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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多吃快长 11534字 2022-11-23

  “梆铛!梆铛!梆铛!”

  “金吾卫武侯巡街!无事避让,犯科束手!”

  金吾卫掌长安城日夜巡察,司警戒之责。要是犯了事请,被长安府衙役抓住,那就是拖到府衙审理,按律或罚或押。要是被金吾卫的武侯们抓到,心情好,打一顿送到长安府衙。心情不好直接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听这催命的铜鼓,大家都老实了,这么多人,要是扣上一个聚众闹事,大家个个都逃不了!

  张月鹿站在马车上,比其他人视线好些,见四周已经呼啦围了一圈武侯骑士。只可惜就算张灯结彩,晚上灯光也偏暗,瞧不大清楚。武侯们个个统一穿戴,铁甲头盔,佩刀挂牌,一时间也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敬迟明煦。

  “金吾卫周街使在此,何人闹事,速速认罪!”

  张月鹿一听不是敬迟明煦,有些失望,但无罪无过,平白卷入这起事端已经是倒霉。金吾卫就算专横,也不可能无事生非。何况阿娘还是二品的郡夫人,家里住的是纪国公府。就算无权,身份在那,官场上哪有傻瓜,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闹难看。何况还有敬迟明煦、闻人伯父,再不济还有长宁公主。

  月鹿自然是算盘噼啪响,方方面面都考虑过。

  她不想出头,但这么些人围着马车,自己又‘鹤立鸡群’,不说话反而显得心虚,她抬手一礼,朗声道:“见过周街使。今天花朝佳节,官民同乐。天色虽暗,却也拦不住大家游乐之情。”

  她这话算是帮所有人洗清嫌疑,咱不是要闹事,这不过人多,路堵起来了。立刻有明白人附和,谁也不想没事招惹金吾卫这些煞星。

  “舅舅!别听她的!唉哟,疼死啊了呀,舅舅!”梁丘木凄厉的喊声荡漾在长安夜色里。

  张月鹿眉头一皱,百万人口的长安城这时候也显得太小了点。

  却不知道张月鹿皱眉,那骑在马上的周街使也皱了眉。他赶过来就是有人禀报,说自家侄儿惹了事端,谁知道这个蠢货,大庭广众之下乱嚷嚷!

  梁丘木鬼嚎了两句,脑子也回过神,几个健仆搀着,挤到周街使面前:“小的见过周街使!请你给做主啊,这市井儿欺人太甚,纵马横闯闹市,将小的撞上。小人仆从上前讲理,被抽打重伤!”

  这一嘴颠倒黑白,到也是本事!

  张月鹿眉梢一挑,眼神瞥过去,脸色顿时冷了几分——车顶上的少女不见了!

  梁丘木七嘴八舌说完,拉过旁边的灯笼,周街使见他家仆从的确脸上身上有伤痕。心道,甭管这混儿说的真假,伤总不会错。且探探那边底子,寻常人家就打一顿,给他出出气。回头姐姐那儿也好说话!

  张月鹿心中一凉,嘴角笑的讥讽,好在天黑也无人瞧得清楚。她见众人让开道,那周街使打马过来。压下千般情绪,话里带着笑意:“常听敬迟中侯提起周街使,今日才得一见,果然金吾持戟,威而有仪!”

  周街使持缰绳的手一紧,敬迟中侯虽然不是他直属上司,但在金吾卫中比他高一阶,而且敬迟中侯是行伍出身,颇得金吾卫左将军赏识。

  还好,周街使将原先到舌尖的话又咽下,口气如常:“你是哪家的郎君,为何深夜在朱雀大道闹事?”

  张月鹿也道了一声还好,原先还担心这位周街使和敬迟中侯不和。不过她并不怕,她手头还有杀手锏,话里笑意更浓:“回周街使,今日曲江有宴,故而回来晚了。”

  周街使脸上大变,今日曲江只有一场宴乐!之前从上司那儿听到些口风,那位宴请了京中许多贵女夫人。他连去巡察警戒的资格都没有!

  他轻轻催马又上前几步,借着灯光仔细瞧了瞧。眼前小郎君唇红齿白,相貌清秀,又想她嗓音.....

  周街使脸上现出三分笑意,不多不少,不见冷淡,不显献媚。他拱手道:“金吾卫巡守一方,道路堵塞也是吾辈失察。当护送郎君回府。”

  张月鹿连忙拱手:“不敢,家就在前头,几步就到,岂能耽搁金吾卫公职。”她咬死不提家世,就是怕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些纨绔子弟整日闲着无事,要是没事就想起来今天吃亏,想着报复生事就麻烦了。

  周街使听她提起曲江春宴,又不肯言及家世,回想刚刚侄儿的话。心里头顿时明白几分,这小娘子借着公主殿下狐假虎威了!到没有什么可惧的,大可榨些钱财,只要不过就好。

  周街使收了二份笑意:“郎君在曲江想必喝多了些,才一时快意,纵马伤人,想必不是有心。”

  张月鹿到没有料道他兜兜转转一圈,又回来了!

  她刚刚答非所问就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兜圈子,人证物证对她都不利。她心中盘算,口中却不慢:“周街使有所不知,贵人兴致高,我等也多饮了几杯。马车晃的厉害我头晕,就让仆役牵马漫步。谁知道这小仆从爱凑热闹,见着路边吵吵嚷嚷就停下了,结果堵这儿。”

  你说我纵马伤人,我这马车牵着走还能伤人吗?至于到底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周街使见着小娘子居然不入套,心里不快。他料定这小娘子家世不显赫,本只是想借着侄儿的伤势,讹些钱就放过。这些商户有钱无势,出些钱只会当做拿钱消灾,就算心疼也不过在肚子里骂几句。

  周街使暗笑,到底年少无知,心疼铜板,且让我困你一会。到时候你家里寻来,还不是要拿钱消灾!

  周围人见着小郎君和周街使一来一往,或答非所问,或颠头倒尾,都有些摸不着的头脑。反正今夜无宵禁,人群不但没有少,反而又围绕了一圈。

  张月鹿见周街使骑在马不说话,也是疑惑。将他的话会想一圈,心里头了然。她弯腰拿起脚下踩着的钱袋,心里盘算着,笑道:“周街使,刚刚那位郎君不小心将钱袋落在我车上,自当物归原主。”

  周街使笑起来,到底还是明白人。

  周街使哪里知道那个钱袋真是自己侄儿的,只当是月鹿要面子,借坡下驴。梁丘木也没说话,他钱袋的确是他的,能拿回来再好不过了。周围人也无人说话,看热闹就好。

  见手下接过鼓鼓的钱袋,周街使心里舒服些,对着张月鹿道:“时辰也不早了,小郎君赶紧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

  张月鹿心里一笑,并不表露。拱拱手,口气十分诚恳道:“各位金吾卫将军辛苦,在下告辞。”

  梁丘木一听急了,一瘸一拐的走到周街使面前,小声道:“舅舅,她,她。不能放她走啊!”

  周街使暗自皱眉,这混儿真会惹事。姐夫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从六品的礼部员外郎,何况姐姐是个宠儿的,要是这混儿回家乱说,日后念叨可不好。

  他才不管是非曲直,只想着厉害关系。如今他得了钱,也不好再为难这小娘子。不过这混儿也需要安抚一二。

  周街使冷脸呵斥道:“休要胡说!我既穿金吾甲,心中只有天子律法!这位小郎君也不是有意撞你,男儿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他说着,却斜眼去看张月鹿,这是叫她道歉了。

  梁丘木原先心里着急,但听舅舅咬死是她撞自己,到也聪明。立刻推开一步,转变口气:“周街使,我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且叫她给我道个歉,便揭过不提。”

  叔侄两人都看着张月鹿,那表情不言而喻。

  张月鹿气的牙痒!冷声问道:“天子脚下,众目睽睽。何人见我纵马?何人见我撞人?赤口白舌,不可乱言。”

  周街使脸一白,暗骂,这贱皮小娘子牙口倒是尖!好心给她台阶下,未免太不识抬举。他恼羞成怒,大庭广众之前却不好发怒。

  眼珠子一转,却有恶毒主意。他虽然看出对面是个小娘子,却一直称呼小郎君。就是不想落个欺负妇孺的名声,就是在手下面前也有些丢人。这会却觉得,真是好!

  他装作沉思,然后正色道:“你二人各说纷纭,本官也难断是非。不如你们随我去长安府衙,由京兆尹大人公断,不过此时已经不早,只能委屈你们在长安府衙大牢带上一晚上。”

  这话看起来不偏不倚,但谁家小娘子在牢里蹲一回,这名声还不臭了!梁丘木一个大男人,就是去个十天半个月,还能怕找不得媳妇?何况他家中妻妾成群。

  张月鹿见周街使斜眼看过来,不由冷笑,到了长安府衙,还怕你不成。又瞟了一眼脸色不佳的梁丘木。心里到轻松几分,且陪你去蹲一晚上大牢吧。

  这边正僵持着,由远而近传来动静。几个人望去,一队人正往这边走来,分了两队,井然有序。

  皂服赤边,带帽跨刀,手里提着灯笼,灯笼上写着“京”。这是长安府衙衙役。真是无巧不巧,说到就到!

  两队衙役分开人群,举着灯笼,对齐站好。

  “闻说长安街道有恶徒闹事,本官前来巡察。金吾卫在此,想必事见分晓?”

  周街使见长安府衙役列队,一队骑士催马而来。便揣测是长安府来人了,但不知道是哪位。他盯着那方向,眼角却斜着张月鹿!

  听了问话,周街使翻身下马,抱拳弯腰,恭敬有礼,大声道:“金吾卫周滑,见过明府!”

  来的正是京兆尹,闻人端方。

  世人都说,这天下做难做的官就是京兆尹。长安城,天子脚下,皇亲国戚、公卿豪门无数。别的地方县令州官,叫土皇帝,可见权势之大。京兆尹叫刀上跳、油里熬。

  请君屈指数,十年十五人。

  闻人端方做了十年京兆尹,人称泰山明府。明府是郡守的尊称,这“泰山”二字,一是指他做事沉着稳如泰山,二是说这流水的京兆尹,他坐的如泰山一样稳。

  刀上跳、油里熬又如何。正四品的京官,天子股肱之臣,辖二十三个县。有道是——三年京兆尹,一朝政事堂。坐稳三年京兆尹,十有八九会擢升到政事堂。政事堂者,宰相尚书办公行政之处。

  周滑后背已经开始出汗,他可不认为,闻人端方做了十年京兆尹也没有升上去,是没本事。在这错综复杂长安城里,各方掣手之下,这铁打的京兆尹才可畏!

  可畏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小娘子一瞬间的放松!

  “禀京兆尹,礼部员外郎之子梁丘木,借酒滋事。卑职正欲押解前往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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