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香料本来是用来烘焙面包的, 味道有些过于甜蜜, 并不是很适合肉类料理以及鱼类料理。变异鱼的肉质本来又老又臭, 既容易散还不好嚼，但是当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 就产生了奇迹般的反应。

　　海拉一口咬下去，最先感受到的, 是一层富有弹性的“蛇皮”, 韧性之强，让海拉差点以为自己的牙齿会被弹回来。微微用力, 破开那层带着烟熏风味的表皮，里面的“蛇肉”又是无比的鲜嫩顺滑，似乎把所有的柔嫩都锁在了紧致的表皮里面。

　　贝齿刚切入一半，舌尖上就感受到一阵恰到好处的香甜，不会太腻，又带着一点点美妙的油脂味道, 还有一层特殊的风味。

　　海拉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风味，非要说的话, 那就是“美味”！纯粹的美味！这种奇妙的风味，也正是美味风蛇这道料理名字的来源。

　　一口, 又一口，接着一口, 海拉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彻底迷失在这份美味之中。

　　克里斯在一旁看着海拉，对自己的料理非常自信。作为当前克里斯手上发光了的等级最高的食谱, 甚至比克里斯目前的等级还要高一级，克里斯对美味风蛇这道料理有着充足的信心。

　　当这道料理发光之后，试菜时就连克里斯自己都差点迷失，更何况其他人了。

　　当然，海拉也是第一位有幸吃到这道料理的顾客。因为种种原因，克里斯之前一直没有把这道料理放到菜单里……嗯，主要是它的力量太过特殊，被洛基吃到的话，克里斯不在时，阿斯加德诸神怕是会被整个鸡犬不宁。

　　……

　　放下刀叉，海拉感觉无比餍足。

　　虽然只有一道料理，但是美味风蛇的美妙，已经足够满足海拉饥饿已久的食欲。

　　“好吧，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会给我惊喜，克里斯。”享用了美食的海拉看起来心情很好，“虽然你的料理的确非常不可思议，还能恢复生命力，但是……”

　　“嘭”

　　海拉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声爆响，海拉身上炸出一片烟雾。

　　克里斯点点头，这才对嘛，刚才还稍微担心了一下，恐怕是海拉太强了，所以料理的作用延后了一些。

　　烟雾散去，克里斯眼前出现了一个……女海盗？

　　黑色的皮甲，红色的风衣外套，戴着一顶镶着金边的黑色船型帽，以及各种配套的配饰和短刀。

　　克里斯觉得，这幅装扮离海盗船长就差一只鹦鹉了。

　　“这是……怎么回事？”海拉震惊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幻术？变形术？”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克里斯笑了笑。

　　海拉仔细感应着，很快发现，她可以随时解除这个形态，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海拉的本质竟然也被改变了！

　　没错，海拉在保留了死亡女神力量的同时，本体属性被修改为了“海盗”，并非幻术，也不是简单的变形，而是基础概念上的修改！

　　这份料理的能力，也太霸道了一些……

　　“怎么样？这下没问题了吧？你还有什么担心的，一并说出来。”

　　“嗯，这幅装扮倒还不错，”海拉对自己的新造型很满意，却还是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也试过这份料理吧？变成了什么样？要不要来老娘船上当个大副？”

　　克里斯无语地看着变身后立刻毫无违和感地进入海盗角色，愈发流氓起来的海拉，“不，我没有变成海盗，变成了忍者。”

　　“忍者？那**是什么玩意儿？”

　　“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克里斯露出蛋疼的表情，“也就换了套衣服多了件白色披风再加个护额而已。”

　　海拉:？？？

　　“别说我了，”克里斯及时把话题转回来，“你到底想怎样？给个准信。”

　　“这……”海拉还是有些犹豫，“老娘再考虑考虑，万一……”

　　“哦，那你慢慢考虑吧，”克里斯冷漠地转身，作势要走，“凯兰崔尔刚和我说她要结婚了，我先去喝个喜酒……”

　　“砰！”

　　海拉重重地拍在神殿大门的屏障上，“你说！什么！”

　　“我说，凯兰崔尔要结……”

　　“F***！***哪来的野男人活腻了竟然敢挖老娘的墙角！老娘不扒了那个小白脸的皮，先*****，再*****……”身后飘着一艘巨大的幽灵船，嘴里吐着一堆和谐词，海拉哪还有女神风范，看起来就一活生生的，正准备烧杀抢掠，强*良家妇女的海盗头子。

　　克里斯:……克里斯开始后悔了，要不就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吧。

　　克里斯:……克里斯从来都不知道这份料理还有这种副作用……等等，真的有吗？为什么自己没有？难道因为忍者形态才是本体？

　　克里斯:……算了，没救了，告辞！

　　海拉:“喂，克里斯先回来，回来啊！大副！大副！”

　　……

　　克里斯最终还是答应了海拉，帮她把信物交给凯兰崔尔，不然，恐怕海拉真的会开着幽灵船一头撞进他店里来。

　　克里斯离开后的海姆冥界，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片枯萎的黑暗，和苍白的冷光。

　　一艘幽灵船，便在这黑暗和苍白间无声无息地穿梭着。

　　船头上，一位海盗船长慵懒地坐在竹椅上，微闭着双眼，似乎在休憩，又或者在沉思。

　　忽然，整个海姆冥界的死亡法则都动荡起来，这些纯粹的死亡咆哮着，翻滚着，似乎要冲出冥界，毁灭整个宇宙……

　　“真有意思，你竟然真的还有感情。还有那个家伙，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也非常有意思。”

　　最终，却凝结成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你……不会嫉妒吗？不会愤怒吗？”海拉不知在向谁发问，声音有些犹豫。

　　“嫉妒？愤怒？那是什么？”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连困惑也没有，“死亡只是死亡，死亡是宇宙中一切存在既定的终点，哪怕你是神灵，也终将投入死亡的怀抱，在那之前，一个生灵的爱恨，于死亡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真是可怕……”身为死亡女神，海拉额头上竟然流下大滴的汗珠，“枉我之前还和阿斯加德那群蠢货一样，自诩神灵，却不知真正的神明竟然……”

　　“呵呵，海拉你也不用这样啦，无数时光中，你还是第一个掌握了部分死亡的生灵，真的很有趣啊。”少女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却听起来异常有说服力，“但你也终将迎来既定的终末。”

　　话音落下，少女的声音彻底消失，整个海姆冥界的死亡法则也平静下来，不再翻滚波动。

　　良久，海拉伸手虚握，死亡法则在她手中凝聚，化作无穷无尽的力量。但是，有生以来，海拉第一次对力量产生了怀疑，这……真的是自己的力量么？

　　……

　　处理完海拉的事，克里斯算得上无事一身轻了，在阿斯加德的日子过得非常舒服。

　　并且，克里斯终于有时间处理下自己的战利品了，那枚火神神格。

　　虽说主要是因为洛基不适合这枚神格，但是，奥丁想得也没错，这枚神格对克里斯来说，的确很重要，也很合适。

　　料理与火焰，天生就是一对。

　　不过，犹豫了近一年，克里斯还是决定，不吸收这枚神格。

　　如果当初三选二的时候，奥丁拿出这枚神格的话，克里斯肯定会选一个火神神职。但是现在，克里斯已经有了系统融合出来的食神神职，再融合一个的话，海拉的神格也承载不了。双神格对其他神灵来说都没什么问题，索尔和洛基现在都是双神格，但克里斯不确定，自己多融合一枚神格，会不会有什么冲突。

　　并且，克里斯还有另一个选择。

　　那就是泰坦星盘。这件可成长装备，早就被克里斯把当前所需能量砸满了，只是还缺少一个核心而已，也可以认为是缺少突破材料。

　　而火神神格，克里斯决定肯定够用了，甚至还有些浪费。

　　小心翼翼地将火神神格放到泰坦星盘上，克里斯紧张地期待着星盘的变化。

　　瞬间，系统就有了反应。

　　“叮，宿主当前等级不足，无法驾驭高阶装备，请再接再厉。”

　　这就……完了？

　　看着毫无变化的泰坦星盘，和放在上面一动不动的火神神格，克里斯觉得有些失望。

　　不过想来也是，现在的泰坦星盘，克里斯用起来非常顺手，因为它不算弱，但也没有强到离谱。想来，这种成长型装备，有宿主等级限制，也算正常。

　　看样子，得想办法刷点等级了，克里斯摸着下巴。

　　现在克里斯日常营业的收益里面，主要分为两部分，能量点收益和经验值收益。能量点收益主要看顾客点单点了多少，而经验值，则主要看顾客的实力和身上沾染的因果，因果占了大头。

　　中土那边，这两样都比较平衡，来的顾客身上的因果大多也不低。只是，那一群“天命的主角”还没有出生，克里斯想努力也没办法。

　　无存知地那边，顾客的实力上下限差距非常大，有穷得只能几个人一起点单的绿灯侠，也有点单从来不看价格的宇宙大佬们。但是，他们的共同点是，因果都不怎么高。

　　阿斯加德的话，是现在克里斯最主要的经验和能量来源。有资格进店的神灵和贵族都有钱，索尔和洛基身上又缠绕着大量的因果，给克里斯提供了海量经验。

　　尤其是索尔，身上的因果最多，又能吃，基本上只要克里斯不停止投食，索尔就能一直吃下去……

　　至于地球，本来应该是因果最多的地方，然而，现在那些因果纠缠个体……基本上都还没出生。

　　克里斯能投喂的，也就只有戴安娜。参考索尔和洛基的情况的话，克里斯考虑着，要不要提前让戴安娜成为神奇女侠？说不定因果还能更高些。

　　第143章 第143道菜:修罗场与童年阴影

　　想到就做, 反正克里斯在阿斯加德也没什么事了, 正好戴安娜的酒应该快酿好了, 克里斯打算今年提前去天堂岛看看。

　　索尔和洛基两百岁之后，就升学了, 不在需要上能量放射课程，克里斯也就没有在学校继续担任教职。

　　神灵担任教职本就罕见, 克里斯之所以会去学校任教, 完全是因为当初这一届有两个小王子在。

　　像希芙，范达尔等这一届出生的年轻人, 大多都是家里有点背景，父母就是诸神或者和某位神灵沾亲带故的，知道神后的大概孕育周期，赶紧备孕，和索尔差不多时间出生，赶上同一届。

　　这一批年轻人的天赋确实也很不错, 比如希芙，才几百岁的年纪, 如果瓦尔基里女武神的建制还在的话，她已经完全满足要求了, 并且在女武神中也不算弱者。

　　不过，这些年轻的阿斯加德人不知道为什么, 普遍偏科，特别是在能量操控，能量放射这一块。

　　因为系统的精细要求, 克里斯一直很注重能量操控。同等能量强度下，如果他以自己的能量操控能力作为满分标准的话，怕是没几个人能及格，也就洛基，还有一个叫阿莫拉的女孩子还不错。

　　当然，索尔在这方面尤其偏科，要不是索尔可以免考，哪怕克里斯把标准放得再低，索尔恐怕都得留级……

　　相比之下，洛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模范学生——模范到所有同学都想套他麻袋的那种。

　　在学校的几百年里，洛基一直保持着全科目的第一，几乎打破了阿斯加德学校有史以来的所有记录，当洛基离开学校的时候，所有同学都在庆祝狂欢……

　　早在成神之前，洛基的学识就不是学校所能教导的了。整个阿斯加德，有能力教导洛基的，也就神王神后，少数一些学者，以及在某些领域极其强大的诸神。

　　洛基最近挺无聊的，索尔经常和那群朋友们在一起，喝酒，练武，洛基都没什么兴趣，相比之下，洛基更喜欢看点书，研究些魔法什么的。

　　并且，索尔本就高大英武，又是阿斯加德大王子，成神之后，更加成了行走的荷尔蒙，免不了吸引一堆桃花。洛基觉得自己再待在那个蠢哥哥身边的话，恐怕得帮他处理一大堆麻烦。

　　光洛基知道的，索尔的追求者中比较有竞争力的，就有希芙和阿莫拉。

　　是的，虽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的，但是希芙一直都对索尔有好感，只不过从来没说出口而已。洛基看得出来，弗丽嘉和克里斯看得出来，范达尔看得出来，甚至沃斯塔格都看出来了，就只有索尔自己还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希芙倒还没什么，毕竟她不想破坏了和索尔的友谊，战士的骄傲让她不屑于用什么手段，也很难卑微地去追求某人，哪怕对方是王子。

　　麻烦的是那个阿莫拉。

　　阿莫拉是个法师，也是洛基他们这一代，除了洛基自己以外，魔法掌握得最好的一个，只不过她还没能有成神的机会，而是在弗丽嘉的引荐下，去华纳海姆，向女巫一脉学习进修。

　　据说，阿莫拉在这方面非常有天赋，甚至已经取得了魅惑女巫的称号。

　　这个女人非常危险，疯狂，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能让邪神做出这样的评价，已经足以看出阿莫拉的厉害。

　　当她回到阿斯加德之后，就放出话来，扬言一定要得到王子的爱。

　　一开始，洛基以为她指的是自己。毕竟，阿莫拉总是一身绿色的性感法袍，装扮，施法方式，甚至魔法光焰上都尽可能模仿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性转版洛基一样。

　　洛基可不怕她，虽然阿莫拉的巫术确实有几分独到之处，但是论法术，还远远不是洛基的对手。魅惑女巫能用出来的所有手段，几乎都是洛基玩剩下的。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阿莫拉喜欢的竟然也是索尔。

　　天知道她明明喜欢索尔为什么要去模仿洛基……

　　一开始，洛基还稍微有些担心，索尔会不会真的着了那个疯女人的道，但是后来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虽然手段没有洛基丰富，学识也不怎么样，但是索尔毕竟是一位神，一位真神！更何况，索尔的神力很强，比洛基都还要强不少，这就意味着，绝大多数鬼鬼祟祟的巫术和魔法手段，在索尔身上都很难奇效。

　　至于阿莫拉最让人担心的，传承自女巫一脉的魅惑魔药，爱情魔药那些，不知道为什么，更是对索尔完全没效果。索尔甚至毫无察觉地就当饮料喝了，觉得味道还不错。

　　嗯，关于索尔很难受魔药的负面效果影响这一点，洛基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

　　不要问洛基怎么知道的……

　　洛基一点也不想掺和进索尔的修罗场里，虽然和希芙的关系不算太好，但是相对来说，洛基觉得她也还算不错。

　　至于阿莫拉，她的那些手段对付下索尔还行，洛基只要有心，收拾起来易如反掌。

　　所以，当克里斯找到洛基，提出带他出去玩玩的时候，洛基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然后迅速地后悔了。

　　……

　　洛基完全没想到，克里斯所谓的“出去玩玩”，竟然是带他来了天堂岛！

　　看到那间眼熟的小竹屋，洛基的记忆瞬间被勾起来。对洛基来说，在天堂岛的那两百年时光，虽然收获不少，但是……真的是洛基童年阴影一般的存在了。

　　身为恶作剧之神的洛基，从来都只有他坑别人的份，竟然又被克里斯坑了一把……洛基咬牙切齿地瞪着克里斯，很好，之前神格的事还没说完，这下“新仇旧恨”一起算，一定要让克里斯好看！

　　克里斯却毫无察觉似得，从芬里尔身上翻身下来。

　　“克里斯老师，您闭关结束了？”一个惊喜的少女声音传来，洛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来了，辣个女人来了！

　　在克里斯耳中是乖巧弟子的声音，然而在洛基听来，这完全是恶魔之音！

　　“是啊，戴安娜，我的闭关已经结束了。”克里斯愉悦地和来迎接他的戴安娜打着招呼，当初他给戴安娜的解释就是闭关，虽然戴安娜也不是很清楚闭关是怎么回事。

　　“还有小师弟也来了啊，几百年没见了，应该没有荒废练习吧？”戴安娜也很关心洛基。

　　“呃，surprise？”洛基也硬着头皮和戴安娜打了个招呼。

　　“老师来得正好，”戴安娜看起来很高兴，“几百年前酿的那批酒，今天应该刚好到时间可以出窖，我之前还担心老师来不了的话，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当然，我早就算好日子了，”克里斯笑了笑，“不过，这是你的作品，我也只是个旁观者，自信些，戴安娜，你已经做到最好了，一定没问题！带路吧，顺便让你……师弟也看看。”

　　戴安娜策马在前面带路，洛基犹豫了下，还是跟着骑到芬里尔背上。洛基很清楚，克里斯不同意的话，海姆达尔是不会给他开启彩虹桥的，天堂岛周围也有空间封锁，跑也跑不到哪去，还是先跟着看看吧。

　　某些时候，洛基还是非常识时务的。

　　一路上，克里斯也很期待，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戴安娜的第一道发光料理，不知道系统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很快，一行人就到达了目的地，位于天堂岛神殿深处的酒窖。

　　没错，对亚马逊人来说，戴安娜的酒窖已经成为了仅次于赫拉神像的神圣之处，日夜都有强大的战士自愿看守着……

　　酒窖建在地下，三人纷纷下了坐骑，芬里尔也缩小了体型，这才进的去。

　　虽然亚马逊人不是很擅长魔法，但还是认识一些魔法师的，尤其是背后还有阿斯加德的帮助，整个酒窖里都铭刻着无数复杂的法阵和铭文，维持着稳定的环境。

　　当然，和克里斯空间中的绝对稳定环境没法比。

　　虽然在地下，但是整个酒窖修建得非常庞大，都是一次次扩建出来的。酒窖里，根据酿造年份的不同，有序地堆放着一只只巨大的橡木桶。

　　普通的橡木一百年已经足够成材了，但是这些橡木桶，用的都至少是千年的老橡木，也就现在地球上的人类文明还没怎么发展起来时，才能轻易地找到这么多千年古树了。

　　酒窖顶部镶嵌着一颗颗硕大的明珠，在清冷到有些昏暗的光照下，戴安娜带着两人一狼不断地朝里走，越过一列列橡木桶，一直走向酒窖幽暗的最深处。

　　好在，这里无论是谁，都有着足以无视黑暗的视觉。

　　酒窖深处，也是一排橡木桶。不同的是，和前面那些叠放起来的橡木桶不一样，这些橡木桶都是平放在地面上的，占了更多的空间。

　　戴安娜紧张地注视着那些橡木桶，深吸了一口气。

　　“准备好了吗，戴安娜？”

　　“老师，我……”从来都是果敢决绝的亚马逊女神，此时却是无比犹豫。

　　“没关系，戴安娜，”克里斯的声音很温和，“哪怕没有成功，也只不过是又一次失败而已，你已经失败了一百九十八次，哪怕算上这次，也不过一百九十九次而已。老师在练习第一道发光料理时，失败了五千多次。对我们而言，失败可以有无数次，但只要成功一次，那就是成功了。”

　　克里斯没有说什么做不到也很正常之类的话，因为他很清楚，戴安娜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安慰，仅仅只是一个前进的方向而已。

　　“我明白了，老师。”戴安娜镇静下来，长剑一挑，一只橡木桶的盖子稳稳当当地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