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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娇娇养成手册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要饭猫 15261字 2022-11-23

  太子被骂的一口血堵在心头, 吐不出咽不下。

  早知道岳金銮从不饶人,也没被少怼过,可长这么大, 太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叫“畜生”。

  他用手指头点着岳金銮,“你放肆!你怎么敢这么骂我!”

  酒精上头,眼前的岳金銮生出重影,连声音也变成好几束,一迭声骂他“畜生、畜生。”

  太子气得要死。

  岳金銮骂出来, 心里总算没那么犯恶心了。

  “我怎么不敢, 我怕过你?你说的是人话吗?萧文玉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本是你未过门的太子妃,你即便不爱, 也该给足尊重,现在人没了,不求你想着念着她在世时的一点好,也不该说出这种话,她的真心错付了狗,你还真把自己当条狗得意起来了?”

  萧文玉的死恐怕和江犁雨脱不了干系, 深山密林杀人容易,痕迹证据早被破坏, 只能当作失足溺水。

  和上一世的她又有什么差别。

  她死以后,太子对着江犁雨,对着满东宫的姬妾,口吐的也无非是这些狗言狗语。

  什么我心里只有你, 看着她的时候,想的都是你……

  听听,多恶心。

  提及那个过世的未婚妻, 太子脸色苍白,支吾了半天,“我失言了,可我待你的心是真的。”

  他喝了酒,可还留着两分本能的神智,仓促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向岳金銮卑声祈求,“你骂我也好,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还没嫁人,以父皇宠你的态度,只要你想,许给我也是有可能的。正妃之位已被那个毒妇算计,不要紧,委屈你暂且当两年侧妃,等我登基,我废了江氏,立你为后。”

  太子声音渐扬,“有岳家的兵权在,江家那群废物不敢吱声,届时我坐拥江山,自会好好疼你,后宫那些个玩意以你为尊,只有你才是我的中宫正妻,母仪天下,有面子有里子,岂不美哉?”

  太子说到后处,仿佛已经当了皇帝,拥着温香软玉好不快活,看着岳金銮的眼神也带着色眯眯的算计,好像她不是一个人,是按斤两分的肉。

  岳金銮掐着指甲,双手抖得厉害,“你还是人吗?”

  灯草都听不下去了。

  太子这席话,充斥着自私自利却不自知的贪婪无餍。

  似活成一只恶鬼,图食人肉,花一样的女子,皆成了他足下的森森白骨,任其践踏,当着含冤哑巴。

  而那白骨,被制成了他的刃、他的盾,他的遮羞布。

  “太子殿下,还请您对定王妃放尊重些,您今日这话,来日倘若叫定王殿下得知,怕损了您二位兄弟情谊。”灯草声音都在颤,却护着岳金銮寸步不离,提防着太子突然进攻。

  她们两个弱女子真要降服一个成年醉鬼并不容易,若太子真要突袭,她一定要让岳金銮安全离开。

  “定王?什么定王,没娘的野种。”太子哈哈大笑着往地上呸了口,“他算什么东西,我真要你的主子,他能如何,还不得乖乖把妻奉上?”

  他貌似温雅的面容在月下半明半昧,阴狠贪妄吊在眉梢,印堂发青,像将死之相,委实可怕。

  “待我登基,便是要他的命,也易如反掌!”

  岳金銮牵住灯草发冷的手,用力握在手心里。

  她们的手一样冷,团在一起便热了,连战栗都在肌肤相贴的微薄温度中得意消平。

  岳金銮的眸子出奇的亮,像折射着火光的镜子,照的是火,镜光冷的却像冰。

  她突然平静的笑,“殿下真要娶我,真把我放在心尖上,非我不可?”

  当然也不是非她不可,要不然怎么会有萧文玉这个备选,但太子见人说人话,哄的比唱的还好听,“非你不可,若是没了你,我怕是活不了。”

  他又开始扮可怜,希求岳金銮心软从了他,“阿柿,没了你我真要死的。”

  “殿下说的我都心疼了,您这么对我,我怎么好辜负了你?”岳金銮道:“你喝醉了吗,殿下?”

  太子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没醉,我还能喝!”

  那就是醉了。

  岳金銮点头,“好好好,您没醉,那您看看我,我是谁?”

  太子笑的唇上像抹了油,“岳金銮,是你!”

  岳金銮柔柔摇头,“我不是岳金銮。”她上前,低低地笑道:“我是你的黄泉引路人。”

  太子一怔,岳金銮不给他细想的机会,已岔开话道:“殿下这么稀罕我,可我还是觉得委屈,我贵为郡主,怎能与人作妾……除非殿下发誓,往后只疼我爱我一个。”

  美人玉容近在眼前,多情眸转呀转,含羞带嗔望过来,太子像泛舟于秋水之上,浑身上下都泡在糖水里化成了一锅蜜汁。

  他情不自禁去摸岳金銮的脸,岳金銮嫌恶的用帕子挡住,“殿下还未起誓,怎么就要上手了?”

  灯草在旁看的心惊胆战,好几次想冲上去把太子推开,但岳金銮暗示的冲她摆手,她只好忍着。

  太子没想到岳金銮这么容易就上钩,心里美的冒泡。酒水壮胆,也忘了他和她是个什么身份,只当还是年少青梅,这儿又是东宫,他的地界,他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他刚才骂秦恕的那几句话全是瞎说的。

  秦恕大权在握,比他这个太子还要风光得人心,他真夺了岳金銮,只怕秦恕不会放过他。

  还有什么登基以后取秦恕的命……

  他登基以后秦恕不造反就算好的了。

  可人一喝醉,便什么都不怕了。

  平日被秦恕所压抑的愤怒与积怨,他无能反击,只想宣泄在岳金銮身上,挞伐这位高高在上连头发丝都金贵的美人,让秦恕丢尽颜面,让他气急败坏怒发冲冠。

  他是太子,以后是皇帝,他想要什么,还得过问秦恕吗?

  “我发誓,我只疼你爱你一个人,若有违背,我……”太子馋岳金銮近在咫尺的娇容,鬼迷心窍的扯开胆子,“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天际有隆隆声起伏云间,紫电暗沉贯穿天幕,似有积年的雨等着倾盆一场。

  太子一抖,鬼祟的看向天。

  这雷雨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生这会来。

  饿狼的口水快要滴到鞋尖上,岳金銮娇笑着问:“殿下这是怕了?”

  太子挺直了腰杆,“不怕……!”

  “得了您这番承诺,我也心安了,往后我就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岳金銮含羞带怯垂下头,桃花粉面若见情郎。

  她这般温柔小意太子何时见过,心肝跟着乱摆,也不在意灯草还在,拢着岳金銮双肩往假山遮挡的石洞里去,“那今夜这洞房花烛便是给你的了,咱们幕天席地做夫妻,权当拜了天地。”

  岳金銮攀着他的肩,美眸含春,“好。”

  灯草守在石洞外面快哭了,她只是个小小的奴婢,干涉不了岳金銮的意愿,可要是真看她从了太子无疑是死路一条。

  她没法再忍,抱着要死的决心拔下头上钗子,轻轻走进石洞,哆嗦着往太子背上扎去。

  却见岳金銮的一只手,从太子身下伸出,轻轻招了招。

  灯草一愣,岳金銮又招了招。

  她发觉岳金銮在不断闪躲着太子的亲热,按的用力发白的指尖一松,果断钗子放进她手心。

  岳金銮合拢掌心,用手指抵着钗柄,狠狠刺进了太子的腰。

  腰多好,说不定一不小心便半身不遂终身残疾了。

  太子惨叫着往后退去,一手捂着腰上出血的伤口,“岳金銮,你想死吗,你这个贱人,你胆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岳金銮坐在石头上笑,她方才为了躲太子肩头几乎要被他捏碎,导致双手无力,刺他时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

  真可惜。

  “殿下方才可是在轻薄弟妻,现在居然要杀人灭口了吗?”

  便是没有用十足的力,岳金銮刺他时也竭力用了七分,太子不敢拔簪,只怕血流得更快,他腰上有伤,连带着路都走不稳,“你这个毒妇!”

  “殿下过奖。”岳金銮向他走去,“呀,殿下疼不疼,我帮您揉揉?”

  太子惧了她,心知这女人会蜇人,护着伤口往后退,“来人——”

  东宫大婚,今夜守卫都得了赏吃酒,仅留下几个轮班的安插在四周,极为分散,有人听见了依稀的声音,但只有一声,又被前殿传来的热闹给淹没了。

  守卫四处看看,也没见有人,心里嘀咕着走了。

  假山后,太子被激怒,挥舞着手臂试图杀了女人。他的手冲过来,直直往岳金銮脸上打去,又想扼住她的脖子,被她一脚踢中命根子,倒地失了声,好半天缓过来。他张口还要再叫人,被灯草眼疾手快的用手帕堵住了口。

  岳金銮想到太子刚才意图轻薄她,与他暴露的杀机,怕一脚不足以让他丧失行动能力,便又踢了一脚。

  太子前后夹击痛得快昏过去。

  他失算了,只听人言岳金銮来了后花园,便让蒋闲在园子外守着,以为自己搞定两个弱质女流不在话下。

  未料到岳金銮这么狠!

  假山石洞也是他带她去的,现在叫天天不应,真是活该。

  岳金銮身上衣冠整齐,全因为她刚才抵着太子的胸口不让他再近,太子误以为她是欲擒故纵的情趣,还闹了半天。

  她袖子里藏着贴身的防身匕首,秦恕给她的,只是这种场合用钗子更合适,更像正当防卫。

  岳金銮俯身掐住太子的下颌,“知道错了吗?”

  太子腰上扎的钗子被石头抵着往里又刺了几分。

  素来养尊处优的人,打小身上没挨过一丝伤,连痛都忍不住。

  岳金銮问:“痛吗?”

  “若是痛,便好好记住这滋味,你施予旁人的痛,可不止这一丝丝。”

  萧文玉的死太子不知情,可上一世江犁雨杀她,太子却是知情的。

  他不仅没有为她报仇,反而替江犁雨掩盖善后。

  他是帮凶,也是元凶。

  太子汗如雨下,疼痛使得他在地上打滚,酒都醒了一半,可一翻身,腰上的钗子就再次刺痛。

  他被折磨的脸色煞白,被帕子堵住的嘴里却还在骂骂咧咧的斥辱岳金銮,甚至用了最肮脏不堪的词汇。

  岳金銮在他身上翻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刀。

  太子没料到她还有转折,并未防备,连刀都没用上。

  她将刀刃从刀鞘中抽出,暗色银光映出一双沉沉凤眸。

  刀尖细闪,太子哀叫着往后蹭去。

  可能在叫救命,亦或是求饶。

  岳金銮看都没看他一眼,狠心用刀刃往肩头划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刹那血流如注,她痛得咬唇,抽出太子口中的帕子,用沾着她血的刀尖对着他的眉心,“我不杀你,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我不至于为你脏了手。”

  她冷冷将刀丢在地上,捂着肩膀快步朝园外走去。

  蒋闲守在外面,见这么久里面没动静,应是太子的好事办成了,太子不会少赏他。

  他美的直乐,却看见岳金銮半身是血的冲出来,灯草紧随其后,主仆俩衣冠散乱,犹如经历一场恶战。

  蒋闲本来想拦,却被血骇住,僵了半天,硬是目送着岳金銮跑了。

  她跑了,蒋闲才一拍头,“坏了,殿下还在里面!”

  岳金銮肩头那伤总不会是自己砍的,肯定和太子有关。

  蒋闲匆匆走进后花园,找了半天没找到太子人影,着急的像只没头苍蝇,终于听见石洞里传来的低弱□□。

  他循着声音走进石洞,被地上半死不活的太子吓得差点丢了魂。

  岳金銮浑身是血看上去惨兮兮的,可是太子身上也没个伤口,怎么看上去就像活不成了?

  “哎哟,殿下您怎么了?”蒋闲跟着太子也一向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场面,哭的鼻尖流涕。

  他把太子扶着,才发现他身后腰上扎的钗子。

  半根都扎进肉里,洞内昏沉,也能看出血红一片,也就比岳金銮肩头的血少那么一丢丢。

  蒋闲爆发出一声惊啼,“天爷呀,殿下呀,您千万别死!”

  太子被他哭醒了。

  他唇色惨白,死死抠着蒋闲的小臂,“岳金銮……拦住没有?”

  蒋闲直哭,“没有,我看她流血怕她死了,放她走了。殿下,你们俩这是恶战呀,可也不能给她一刀吧,她贵为郡主,又是岳家明珠,皇上和贵妃的心肝儿,还是三殿下的未婚妻……”

  太子气得快把他手抠烂了,“废物!那不是我砍的!那是她自己砍的!”

  蒋闲震惊,“她疯了?”

  太子浑身抖,“她是疯了,她想死,她还想杀我!”

  他摸着地上那把岳金銮丢下的短刀,用力塞进蒋闲手里,“把这个丢出去,扔了,别让人发现,这不是我干的,我不认!”

  蒋闲捧着带血的刀,手半天捧不直,过了会,才僵硬着答应。

  岳金銮穿过半个东宫冲进前殿,宾客仍在,不过已是收尾。

  秦恕被人缠着应付,见宴会到了尾声岳金銮还没回来,便带司桔出去寻人。

  他踏出门去,迎面便奔来一道血红的影子,血气里含着岳金銮身上独有的甜香,他神经一紧,下意识拥进怀中抱紧,却摸到一手的血。

  岳金銮不顾有人还在,又是如何看待她血衣狼狈的,这出苦肉计,她本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搂着秦恕的脖子大口呼吸,泪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滚下来,进了他怀里,她满腔委屈都成了真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秦恕,我好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如题,狠人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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