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嫁给反派以后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1章 喜欢
赵臻冷哼一声, 怒火蹭蹭直冒。然而一瞥眼见阿玉眉眼弯弯, 唇畔带着笑意,仿佛三伏天喝了凉水, 他心头的怒火滋啦啦被浇灭大半。
姜漱玉察觉到他的视线, 很快收敛了笑意,轻声道:“别气了,咱们先去找找。”
“嗯。”
两人在附近寻找、打听,并无收获。赵臻的脸色越来越沉, 姜漱玉站在旁边就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低气压。
她心知他肯定不好受,就温声安慰:“好了, 不要生气了, 咱们现在得想一想,怎么走回去。东市这边店铺这么多, 应该有车行。咱们可以租一辆马车……啊呀, 算了,估计没人租给咱们,直接买吧,买一辆。”
赵臻怒气未消:“报官。”
姜漱玉抬眸瞧他一眼:“你就是最大的官啊,你回去让人查也行。这些人真是胆子太大了……”
居然敢偷到皇帝头上。不过这也怪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才着了道。
车行的马车自不能与皇宫里的相比,买一辆花不了几个钱, 就是麻烦一些。
能感觉到皇帝心情不好, 所以姜漱玉主动接下买车的任务, 假装专业地挑选马车, 又同店家周旋, 很快谈妥。只是等到了要付账的时候,她有些犯难。她今日出门,并未带多少银钱,只能问小皇帝要。
姜漱玉也不开口,同店家夸赞车马的同时,双手负后,右手摊开,冲着皇帝的方向做一个讨要的手势。
赵臻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他嘴角一勾,缓缓上前,将整个荷包放进了她掌心,还屈起她的手指去握。
两人肌肤相触,带起一阵酥麻感,姜漱玉感觉似有电流窜至全身,她手一抖,掌心的荷包径直掉落。
她下意识转身去接,正好赵臻也低头去捞。
两人脑袋相撞,齐齐后退了一步,荷包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赵臻一怔,认真看她额头:“撞疼了没有?”
“没有,没有。”姜漱玉摆了摆手,弯腰捡起来,尽量自然地道,“啊,刚才那个是静电,很正常的呀,你不要多想。”
赵臻没听懂她说什么,不过大致猜到了一些。他神情不变:“嗯,拿去付账。”
店家“咦”了一声,笑呵呵道:“嘿嘿,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姜漱玉心跳一跳,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小两口,你看我头发。”
她现在单看发型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哦哦,原来如此。”店家做恍然大悟状,“是我失礼啦。”
阿玉这么急急忙忙表明自己尚未成婚,这让赵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轻咳一声,淡淡地道:“我们还没正式成亲。”
“对啊,对啊。”姜漱玉没有细细分辨他话里的意思,立刻出声附和。
店家却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还没正式成亲?那就是已有婚约、离成亲不远了?看着两人,年纪相当,相貌出色,可谓是一对璧人。他态度越发和善。
姜漱玉付了钱,将荷包还给赵臻,又示意他去牵马车。
回去时仍是赵臻赶车,姜漱玉不好一直待在车厢里让皇帝给她做车夫,就同出宫时一样,和他并排坐在外面。
凉风拂来,热气渐退。
姜漱玉回眸扫一眼空空的车厢,忽然“啊呀”一声,面露惋惜之色。
“怎么了?”赵臻瞧了她一眼,又转回目光。
“早知道不用马车,还不如直接买成马,买马车多浪费啊。”姜漱玉重重叹了一口气,又瞪视赵臻,“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赵臻拽了拽缰绳,淡淡地道:“你倒知道替朕省钱。”
如果是买马,那买一匹还好,如果买两匹,就还不如买车。
姜漱玉扁了扁嘴,没再说话。
马车行的很快,她裙裾被风吹起,露出软缎绣鞋。随着马车的前进,她两只脚轻轻晃动。
赵臻一直留意着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一晃一晃的脚,发现她似是没穿罗袜,露出一小段洁白细腻的脚踝,像是两只翩翩欲飞的白蝴蝶。
他忽的胸口一热,喉头滚动,悄悄移开了视线。
马车到宫门口时被侍卫拦下,待看清驾车的人,侍卫微微一怔,匆忙放行,不过心里到底是感到疑惑:明明出门时不是这一辆车啊。
姜漱玉将侍卫的神情看在眼里,忍不住掩唇而笑。
韩德宝看见他们,也有片刻的愣怔:“皇上,娘娘……这车……”
“车丢了,这是我们买的新的,好看不?”姜漱玉跳下马车,笑嘻嘻道。
“好……”韩德宝语塞,“丢……丢了?”
赵臻神色陡然严肃起来,轻咳一声:“朕会让巡城御史严查此事。”
说到今天的乌龙事件,姜漱玉不由地想笑。她冲韩德宝招一招手,小声说了马车丢失并重新买了的事情,末了感叹道:“这车跟宫里的比起来,要差不少。”
韩德宝微微一笑,缓缓点一点头,没再接一茬,而是告诉皇帝,信王今日进宫求见皇帝,没见着,先回去了。
姜漱玉看他们有事,就张罗着让小太监把马车赶到一旁去。
“信王?”赵臻皱眉,“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韩德宝摇头,“看信王神色,不像是有急事的,多半只是来照例请安。”
“知道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殿内。
韩德宝犹豫了一瞬,悄声道:“娘娘头上的簪子好看。”
赵臻脚步微顿,抬眸看了他一眼,过得片刻才道:“这话别对朕说。”
韩德宝估摸着不像是不好的话,所以在见到姜漱玉后,他作势端详了一会儿,甚是诚恳夸赞:“这玉簪真好看。”
姜漱玉愣了一愣,犹豫了一下,问:“你想要?”
“……”韩德宝一噎,忙道,“不不不,小的是说,这簪子买的好,有眼光。”
“哦。”姜漱玉点头,心中有些雀跃,面上却很自然地道,“皇上买的,他眼光好,你夸他去。我先在宫里转一转。”
她转身就走,听后面没有脚步声,她轻轻抚摸发间的簪子,心里暖流涌动,又有些胀胀的。
她拿不准皇帝对她是什么态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想的。
按道理来讲,再过不到一年,她身体的蛊彻底解了,她就要回彤云山了,届时她跟这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而且她对外的身份已经死了,严格来说,她是见不得光的。那她被这些情绪左右,完全没有必要。
在汤泉宫走了一圈后,姜漱玉回了暗室,她坐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两根玉簪对称,她想起小皇帝给她簪发的场景,胸口一热,心跳也快了几分。她不自觉伸手抚上胸口。
镜中人两颊鲜红,她看了一会儿,不肯再看,干脆埋头臂间。
她暗暗恼恨自己没用,明明说了不再去想的,可还是忍不住在去猜测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静冷静,不能再想了。
—— ——
信王赵钰已多日不曾进宫,今天进宫请求面圣,却得知皇帝不在宫内。他等了一会儿,不见皇帝归来,又不好久留,只得起身离去。
刚回到王府,管家就匆忙跑过来告诉他:“王爷,玲珑公主在厅堂。”
信王神情微顿:“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玲珑公主如今是他的未婚妻,这个来自漠北的姑娘在京城中无依无靠,不知怎么有时就会往信王府跑。
大概是漠北女子性情豪爽与中原不同,所以她也不在意中原的规矩,得了空就会骑马过来。
信王一看见她就心里不自在,但人家找上门来,他也不能躲避,只能上前招待,尽地主之谊。
还没走进厅堂,就听到玲珑公主有些不耐的声音:“你们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信王心念微动,重重咳嗽一声,同时故意将脚步放得极重。
他听到玲珑公主略带惊喜的声音:“回来了么?”
信王走进厅堂,见玲珑公主已经站起身来。她笑吟吟道:“你们王府的茶做的越来越像回事了。”
“公主喜欢就好。”信王笑了笑,“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公主莫怪。”
玲珑公主撇了撇嘴:“你不是有失远迎,你是我等了很久,你才回来。”她摆一摆手:“不过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你是有事出去了吗?”
信王正欲回答,忽听一阵脚步声响,管家匆忙而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玲珑公主看着没趣,低头喝茶。
她喝不惯中原的茶,第一次到信王府上做客时,她就指出了这一点。信王这人也有意思,当即问她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听她说了茶里加奶以后,立刻吩咐下人去做。初时完全不像那么一回事,时间长了,也渐渐有点漠北的感觉了。
瞥了一眼玲珑公主,信王低声吩咐管家:“她既然病了,就请太医啊,不能耽搁。”
管家领命而去。
玲珑公主这才问了一句:“谁啊?怎么了?”
“哦,是舍妹元霜。她身体不适,已经让人请太医了。”
玲珑公主皱眉,奇道:“对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妹妹。”
她来信王府也有七八次了,但是对于那位元霜郡主,她则一次都没见过。
信王眉心几不可察地一皱:“她性情腼腆,不爱见人,身子又不好,所以很少出来见客。”
他当然不能告诉旁人,他的妹妹对皇帝有见不得人的心思,还曾试图给皇帝下药。皇帝没再提起那件事,可能是不知道。尽管如此,他也不敢让元霜有接近皇帝的机会。是以去年从猎场回来,他就软禁了她,一直到现在。
玲珑公主神情有些不赞同:“身子不好才应该多多走动,多多见人。病都是歇出来的,她如果每日骑马射箭放牛牧羊,身体能好很多。”
信王扯了扯嘴角:“公主说的有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道:“方才公主问我去了哪里,我进宫去了,向皇上请安,可惜没见到。”
“你去宫里见皇帝?”玲珑公主面露诧异之色,她摇一摇头,“那你肯定见不到他。”
“哦?公主何出此言?”
玲珑公主道:“我骑马从东市经过的时候,好像看见皇帝了,我还当我看错了呢,现在想想,可能真是中原的皇帝。男人长成他那般模样,本就少见,不可能认错。”
信王一怔,不自然的神情一扫而过。男人长成那般模样么?玲珑公主只怕也不知道那不是个男子。只不过近来皇帝气质有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眉眼看起来更凌厉了一些。
看信王的神色有些异样,玲珑公主略一思忖,反应过来。是了,她现在夸皇帝长得美貌,很不应该。尤其是当着信王的面,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夫婿,而且她一开始来中原还是为了嫁给皇帝。
于是,她有意诋毁皇帝来证明自己的立场:“当然了,男子汉不是看长相的,重在看男子气概。他生的再好看我也不喜欢。”
信王扯了扯嘴角:“公主慎言,这话不可乱说。”
玲珑公主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她也没在这边待很久,略坐一会儿,就起身走了。
信王轻叹一声,默默去了后院。
后院现在只留了一道门,还有侍卫看守着,就是防止赵元霜逃出来。
信王大步走进赵元霜所住的院子,她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她面色如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他皱了皱眉,打算离去,却被她叫住。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关我关够了没有?难道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信王脚步微顿,冷冷地道:“你一天不息了那心思,我一天不准你出去。”
赵元霜并未穿外衫,只穿了月白小袄,系了一条银灰色的裙子,长发披背,此刻眼圈微红,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哥,你别这样行不行?我对他没意思了,真的。”
皇帝救了她,她看上了皇帝,刚采取行动,以失败告终了不说,还被兄长软禁起来。初时她不服气,又吵又闹,骂骂咧咧,他根本不理会,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后来她渐渐发现这方法行不通,痛哭卖惨,甚至是绝食相逼,他都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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