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重生后我又嫁纨绔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4章
在冬日, 夜来的又快又急。
今日她们在街上待得时辰着实有点久,锦书心细的将屋内的火盆烧的旺了些。外面寒夜凄楚,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案上的灯火长明,沈问歌双手拄着腮, 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上摆着的那把异域风情的匕首。单看外表, 还真是想不出它会有甚是曲折的来历。
不过, 要以那个小结巴说的是真话为前提。
想起小结巴的话,沈问歌只觉得头痛。他说这匕首是他曾经送给有缘人的信物, 没想到在她手里看到了。他一直强调交给了有缘人,但当她问那位有缘人姓甚明谁的时候, 他又不肯说了。
她拿他没办法, 索性也便算了。
不过她特意嘱咐了谢承,不准他再随意招惹那些来历不明之人。谢承气呼呼的,还在纠结于方才那个小结巴骗他的事。
又叮嘱了他几句, 沈问歌才敢放下心来。谢承决对不能在她这里, 出一丝一毫的事情。无论是出于好的坏的心思, 她绝对做不到让谢承时不时做噩梦的决绝。
谢承是无辜的。
她也派人暗中查过谢若卿, 但这个人除了在太学出现之外,剩下的时间竟是如泡沫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起睿王,沈问歌不禁头痛。
她思虑着, 眼前的匕首也出现幻影,不知不觉,她竟是盯着这匕首出了这么久的神。
火盆里还在噼里啪啦烧着, 沈问歌吹熄了灯火,准备合衣就寝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那声音由远及近, 然后就听得窗户木框碰撞之声。
她想起今早的有人在屋外踩雪。
她现在侧对着窗,用余光可以看到窗户竟是在慢慢打开,现在躲藏已经来不及了。沈问歌握着匕首,正准备叫外面的锦书时,窗外那人破窗而入,以凌厉之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沈问歌绝望的发出闷声,手中刃出鞘,一道寒芒闪过,却堪堪停在半路上。
那人根本不怕,迎着她的手,带着她后退两步,以绝对的力量优势,将她压在床上。
那人身上的寒意悉数拍在她的脸上,她却不觉得冷。手里明明紧握,却一下子再没了力气。在黑暗中,沈问歌睁大了双眼,略显懵懂的看着眼前人。
她觉得自己看眼前这人,看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本来设想过无数场面,但到现在都成了虚设。
“是我。”来人低低的道。
沈问歌只觉得他把光线全部遮挡住,以她的角度看,像是一团剪影,只有大概轮廓。
可也知道是谁。
她声音不自觉的哽咽。
“祁衍。”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肩上还带着莹白的落雪,借着祁衍的动作飘在她的脸上,冰凉的触感让她霎时回神,一把推开了祁衍,然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祁衍被推的后退两步,借着外面撒下的月光,看见沈问歌比星子还亮的眸光,想要为她擦泪却想起她方才的质问。手抬起,却是点亮了屋内的灯火。
黑暗在霎时退去,眼睛不能一时适应。
氤氲中,祁衍一身黑衣,发上、肩上带着雪花,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祁衍本意是想等沈问歌睡着后再进来看一眼,但没想到沈问歌拖了许久才黑了灯。他知道不能再拖,直接翻窗进来。
没想到吓到了她。
祁衍将来之前脑海中所想的东西全都忘了个干净。
沈问歌看着他一副呆头鹅的样子,纷杂情绪消散了大半。
祁衍比起离开皇城时,瘦的太过明显,衣裳竟是肉眼可见的显得有些不合适。想来北疆也并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想来最近关于北疆、以及祁衍的消息,她都是下意识的不去想。
一时间竟是不知问些什么。
不过——
人回来就好。
沈问歌莞尔一笑:“外面可是又开始下雪了?”
“嗯。”
“我前几日,梦见陪你一起看雪。没想到今日成真了。”
“原来……”祁衍若有所思,一步步靠近沈问歌,“我也有人挂记着。”
沈问歌双颊微红,刚想否认,但祁衍不愧是祁衍,顺势接上了话茬。
“看来我真的不能死在战场上,不然有人会哭的。”
他说这话带着几分戏谑,却偏偏有人当了真。
沈问歌再也忍不住,扑进祁衍怀里。她声音闷闷的,并不清晰,却一字一句如石刻般入了祁衍的耳朵里。
“你听着,我不准你死,你要死了,我一滴泪都不会为你掉。”
“好。”
这些日子所有的紧张焦虑,全部融化在这个字里,沈问歌抽抽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什么吗?”
“以及——”沈问歌拉长了调子,咬着牙忍着不揍这混球一顿的冲动。
“你不在皇城里的这些日子,我可是听闻了一个大消息。”
“原来,望月楼和你的渊源,比我想象的要深。”
“我说的对吗?”
“混——球——”
·
天上无星无月,大雪纷扬,整座皇城过陷入一种凄离的美中。
沈问歌在小炉上温一壶茶,茶烟袅袅,雾气蒸腾。
祁衍正事无巨细的为沈问歌叙述着这些日子在北疆的所见所闻,他下意识的规避了沈问歌后一个,关于望月楼的问题。
当他说起弋殷这个名字时,沈问歌的眉不自觉的皱在一起,似乎是对这个人深恶痛绝般。
祁衍正讲到他和弋殷交手,见她神色不对,停顿下来喝一口茶,问她怎么了。
“弋殷不是好人。”
“你怎么知道?”
“直觉。”沈问歌拄着腮,扔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祁衍继续讲他同弋殷交手之后的事,他和西越质子没打算回营帐,却被祁老将军抓了回去。期间西越质子趁乱逃脱,不知所踪。
“后来弋殷不甘心,又在帐前叫嚣,最后无法,只能开战。”
祁衍说到这里,回忆起当时尸横遍野的惨象,以及弋殷因为猖狂兴奋而扭曲的脸,咬紧了牙关。
“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沈问歌注意到他的不适,安慰道。
“的确。”祁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那一战之后,他被紧急召回了北疆王庭。以谋反叛乱的罪名,被年幼的北疆王力排众议处死了。”
沈问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胸腔中的气被全部抽走,呼吸不畅。
“你是说,弋殷死了?”
“对,现在北疆王庭主和风气占了上风,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如此快就可以班师回朝。”
沈问歌后面的话全然听不进去,握住茶盏的手徒然用力。
她更惊讶的是,弋殷死了。
他明明不该在这个时候死的。
屋外不知何时刮起风,呜呜作响。
一如沈问歌的心,久久不曾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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