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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制暴-小年

西瓜尼姑 21437字 2022-11-24

  李拂慈一事彻底揭过之后, 李家又重回宁静,只是平静之下仍有波涛暗涌。

  朱芸给谢远黛的物件全被她送到了吴美卿院里, 说是甘来居放不下,让婆母帮忙存着, 老夫人身体见好,倒没什么话说。

  再值得一提的是,经历过这事, 吴美卿与朱素素关系有所缓和, 两人见面再不是你追我退的局面, 至少还能淡笑着打声招呼,喊一声“嫂子、弟妹”。

  腊月十八,施家老太太上门, 虽还是在朱素素院里说的话, 吴美卿却也在场。

  朱素素只留了几个心腹, 吴美卿亦然,钱妈妈也在次间, 同施老太太说了施中翠干下的那事。

  施老太太本来死活不信,待施中翠和吴大被送上来之后, 她虽心里信了,嘴上还咬死说李家欺负人。

  朱素素没有立场再替温庭容维护着施家,便也不说话。吴美卿不如朱素素好脾气, 登时把施老太太狠狠地骂了一顿,说施家教出个小妇养的下贱玩意,没脸没皮地往男人身上凑。

  施老太太欺软怕硬, 况且男女那种事,她确实是教过施中翠的,一会子真被吴美卿唬住了,扑到是施中翠身上去撕打,嘴里骂道:“你个赔钱货没眼力见的,叫你巴结你表哥将来做个少奶奶官夫人,你眼瞎看上个下人去勾.搭,你跟你娘一辈子的下人命,生在天王老子家都翻不了身!”

  施中翠母亲当过五年的丫鬟,便是因了这个缘故,施老太太一直看不起她,但家中实在拿不出银钱,才娶了这个媳妇。现在孙女重蹈覆辙,施老太太心里十分不甘。

  施老太太狠狠地打了施中翠几个巴掌后,吴美卿便派人去把人拉着,钱妈妈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道:“老太太,我家混小子做的事我便认了,您若觉得可行,趁过年之前,咱们两家赶紧把亲事定下,您看行吗?”

  钱妈妈早回去把吴大好好地教育了一顿,只不过老夫人隐晦地放了话,她儿子要想留下一条命,便乖乖娶了施中翠,以后是休了再娶还是添几房小的,都随便吴家。

  损人利己的好事,钱妈妈岂有不肯的道理?不过是费一点银子买个女人还带个香火回来而已,便是吴美卿给她的好处,也不止那些。

  施老太太见亏的不算厉害,便想坐地起价,顺势站起来坐了回去,对钱妈妈稍微缓和了脸色道:“在我们胡同里,上赶着要娶翠儿的人多得是,你若真看上我家孙女,便拿出些诚意来!”

  吴美卿算是见识到市井无赖的泼劲儿了,把润瓷浮纹的茶碗重重一摔,眼睛瞪得圆圆地道:“你个老泼皮!这等货色还想黑一笔是不是?我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不成器的孙女肚里已经有了个小的,你若真还想让她另嫁他人,赶紧把人带回去,我倒要看看你那芝麻大的胡同里,藏不藏得住这等‘好事’!”

  施老太太晓得吴美卿不是善茬,也完全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动了动嘴皮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若李家真把事情在胡同里捅开了,施中翠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了,还不如现在好言好语谈个好价钱。

  钱妈妈接腔道:“若是老太太实在看不上我家儿子,这事又是他们两个你情我愿的,不能光算哪一个才错处,我便赔上几两月例银子给您做回家的脚程钱,您把人带走吧。”说着把手上的帕子一甩,倒真有谈不拢拉倒的意思。

  施老太太这下子急了,连忙站起来求着朱素素道:“二夫人您得替我说说话!我这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送到你家来了,怎么就破了身子成这样了!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叫我一个老太太在胡同里还怎么有脸见人!我们施家世代都是读书人,生得极有教养,怎么一来府上就这样了,二夫人您得替我想想办法啊!”

  朱素素气结,这老太婆不敢撒泼,话里话外却都把责任甩给李家。以前她念在温庭容的份上,对施家人客客气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再完全没有维护的必要和立场了。

  朱素素不是没见过无赖,像施家这种无耻之徒很是少见,她以为不以暴制暴,压制不住这等人,便是温庭容以后要辖制他们,怕是也只能来强硬的,好言好语是牵制不了他们的。

  朱素素以前很不屑背后中伤人这种阴暗的手段,现在却已经有了这种想法,只要施家以后敢拿“孝”字来压温庭容,她便把施家弃孙和贪得无厌教出下流的孙女这些事大肆宣扬,纵是有“孝”字压下来,“天地君亲师”里也只排到第四,这等丧尽天良的外祖家,天理难容,他们根本不配子孙孝顺!

  朱素素穿着宽袖缠枝玉兰花褙子,袖口一拂,侧头冷哼一声道:“人说本性难移,只怕是施家本根便是如此下作,好在我义弟没有生在施家,否则好好的秀才苗子,怕是也要猥琐不堪了!”

  这话说的打脸,施老太太脸色已经羞红,涨成了猪肝色,上前两步就要大喊大叫,钱妈妈和赵妈妈不动声色地把她钳制住。

  吴美卿使了个眼色,钱妈妈皮笑肉不笑道:“既然老太太不愿意结这门亲,那便算了,还请老太太出去等等,我这就把路费给你拿来。”

  路费才几两银子,施老太太又要开始哭天抢地的戏码,吴美卿皱着眉头呵斥道:“你在我府上嚷嚷个什么!再吵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叫你说不出话来,再把你这下贱孙女一起扔出去,我倒要看看官府会不会治我的罪!”

  自己丈夫李拂一便是应天府府尹,民永远斗不过官,吴美卿又没有温庭容那层顾忌,说话自然底气十足又泼辣。

  朱素素在一旁竟然也觉得大快人心,只觉嫂子豪爽利落,没有半分粗鄙,眉头不由得松开,脸上挂着点淡笑。

  施老太太见讨不到好,生生咽下喉咙里的话,双肩瘫软,任由两人架着她道:“大夫人,我这孙女可是在府上出的事,怎么能怨到我的头上……”

  钱妈妈也是见好就收,给了施老太太一个台阶下,道:“老太太,我们都不是没良心的人,你若觉着可行,便尽快把两个孩子的事办了,省得她肚子大了,落得个不贞的名声,将来孩子生了下来,她怕是也要受人非议……”

  施老太太面色稍霁,顺着钱妈妈的话道:“是这个道理……”

  钱妈妈利诱道:“若是明媒正娶,聘礼自然是有的。”

  施老太太两眼放光,自己站直了问钱妈妈:“聘礼要预备多少?”

  钱妈妈没回答,吴美卿甩甩帕子道:“行了行了,配个丫鬟的事还要在我面前讲,没得耽误我功夫,钱妈妈你把人带下去说话吧!”

  施老太太倒是很情愿出去,钱妈妈和赵妈妈两个便把人带去了倒座房里。

  吴美卿让吴大回前院去,帘影和斜云把施中翠带了出去,看押在一步堂后罩房里。

  这会子,屋里就只有妯娌两个,吴美卿没有坏意的笑了笑,道:“想不到也有能治住弟妹的人,我只当这世上的人都要喜欢你才是!”

  朱素素不免红了脸,道:“多亏了大嫂襄助,否则这老太太撒起泼来,凭我一人之力确实拿捏不住,怕是还要坏了老夫人的事。”

  这话恭维的意味很明显,吴美卿略带得意地笑了笑,道:“你与我不同,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哪像我只能认得几个大字罢了,说到底,簪缨世家的女儿和粗鲁武夫家的姑娘,性子终究是不同的。”

  朱素素微笑道:“令尊当年抗倭的时候创不朽之勋,得先帝圣喻彰之,岂是区区‘粗鲁武夫’四字可以概括的,虎父无犬子,嫂子谦虚了。”

  提起父亲,吴美卿满心自豪,站起身愉悦道:“难怪婆母喜欢妹妹,你这张巧嘴便是我也喜欢,只怪我与你往来少了,若是咱们妯娌两个早些这般相处,这些年也不至于生疏了。好了,我便不与你闲磕牙了,几个管事和妈妈都等着我回去呢。”

  这并非刻意恭维,而是肺腑之言,朱素素灿笑着起身送她,道:“嫂子慢走,施家的事我便不再插手了。”朱芸也不许她插手,吴美卿能妥善处理,她也乐得甩手不管。

  吴美卿临出门前,道:“等送施中翠回去待嫁的时候,我会把仇妈妈一并送过去,有她看严了这丫鬟的嘴,就几日的功夫,出不了事的。你进屋去吧,外头冷,就不叫你送了。”

  朱素素还是目送吴美卿出了游廊,与她两个对视了一眼,才转身进屋去。她早知道吴美卿只是嘴皮子厉害,却最是心热护短,看来经历了这么些事,她们两个的嫌隙终于有化解的趋势了。

  腊月二十四,李家院内数梅,凌寒独开;天上白雪乱舞,灰蒙蒙的一片。便是这等天气,也拦不住众人即将过年的喜悦。

  李家下人黎明即起,掸尘扫尘,清洗衣物,换旧成新,使李家焕然一新。

  因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李家男子去厨房祭灶,一众女眷便各自忙碌,或有李心欢这等闲人,便在屋内替各房各院写对联。

  李心欢写了上十副对联,只留了七副,等到墨迹都干了之后,让丫鬟收在有提手的篮子里,拿一块红绸布盖着。她披上灰色狐狸大氅,先从游廊去了正上房,给朱素素送了一对喜庆的对联。

  在李心欢心里,父母亲人生平顺,几乎什么都不缺,只愿他们来年依旧这般如意便好。

  朱素素瞧李心欢这样子是要往各院都去,便道:“这么大风雪,你叫丫鬟去就是,小心摔着。”

  李心欢提着篮子摇头,道:“是我自己的心意,我便要自己送去,娘亲放心,有梅渚跟着我,不妨事的。”

  “好好好,那你路上仔细些。现在时候还早,你爹祭灶都没回来,你先去老夫人和大夫人院里,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大哥和舅舅送去。”

  “知道啦,娘我去了。”说罢,李心欢戴上帽子便提着篮子转身跑了,裹着狐狸大氅的小丫头在飘雪里真就像一只小狐狸似的,梅渚撑着伞都追不上。

  朱素素望着女儿的背影忍不住嘴角浮笑,不过一会儿笑容就淡了下来,李心欢纯善是好事,可若是将来不能嫁入朱家,这性子只怕是要受欺负。

  朱素素原先是有与朱家亲上加亲的想法,心想着李心欢便可一生受人庇护,经施中翠一事后,却不敢这么想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尚且有人敢这般算计她女儿,将来远在京城,朱家又与朝堂牵扯颇深,李心欢便是不做当家主母,那也未必操持得了她的小家。

  ……

  李心欢冒着风雪先去的千帆堂,送的是一对祝长寿的对联,朱芸一向疼爱她,自然喜欢得紧,还让棠梨给了她一个银红水绸绣牡丹的荷包,掂在手上沉甸甸的。

  李心欢道了谢,收了荷包道:“还是祖母豪气,我送母亲对联她便没有回我以礼。”

  朱芸面上含笑,搂了搂李心欢道:“你个小滑头,全家就属你最会讨便宜了,还有哪处没去的?赶紧去吧。”

  李心欢行了礼便退了下去,朱芸示意罗妈妈去送送她。

  罗妈妈跟在后面隔了一丈远,却见李心欢往思柳堂那边去了。她折回来告诉了朱芸这事。

  朱芸感叹道:“心欢心思纯善,李家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也是修洁把她护得太好的缘故,但愿这丫头一生顺遂。去,把库房的册子拿过来给我。”

  罗妈妈去拿册子来,厚厚的三本,她递给朱芸道:“老夫人,您不是已经分好了吗?”

  “远黛的东西都收在二夫人手上,只怕远黛也不会全留下,总有一部分要落到心巧手上的,就把心巧的一部分拨给心欢吧。”提笔圈了一块儿,划到了属于李心欢的册子上。

  罗妈妈收了册子,也觉得这是李心欢该得的。

  李心欢从思柳堂出来之后便去了吴美卿的随遇堂。

  吴美卿原先就很喜欢李心欢,只不过因为朱素素的缘故,一直端着在,如今跟弟妹两个关系破冰,倒也不故作冷傲,欢欢喜喜地收了侄女送的对联,也赏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着一锭小银子。

  吴美卿瞥见李心欢篮子里还放着一个荷包,便道:“今儿你可要赚了,快去你大哥大嫂那处,还有得赚!”

  李心欢嘻嘻一笑,道:“大伯母说漏了,还有堂姐那里也能赚一笔!”

  吴美卿大笑道:“没想到我们心欢也是个会挣钱过日子的,我给你透个信儿,你堂姐手上可有好东西呢,赶紧去吧,等她收起来可就没你的份儿了。”早上的时候吴家派人送了几份东西给吴美卿房里的几个孩子,李心巧作为吴家唯一的女孩,得的东西最好最多。

  李心欢一听便急不可耐,想去李心巧处讨好了,不过又想起李拂一喝醉酒那事,便讨了个巧,对吴美卿道:“大伯母,侄女同您说一个秘密。”

  李心欢虽然有十一岁了,看起来却还是孩子模样,吴美卿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故意配合着道:“什么秘密?我可是没好东西跟你换的。”

  凑上吴美卿的耳朵,李心欢便道:“我曾偶遇大伯父在放眼亭中喝醉了,他口中念着大伯母的闺名,后来我怕伯父摔倒,便悄悄跟着他回来的……”

  吴美卿也忆起那日,她在院门口巴巴地望着丈夫回来的时候,好像是见了一个往反处窜的人影,只不过当时没留心,现在看来,就是李心欢无疑。

  面上一红,吴美卿捏了捏李心欢的脸蛋道:“你若没骗我,年三十给你封个大的红包!”

  李心欢眉眼弯弯,“若是大伯父没忘记,这红包心欢是得定了!”

  吴美卿点了点她的脑门,满面春风地把人送走了。

  李心欢从随遇堂出来,便去了甘来居。谢远黛还卧在床上,院里的事有她身边的妈妈打点着,上上下下井然有序,门上牌匾干净,灯笼崭新,廊上积雪扫尽,路也干净好走。

  李心欢见了谢远黛也没说太多话,送上对联之后也得了两枚梅花银裸子。临走前,她轻轻摸了摸谢远黛盖在被子里的小腹,悄悄道:“嫂嫂,还会有的。”

  谢远黛努力扯了个笑,道:“我信心欢的话。头一个就是我去你院里吃酒的之后有的,下一个想必也与你有关。”她就觉得李心欢旺她,会给她带来第二个孩子,就让丫鬟又拿了一只翡翠镯送给小堂妹。

  这翡翠镯子碧玉无瑕,李心欢知道必然价值不菲,她本不该收,又不想让谢远黛希望落空,便暂时收了,想等到嫂子第二个孩子出世时候,再送一个更贵重的过来。

  出了甘来居,也就只差李心巧和温庭容的院子没去,李心欢就近先去的压枝苑,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在榻上。

  李心巧替李心欢拍打身上的雪,忙让丫鬟把牧童戏牛扁圆铜脚炉端近些,靠在堂妹脚边,又把自己手上的暖炉掀开,拿银剔拨了拨炭火递过去。

  李心欢喝了热茶,抱着手炉道:“还是堂姐贴心,外面可冻死我了。”

  盯着李心欢冻红的小脸,李心巧道:“我瞧你是不怕冻的,怕是收了不少好东西吧?”

  李心欢笑了笑,没有答话,让梅渚把对联拿出来,给了花林拿着。

  李心巧也不太懂对联,更不懂李心欢写的隶书好不好,她只晓得堂妹给的对联,寓意肯定很好,看了一眼便也给了一个小荷包。

  李心欢还没接红包,便道:“我从大伯母院里出来的时候,她可是说你有好东西,今儿若只给我几个银裸子,我是不依的!”

  李心巧哼哼道:“我娘还真是偏心,还生怕你吃这点亏,自己打开来看看吧。”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眉毛挑着,颇有得意之色。

  李心欢把手炉放下,扯开荷包来看,摸出一串碧玺珠子。五颜六色串成一串,个个剔透明亮,一看就是好东西。她顺势便带上了,把手腕举到李心巧眼前,问好不好看。

  李心巧握着李心欢的手,笑道:“当然好看,两串珠子咱俩各一串,以后你可要常戴着,听见没有?”

  “那是自然!”

  吴家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李心巧,她心里高兴,也舍得分享给李心欢。

  小坐了一会儿,姐妹两个支开丫鬟,又聊了聊家事。

  李心巧本想说说温庭容,一想到李心欢那么敬重她舅舅,便罢了,咽下肚子里的话,说起了施中翠。

  她告诉李心欢,施中翠已经进了吴家,就住在李家后面那条胡同里面,钱妈妈这几天日日早些回去,不为别的,就为了给新媳妇立规矩。

  可以想见,施中翠怀孕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李心巧还告诉李心欢:“我听钱妈妈抱怨说她肚里的是个女孩,因是她不是很想要这个孙女。”

  李心欢心头一紧,钱妈妈若是不想要……施中翠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李心巧冷哼一声道:“你也别同情她,瞧瞧她自己做出的那种事,咱们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人?偏她来了就把规矩坏了,教唆了姑姑歪了心思,把咱们家闹得鸡飞狗跳。她若是我家的下人,我娘早把她给打死了!”

  “堂姐,我不同情她,我只可怜她肚里的孩子,不管是丫头还是哥儿,总归是一条命……”

  “别人家的事,咱们就别管了,投生在她娘肚子里,是她命不好,只愿她下辈子和我们一样,做个千金小姐就是了。”

  正是小年,李心欢也不想说这些丧气事,便没再去说施中翠,转而谈起李心质和吴畏两个。

  李心巧说他们两个来信了,说是年三十之前会赶回来。

  好久不见两个哥哥,李心欢倒也有些期待了。

  聊了大半天,李心欢提着篮子去了幽篁居。外面雪还在下,不到一刻钟的路程,她进屋的时候已经满头大雪,拉下帽子的时候脚跟后面堆了一小堆。

  翠竹扫雪,碧梧帮忙接东西,温庭容亲自给李心欢脱掉大氅,递上暖炉,道:“今年来的晚了。”

  李心欢坐在炉子旁边,蹬着脚道:“和堂姐说了儿话。”

  “说了什么?”温庭容随口一问。

  李心欢却不爱说谎,便照实说了。

  温庭容道:“倒不晓得你两个哥哥学的如何了,来日必要与他们切磋一二。”话里话外半分没有提施中翠,李心欢也自动忽略。

  朱素素本是北直隶的人,李拂念也是中过进士的人,有他们两个教温庭容,便是没去京中,他也不会比李心质和吴畏两个差。

  李心欢猜想,舅舅应该是对北直隶有莫名的牵挂和向往吧,毕竟永宁侯府就在京都,他剩余的亲人,也都在那边。

  李心欢生怕勾起温庭容伤心事,转而问他祭灶的事。

  温庭容不咸不淡道:“还是不和往年一样,把灶君神像贴在锅灶旁边正对风匣的墙上,陈设供品祭拜,你又不是没见过。”

  祭灶时除上香,送酒以外,特别要为灶君坐骑撒马料,要从灶台前一直撒到厨房门外。李心欢以前偷偷观摩过一次,还被温庭容发现了。

  温庭容把李心欢送的对联打开,觉着很好,点了点头道:“有长进,隶书写的愈发好了。碧梧过来,拿去贴起来。”

  李心欢望了一眼外面的雪,起身道:“舅舅,趁着时候还早,不如去园子里玩玩吧!”

  温庭容不忍拂了李心欢的意,便允了一处去园子里逛逛,冰天雪地里,假山青松寒梅,也别有风味,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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