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眼睛越睁越圆。

　　他长大后眼睛拉长,眼尾有些翘,是很能勾人的那类眼型。

　　这会儿却一下变回了小时候的圆猫眼。

　　他身子一抖,忙低头抵住布鲁斯的肩膀,在布鲁斯看不到的角度，洛基笑的差点抽过去。

　　“你可真是个大宝贝。”

　　洛基含着气音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他从来不知道布鲁斯的脑洞能这么大。

　　说真的,在布鲁斯想幽默的时候,他毫无疑问能让你感到放松风趣。

　　但总体来说,他的画风整体还是偏向沉默严肃的类型，特别是在蝙蝠侠的身份在洛基这透明化后。

　　而现在，这只没有bat记忆的布鲁斯。

　　他更像是被布鲁斯刻意遗忘在漆黑的小巷子里的那个男孩儿。

　　但同时他又没有现实中那个孩子的孤独和无助，或许还要加上悔恨和自责，在文恩夫妇还活着的世界里,布鲁斯·韦恩也能像一个真正的富二代一样,有大把的时间用来胡思乱想。

　　他平时都在看什么书？

　　这样的脑洞简直甜到洛基不敢相信,他摸着布鲁斯的头，就很想问一句：

　　嗨，智商你还在里面吗？

　　这绝对是布鲁斯有史以来最大的黑历史,真希望回到现实后,他还能清楚的记得这件事。

　　洛基发誓，他一定会当面郑重的询问布鲁斯对此事的感想

　　揽住洛基笑的下滑的身体,不明白这个合理的猜测，甚至有可能就是真相的猜测,为什么会让洛基笑成这样。

　　就像有时候,布鲁斯在做一些他认为很正常的事情的时候。

　　就会发现洛基突然仰天大笑,还说什么，我拍下来喽。

　　拍就拍吧，布鲁斯无所谓。

　　他就是不很理解洛基的笑点。

　　“从我小时候起，你就一直陪着我。那是很漫长的时光，虽然在你看来可能很短暂，但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洛基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你对我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

　　不要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打发时间的游戏。

　　“朋友、伙伴或者仅仅是认识的人，再或者”

　　布鲁斯很认真，他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以此发挥最大的效果。

　　他的眼神执着而坚定，那抹灰蓝色深沉沉的，比哥谭的天空更加美丽。

　　但洛基不能承认。

　　或者说面对着没有现实记忆的布鲁斯，他不能给出回答。

　　因为他甚至不能保证，当布鲁斯在现实中醒过来后，他还会不会承认他曾经有说过这些话。

　　不要说什么遗忘，洛基有很多办法来保证布鲁斯能拥有梦中所有的记忆。

　　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以：

　　我很忙，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件事。

　　为理由逃离。

　　他也能想出很多种蝙蝠式回避态度。

　　洛基可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被宠的骄傲而任性。

　　虽然在生命危险面前，他也很会伏低做小，装乖卖傻。

　　但有些事情他一直很坚持。

　　洛基是看上了这个男人，那也要布鲁斯先开口承认。

　　像表白被拒的事情绝不可能有机会发生在他身上，绝对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不能告诉布鲁斯真实的答案。

　　洛基必须要他清醒之后再问一遍。

　　如果布鲁斯问，那一切顺水推舟，他们皆大欢喜。

　　如果他不，那洛基顶多再多花费几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的光阴，去遇到下一个人。

　　即使会有再也遇不到的几率。

　　但洛基坚持。

　　“你是我所遇到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洛基最后这样回答布鲁斯。

　　掰着指头数数。

　　他已经拥有亲情。奥丁扔掉就好，不妨事。

　　他有友情。托尼那边都能算进来，虽然他觉得托尼有时候对待他并不像对待一个朋友。

　　至于布鲁斯，他能补上最后的空缺。

　　特别？

　　还是太含糊，布鲁斯要一个更准确，绝对不会认错的词。

　　batan如果黑化，那简直是能波及全球的大灾难。

　　但这只布鲁斯黑化起来也没啥杀伤力。

　　布鲁斯一直抱持着你情我愿的纯良态度。

　　黑化了也就是‘恶向胆边生’式的：

　　先占个便宜再慢慢讨论。

　　自觉‘受伤’的布鲁斯捧起洛基的脸，这张脸上还明显残留着未褪的笑意。

　　这么严肃的氛围有什么好笑的。

　　吻住那张准备说点什么的嘴，薄薄的嘴唇触感很柔软，一点都不像是会以戏弄人为乐的‘坏心肝’家伙。

　　洛基呆了一瞬，他没有躲。

　　干嘛要躲，等到了现实里这货要是突然固执起来，这没准就是最后一个了。

　　洛基回抱住布鲁斯的脖子，和他交换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以前的啾啾不算。

　　“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布鲁斯抵着洛基的前额，笑容渐渐大起来。

　　“嗯哼，我可不会逃走。”

　　洛基弯起眼睛，或许是这具身体自带，长大后的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自带些蛊惑。

　　布鲁斯觉得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也许就在下一刻。

　　“但我们得等红眼睛把上面解决掉之后。”

　　“你就这么对他念念不忘，我等不了太久，洛基我只有几十年寿命。”

　　这个不需要担心，洛基想他可以解决。

　　布鲁斯很不理解，就刚刚来看，洛基明明挺满意他啊：

　　“你们也做过同样的事？”

　　他指指天上。

　　“不，我们很清白的。只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而已。”

　　他以前可是不开窍的幼崽期，什么都没有好吗？

　　也就是被亲过头顶的发旋、额头、小脸蛋、手背、手心而已。

　　随着洛基一处处点出来。

　　布鲁斯脸色也随之一点点黑下来，最后已经是黑青黑青的色儿。

　　“公平起见，我们也要来一套。”

　　洛基像看一个神奇动物似的看着布鲁斯。

　　“我”

　　“你要录下来？对吗，我知道你想说这个。没问题，录吧，我可以开始了吗？”

　　“不”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洛基的‘不’是真不还是假不。

　　梦境里的时间又延续了个把月。

　　这一天，久违的阳光终于照进了韦恩庄园。

　　红眼睛身后甩着披风从天而降。

　　‘咚’的好大一声，他落在韦恩庄园里。

　　洛基早有感应的拉着布鲁斯等在外面。

　　红眼睛朝他们走过去。

　　每走一步他就发生一些变化。

　　尖锐的骨刺慢慢缩回身体里，模糊不清的头部也慢慢趋于正常化，蝙蝠套装不再像是长在身上一样，恢复成了正常铠甲的模样。

　　红眼睛没了红眼睛，护目镜变回了白色，他完全就是batan的模样。

　　那简直是个身经百战的骑士。

　　他有着坚定的信念。

　　布鲁斯盯着来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下巴。

　　骑士气势很足，披风招展也很酷没错，但那个方下巴怎么有点点眼熟。

　　这只貌似正常的batan走上前。

　　布鲁斯挺挺胸正准备跟他抗抗气场。

　　不能打怎么了，有钱人无所畏惧。

　　batan无视了布鲁斯，他伸手把洛基拽过来，擦了擦他的嘴唇。

　　贴上去也吸了一口。

　　天知道之前感应到的时候，他不高兴坏了，为此揍怪物时下手都更狠了几分。

　　凭什么啊，他在天上辛辛苦苦的劳力。

　　那只蠢的却能在下面舒舒服服的吸基。

　　batan要执行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