杖的前端点了点地,“时空跃迁的装置就放在这里,吃完就走。”

  这个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多……我眨了眨眼睛,问他,“我哥在吗?”

  “不在。”

  “他不来送我,我不走了。”我很有脾气地躺了回去。

  一方通行抄着他的拐杖(我不懂他从哪搞来的这东西,而且好不容易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行动了会什么还要拄拐?难道是用这玩意打人用得太顺手?),作势又要敲我,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开骂,“你是没有情绪管理能力的低能儿吗?”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懂撒娇的人格障碍患者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从睡袋里钻出来,衣服皱得像咸菜,头发也很糟乱,一方通行嫌弃地皱了下鼻子。我接着问他,“Boss战的感觉如何?”

  “没如何,我不是主力。”他没回避我的问题,“在这个世界科学侧的超能力依然有效,而且我会一点魔法。”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亲爱的故人啊,令人怀念的我那遥远的故土啊,你们怎么也变得不科学了?!

  “哦,你走的比较早,不知道很正常。”

  “别说的跟我死了一样好吗?”

  “个体失踪,社会性死亡,你的确在原来的世界就是死了。”

  “……行,我们言归正传,你刚才说的魔法是什么?”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魔法’,区别于超能力的特殊能力,最普通的人也可以施展,不过超能力者不能用,否则两种力量会互相冲突对施术人造成重伤。”

  玄幻。

  太玄幻了。

  我愣愣地坐在睡袋里,忽然感觉活着真没意思。

  我的能力没有长进就算了,我的世界观还一直在被摧毁重塑。

  我还想继续问点什么,但一方通行用他一如既往蔑视一切的眼神制止了我,“问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需要学这么危险的能力?”

  丝毫没有被他的嘲讽刺痛,我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确实没必要问。我们换个问题。”

  他用眼神示意:讲。

  “你说的那个‘跟我有点关系的人’是谁?”

  “你猜不到?”

  “你不给我答案我怎么知道自己猜不猜得对?”

  “呵,那你先说说你猜的人是谁。”

  “我的研究负责人鹤林科恩。”我飞快地报出一个名字。

  一方通行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没蠢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他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我的机会。

  “他人呢?”我问。

  “死了。”他平淡道,“三天前,他主动申请参加了未完成的跃迁实验,被分解成量子了——怎么?难过?”

  我挠了挠头,“嗯”了一声。

  一方通行立刻嗤笑道:“他说过以前找了很多种办法想要杀了你,可你命大得很,一直没能得手。对这种人你也要同情?你有圣母情结吗?”

  我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他不该死。这人好说歹说养了我十年,我就算跟条狗玩都该玩出感情了吧,感慨一下又怎么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立场不一的利我主义者,还有很多美好的感情在等着你挖掘嘞。再者说他是个渣滓我就也得像个无血无泪的渣滓一样嘲笑他的死亡吗?我对形形色色的生命都很有敬畏之心的好吧!”

  虽然是被强行锻炼出来的敬畏之心。

  我做出建议:“这位小同学,心理书看多了也不代表你都懂了,一切理论研究终究要回归实践的,去热爱这个丑陋的世界吧!——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作死参加跃迁的beta实验吗?”

  “除了想回去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被我一通乱怼的一方通行竟然还好好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想回去我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毕竟这个世界的科技树的发展前景令人担忧,而且对于我的研究员而言,他人生一多半的时间与精力都耗费在那边的世界。

  即使没了我,他也依然拥有其他的机会与成果。

  之前一方通行说吃完饭就可以回去——这句话毫无疑问代表着研发其实已经成功,现阶段已经拥有进行跃迁的手段了。

  而三天前,大概是白兰大势已去的时候?

  他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跃迁也不奇怪,毕竟作为敌方阵营的人员,一旦白兰式微,那么他大概再也不会机会可以接触到跃迁的装置——他之所以会着手研究这个项目大概就是为了回去,回到学园都市。

  仔细一想,这种歇斯底里的做法的确很符合学园都市学者的气质。

  他们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却又有着一腔奇怪的孤勇。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忽然说:“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以前为什么自己想要回去的理由了。”

  “哈?你说的这算什么?炫耀吗?”一方通行觑起眼睛,说罢,嘴唇又抿在一起。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又问:“诶,一方同学,问你个问题。”

  “讲。”

  “你认识的我,是另一个‘我’吧?另一个不是十岁,而是更晚一点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我’。”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另一个‘我’以前过得比现在的我要好吗?”我又抛出了一个充满“我我我”的问题。

  “你问这个的意义是什么?”

  “知道有平行世界,就会想比较一下嘛!”我从睡袋里跳出来,把它草草地卷成一大团,抱在怀里,“虽然我希望每一个平行世界的我都能过得很好,但我还是最希望你眼前的这个我能比任何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都过得好。”

  我吸了一下鼻子,感觉有点堵塞,大概是感冒了。

  一方通行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还没有等他说话,据说是在外面煮火锅的太宰先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恰好看到我在吸鼻子,碰着我的脸搓了两把,震惊道:“笨蛋竟然会感冒?!”

  刚被教育过不准说脏话,滚字卡在我的喉咙里

  “走开啊!”我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没甩掉,于是又开始问“我都要走了为什么我哥不来送我”的问题。

  “中也的话现在应该在意大利清缴残党。”太宰先生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令人头疼的熊傻子,“对他来说工作当然比你重要啦,你不是早习惯了吗?”

  他意图明显地挑拨离间起我和中也的感情,着实可恨。我侧头咬了口太宰先生的手,他嗷得痛呼起来,一边骂我是小狗。

  我刻意地大笑三声,这时国木田先生从外面走进来,无视了冲过来向他告状的太宰先生,指了指门外对我说,“开饭了,快出来吧。”

  我回头看了眼一方通行,他依然站在原地,缺少色素的红色眼睛攫着我。

  我伸手推了他一下,“走了,吃饭了。”

  他目光松开了我,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我在睡觉的缘故,我发现房间外的灯比里面的还要亮好几个度,泽田纲吉和(大概是)他的朋友们站在一起,武侦的成员也有一小半围在锅边,芥川站在角落里与其乐融融的氛围格格不入,没过多久又被一个电话叫走。

  在暗中待的时间有点久,我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重新让视野里的东西重新变得清晰。

  我嘟囔着这么亮对眼睛不好,正要跟着太宰先生的脚步踏出房间,隐约听到背后的一方通行说了句什么。

  等到我写完这篇充满不可思议的社会实践报告,我才努力地回忆起他当时的话。

  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定,是一句“你比我认识的那个看起来好”。

  我常常思考如果自己在学园都市长大的话会不会是另一副样子。从前得到的答案大多是我自己的主观推测,不过现在我得到了一定量的佐证。

  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然不代表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只有幸运的小孩才拥有这种奢侈的烦恼。

  我还算幸运地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否则现在缠上我的东西大概就不是作业了。

  如果有缘,请让我们下一篇社会实践报告再见吧(客套话,你不会真以为我有精力写另外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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