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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四手联棋

肉肉喵 15546字 2022-11-27

  范世暄与绿漪就在两人身后几步远, 见他们望来,便一起走了过来。

  靠得近了,慕远对纪谨道:“慎之, 这两位便是范世暄和绿漪姑娘。”

  纪谨微微颔首。

  范世暄和绿漪自然也早就留意到慕远身边的这位,不需介绍, 也知道是谁。

  自小在京中长大, 听说许多关于这人的传说, 绿漪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今信王。虽然未着朝服,其身姿容颜气度, 亦是在人群中出类拔萃, 一眼便能注意到的。

  绿漪心中赞叹,福了一福,低声道:“小女子见过王爷。”

  范世暄的心情有一丝微妙,有一些复杂。因为年少时家逢变故,致使他一直对朝廷中人抱有偏见和芥蒂,若非与慕远相识在先,而慕远入京在后,只怕两人未必有缘分成为至交。然而在他先认可了慕远这个人之后,他的身份便不再那么重要。即便如此,他也从未预料到,他有朝一日,竟会因之结识当朝最为权贵的信王。

  在出声叫住慕远之前,范世暄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纪谨。在知道慕远被赐婚后,他曾经辗转反侧,也曾经想象过那二人站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彼时他还从未见过那位传说中的王爷。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所有的想象都不如亲眼目睹来得真实和直接。远远看去, 那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只能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不仅是因为他们出众的外形,更重要的是,他们看着彼此时的眼神,说不上来多么缱绻,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还有他们在一起时,那形容不出的氛围,仿佛他们天生就该站在一起似的。

  在那一瞬间,不仅是范世暄,包括绿漪,心里都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是认输,而是从一开始,就不曾被放在一起比较过。范世暄心想:大概在云直的心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都各有各的位置,但只有那一个人,是占据了全部。范世暄觉得有什么被放下了,又似乎有什么可能永远也放不下。

  范世暄不是擅于伪装的人,他神色间的变化虽然微妙,却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在走近慕远的时候努力克制住了。这份克制未免刻意,只是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的慕远面前,已经足够了。范世暄看向纪谨的时候他的眼神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幅度不大地拱了拱手:“见过信王。”

  纪谨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温和道:“不必多礼,时常听云直提到二位。”

  慕远见二人并肩而来,起初的惊喜过后,不由有些好奇:“这么巧,世暄和绿漪姑娘也是路上遇见的吗?”

  绿漪莞尔一笑:“并非如此。范先生说想见识一下京师的上元灯会,又觉得一个人甚是无趣,绿漪亦觉如此,便相约一同前来。只是碰巧遇见了先生。”

  范世暄点点头:“离开京师十多年了,如今在京里相识之人寥寥无几,能称得上朋友的更是没有几个。这样的佳节想必云直必定佳人有约,只好劳烦绿漪姑娘陪我逛一逛了。”

  慕远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愧意,他心里惦记着纪谨,也细心安排了弟妹,唯独忽略了这位友人。细细想来,他们也好一段时间未曾碰面了。

  绿漪一双妙目轻轻睇了范世暄一眼,顽笑道:“有京师最富盛名的女子作陪,莫非范先生还有什么不满吗?”

  范世暄哈哈一笑,觉得自己有些失言,赶忙拱手道:“岂敢岂敢,能邀得绿漪姑娘,是在下的荣幸。”

  几句玩笑消解了慕远心头的愧意,几人的神色也都松快了许多。

  绿漪又道:“我在前头听雨楼订了个雅座,先生,和王爷,若无其他安排,可愿一同喝一杯清茶?”

  慕远看了纪谨一眼,纪谨霎霎睫,扬着嘴角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便道:“求之不得。”

  雅座订在听雨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延伸出去的小阳台还算宽敞,置一长桌,四人分两边坐下,绚烂的街景一览无遗。这是整个西大街最佳的几处观灯之所之一,往年绿漪即便想要提前预定亦不可能,托了去年与听雨楼当家的苏预之的几番合作,有了交情,年底苏预之返乡之前,特意问了绿漪上元时是否来逛灯会,可要留一个雅间。苏大当家的一番心意,绿漪又确实有此打算,便却之不恭了。

  范世暄,绿漪与慕远本就熟识,自然无所谓拘谨。纪谨虽然身处高位,但他对一般百姓向来亲和,何况还有着慕远的关系在,更不可能端什么架子。只要纪谨愿意,有他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冷场,还能在无形中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如处家中。

  范世暄浪迹江湖多年,纪谨也曾南征北战,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谈起各地见闻自然不在话下,慕远和绿漪倒成了听众。

  范世暄再一次对纪谨刮目相看,他与自己见过的和以为的朝廷中人都不一样,他甚至开始想,若是当年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纪谨就已在朝中,或许结局不会那般惨淡。只可惜,时也,命也。而自己也注定走上了一条截然的路。

  换了盏茶,范世暄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若不手谈一局,岂不可惜。”

  绿漪笑着应和道:“说的也是。”

  慕远和纪谨也点点头。

  几人便找掌柜的送了一副棋盘棋子来。

  一副棋,四个人,绿漪摊开棋盘,有些为难:“谁下?”

  慕远忽然道:“要不要玩一些特别的?”

  范世暄问道:“云直有何建议?”

  慕远一笑:“可试过四手联棋?”

  范世暄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可是两人一组,各下一手?”

  慕远笑着点点头。

  范世暄很有兴趣:“听起来就觉得有意思,我想玩。”

  绿漪抿唇一笑:“算我一份。”

  纪谨看着慕远,神色从容:“听云直的。”

  范世暄道:“如此,云直自然是和信王一边,那我便与绿漪姑娘一起。”

  正好,连位置也不用调整。

  慕远与范熠猜子,最终范熠获得先手权。

  范世暄一边交换棋盒一边道:“咱们按照无座子的规则来吧。云直,如今你们可定了先手方贴目为多少?”

  慕远道:“经过两个多月大量对局的计算,目前待诏所将贴目定为五目。并且遵循古制,将白先改为黑先。正月过后,应该就要公示天下了。”

  范世暄交换棋盒的手停住,又将黑子棋盒拿了回来:“那边按照这个规则来吧。”

  四手联棋,依然是黑白两方,一方一手棋,只不过每一方都有两人,这两人交替落子。

  同一方的两人,彼此之间不能交流,只能按照现有的棋路,努力去靠近对方的思维,这就很考验彼此的默契和水平了。

  第一手棋,黑子方范世暄落子,右上角小目。

  第二手棋,白子方慕远,在对应的位置上,亦是开局小目。

  第三手棋,黑子方绿漪,这两个月来,她与范世暄见面对局的机会已经大大超过了曾经和慕远的对局数量,收到改制风潮的影响,他们之间下的也是无座子棋,只是未定贴目的目数,不过大多是时候,他们都没有下到收官,更多的是对开局和中盘的研究,彼此之间尚算有些默契。取消了座子之后,他们目前都喜欢用双小目开局,绿漪也很自然地在右下角下出个错小目。

  第四手棋,白子方纪谨。相对于那三位专业棋手日日与棋盘相对,纪谨触碰棋盘的机会要少得多,棋力也是四个人中最低的,唯一能够依仗的便只有与慕远之间的了解与默契。纪谨想了想,下在了星位。闲暇时,他看得最多的是慕远的棋谱,除了陛下之外,慕远也是与他对局最多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他最了解的便是慕远的棋路棋风。

  接下来四人按顺序交替落子,棋盘上黑白两色渐渐多了起来。

  若是将棋力以胜率做一个量化,范世暄与绿漪相加是要胜于慕远与纪谨之和的,只是,在不能相互交流的联棋中,不能简单地这么算。

  范世暄与绿漪的棋风并不相同,甚至不相像。绿漪的棋力逊于范世暄,但是相差的并不算大,于是他们在坚持自己的思路和努力去靠近对方思路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彼此消耗。

  纪谨自然知道单轮棋力自己对上这三人都是没有胜算的,然而此局棋中,他并非一人在战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慕远,更了解慕远的棋。虽然在棋盘上,他达不到慕远的高度,但是可以努力跟上他的思路。一局棋下来,纪谨并没有下出什么特别的好手,甚至在有些地方还有点平庸,不如他平日的水平,然而他的落子一次也没有打乱慕远的棋路,有些地方在慕远的补救之后甚至可以称得上妙招。

  此消彼长之下,这一局棋的胜负已经没有太大的悬念。

  范世暄再一次心服口服,他看着对面慕远与纪谨相视一笑的默契,若有所思。

  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略略有一些不服,也曾想过若是与云直更早相遇的人是自己,这一切是否会有所不同。然而经过这一夜相遇,经过这一盘棋之后,他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有机会。他有信心可以成为云直这一生最好的对手,然而对方才是能与云直相伴一生的人。

  在这一局棋中,不仅有默契,有深刻的了解,还有退让与成全。虽然从未与纪谨单独对过一局,但是范熠相信他的棋风绝不是如本局所表现出来的这样,这是他的退让。这份退让又是为了成全这一局棋有着统一的棋路,最终取得优胜。

  范世暄神色有些复杂,他看着纪谨,诚恳道:“想不到王爷日理万机,棋力还如此不俗。若有机会的话,想向王爷单独讨教一局。”

  纪谨微微一笑:“讨教不敢当。会有机会的。”

  收了棋盘,四人又略坐了坐,喝了几盏茶,慕远便准备与纪谨先行一步。

  绿漪问道:“先生和王爷这便要回去了么?”

  慕远摇摇头,笑道:“想与慎之到之前绿漪姑娘说过的那个灯河去看一看。”

  绿漪顿时意会,掩唇笑道:“据说在灯河放灯祈愿的有情人,都能得偿所愿,很灵验呢!”

  慕远难得地有些赧然,面上微微泛红:“便如姑娘所说。”

  绿漪起身,盈盈一拜,笑道:“那绿漪便提前预祝两位,相携白首,永结同心。”

  慕远回礼道:“多谢。”

  纪谨忽然道:“到时,还请绿漪姑娘,亦能赏光来喝一杯浊酒。”

  绿漪惊讶道:“可以吗?”

  纪谨一笑:“当然。本王会着人给姑娘送去一张请柬。”

  绿漪眼里泪光闪烁,深深地拜了一拜:“多谢王爷!”

  绿漪心里很清楚,有了这张来自信王府的请柬,她便有了安身立命的保障,不仅是白玉楼,便是整个京都,整个大齐,再也没人能够轻辱她。

  范熠亦起身道:“云直,我明日便要离京一趟,待你大婚之期,再回来想你讨一杯酒喝。”

  慕远笑道:“好,等你回来。”

  慕远与纪谨下了楼,还与在阳台上目送他们的两人挥了挥手,直到走出很远,才感觉不到那注视在身上的目光。

  纪谨感慨道:“绿漪姑娘如此聪慧体贴,果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慕远点点头:“只愿她此生都能够平安喜乐,求仁得仁。”

  纪谨侧首看他:“云直,真的从未动心过吗?”

  慕远停下脚步,认真而严肃地看着纪谨:“慎之是在怀疑我的真心吗?”

  纪谨一笑,摇头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些,替她觉得遗憾。”

  慕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这世间的憾事,十之八九。我这一颗心,实在小的很,除了慎之,再装不下其他人。”

  一阵夜风吹过,吹起散落的发丝和摇曳的灯火,那映着火光的眼里,炙热而坚定。

  纪谨从未如此刻般觉得庆幸,他悄悄握住慕远的手,垂眸低喃:“是我幸运如斯!”

  走出一段路后,纪谨状似无意地问道:“在云直心里,范世暄,是怎样的?”

  慕远发自内心地笑道:“我与世暄初次见面,便特别投缘,不仅是因为他棋下得好,他这个人也特别有意思。我们初遇的情形,也与慎之说过了吧,想起来便觉得惊险又有趣,那时还多亏慎之留下了凌统领,才让我们免了一场灾。能与世暄成为知至交好友,我很开心。”

  纪谨强调了一句:“只是至交好友吗?”

  慕远疑惑:“不然呢?还应该有什么吗?”

  纪谨忽然笑了一笑:“没什么。只是突然在想,我与陛下这般亲近,云直可会觉得……不满?”

  慕远笑道:“怎么会!慎之说过,你与陛下,不仅是君臣,更是兄弟,是家人。我很高兴,陛下能这样维护你。”

  纪谨道:“云直,有没有人说过,你这课赤子之心,是多么难得?!”

  “有啊。”

  “何人?”

  “慎之你啊。”

  两人停下脚步,相视大笑。

  到了灯河处,河面上已经飘满了祈愿的灯船,影影绰绰,既温馨又浪漫。

  两人各买了一只小小的灯船,写上祈愿的话,放到了河里,看着灯船慢慢飘远。

  伫立在河岸上,纪谨开口道:“云直写了什么?”

  慕远道:“祈愿的话,据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便不要说了。”纪谨道,“不过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纪谨看着他笑:“和我一样的。”

  慕远亦笑道:“愿君心似我心!”

  才转身,便遇到了刚刚放完河灯的卢子俊与慕羽裳,之后又遇到了不知野到何处的慕鸿,在来时路上接上了言钰,天元与墨砚,街上的灯火已零落了许多,上元节马上就要过去了。

  过了正月,紧接着便是二月三月。

  而三月底,整个京师最盛大的事情,便莫过于信王与慕首席的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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