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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92

耳元 11723字 2022-12-06

  自皇帝于大孝期内为了个女人,和宫中老佛爷置气数日,又和群臣冷战以来,这几十天来,以徐老头为首,日日上奏批驳怒骂皇帝的不孝和昏庸,见皇帝不理他们,此招完全无效,就整日跪在承天门外,以示对大周之忠心,对皇帝之抗议。

  可折腾这些,除了自己伤筋动骨,可还捞到什么好处?

  向宇桥心里发笑,但面上仍做出个惋惜敬佩的模样,遥遥一拜:“那祁州府尹文远如亦是徐老门生,徐老大义至此,其心日月可鉴,晚生着实惭愧。”

  齐兴听他这话里拐弯抹角,于是放下茶盏,拱手道:“徐老一生为国尽忠,所思所虑,皆是以圣上社稷为先,我们这些做门生的,理解之时,又极为钦佩老师这番苦心。只是父母之心,人间常有,凌相为小姐奔波,我们看在眼里,亦钦佩至极。”

  此话说得,正是这些日子凌夫人多次入宫,求见太皇太后之事。凌相虽从未挑明心意,但京城皆知,他家长女与皇帝自小交好,早有传言是皇后的命,如今皇帝不过只说喜欢文家丫头,位份什么的,都要待过了孝期而定,所以此时,他们必然是为了女儿进宫多走动。

  向宇桥面上一恼,正要再说什么,齐兴抬手一指:“哎,来了。”说着,也不看那人脸色,当先下了亭去,留下对手愤愤不已,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着实难受。

  来者近百人,最前一辆车舆之上,下来一个子小小之人,正是礼亲王孝瑜。他今日带了顶瓜皮小帽,身上穿得,则是最平常的粗布衣裳。

  齐兴上前,俯身拜道:“恭贺王爷平安归来,皇上已在宫中久候多时了。”

  孝瑜腼腆微笑:“这位大人有礼了,孝瑜不常在前朝走动,不大识得大人,请多担待。”

  齐兴心中嗤笑,正欲表明身份,礼亲王身后已有人先开口道:“王爷,他乃太常寺卿齐兴齐大人。”

  齐兴抬头看去,就见那人立在骄阳之下,看不清模样,未着朝服,而是件普通的石青色绣竹纹绸缎直身,腰间系条丝带,他隐约有些不悦,眼前的礼亲王却回头,恭敬地拱了拱手:“谢过国公。”

  那人走近了,脸庞棱角分明,一双凤目上挑,待齐兴看清眉眼,就知了此人身份,正是去年离京的安国公庞阙,他忙敛下恼意,俯身作揖,连忙称拜。

  跟在他后头的向宇桥见齐兴这副吃瘪的模样,方觉得解了气,他上前向二人见了礼,便迎向西姜使臣。

  礼亲王孝瑜年幼,尚未建府,至今还住在宫中,便由齐兴接他回皇城里头,西姜诸人由向宇桥迎去了驿馆,而庞府早得到消息,说是四少爷今日回来,遂一早就派了小轿,候在城门旁。

  待诸人寒暄完,庞府下人自是接了庞阙,欢天喜地地回府去,只待明日一早,再进宫面圣。

  庞府小轿沿金春大街,一路往东。季堂坐在软轿之中,外面熟悉的乡音入耳,他微微一怔,便掀开手旁的纱帘,往外望去。

  街上熙熙攘攘,摊贩络绎不绝,很是热闹,他辨认了下方位,知道自己刚过得是热闹的长街,他遥望过去,若沿着长街往南,再拐几个弯,便是长寿巷——

  此念头甫冒出了尖,季堂的心便是一紧,再看眼前这些就没了什么意思,他将帘子缓缓放下,暗叹自己这步棋真的错了。

  这一回请旨,亲自送礼亲王和西姜使臣入京,到底还是失策,本意是回来见文墨,可若是见着她,能说什么呢?不过是感慨世事弄人,身不由己罢了!

  皇帝既表明了心意,必然会派一堆暗桩看着,他又曾知晓自己与文墨的前事,若贸贸然去见,必然会给她带去更多麻烦之事。

  思虑至此,季堂倚在轿壁上,长长一叹,似要将所有烦闷都叹出来,可心中郁结之气哪儿是那么容易散的?

  四少爷回京这样难得的喜事,自陛下应允那日起,庞府早就准备开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清扫干净,阖府喜气洋洋,只等着他回来。

  到了这日,纪元一大早就绷不住了,蹲在正门口候着,待见着自家的那顶轿子,就忙不迭地跑前跑后,大声嚷嚷着“四叔回来了”。

  季堂下了轿,就见到侄子上蹿下跳的模样,心里虽乐,脸上却仍佯怒道:“快过来,小猴子。”

  虽一年多未见,纪元也不生分,直接扑至他怀中,亲昵地蹭了又蹭,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嘿嘿笑问:“四叔,这回还走么?”

  季堂心下一软,揉了揉他的小脑瓜,携起手,一道进了府。

  庞老夫人和庞悦都在前厅张望,季堂赶忙上前,跪下行了大礼,庞母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抹了抹泪,颤颤巍巍地连说了几个“好 ”字。

  季堂扶母亲坐下,方转身看向小妹,见她身后还站着个男子,疑惑地打量过去。那人也不怯,憨憨一笑,是个老实模样的人。

  季堂挑眉,对妹妹了然地点点头,当年家中出事,连累两个妹妹皆被夫家所休,如今见小妹有此稳妥归宿,他便放下桩心事,只让那男子家中速速派个媒人来说亲,趁着自己这些日子还在京,也好将事情定了。

  庞母听完他的细细安排,心中不悦,叹道:“阙儿,那你呢,去年你不是说和个什么女子定了亲么,如今人呢?”

  季堂苦笑连连,不该作何解释,只好再跪下,道:“娘,此事实在说来话长,阙儿只怕要不不孝了,我已在父亲灵前发下重誓,今生不再娶妻,望娘亲成全。”

  庞母一听这话,气不可遏,浑身哆嗦,也不顾儿子刚回来,手中拐杖直接抡了过去,骂道:“混账!你若再这样浑噩,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父兄?我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父亲?”

  这番重话,说得在场诸人皆泪眼婆娑,老夫人站起来,也不理他,径直出了花厅。

  季堂见母亲如此,背上虽疼,但心上更痛,他心里头无尽的苦楚,又能跟谁说呢?

  庞悦过去要扶他起来,季堂摆摆手:“让我跪会吧,不然四哥心里不痛快。”

  “要跪就去祠堂跪,让庞家列祖列宗,还有你父兄看看!”外头传来声怒吼,季堂一滞,端正地朝正前方空位高堂,拜了拜,复撩起衣摆,起身去了祠堂。

  庞家祠堂里,为祭奠先祖,总有两盏白烛长明。

  季堂跪在蒲团之上,看着最前面那几个新添的灵位,黑色的檀木,金色的字样,宛如是父兄正注视着自己,他的一颗心,恍恍惚惚,飘飘荡荡,不知到底该如何才好。

  季堂不忍再看,只好重重磕下身去,跪至了午时才起。

  且说文府后院里,今年新移了几株竹子和桃树,长势极好,翠意盎然。

  午后一派静谧,下人们都被打发去休息,院中只剩墨、芷二人,各据了一个竹下凉榻,背对着慵懒相卧,想着属于各自的心事。

  一阵风袭来,竹叶沙沙作响,似是有人低声吟唱。

  “姐姐,你可听说了先生之事?”文芷绞着帕子,纠结了半响,终忍不住问了出来。

  文墨半睁开眸子,好奇道:“怎么了?”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就知道妹妹要过来说什么悄悄话,便往一旁挪了挪,腾出半边来。

  此时院中极静,文芷探头探脑地看了看,才压低声道:“好姐姐,你还不知道么?”

  文墨被引得极度好奇,她回过身,见芷儿小脸皱着,疑道:“先生到底怎么了?”

  自那日从宫中回府之后,文墨便再没出过门,不仅推了所有请帖,对他人更是避而不见,除了送兰花来府的丹蓉。

  何谓多说多错,多做多错,她现在明白得是清清楚楚,所以,这些日子外头发生何事,她一概不知。

  文芷撇撇嘴,泪珠儿潸潸而下:“姐姐,先生要成亲了。”说罢,她是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文墨看着妹妹这幅模样,才发觉她的眼睛红肿,似早有哭过的模样,她心下一疼,却不知从何安慰起,这个消息对她而言,同样的不可思议,只好问道:“芷儿,可知先生要娶哪家的姑娘?”

  文芷顿了顿,哽咽着应道:“妙阳公主。”

  妙阳?文墨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公主前些日子,还托我去……”话到此,她便戛然而止,是了,自己一堆烦心之事,就将妙阳所托给忘了!

  记忆里,无忧曾调侃要将牧秋先生招至京中,给妹妹做驸马,如今倒好,真是成真了一般。

  文墨想到此,更觉得人生如戏,也许什么都是注定了的,她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宽慰道:“他们皇家一句话,我们还能如何呢?就算再喜欢,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亦只能当成一个梦,慢慢忘了吧。”

  文芷抬起泪颜,见姐姐眸子无神,她忽然明白了,讶然道:“姐姐,你心里可是还想着那冷面煞星?”

  这诨号许久未曾听过,现在猛地响起,文墨心被狠狠揪起,当下颤了几颤,浅浅一笑,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文芷脸上还挂着泪痕,眨眨眼,一片了然:“在金州时,他托人上门提亲,那时我以为姐姐和我一样讨厌他,可姐姐自己不知道,我却看得极真,你的脸可红了,而且以后无论何时,姐姐再与我提起他,就带着一分羞意。”

  文墨听了,似想起了那段日子,她一叹之下,不知该说什么好,文芷人小鬼大,感慨道:“我们姐妹俩,可真命苦!”

  这句话倒将文墨逗乐了,她轻轻刮着妹妹的脸,叹道:“芷儿,你还小,以后定然能遇上心仪的郎君,和美一生。”

  “那姐姐呢?”文芷反问道。

  “我?”

  文墨亦喃喃自问,这个问题,这些日子,她想了许久,依旧没有答案,所有的事情,推着她往前,她试着挣扎,却得到了更大的报复,最后终究会走去哪儿,她根本不知。

  未来,于她,似乎只剩那日无尽的红墙绿瓦,还有那人的那句话,其他的,她什么都抓不住。

  正当文墨发呆之际,文芷推了推她,悄声道:“姐姐,我听闻这回西姜使臣来京,是庞将军亲自护送的呢。”

  文墨只觉得意外,他回来了?

  可是,回来了,见面了,又能做什么,说什么呢?皇帝眼线那么多,自己去见那人,必然更会害了他,惹皇帝嫌隙。

  想到此,文墨长叹一声,阖上双眸,静心听耳畔风声密密,她双手合十,暗暗祈祷,大慈大悲的菩萨,就让这和风,将自己的思念带到他的身边,他必然能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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