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凌晨, 温知心还剩最后三页文件，她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想去倒杯咖啡提升, 赵故拉住她说：“你去睡吧, 剩下的我帮你核对。”

　　温知心摇头：“那不行，这不光是完成工作的问题，我要自己一点点改, 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倒杯咖啡，你要吗？”

　　“不用。”赵故放开她的手腕。

　　温知心喝了杯咖啡, 感觉似乎精神又好了一些，回来继续把最后三页干掉。

　　赵故提醒了一句：“别忘了保存，随手保存, 这是一个律师的基本素养。”

　　“嗯？为什么？电脑不是会自动保存的么？”

　　“万一电脑故障了呢，”赵故说, “一般都是电脑一份，云盘一份, U盘一份, 确保万无一失。”

　　温知心被吓得马上照着他说的保存了。

　　温知心看着他：“你不去睡么？不用陪我了, 后面的很快的, 没前面那么难了。”

　　“没事。”赵故声音浅薄。

　　温知心也没再管他, 把最后三页文件核对好, 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妈呀，终于做完了。”

　　已经两点了。

　　“再睡没多久就要起床了, 赶快去睡觉。”温知心站起来，发现跪坐太久腿麻了，马上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面部表情有些狰狞。

　　缓和了一下，夹着笔记本电脑和赵故一起上楼，在楼梯口分开时还不忘说了句：“今天谢谢你了啊。”

　　赵故摇摇头：“明天送你上班吧。”

　　温知心想明天是轮到她开车的日子，但她这样明天应该是开不动的，点了点头，说：“不过能不能别开玛莎拉蒂？太招摇了。”

　　赵故答应：“行。”

　　温知心发消息给莫泽言说明天不能送他上班之后倒头就睡，喝了咖啡也拯救不了她的困意。

　　第二天闹钟都叫不醒她，还是罗姨来敲的门。

　　下楼的时候温知心的气色不怎么好，吃饭的时候感觉都要睡着了。

　　天知道她那么爱睡觉的一个人，缺觉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上了赵故相对低调（吗？）的保时捷卡宴，温知心是一路睡过去的。

　　到公司才想起昨天的文件都没有发给黄伟，瞬间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打开电脑检查的时候发现昨天最后居然忘了保存！

　　还好还差最后三页的时候保存过一次，温知心靠着自己的记忆用最快的速度把最后三页核对好发给了黄伟。

　　虽然比规定时间迟了一些，但黄伟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故意把deadline设置得时间早一些，所以并没有影响最后的进度。

　　下午的时候徐秀莹突然从办公室出来，对黄伟说：“下午客户来所里开个会你和我一起参加，”走了两步停下来，对着温知心道，“你也一起来。”

　　“啊好！”温知心马上站起来点头。

　　温知心第一次见客户，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马上跟黄伟开始补课。

　　了解了一下这个客户的背景，到点，客户来了，温知心略带紧张地跟着徐秀莹和黄伟进会议室开会。

　　开会本来就是个高集中度的事情，但是下午开会，温知心偏偏困得不行，怎么掐自己都没用，在要晕倒的边缘，强打着精神作出在认真听的样子。

　　徐秀莹特别有范，介绍业务的时候大气又专业，非常有魅力，温知心都快爱上她这种职业女人的样子了。

　　会议很成功，临走的时候双方甚至都开起玩笑来。

　　徐秀莹跟客户介绍到黄伟和温知心是自己的律师助理，还表示以后就是这两位会跟进项目。

　　把客户送走，温知心自认为任务完成了。

　　所以这就是她第一次进项目了吗？想想都有点兴奋。

　　然而她兴奋得有点早，客户一走，徐秀莹就对温知心说道：“把刚才会议写一份小结，还有刚才我提到的那些点，做成一个ppt到时候发给客户，明天中午之前。”

　　温知心一脸懵逼。

　　她只是被通知来开会的，没人告诉她要做这些事啊啊啊啊！！！她根本什么都没记啊！！！

　　徐秀莹好像并没有想再和她解释更多，回到了办公室。

　　温知心所有的困意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浑身上下只感觉精神抖擞，倍儿爽！

　　她向黄伟投去求助的眼光，黄伟把自己的笔记本撕了一页纸下来：“这是我做的笔记，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我还有其他工作，没办法帮你一起做。”

　　看到这张笔记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温知心已经感觉万分感激了。

　　然而黄伟真的只是记了几个关键字而已，才这几个字要苟出一份小结和ppt是根本没可能的。

　　温知心对着电脑发了一个小时的呆，觉得自己实在干不了，出现了自我怀疑。

　　她觉得与其这样到时候做出来像屎一样的东西，不如现在就坦白说自己根本不行。

　　她垂头丧气地敲了敲徐秀莹的门，找到了她。

　　即使是有人找，徐秀莹还是没有任何要停下手上事情的样子，对着电脑屏幕拼命打字，并没有看着温知心问道：“什么事。”

　　“徐律师……刚才的会议，其实我没记录。”温知心吞吞吐吐地说。

　　说完这句话，徐秀莹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她双手相握看着温知心：“你以为我让你开始是干嘛的？”

　　“我……我以为就是去听一下。”这是温知心的心里话。

　　徐秀莹皱眉：“虽然你是莫主任推荐的，但能力不过关我到时候也没办法给你好的评价，律师是一个强度很高难度很大的职业，我们的手里掌握的可能是公司和个人的命运。”

　　“对不起，我没经验，下次一定不会了。”温知心态度诚恳地认着错。

　　徐秀莹叹了口气，手放在鼠标上点了点什么：“这是我今天跟客户讲的初版文件，发你邮件，但其实我今天会议上有很多东西都是现场临场发挥的，你现在叫我再说我也想不起来了，你先尝试着做做吧，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温知心点头，自知因为自己的不专业给别人造成了麻烦，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

　　徐秀莹不停地在叹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得出是非常相当的不满意。

　　温知心从办公室离开以后，徐秀莹打了个内线电话给莫泽言。

　　“主任，你推荐那个新来的实习生不行啊，业务完全不过关，我觉得不适合留在我们所。”徐秀莹的口气毫不客气。

　　“适合。”莫泽言倒是很淡定。

　　“怎么适合？”

　　“她可是赵故的老婆。”

　　徐秀莹一阵不屑：“那又怎么样？赵氏又不是我们的客户，再说就算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会假公济私，我不会因为这个关系就对她客气的，如果是这样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把她安排给我。”

　　“不，就要安排给你，就要让她在你手里受挫，这样她老公才会心疼她，”莫泽言胸有成竹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你看着吧，你再这样对她几次，赵氏就是我们的客户了。”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我见过他老公，你也知道我看人向来很准。”莫泽言的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莫泽言知道温知心是千金小姐，没有好的学历，大家也都觉得她没什么能力，她需要证明自己，莫泽言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种不服输的精神和对通过司考的沾沾自喜，也因此他断定即使她受再大的挫折温知心也不会退缩，而他那个老公表面上不说什么，其实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人，而且那种握有权利的人更是特别喜欢用权利和财力去甩在别人脸上让别人臣服于他，也因此他断定赵故最后一定会忍不了自己老婆受委屈而来找莫泽言合作，他做甲方，他说了算，自然温知心的工作内容和强度他也能说了算。

　　“好吧，那反正我还是该干嘛干嘛，该骂就骂对吧？”徐秀莹妥协。

　　莫泽言点头，把打火机关上，“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嗯，不出一个月，就能拿下赵氏集团。”

　　“希望如此吧。”徐秀莹叹了口气。

　　温知心回座位开始憋小结和PPT，硬着头皮写了几个字，但非常不满意。

　　想着在公司也干不好，还不如回家继续憋，回家好洗完澡照样在楼下老地方继续。

　　赵故今天没有陪着她一起工作，但每隔半小时左右就会出来看一眼。

　　看到最多的就是她拿着笔挠头、咬笔头、整个人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样子。

　　有点可爱。

　　人有时候就是很矛盾的，以前温知心不学无术整天无所事事的样子赵故看着不入眼，希望她有点追求；现在这么努力拼命的样子，他又觉得心疼，希望她只要每天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就好。

　　温知心就这么写着写着趴着睡着了。

　　家里虽然有暖气，但是房子太大，所以在楼下这么空旷的环境还是凉的。

　　罗姨和朱离都去睡了，只有赵故看到温知心趴着就睡着了。

　　他从房间里拿了一条毯子，悄悄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

　　可能是动作惊醒了她，温知心很警觉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赵故放大的脸，还有些没回过神。

　　赵故拍了拍她的肩：“我抱你去睡觉了，好不好？”

　　她大概是在做梦吧，否则赵故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温知心已经不是特别记得后面是怎么到床上的了，好像是被赵故抱上楼的，又好像是自己走上去的，反正她已经困得实在不行了，沾到床的一分钟几乎就秒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才意识到工作根本没完成，已经做好了被徐秀莹骂的准备了。

　　踩着时间把文件发给她，果然不出所料，十分钟后她就被叫进了办公室。

　　徐秀莹强忍着怒意，指着屏幕问道：“这是什么？”

　　温知心只能道歉起来：“对不起徐律师，这次真的是我的问题。”

　　徐秀莹朝她招招手，一副不想再和他说话的样子。

　　从办公室出来，温知心自然是很受挫的，但因为是她自己的能力不行，怪不了任何人。

　　没有被布置其他任务，她也没闲着，研究一些以前做过的案子。

　　快下班的时候徐秀莹把她自己做的一份小结和ppt发给温知心，让她稍微调整一下格式。

　　温知心之前没接触过调格式，很简单的对其都不会，一边百度搜索一边现学现用。

　　本来一小时就要的东西温知心两小时还没做完。

　　徐秀莹实在忍不住从办公室出来催：“我只让你调个格式，有这么难么？”

　　温知心整个人紧绷住：“对……对不起，以前没调过格式，不是很熟练。”

　　“那你以前都做过什么？”徐秀莹双手交叉，不耐烦地问道。

　　温知心低下头：“我是第一次上班……对不起。”

　　“这种东西大学都应该学过，不是上班才需要会的东西，算了算了，你先发给我，我一会儿还要去客户那里开会，时间都被你耽误了。”

　　徐秀莹说完狠狠地摔了办公室门。

　　徐秀莹的嗓门很大，整个区域都听到温知心被骂，虽然在律所小律师被骂是很常有的事情，但这也是一件很伤自尊心的事情。

　　温知心把文件发给徐秀莹之后，躲到厕所，忍不住哭了出来。

　　倒不是觉得别骂多羞耻，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一种失望。

　　温知心第一次觉得自己没读完大学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她还自认为考出了司法考试就了不得了，没想到上了社会才知道自己这么弱。

　　以前她一直不觉得大学没毕业有什么可耻的，这是她第一次以此为耻。

　　以自己为耻。

　　回家的路上赵故看出了她的闷闷不乐。

　　才工作了四天，一开始的兴致盎然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溃不成军垂头丧气，只需要四天，社会就教她做人。

　　但偏偏这是他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赵夫人，也不知道谁这么没有眼力见，不给他赵故一份面子。

　　才上班了一个礼拜，温知心就开始期待起周末来，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所里举办了secret santa的活动，所有人都抽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同事的名字，抽纸条的人需要给纸条上那个人买一份圣诞礼物，你不知道自己被谁抽中，被你抽中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他的神秘圣诞公公就是你。

　　温知心抽到的是前台cindy小妹妹，给女人买礼物自然是最简单的。

　　周末她拉着朱离去商场，买了个Prada的包，很满意地包了起来。

　　朱离：“夫人，你送这么好的礼物，你同事真幸福。”

　　温知心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吗？”

　　朱离瞪大眼睛：“我要女士的包包干嘛呀？”

　　梁锦看了眼隔壁男士专柜：“那男士的你要吗？”

　　朱离摇头：“不用，我不用名牌，平时没机会用，不过我想给我爸爸买个圣诞礼物，你有推荐的吗？”

　　温知心想了想：“朱师傅嘛？天冷了，给他买副手套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夫人你真是又聪明又贴心。”朱离夸奖道。

　　朱离在选手套的时候，温知心也悄悄买了两副，一副送给赵故，一副朱离，偷偷打了包都没让他发现。

　　回家以后有点无聊，温知心把朱离拉到房间，给他涂指甲油玩。

　　两个人正玩得高兴，突然赵故敲了门。

　　“爸妈问我们圣诞夜回不回家吃饭。”赵故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朱离的手指甲，被温知心涂上了个爱心，真是让人看着火大。

　　“嗯？好啊，有火鸡吃，开心。”温知心拍了拍手。

　　赵故的视线始终在那个爱心上，声音低了一些：“下周三，别忘了。”

　　“好，如果我不加班的话。”

　　赵故终于把视线从指甲上移开，看了一眼朱离：“你一会来我书房。”

　　赵故走了以后，朱离嘟起嘴：“夫人，我要去找总裁了，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不知道叫我干嘛去。”

　　“去吧，”温知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准是好事呢？”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因为好事被叫到他办公室去过。”朱离叹了口气。

　　温知心语塞，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那希望你不要被骂太惨吧。”

　　朱离紧张地来到赵故书房，“总裁，找我什么事？”

　　赵故现实看了他的手：“夫人给你画的？”

　　朱离点头：“对，你别误会，不是因为我娘。”

　　——谁在乎这个了。

　　“为什么画了个爱心？”赵故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

　　朱离把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诶？夫人画的原来是个爱心吗？我还以为是个屁股呢。”

　　“……”算了，问他也是白问，“今天和夫人出去过了？”

　　“嗯，去给她同事选圣诞礼物了，买了个PRADA的包包。”

　　“同事？”赵故眯起眼睛，“男款还是女款？”

　　“不知道，黑色的，这么大，”朱离在手上比划着，“好像男女通用的样子，让我好好想想，嗯，好像是男士的。”

　　（温知心：付钱的时候你自己说女士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再——仔——细——想想清楚！”赵故修长干净的手指在桌上用力地跟着说话的节奏敲了敲。

　　“啊啊啊啊，我记得样子，我上网查一下。”朱离说着拿出手，马上找到了那个款式拿给赵故看。

　　“这很明显是女士的。”赵故看了一眼，突然放松。

　　朱离又看了眼照片，不确定道：“是吗？可是我怎么试的时候觉得我也挺适合的呢？”

　　——那应该是你的问题吧。

　　“对了总裁，你叫我来什么事？”要骂快骂，别憋着，我紧张。

　　赵故表情自然：“想问问你圣诞送什么礼物给夫人好，她最近有跟你说过想要什么吗？”

　　“最近吗？最近夫人好像无欲无求的样子，连野男人卡都不抽了。”

　　“你帮我打听打听去。”

　　朱离打算走，又被赵故叫回来。

　　赵故不放心地看着他：“你别给我太直白，一定要旁敲侧击，懂吗？”

　　朱离点头：“懂。”

　　赵故：“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问？”

　　朱离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我就问夫人隔壁王总要给王夫人送圣诞礼物，问她觉得送什么好。”

　　赵故一脸无语，不知道怎么接话。

　　朱离一脸兴奋：“有没有觉得我特别聪明，夫人一定万万想不到那个隔壁老王就是你！”

　　赵故扶额：“我到底是哪里搭错了居然觉得你靠得住，算了不用问了，我自己想吧。”

　　朱离还“诶？”了一个大长音。

　　赵故：“你去吧，你可千万别问夫人，听到没？”

　　朱离还一脸奇怪：“今年怎么想起给夫人送圣诞礼物了？往年你从来不送啊。”

　　赵故抿了抿唇：“今年突然想起来了。”

　　朱离眨眨眼：“那夫人今年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每年都可期待收到圣诞礼物了。”

　　赵故抬头看着他，断断续续地问：“夫人……很……期待？”

　　朱离点头：“当然啦，哪个女人不期待啊，特别还是结婚了的女人，夫人每年情人节、生日、七夕、圣诞节都会期待，可是你从来没送过。”

　　赵故垂眸：“我不是信用卡都给她么，想要不会自己买？”

　　“啊呀，买的和送的不一样的，”朱离挥了挥手，像老鸨似的，“夫人每年不是都会给你买吗？我记得去年是根领带，前年是个袖扣。”

　　朱离都记得，他却不记得了。

　　印象里好像是有过这样的镜头，她给他一个礼品袋，然后对他说圣诞快乐。

　　不过他从来没有用过她送的东西。

　　赵故朝他挥挥手，心像是被一颗石头压住一样，有些透不过气：“你先出去吧。”

　　朱离出去以后，赵故突然翻找起来，终于找到那两个礼品盒，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圣诞夜那天，温知心一早就趁没人把PRADA的包放在前台小姑娘的椅子上，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自己桌上。

　　然后她就听到从前台传来的尖叫声。

　　“天哪，谁抽到了你，你也太幸福了吧！”

　　“天哪，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能收到个PRADA的包！谁这么壕啊！”

　　温知心暗暗觉得有些高兴。

　　她喜欢就好。

　　一整天都在期待自己的secret santa是谁，中午吃完饭回来，发现桌上多了个八音盒，非常漂亮精致的八音盒，几只猫咪围着一架钢琴，转了转发条几个猫咪还会翩翩起舞。

　　温知心简直喜欢得不行。

　　虽然刚来公司没几天，可能认识她的人也不多，但不管是谁，这真的是她非常喜欢的礼物了。

　　虽然工作上的难题很多，但是温知心是第一次接触社会，第一次接触社会上的人。

　　一直听父母说社会上的人阴险恶毒，要小心堤防，但是温知心觉得不尽然，明明有那么多美好的人和事，这都是她以前不曾体会的。

　　温知心感觉她光看这个八音盒就能看一整天。

　　晚上正常时间下班，朱师傅开车来接，上车之后温知心的心情特别好。

　　坐在后排的赵故看着她，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某样东西。

　　这时候温知心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莫泽言：礼物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咋都不给我留言了，好寂寞呀！就因为我不发红包了吗？！那这张我发红包！都来留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