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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残忍)

西澄布丁 21122字 2022-12-03

  南浠莫名有些心虚——虽然这事儿和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也没打算瞒着莫铮庭——但是, 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被他本人抓到要替闺蜜相亲, 怎么想, 好像都是她不对。

  于是南浠非常乖巧地把锅都甩给陈墨:“不是我, 是她,她有个娃娃亲对象。”

  陈墨泪珠子还挂在眼睫毛上, 一抬头,瞧见来了个大帅哥, 分外敏感地嗅到一股八卦气息, 朝南浠眨眨眼睛:“小浠, 这个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那谁吧?诶, 我瞅你怎么有点眼熟——”

  她盯着莫铮庭苦思冥想,印象里自觉以前没见过这么出众的男人啊, 直到对上他那双好看却沉静如深潭的眼睛, 顿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家书书参加综艺,就是你带的他。”

  只不过那个时候男人带了口罩, 挡住了大半张令人印象深刻的神颜。

  南浠:“......”

  啧, 重色轻友的家伙,都忘了她也在那个综艺。

  莫铮庭礼貌颔首,从进门开始,目光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南浠, 虽未明说,但极其自然的帮她整理头发的亲昵动作,算是侧面回应了陈墨那句话。

  陈墨赶紧儿解释:“那啥,莫医生,你别误会,我只是让小浠替我拒绝相亲对象,不是真的相亲。”

  莫铮庭很轻地蹙了下眉,似是在吃醋,但因为情绪内敛惯了,一张脸看上去平静如常,半天,勉为其难地淡淡“嗯”了一声。

  陈墨拉着南浠的手,抽抽噎噎地又说了会儿话,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兴奋地凑近南浠耳边:“小浠,我的助理简历通过啦,书书约我吃饭详聊了呢!我追他了这么久终于有点效果了!估计等你出院的时候,我也能脱单了呢!”

  南浠笑着点头:“记得捂严实点。”

  “嗯嗯,我知道。”陈墨自己就是女友粉,当然知道如果她和俞成书被狗仔拍到,得有多少粉丝心碎,她擦干净脸上泪痕,又瞅瞅旁边一直静静等着南浠的莫铮庭,没好意思再继续打扰他俩,叮嘱过南浠说她明天再过来,这才顶着一双哭肿的桃子眼,轻轻带上门。

  小哭包走了以后,房间恢复安静,南浠小猫似的蜷进莫铮庭怀里,轻蹭:“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是不是可以下床锻炼啦?”

  莫铮庭温柔抚摸着少女,眼底有片刻不易察觉的刺痛,稍纵即逝:“浠浠别急,再等等,很快就可以了。”

  南浠哀怨地咬上他唇:“等多久?我都快在房间里发霉了——”没说完,被男人小心翼翼压在了床上,一记深吻封唇。

  等南浠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低下头时,一眼就看到男人被白色大褂遮盖的长裤,若隐若现地撑起了些许轮廓,小手调皮地撩开衣摆伸了进去:“莫铮庭,你晚上还值夜班吗?”

  “啪嗒——”话音刚落,柔软的指尖已经灵巧地将皮带解开,莫铮庭眸光骤深,捉住南浠还想继续前进的手,重新吻上她:“值班,你乖乖睡,我交完班来陪你。”

  南浠被他吻得情.动,迷.离地勾着他脖颈,将身前柔.ruan贴紧他,在克.制的轻.chuan中断断续续回:“那、那你快点过来,你不在这,我晚上睡不着。”

  软软的小奶音无异于搅乱深潭的又一层撩.拨,男人刚刚放缓的轻吻再度转为急风骤雨,等分开,一双淡眸幽深浓郁。

  南浠恋恋不舍地抱着莫铮庭,又蹭了好一会儿,直等到他午休时间结束,这才不舍地放他走。

  窗外郁郁葱葱的高树静默伫立,舒展着繁茂枝叶,阳光透过罅隙,打在一室纯白的病房,南浠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偶尔抬眸,盯着地板上的光影发呆,不知道莫铮庭的这句快了,还要再等多久。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焦躁中缓慢流逝,叶子逐渐褪去清爽的绿色,变得金黄,南浠看着手机上的日历从夏天来到秋天,在天高云淡的九月,开始触到了日渐沁凉的风。

  她却依然躺在床上,没有痊愈的迹象。

  “莫铮庭,都三个月了,我可以站起来了吗?”南浠快速吃完莫铮庭喂她的饭,扶着他的胳膊,跃跃欲试想要下去。

  腿却仿佛没有知觉。

  她急得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紧咬着牙,艰难地把一条腿放到地上,想要尝试,紧紧抓着莫铮庭的手试图放开。

  但被他稳稳扶住了。

  “浠浠,别着急,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南浠这副倔强的样子落进莫铮庭眼底,仿佛一把无形利刃,无声凌迟过莫铮庭的心,他勉力压下从心底一直蔓延到眼角的骤痛,一把抱起南浠,极其轻缓地小心将她放在床上,轻柔安抚。

  “真的吗?”南浠心里没来由地慌,死死盯着莫铮庭。

  “真的。”莫铮庭对上她视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倒是实话......南浠差点儿崩溃的情绪被他后半句话抚平,闷闷“嗯”了一声,看着此刻完全成了装饰的两条大长腿,心里又憋屈又无奈,许久,和莫铮庭拉勾勾:“莫铮庭,你不准骗我哦。”

  莫铮庭逼回心底酸涩,紧紧牵住她:“好。”

  他把少女紧紧揽入怀,眼圈微红。

  从选择成为医生的那天起,莫铮庭就做好了面临一切残忍可能的准备,他从不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也知晓医生不是圣人,总会有他们拼尽全力却也无法救回来的遗憾,而身为一名骨科医生,除了生死,他们面临更多的是比死亡更难教人接受的,在生死之间的,残缺。

  死亡留给家人的疼也许只是十年八载,而残缺却会让所有活着的人疼一辈子,没人愿意接受从拥有健康再到被残忍剥夺的巨大落差,这种缓慢凌迟的痛,使得病人崩溃情绪更甚以往,对早已看淡这一切的莫铮庭,他可以冷静地告知病人手术后果,也可以给到他们最合适最礼貌的安慰。

  可这些,唯独面对南浠,他做不到。

  当南浠用那种绝望却又期冀的眼睛看着他,他所有的专业知识和冷静都瞬间灰飞烟灭,满脑子都是恨不得替南浠承受的剧痛——从医以来,他在治疗成百上千的病人过程中锻炼出的尽人事听天命的超脱淡然,在南浠面前,顷刻崩塌。

  这一次,他不要尽人事听天命,他要,逆天改命。

  他要他心爱的小姑娘,不留丝毫后遗症的,和以前一样,肆意奔跑。

  窗外树叶缓缓飘落,南浠在莫铮庭温柔轻哄中,情绪逐渐变得平稳,她重新恢复到往常古灵精怪,用力抱着莫铮庭,仰起脸蹭着他鼻尖:“我不急,只要腿还长在我身上,我就肯定能好,你放心,我不会浪费我这双大长腿的,等我好了,我要买好多好多双高跟鞋,天天穿给你看。”

  莫铮庭眼底一直克.制的疼在这一瞬倏然加剧,又很快被他压下,他轻轻点头,抱着他骄傲自信的小姑娘,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浠浠,”他哑着嗓子开口,“你在这乖乖养伤,医院有个项目,需要我出去几天,等我回来。”

  南浠听话地点头:“你忙,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莫铮庭离开后,南浠懒懒地窝在被窝,盯着窗外迎风轻晃的树叶出神,没过一会儿,许是因为天气转凉带来的困意有些上头,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闭上眼,长睫在稀薄的日光下投出一小片沉睡的暗影。

  朱佳佳轻手轻脚给她盖上被子,对前来换药的护士“嘘”了一声,等换好药,关上门,见南浠还在熟睡,小心翼翼地放缓脚步,去上厕所。

  “......莫医生又出差了?”

  “嗯嗯,好像还是去他母校,想找他导师和其他专家再帮忙看看。”

  “哎,我记得他学校好像是全球最好的骨科专业?他这几个月把之前一年的假都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死马当活马医咯,反正咱院最权威的王老都说了,想要彻底痊愈几乎不大可能,但莫医生坚信她肯定能好,那估计还是有一丝希望的吧。”

  “哎,也是,多漂亮的一大美人,说站不起来就站不起来,搁谁心里不难受。莫医生对她这么上心,和她到底什么关系啊?真的是情侣么?可如果她一辈子都只能这样,这俩人还能在一起吗?这年头还有人愿意娶一个残疾人吗?”

  “嘘,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你管人家能不能在一起,我看你呀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人家莫医生。”

  “谁不想,莫医生这么出色的男人,就算离婚带娃,也有大把的小女孩往上扑......”

  窸窣的声响悄然远去,朱佳佳震惊地捂着嘴,眼泪簌簌往下掉,不敢哭出声,她没有看到,背对着她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角,浸湿了身前病服,嘴角被无声咬出了鲜血。

  当月光静悄悄地跃上枝头,朱佳佳看到睡了一下午的南浠终于醒来,忙收拾好情绪,挤出一个欢快的笑:“小浠姐,你晚上想吃什么呀?”

  南浠摇头,语气平静:“给我办出院手续,我想回家。”

  朱佳佳被南浠突如其来的反常吓到,忙抓着南浠的手,急声说:“小浠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莫医生说了你没事儿,让你在医院等着他,你忘了吗?”

  南浠抬眸看她,一双眼漆黑如墨,教人看不出情绪:“没有,我在家等他,一样。”

  朱佳佳这才松口气,稍微放下心:“那咱们明天再出院,这会儿窗口估计下班了,小浠姐,你先别着急,咱们再住一晚上。”

  她说完,不知道南浠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她没再说话,只是移开视线,一双漆黑沉默的墨眸静静看着窗外。

  背影无端透出孤寂。

  朱佳佳不放心,等南浠再次睡着后,跑到走廊给莫铮庭打了个电话。

  却无法接通。

  想到护士说的他去了国外,估计这会儿还在飞机,朱佳佳找到莫铮庭微信,把南浠反常如实描述,发完,返回病房。

  结果推开门,床上空空如也。

  “小浠姐!”朱佳佳整个人如坠冰窟,下意识看向窗户,在发现一直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一扇时,两腿一软,跌跌撞撞地奔到窗台,哭着大喊,“小浠姐!小浠姐!你在哪儿啊!”

  朱佳佳撕心裂肺的尖叫惊醒了门外保镖,两名身材高大的壮汉急匆匆走进,一把扶住她,急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浠姐不见了!”朱佳佳哭得语无伦次,指着病床,又指指窗户,“她、她刚刚说,要回家,然、然后,就不见了......”

  这可是八楼啊,小浠姐要是、要是......

  朱佳佳不敢深想。

  两个保镖迅速对视一眼,他们一直守在门口,除了朱佳佳,再没看到其他人出来过——想到莫铮庭离开之前的千叮万嘱,意识到严重性的保镖立刻拿起对讲机,准备联系同伴下楼,却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我在这。”少女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如墨长发垂在身前,被穿窗而过的冷风凌乱吹起,衬得一张巴掌脸愈发苍白。

  “小浠姐,你怎么下床了啊?!吓死我了啊!”朱佳佳瞬间破涕为笑,忙跑上前扶住轮椅,被泪水染湿的手紧紧抓着南浠,怕她再消失不见,“你想干什么就和我说,我帮你做,你突然不见,真的把我吓死了啊!”

  南浠把划破皮的手掌藏在身后,声音很轻:“我只是突然想透透风,看你不在,就没叫你,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拒绝朱佳佳的搀扶,滑动轮椅回到床边,双手撑着床沿,艰难而倔强地把身子摔到床上,像是在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

  朱佳佳眼睛再次红了,挥手示意保镖出去,没敢说话,只是把被南浠碰掉的被子小心翼翼给她盖好,然后关上窗,只留了很窄的一条缝。

  一整晚,睡在南浠隔壁的朱佳佳一直没敢沉睡,时不时就睁眼,确认一下南浠情况。

  房间一片黑暗,如水般的月光穿透轻薄窗帘,只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轮廓,她不确定南浠睡着了没有,空气安静得针落可闻,除了她的呼吸,其他一切都好像陷入凝滞,与她所在的时空无声割裂。

  但她对面那被夜色吞噬的单薄身体,分明还在。

  朱佳佳是被莫铮庭的电话惊醒的,她猛然起身,先是看眼还紧闭着双眸的南浠,松口气,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下床,小心翼翼推开门,接通电话:“喂,莫医生......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还在睡,好多了......”

  南浠睁开了眼。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隐约露出霞光的天空,有一瞬间在想,当初爸爸知道他再也还不上那些债款时,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这种绝望到能让人丧失活下去的冲动,极其悲观的情绪,她好像有些明白了。

  怕拖累,怕被嘲笑,怕这辈子都只能当个被人怜悯的废物,一辈子都再也无法翻身。

  她盯着窗外看了很久,直到朱佳佳又轻手轻脚进来,躺到床上,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入睡。

  她才再次睁开眼睛。

  摸出手机,看到莫铮庭发的数条消息,男人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温柔扑面而来,教她隐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啊,救下妞妞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朝她四肢百骸侵蚀,她没有哭,拍戏时曾经大面积挫伤软骨受损,一直到晚上收工才有时间去医院,她也没有哭,她一直以为自己经历过死别以后,足够坚强足够耐痛,可就在昨天,当她知道自己连站起来的可能都没有,无尽的绝望顷刻间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把她彻底拉入深渊。

  就是这一瞬,她终于彻底明白,为什么爸爸会忍心丢下她一人。

  以后的她,再也不是那个骄傲张扬的南浠,而是一个只能活在轮椅上的废物。

  一个注定站不起来的废物,没有资格再拖累别人。

  南浠擦干眼泪,没回,狠心把置顶的对话框设为免打扰,然后退出微信,怔怔地望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等待朱佳佳睡醒,出院回家。

  外界已是轩然大波。

  酝酿了三个月的重磅新闻终于在这天早上九点席卷网络,因为前期被怕和她瓜分资源的棠娅保密得滴水不漏,一经公开,震惊了整个娱乐圈,苦等南浠消息的西米露们早在她助理很久不营业时,也曾惴惴不安地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直接摧毁南浠一生的致命一击,崩溃得无以复加。

  诸多后悔错过头条的狗仔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省医,却发现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又迅速赶往南浠曾被曝光过的所有住所,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而不少敏锐的网友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发现那些本来属于南浠的代言,在这三个月里,竟然无声无息地接洽了新代言人——资本最无情也最真实,这些利益至上的残忍风向标,无一不教网友们更加确信,南浠这次,恐怕是真的坠入了深谷。

  各种版本的传言甚嚣尘上,惋惜,同情,幸灾乐祸,向来没有真感情的圈中人都在猫哭耗子的假慈悲,吃瓜群众们则隔岸观火想等一个后续,这期间,南浠经纪公司架不住西米露们的逼问,发了个不痛不痒的声明,宣布南浠因为身体原因暂停工作,更像是变相承认了网上盛传的南浠受伤极其严重,恐终身难愈的新闻。

  没人知道南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屋里没开灯,遥远的月光从高空挥洒,星星点点地落在窗前时,映出轮椅上一张静静出神的侧颜,而当月光被乌云遮挡,那抹沉默不语的单薄身影,就仿佛隐入了黑暗。

  朱佳佳红着眼睛,透过窄窄的门缝守着从回家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的南浠,不敢上前,不敢走,她不确定南浠到底听到了什么,她看上去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依然吃饭,依然顺从地由着人换药按摩肌肉,依然会倔强地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在没人看到的角落,一遍遍地尝试想要站起。

  她只是不说话了,也不回莫铮庭消息了。

  与她们几近隔着十二小时时差的大洋彼岸,朱佳佳却从今天早上到现在,每隔一小时都能收到莫铮庭的微信,问南浠怎么样了,问她身体,问她吃饭和所有琐碎的举动,事无巨细。

  她从未看到过如此话多且小心翼翼的莫铮庭。

  这样一个完全不复以往冷静骄矜的男人,教她看到了这世上最隐秘而热烈的爱。

  朱佳佳心里愈发难受了,恨上天就是看不惯俩人太.恩爱,才故意这样折磨小浠姐考验她和莫医生,她擦擦泪,回完莫铮庭消息,搬来一个小板凳,继续守着南浠。

  门铃忽响。

  朱佳佳立刻警觉地站起身,抓着手机跑到门口,准备给保镖打电话,一低头,看到电子屏上出现了一个英俊的陌生男人,微愣。

  男人打扮的衣冠楚楚,微微拧起的浓眉和挺拔身姿无一不散发着常年位居高处才能养出来的强大气场,看上去不像记者。

  她迟疑地放下手机,正要按接听,保镖的电话打了进来。

  片刻后,朱佳佳一头雾水地挂断,返回南浠房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小浠姐,有个人找你,说是姓黎。”

  南浠从漫长的游离中回过神,冷淡开口:“不见。”

  朱佳佳小声补充:“他还说,他是你哥,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穿透窗纱的风吹乱了南浠长发,她很轻地动了下眼,长时间陷入空白的思维仿佛生了锈,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个自称她哥的不速之客,是黎朗。

  “哦。”她滑动轮椅,平静地穿过一团黑暗的卧室,在来到客厅,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本能闭了下眼,然后恢复到往常冷傲,坐到沙发,示意朱佳佳把轮椅收走,“让他进来。”

  黎朗被一直严防死守的保镖放行时,身上还带着从宴会匆忙离场的酒气。

  觥筹交错的华光在他得知南浠受伤的瞬间,悉数化为了屏幕上刺目惊心的血照,他不敢深想南浠现在到底是何种情况,震怒和自责教他失去了一直恪守到现在的理智,他一路踩着疯狂的油门来到南浠家时,脑海中的唯一念头,就是他不能再失去南浠。

  他曾经错过一次可以照顾南浠的机会,第二次,他不想再错过。

  “小浠。”他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很轻地走上前,在南浠身前蹲下,“你还好吗?”

  少女冷冷淡淡地坐在沙发上,双腿被一层薄毯盖得严实,看上去和常人无丝毫区别。

  在他说完,南浠只是很淡地抬了下眼,语气冷漠:“我很好。”

  黎朗苦笑,垂在一侧的手指很轻地动了下,小心而克制地,朝着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缓缓触近:“小浠,我都知道了。”

  他抬起头,在南浠从未正眼看过他的冰冷目光下,一直深藏到现在的隐秘心思终于撕开了伪装,恳切地看着南浠,目光灼热:“小浠,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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