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重生后我又嫁纨绔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3章
腊月十三就是三日后。
沈问歌自知不能以身犯险, 她选了适手的兵器,仍觉得不安,终日惶惶。
这件事,她定是要告知祁衍的。
然而等到这日天光渐暗, 祁衍也没有回府。
倒是等来了祁衍身边的侍从, 传信回来说祁衍在城外发现了之前要寻的人的踪迹, 祁衍驾马带人去追,这两日应当是不能回来。
沈问歌一时都分不清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躲不开的命。
她虽不知秦月是出于何种目的, 但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她将能想到的自己全身而退的方法全部在纸上罗列, 仔细甄选。
前些日子还曾想过死这个字眼, 没想到真正如临大敌时还真是不能超脱死生之外。
沈问歌觉得颇有些讽刺。
但事情终归要有一个结果的,决不能草草了结。
沈问歌坐在镜前,看着雕刻精致的木梳, 犹豫半晌, 才把它握在手中。
等一切有了结果之后, 就可以安心的过年了。
和祁衍还有身边她所爱的人, 能够团聚在一起,就可以了。
本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沈问歌心中却燃起了无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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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出城去已是两日有余, 沈问歌派人去寻,都被城内的看守侍卫给拦了回来。她也找过祁衍的手下,惊讶的发现祁衍的消息几乎是中断的。
而昨日傍晚, 很早之前托付给二赖子找寻祁景的事也终于有了消息,说方才有人看到了祁景在望月楼附近出现过。
秦月和祁景,分明是在调虎离山。
沈问歌心中有了盘算。
目标从来都是她罢了。
既然当初是祁景救走了秦月,两个人一定是串通好要怎么对付他们两个人了。
她相信祁衍不会蠢到在这种事上丢了性命,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王管家。
看着王管家迷惑的神色,她没有如实说,而是说自己回趟沈家,若是祁衍再没有消息,就通知祁老将军和沈昀。
王管家只当是沈家有急事,把她说的话记在心中,还安慰她道:“公子连上战场都完好无损的回来,只是捉个命犯而已,不会出事的。”
沈问歌闻言点头笑道:“是啊。”
她左思右想,觉得始终不妥,还是给祁衍和沈昀各留了一封信。她不知道交给谁来保管好,直到有人在眼前晃悠,她才锁定了目标。
神游太虚的谢承看着沈问歌若有所思的脸,
“喏。”沈问歌递给他两封整齐的信件,交代了他自己今日若是回不来,就把这两封信交给两人。
小小的谢承看着沈问歌精心穿戴的衣物,还有她脸上坚定的神色,慢慢的伸出手,才拿起她手中的信件。指尖相碰时,谢承发觉沈问歌的手,竟是无比的冰凉。
他想起之前沈问歌情绪不对撕碎的那封信上零碎的字眼,想说又怕沈问歌生气。
没等他犹豫着说什么,沈问歌已然离开。
谢承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年幼的他心上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肆意在肆意蔓延,就像是之前谢若卿丢下他时的那种感觉再次的重现。
谢承是目送着沈问歌离开祁府的。
他坐在寒气逼人的石阶上,看着沈问歌上了马车,看着她马车逐渐远离,又看着她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掀开帘子回头望他,笑容比冬日暖阳还要热切。
他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坐在这里等沈问歌回来,无论谁也叫不走。
沈问歌和谢承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看不清谢承的神色,但能看到他缩成一团,坐在门口,把下巴搁置在膝上,像是被丢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沈问歌多想像平常一样安慰他,可她狠心告诉自己不能。
平时去望月楼分明很快,今日却觉得度日如年。
望月楼还是老样子,门上的匾额望月楼三个字笔迹依旧清晰有力。她望着紧闭的大门看了好久,才下了狠心推门而入。
经过这些日子的歇业,又赶上过节,人能散的都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老鸨还在苦苦支撑着。
沈问歌也没有留她,给她放了假,让她回了自己的家。
还记得老鸨那时叹了口气,说这些年,望月楼就是她的家了。
语气里满是遗憾。
“等你回来,这望月楼就重新开张。”沈问歌也没有含糊,这是祁衍的娘留下来的产业,当然是不能毁在她这个儿媳妇的手里。
不过,眼下的情景是,昔日热闹非常的望月楼,如今几乎成了一座死楼,厅内的台子周围少了人群的聚集与吵闹,显得格外的陌生。
沈问歌苦笑。
还真是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望月楼的这样陌生的一面。
她见四下无人,弹了弹浮尘,安静的坐了下来,等待着秦月。没想到秦月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待窗外天色开始暗下来,楼梯处才传来淡漠的女声:“你来了。”
沈问歌对于秦月的出现并没有多惊讶,毕竟比起她来,秦月才是真正熟悉这里的人。
秦月没有下楼的意思,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自己来的?”
“是。”
秦月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还不笨。”
沈问歌无声笑笑。
窗外的天色暗下来,黑暗是不讲道理的,它无声的吞噬着望月楼的每一寸。
“跟我上来吧。”秦月带着唯一的光向楼梯上移动。
沈问歌自然是要跟上楼的,秦月虽说面上信她自己孤身前来,可她却不自觉的试探着她。
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跟着秦月来到她的房门前,和走廊上不同,秦月的房间内相当奢靡,无灯自亮,屋内顶上竟是嵌着夜明珠。即使如此,秦月还是点燃了屋内的灯火。
沈问歌静静的凝视着脚下的这片区域,上面的血迹早已被擦干,可那日的情形还是浮现在眼前。
大片的血迹,微弱的心跳,粗重的喘息。
眼前幻影现实交叠,她稳定了心神,才踏进门。
借着光,她看见秦月还是之前的模样,只不过比先前瘦削,多了些沧桑感,她的妆面还是那么的精致,唇上颜色浓艳。
“你找我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沈问歌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自己腰上的长剑。
“我也不必同祁夫人拐弯抹角。”秦月脸上三分笑意,更多的是如蛇蝎般的狠毒,她把祁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今日自然是要你死我活才能收场。”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沈问歌丝毫不惧同秦月对视,她不屑的扯起嘴角,“不就是祁衍,和我祁夫人的位置吗?”
“你要,我自然可以让给你。”沈问歌顿了顿,“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消受了。”
“我不要祁衍,还有沈家做靠山。”
“不过秦月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背后无人也便罢了,就算祁衍好心娶了你,他的心也在我的身上,甩也甩不掉呢。”
大概是触到了秦月的痛脚,秦月的脸色无比阴沉。
“而且,你以为只有你觉得被亏欠吗。”沈问歌不动声色,说出来的话极为有重量。
“你欠我一条命的账,还没有算清楚。”
“哈,”秦月自然也是要踩上她的痛脚的,“那不就是个奴婢吗,也值得祁夫人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不值得。”
她媚眼如丝,明明已是气急却还是维持着自己轻声细语的说话习惯:“我比你陪在祁衍身边的时间要多得多。我同他在十二岁那年就认识,如果没有我的照顾,他也不会活到现在。而他为了报答我,把这里改作了望月楼。”
秦月的神色在提起祁衍时,才会有些许的松动。
“他对我尽其所言,有重要的事也会问过我的想法。他把我捧上这花魁之位,尽他所能的保护我,不就是他的心意吗?”
“我们两个本该就这样发展下去的,可你却破坏了它。”
“我不服。”
秦月咄咄逼人,双眸狠狠的瞪视着沈问歌。
沈问歌看着秦月,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这一切都荒唐。秦月的执念,已是重到这种地步。
她何必同她耗费着些功夫,她和她之间,早就没有了什么爱恨纠葛,现下唯一牵扯的,就是锦书的命。
只是秦月已经把祁衍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这些年得不到关心,走火入魔罢了。
她没有必要和疯子废话。
寒光乍现,嗡鸣骤响。利剑出鞘后,沈问歌眯了眯眼,一步步靠近着秦月:“那我们就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活。”
锦书遭遇过的,她自然要全部奉还给秦月。
还未等有所动作,外面一阵泼洒的声响犹如惊雷般在静谧的环境中炸裂开。
那声响由远及近,以及脚步声。
一阵酒气弥漫开,在空气中萦绕。
沈问歌同秦月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从何来。
沈问歌握剑的手开始冒汗,她不是没有想过秦月会设陷害她,但现在看她的神色,分明也不知情,这种自然的神色不可能是在骗人。
她们的确都感知到了危险。
沈问歌谨慎的握着剑,小心的挪着步子,使自己的背不暴露于外,同时,她也没有对秦月放松警惕。
秦月似乎比她还要紧张,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好像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
她们未曾关门,来人也未想躲,直接的出现在她们的视线当中。
秦月的反应最大。
她几乎尖叫出来:“怎么会是你——”
沈问歌转移视线看去,额上沁出冷汗。
她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场面出现了。
不自觉的,她将手中剑握的更紧。
不过也好。
既然来了,那就都做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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