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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鸳鸯戏子番外(下)

晒豆酱 19072字 2022-11-28

  陈鸳瘦,肩背窄,又躺了个把月,捞起来都没什么分量,比从前轻飘,更显得身段纤柔。他不担心江文成摔着他,轻盈地垂着腿,额头扫着师哥的面颊:“不害臊,你当咱家是说娶就娶的啊?再说,咱家又不是女儿身,也不是男儿身,师哥敢娶啊?不叫旁人指着脊梁骨笑话死。”

  江文成把人往上一颠,箍得更紧了,“娶啊,旁人爱怎样嚼舌根就随他去说,拿石头来砸也由我挡住,师哥爹娘去的早,全家都在蓬莱被大水冲走了,就我一个,往后你陈鸳就是我江文成的家里人。”

  “别乱嚷嚷,谁要给你当家里人呐,想得轻巧!”手指卷着青发带,陈鸳不满地抱怨着,身子好比陷在团绒里了,像个羞怯的小娘子刚过门那样看情郎。他就喜欢瞧师哥这张木头脸为了自己慌张,为自己乱分寸。去势那一刀割了师哥的要害,可没阉掉他身上的男儿血性,嘴怂却又顶天立地的行事,光明磊落得叫陈鸳痴迷。

  “不成!”江文成没听出陈鸳的话中话,梗着脖子急道,“我与你早已定亲,是一定要迎你过门的,我……我这就去找班主,今晚就将你带回!”

  “诶诶,戏班子的人都在台上忙活呢,谁有空理你去。”陈鸳嗔道,樱桃口撅着。

  “那等班主歇了,我亲自找他去……”江文成正经八百地讲,眉头深蹙,汗珠子顺着眉间那道皱流到了鼻尖,正要滴落,却被一口冰凉小舌接住了。陈鸳探过头来,吃他一滴汗,又挑起师哥干裂的唇,撩拨开他的牙关,送着自己上门儿。江文成根本就不会与人亲嘴儿,方才是急狠了,恨不得把陈鸳吞进肚子里藏着。现下嘴唇被老六啄吮起来像母蚊子叮,心里头兵荒马乱。

  陈鸳的嘴唇薄,长了一副薄情相,心里却沉甸甸盛着师哥一个,虎牙烙在江文成下唇上留下极浅的印子,陈鸳眼皮闭起来,羞羞顫颤地把舌头往江文成嘴里送,两手圈着师哥的脖子,像个恬不知耻的戏娼。

  江文成两条腿直得硬邦邦的,不敢动。老六的舌在自己嘴里乱打转,脂粉脸作飞雷红,一猛子扎他胸口上了。有那么一瞬间,江文成觉着自己下边那地方起了阳似的,火舌蹭蹭地蹿上来。但他也清楚这是个妄想,他再能武善骑也是个无根之人,没了起阳的念想。

  “不如师哥在这里头和咱家好上一把,我等班主忙完这趟就说去。”陈鸳心里起了坏心,总归是戏班子最忙活的时候,没入顾得上他。

  “说……说什么去?”江文成还没缓上来,眼睛只盯着老六微张的唇,还有盘缠在里面甜香的舌头。

  “没夫妻之实,咱家才不丢这个人。要不你我就此好上一把,咱家就领着师哥出门,说你是家里寻人来了,要回去成亲呐。”陈鸳眉间带喜,乖觉地砸吧着嘴儿。

  江文成怔然,自己与鸳儿都嘴吭着嘴、舌头吸着舌头了,还要怎样再好才算作数?陈鸳兀自从他怀里下来,勾着手,拉住师哥粗粝的指节往榻上带。江文成瘸着脚,像个山里捡来的跛子,自知跟在陈鸳身后是极不相称了,连忙往回拍手。

  “这,使不得。”他说,似乎明白过来何为好上一回,是要宽衣解带。

  “怎么使不得了?你我若成亲了,还不是得同床共枕?难不成一辈子分榻而卧,真要相敬如宾啊?”陈鸳拉着人往里去,暗自骂自己荒唐,不知羞耻地把汉子往榻上带,又骂江文成不懂他。可他真心渴望和师哥好一回,自己就像那旱久了的嫩笋,苦巴巴等了一冬,好容易盼来了雨季,还不饱饱地吸一顿春雨?

  “鸳儿莫要瞎闹了。”江文成清清嗓子,却发觉嗓音隐隐发干,自己是个遭人唾弃的阉人,如何能与老六同床共枕?

  敛了帐帘,摸着榻,陈鸳钻被窝一样猫着腰进去,面上敷的白粉红胭脂掉了一脖子。“师哥,来,你与我好,往后就是一家人。”说罢他动手解衣衫,褪了青竹色的薄袍子,朝师哥抻腿,哄着人上来:“师哥手下利落,帮咱家脱了罢。这腿还没叫旁人摸过呢,就算与其他小公滚一起了,也没叫人摸过肚子往下的皮肉。”

  江文成哪里敢动他,谁料陈鸳自己先仰倒了,撩开里衣,把瘦凹了的小腔和浅浅的圆肚脐亮了出来。叹气下陷,吸气股凸着,招摇着好身段给江文成看。

  “师哥,来,瞧鸳儿好不好看?是不是钟鼓司里顶顶好看的人?”陈鸳说好话,舌尖似吞不吞地在齿间晃。江文成没经历过情事,经不起他甜搅蛮缠,脑袋里好比搅了一锅热浆糊,愈加浓浊。他轻轻解了那条烫手的束腰,身子站得都僵挺了,手指捻着布料.陈鸳还嫌他不爽利,呜咽着抬高了小腰,悬着臂,连同里外一起将自己扒了个溜光。

  这下江文成彻底怔了,手捻着那条退到大腿根的裤子,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老六光着雪白的下身,岔腿等他来好一回,自己身上燥如山火,手心生热,正进退两难的时候,一只脚顺着他的腿游走。小贼一般,趾尖微勾挑他的裤带子,又探去胯下寻裤裆里头的东西,末了蜻蜒点水般踩住了他的胸口,跟着起伏。

  “咱家这下边,挨了一刀,师哥给看看好了没有?”翘兰花指的双手游走在腰侧两凹,松松垮垮的衣衫尽褪,陈鸳撩开薄薄的里衣,肚腹连同雪滑的心口脱壳般显露出来,点着两个小而尖的乳首。他轻咬着唇,眸子叫情欲染得亮亮的,双腿抖着往两边开岔,指尖朝残缺一半的性器上摸。

  “这里,疼啊。”陈鸳呜呜声起,不紧不慢地放纵着,俊俏的人儿轻捏自己去了一半的阳根,弯起掌揉搓那两颗未育成熟的卵蛋,肌色晕起红来,股间磨腻着发熱,更显得两辦圆臀白润,去势的茎身不能起阳,看着就短上一截儿,只留了小指长短的半截儿向下软垂着,一个疤封了血,也封了陈鸳娶妻生子的念想,成了阉人。

  江文成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心魔了,从前他不敢碰,怕得是不能回头,刀子割了他的下身,没割了他的色欲,连同往日对老六不敢觊覦的渴望一同膨胀开,烧得他发渴。

  “师哥,鸳儿这里疼,给揉一把也不成吗?”陈鸳坐起将人抱住,双腿圈住了江文成的腰,裸着的圆滑足跟抵在他后臀上,手指头伶俐地给他宽衣。江文成脑里炸开了千万个使不得,口舌却迷糊了,身子也僵住了,不知道阻拦,叫陈鸳急不可耐地给解下了裤带子。

  “师哥,我看看你……”

  “使不得!”江文成打了一个激灵,两掌捂住了同样挨过刀子的男根,他明白自己身上这是起了肉欲,要想与老六交合,若他是个能起阳的恐怕早早将入压在身下,用那根东西来回亵渎了。可他再是想,底下仍旧死气沉沉。陈鸳不干了,扯了师哥的衣裤,百无禁忌去摸,姣好的脸埋在江文成的粗麻衣服上。他像是个天底下讨爱讨不着的孩子,一下得了满足,仗着江文成对自己的百依百顺胡来。掀了师哥的衣,底下什么模样都不为怪,也是受了一刀的东西,就一截指头那么长,却又有哪处和自己的不一样。

  陈鸳如同把玩珍器,捧着师哥残损的阳具,沁沾过香粉的干净指头可气地搓揉着。江文成仿佛听得脑子里轰一声,该来的总会来,强忍怯意,掌心朝陈鸳凸起的后颈拂去:“师哥……”他怕陈鸳看不起自己,高高的身子好似缩成了一颗豆,卑微起来:“师哥……师哥不行,还是……”

  “够了够了,这就够了。”陈鸳急切应道,怕江文成临了又退回去,再把好容易扒下来帥裤子提上,拿两只手不住丈量着,掩饰不住急切:“谁说好一回就要用这个,师哥这大东西怕是比咱家那根粗上一圈呢,压得掌心沉,这卵蛋子怎么也比咱家大?哟,摸一摸还颤,这大东西怕是钟鼓司里排得上个儿了。”

  江文成拎得清,暂且不论陈鸳这话几分真假,单是心窝就暖透了。大啊沉啊粗。阿卵什么的自来就是公公的忌讳,可老六不嫌弃,还反过来将他捧威了最大个儿,恐怕他再是不敢接这份情也架不住情到浓时,扯开老六的手,压着陈鸳敞开的衣裳就倒了下去。

  陈鸳早就绷不住沁熟的情熱,一倒下就拿腿圈入的腰,把那两颗顶芽似的乳尖往江文成怀里送。“这儿摸摸,这儿摸摸,咱家不必女子差,就是瘦些,师哥莫嫌弃没肉。”江文成没瞧见过老六这样的媚态,一下就心疼起来,他自己是个没用的男子,老六还怕自己嫌他,赶紧给右掌呵了一口热气,掌柔柔地贴上去。

  一贴上去,陈鸳望一眼起了汗珠,细细的美人眉时而蹙起时而弛松,声音掺着难熬又掺着快活。他抓了江文成的手,张口就含了师哥的两根指尖,舌头在指腹的纹路上勾画。下腹挺着向上,耻毛相贴,缓缓动着蹭,流延的津液顺开合的嘴角淌,浊了江文成的指缝。

  江文成只觉手指被热软的口包裹,牙尖磕痒,脑仁儿发麻。就听陈鸳口齿不清地求道:“润润口水,就好了,再捅后边儿。”

  “好,好。”江文成顾不上听,吮蜜一样的贴上去,从陈鸳的锁骨窝亲到耳后,亲得陈鸳睫毛耐不住地顫乎,他也是听人说情事,自己经历才知比听着的滋味还好。

  “师哥。”

  “师哥在呢。”江文成从下捞着陈鸳的腰身,捧纱似的,胸口两枚小肉丁都叫自己揉搓得凸起细粒,可见下手没分寸。

  “往这儿试试,试试咱家的身子,好不?”陈鸳岔着腿,紧嫩嫩的臀缝儿开了,迎着含湿的手往半抬的那处送,“听人说,拿指头也能好一把,能快活死。还能拿嘴,又叫口淫……”

  江文成初次与人欢好,底下不行可肩背热得冒汗,从前他不敢碰的,今日都碰过了,老六又火上浇油,将他灌了个酩酊。手引到密处,肌肤细嫩,臀沟深窄,摸着了稀稀疏疏的绒毛。而后指头像被什么钳住,起身看臀缝儿中夹住他指头的穴褶撑得微开,叠叠缩紧着要含他。

  “再往里送送,给咱家个痛快,死师哥身子底下。”陈鸳自己扳开腿,挺着尖乳,口角边还诞着没擦的津液。江文成一根指头捅进过半,撑得后穴圆圆开着小口往里吸。

  “这……不疼?”江文成间,指头鯈扎进了温水里,湿淋淋。

  “不疼,不疼,师哥再给一根指头。”陈鸳撅着残缺的男根往上,轻抖腰肢,说不疼是假,可快活是真的,他今日就要和师哥相好,过了这一遭,他就是江文成弄过的身子,是江文成的家里人,这一世都休想再休了他。

  江文成怕老六要的急,试着动动指头,头一回仔细看陈鸳身下边,确实长得比自己的东西秀气。指腹捻转着,撑开肉褶,再勾就听陈鸳耐不住喊快活,喊屁股里蹭出火了。这时他才试着伸第二根,将将指头塞进去,陈鸳喊疼,他又心疼地停下,学着用掌攒揉两囊肉圆给陈鸳分神。

  “可还疼着?”他间道,指头已觉出外力,抗拒着推他。陈鸳哪里肯停,嗯哼噙着泪:“就当……就当插属子那样,师哥疼我。”

  江文成顿了一把,两指头就扎进去,圆紧的穴褶箍住指节,勒得发白,陈鸳踢了两下腿,挨过刀子的茎身隐隐发胀,似有抬头之象,身后却塞得满满当当,才两根指头就贯穿了似的。分着膝,腿内侧只想夹住师哥的身子厮磨,或是想含住师哥膻腥的下身给口淫一回,嗫湿着舔那两颗损了的蛋子。

  “还疼不疼?莫要强忍着了。”江文成拉起陈鸳一条腿,低声问道。陈鸳小心地揪了水袖,塞入口中填了个满,怕自己淫声起叫出来,胸口鼓着,怎么都觉着师哥的两根手指头入得刁钻,好似刺了他碰不得的敏处,汩汩热流在腿股间隙打转,寻一个出口。

  “师哥,师哥!再施舍一根指头,就一根……咱家不疼,快活。”喘得歇不住了,陈鸳顶着舌尖把口中塞物吐出来,叫唤恳求,两只手也拉不住腿,向前拥着,要江文成来抱。江文成将人一颠就满搂入怀,坐了个小菩提似的,见老六急急嚷嚷,便狠着心又探了一节进去。他本以为自己断了欲念就清心寡欲了,谁知背脊发汗不说,胯间燥得生疼。陈鸳这一坐正挨上他的伤处,伤处碰伤处竟也碰出了快活劲儿来。一手环箍臀尖,一手分了三指入圆而小的肉褶中,陈鸳唉唉叫,板着师哥的脸上来亲,亲完又难受了似的昂起雪颈,后臀勾着劲儿往下自己坐。

  江文成也不知自己刺到了什么地方,比肉壁硬,胀起来嵌在陈鸳的身子里,他一碰那处,肉褶就紧裹一圈,身上人就猛打哆嗦,哎呦求饶,律液牵出银丝连着两入的口舌,十指挠他结实的后脊。

  陈鸳竟想不到好上一回能散了魂魄去,屁股里发酿,小鸡儿酥麻麻地难受,自己下手摸去确实比小解的时候硬些,但仍旧算不得起阳。一摸不打紧,江文成正巧戳着敏处,指尖打转,坏心眼地磨那块儿,陈鸳揪着半截儿下身,忽地涌上一股酿意直达脐腹,后穴猛一紧,快活地小肚子直打筋。

  江文成只觉指尖触到洼水似的,老六叫了他几声就不动弹了,膝头打颤,分跪在他身上,细细的胳膊方才还紧攀他肩骨上,这会儿子软绵绵耷拉下来。

  “鸳儿?鸳儿?”江文成那手不敢拍,也不敢动,身上痛快地出了一场大汗,却食髓知味舔着陈鸳眼角的泪花,鸟儿似的磨他鼻尖。陈鸳婆娑着眼,戏妆哭得七七八八,冲刷了脂粉,露出自己的皮肉来。

  “师哥,咱家要死啦。”陈鸳久久回神,两股间清爽未泄,却筋骨软无力,粘着汗与师哥搂抱,就像那欢喜佛,肉贴着肉,嘴对着嘴。 “往后……你我这就算好过了,咱家去和班主说,说我师哥来娶,得跟着回去成亲呢,大红的轿子,水红色的不要。”

  “娶,师哥娶你,样样皆要大红的。”江文成回道。许是发了汗的身子受凉,陈鸳微微打了个哆嗦,给江文成提了醒。他把那作孽的手指头拍出来,穴褶子可怜巴巴地敞着,又将人罩在怀里一同躺下,抻开被面裹了个结实。

  陈鸳舒服窝在情郎怀,脚还不知廉耻地勾着情郎的膝窝,将人往自己身边带,热热喷着潮气耳语道:“师哥,方才,咱家像泄了身似的呢,往后你我日日快活,我用嘴也叫师哥快活……”

  “鸳儿!”明明都好过了,江文成却听不得,怀里接着软香玉,说话还一板一眼,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话是哪里听来的?不准浑说。”

  “咱家可听了不少呢,还有用玉夫人的,老长一根玉棒雕成人属子的模样,男女相好可用,还听说……用鹿血酒浸泡下身,兴许能出精……”陈鸳嗟叹着,手不老实,往江文成精壮的腰身上摸,“师哥底下比咱家留的肉多,泡一泡兴许就有精水了,若有精了就分咱家点儿,抹抹下身,沾一点子腥臊,就有阳气了……”

  江文成哪里听过这些个,臊得脸通红,却也记住了些许。能起阳,能出精水,怕是公公毕生所愿,甚至有大公不惜千百金银求药,哪怕只就有微微起色,忽地他想起正事来,给陈鸳掖了被子,问:“鸳儿若是和班主说,当真肯放你走?”

  陈鸳正浸淫在给师哥快活的念头里,听了掐一把江文成的胸口:“你个木疙瘩,也不想想,班主能叫人给咱家诊治,我这身子还能瞒住不成?他一早就知道咱家是公公,我也和他说,只要在此处搭戏台子必定能等来师哥。到时候我师哥就把银两还上,再带我回去。”

  江文成一听便明了,自己怕是叫老六又摆了一道,什么押住人不肯放、还银两,都是胡诌的,老六早和班主挑明了身份,就是在此处等他来呢,也是可气也是无可奈何。“你啊!”他没想到刚找着鸳儿就办了荒唐事,却也乐意荒唐一回,“那等今晚的大戏唱完了,师哥带你回去,若你想,我带你回南方……”

  “才不想,大娘把我轰出来,咱家可不回去了。”陈鸳咂咂嘴,拨弄着红肿的乳尖,意犹未尽,“咱家倒是想回宫了,想师父,想老九,要不……你我回宮去吧?”

  江文成也曾想过带老六回去给师父磕头,不敢提是怕陈鸳不乐意,这听了正中下怀,如哄孩童般轻拍陈鸳单薄的肩膀:“成,你说回宫,师哥就带你回宫。再跟师父磕头请罪去,叫他老人家给你我做家父,往后就是家里人,再不叫你委屈。”

  家里人,陈鸳听了眼热鼻酸。娘亲去的太早了,大娘又将他卖于人牙子,净了身,这一世都不得娶妻生子,又何谈再有家。故而家这个字太苦太涩,是他心口里的疤。可这算不算得上老天眷顾,他陈鸳何德何能,往后有家父,有师哥,拾掇起来就能拼回一个团圆家来,算是还他一个圆满。

  陈鸳抹了一把眼,从前只当戏文里的伉俪情探是假,如今才知真有重情义的男子,还要拿娘亲都没用上的大红嫁袍喜冠娶他,不枉费他自小一片痴心,终归有了个归宿。

  “好,待回了宫,师哥领着咱家去给师父磕头,要正红色的喜帕,快活过日子,往后我陈鸳也是成家的人了,给师哥唱戏,唱整整一辈子。”

  “好,唱整整一辈子,师哥带你回宫,找老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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