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45
我送她走的那一天,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单单带走了那柄雨伞。
从她紧蹙的眉头,从她焦急的语气,我知道,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我的关心也是真的,借着这点认知,我的心中再次燃起了无法言明的渴望,从未清醒过的我说出了过激的言语:
“柳儿,我跟九王爷决裂了,你的任务结束了,现在,你可以跟我回家了。”
带她回家,我的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希望她能在我与九王爷之间做出选择。
对主子忠诚与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九王爷选择了忠诚;对我的忠诚与他们将近十年的缘分,我希望柳儿能够做出同样的选择,选择忠诚,选择我。
亲手将柳儿送走的我,现在露出无比可怜的表情,希望她能够回到我的身边。
可惜,我从来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柳儿没有选择我。
柳儿迟疑片刻,面露难色地将我拒绝。
“对不起,李大人,我不回去了,我实在放心不下恭王。”
审判降临,我又一次被拒绝。
我脸上最后的血色被抽离,四肢冰冷,呼吸急促,耳畔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知道了,”我听见自己说,“我知道了。”
柳儿有些被我的脸色吓到了,她丢下大白鹅,想要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我,感知到了她的靠近,我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拒绝了她的关怀。
“李大人,你……”
她不敢再靠近,与我距离半步,就那样伸着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纯洁如同无辜的羔羊,半分罪孽都不曾沾染。
与她的新主子,九王爷,当真是一模一样。
我嗤笑一声,不再搭理她,摇摇晃晃地离开这里。
就在我将要踏入珍兽园的时候,柳儿叫住了我,又一次。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又一次。
“李大人,是我对不起您,只求您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柳儿在我的身后跟我说,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声音中带了几分颤抖。
我回头看着她,恍然间,我想起来了,我这个无所用其极的恶徒,不止利用了柳儿对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还扣押了她在我李府当帮工的父母。
我审视这这个无辜的,一心为他人着想的,好人;我回想着自己那罪恶的,无药可救的,谄媚吹捧与虚伪、冷酷、毒辣相渗透的人生。
突然间,我很想笑,所以我笑了出来。
哈哈大笑,像个疯子一样,却又畅快无比。我笑道喘不过气起来,笑道肚子抽痛,仍旧无法停下。
我很开心,我太开心,我终于想明白了一直困扰我的事情。
在九王爷的故事里,他为了偿还曾经的罪孽,一心一意地忠于主子,现在他为了替我保守秘密,将会令主子又一次失去一切。在柳儿的故事里,她原本能平淡地过完一生,是我将她拉入这风起云涌的局势,逼迫她做出选择。
你看,我的所作所为,与一个反派何异?
曾经,我以为我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但现在我明白了,我是一个反派啊,就像戏曲中演绎的那样,一个反派,注定是要众叛亲离的啊。
笑够了之后,我擦去眼角的泪水,我毫不在意柳儿恐惧的眼神,脚步轻快地踏入了珍兽园。
此时,象征正义的大白鹅扑腾着翅膀,它扁扁的嘴巴又要往我身上啄来,想要报复我这个吓到它两个主人的坏人。
这一次,我没有留情,一脚将它踢开,大白鹅凄厉地嘶鸣一声之后重重地倒在一旁,半天没有爬起来。
之前没有对它下重手不过是看在它主人的份上,现在它还敢来惹我,分明就是不要命了。
我一步一步地踏出珍兽园,脚步轻快,口中哼着母亲教给我的儿歌。
这一次,珍兽园的动物全都不敢轻举妄动,它们连威胁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远远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看,我从一开始就他们不一样。
我从来都不被小动物喜欢。
147、
果不其然,主子养的的那条鬣狗在恭王府的大门口等我。
有时候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九王爷以为主子对他的是温暖的亲情,实际上,主子对他的感情不过是简单的执念罢了——
【不能让这个家伙死了。】
如果主子真的把九王爷当家人,他就不会利用九王爷,也不会任由九王爷为了所谓的忠诚放弃了自我,更不会在将九王爷的价值榨干之后,随随便便地将他禁足在恭王府。
你觉得,主子如果把九王爷当成亲兄弟,会让自己的特务机构时时刻刻地监视自己的他吗。
就像现在这样。
“好久不见了,季清贺。”
我笑眯眯地跟季清贺打招呼。
季清贺披着玄色官服,脸上的笑容与我一样恶心,他以同样的热情回应我。
“是啊,好久不见了,李念恩。”
我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主动勾起他的肩膀,以往,我只会对九王爷做出如此亲密的举止,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今天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我的态度很亲昵,宛若我们二人真的是十几年的兄弟。
“不怎么样,”季清贺半真半假地说,“我听见了一些能让人掉脑袋的秘密,现在正头疼呢。”
“哈哈哈,那兄弟你有点惨啊。”
他满口谎言,我装疯卖傻,我发现,放下所有的包袱之后,人当真能活得极其快活。
季清贺俯身,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仔细地观察我的表情,而后对我说:
“你放心,我不会把那个掉脑袋的秘密告诉别人的。”
“我不在乎这件事,这根本不重要。”我笑着说,
他以为我是在害怕,以为我是在讨好他,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但其实,不是啊,我是真的不在乎了。我已经认清了自己在故事中的身份,对我这种反派来说——
前行的方向,无论胜负,皆是地狱。
“李念恩,”与欢乐无比的我不同,季清贺的神色逐渐严肃,他皱眉看着我,“不就失去了个姘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是稀奇,一个疯子竟然想拉回另一个发了疯的人,季清贺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天真的想法,已经坠入深渊的人能够拉住另一个摇摇欲坠的人。
对我们这种反派来说,主角们之间的感情羁绊可不适用于我们,身为反派,我们就应该在污血地狱里相互残杀,然后让主角坐收渔翁之利。
你我皆是戏中人,应该按照剧本来出演。
“季清贺,我能够理解你了。”我突然对他说。
“理解我什么?”季清贺皱眉。
“理解那时候,我将你丢在那间阴暗的房间里,同那个疯女人在一起,你是什么感觉。”
我与季清贺的故事,结束于一间阴冷逼仄的木屋,结束于我们让母亲的暗影占据了我们的身体。在那间充斥着发霉的气息的阴暗小屋中,季清贺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自己懦弱母亲的身旁。
我则认可了我无法原谅的母亲,继承了她的冷酷无情,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在季清贺母亲死去很久以后,我又一次让他重温那种痛苦,触及了他永远的逆鳞。
“我的娘亲不是疯子。”
季清贺发怒,我微笑。我的确能够理解他了,理解那种从别人的苦痛之中汲取快乐的感觉。
季清贺从袖子翻出匕首就要往我身上扎,我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给了他的腹部一拳,他闷哼一声,咬紧牙关,一个扫腿就要将我撂倒,我敏锐的避开,对着他伸出的脚踝就是狠狠地一脚。
咔嚓。
他的右脚被我生生卸下。
季清贺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右脚的剧痛,横起匕首就往我的咽喉划来,我侧头避过,继续在他的伤口上用力。
季清贺的脸微微抽搐,秀美的面孔因此扭曲成非人的模样。
对,就是这样。
疯子们能够做的,从来不是相互救赎,而是相互厮杀。
就像现在这样。
我与他相互撕打着,他刀刀直逼我的我的要害,我下手同样也没有留情,以最折磨人的手段虐待着他。
我嘴角带笑,游刃有余,季清贺手握凶器,拼尽了全力,仍旧落得满是伤痕。对于他这种活在黑暗中的蛆虫来说,行刺和毒杀才是他擅长的,光明之下,一对一的决斗,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这场斗殴,季清贺输得彻彻底底,他的右脚和左手被我卸下,官袍之下尽是淤青和伤痕。最后,他倒在我的脚下,再也翻身不得。
我手中把玩着匕首,蹲在他的身旁。
在刚刚的打斗之中,他的发冠散开,柔顺的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他的身下,衣襟微微敞开,其下凄惨的伤痕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可怖。我单手拧住他的下巴,将他的面孔掰到我的方向。
“你这张脸的确好看,我都不忍心伤了它。”
“你发什么疯。”
季清贺恶狠狠地看着我。
换一个角度来看,美人怒目圆睁,别有一番风情。婆娑的泪眼,微红的脸颊,贝齿咬住的嫣红嘴唇,以前我当真是被九王爷迷了眼,自己身边有这样的绝色都看不见。
我的手指轻抚过他阴毒中带着怨怼的眼,温柔地问:
“你疼吗?”
轻柔的抚摸与温柔的话语之后,我伸出手,狠狠地揪住了季清贺的头发,将他拖入了恭王府旁边的暗巷之中。这期间,季清贺的手下有些迟疑地站在一旁,想要救他却又畏惧于我。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杀了他的。”
眉眼弯弯,我无比轻松地说道。
今日,我的情感处于不正常的亢奋之中,我想要发泄这种情绪,撕打也好,暴力也好,性爱也好,无所谓。
我想要痛苦,想要伤害。
想要凭借肉体的痛苦填满我这空荡荡的胸膛。
我将季清贺拖入暗巷之中,随手将他丢在地上,季清贺将自己的身体腾挪到墙角边,依靠着满是青苔的墙壁才能撑起自己最后的尊严。旁观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四公子被我拖入如此不堪的境地,我的内心毫无恻隐之心。
我伸出沾满污泥的鞋子,挑开他本就凌乱的衣裳。季清贺不堪承受如此屈辱,别过头,不再看我。
象征权利的黑色官袍之下,是雪白的皮肉,上面遍布着由我亲手施加青紫伤痕,充满了凌虐的美感。
我彻底被这畸形的美勾起了性质,半跪在他的身前,将手深入他的亵裤,与他美若妖物的外貌不同,他的阳具入手颇有分量,诧异的挑眉,伴着他隐忍地颤抖,自上而下,我细细地抚摸起他的阳物。
即使在如此耻辱的境遇之下,季清贺的玩意依旧在我熟练的抚摸之下渐渐挺立起来。
你看,所谓性就是这么一会事儿,跟爱的人做,跟不爱的人做,都会获得快感。这么想来,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九王爷守身如玉了整整十多年,可真像是个傻子一样。
为了充满虚假的温柔与尽是谎言的爱情,我放弃了整个森林,对身边所有的美男子都视而不见,吊死在一颗注定不属于我的树上。
真是可笑。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放弃自己内心最隐秘的渴望,就像徐奸商说的那样,【想那么多干什么,及时享乐才是最重要的。】
爱什么的,救赎什么的,我不在意,也不需要。
我将美人压在肮脏的角落里,抚摸着他羊脂玉一样细腻的肌肤,感受着他在我手下隐忍地颤抖,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阳物在我的手下竖起了最完美的模样,感受着那颇具分量的家伙,十分心动的我舔了舔嘴角,趁着他兴致正浓之时,我脱下衣服,用我的后穴一点一点地将他的巨物吞入身体。
来见九王爷之前,我彻底地清洗过身体了,之前被赶出了九王爷的书房,本以为之前特地清洗后穴是白费事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今天还是睡到了人。
只不过,不是与我相伴十年的爱人罢了。
背叛的快感,报复的快感,撕裂的快感,我干涩的后穴硬生生地吞入如此巨大的物什,疼痛沿着脊髓向上行至大脑,剧烈的痛楚将我的眼角逼出泪花。
很痛,真的很痛,我很痛啊。
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我没有忍住,又一次唤出了那人的名字。
“呜……符烁……”
“……你在叫谁?”
宛若毒蛇吐息,低沉的声音令我逐渐清醒,茫茫然地看向眼前人。
一直不肯看我的季清贺回头,色若春光,眼如水波,色彩妍丽的嘴唇微微张开,洁白的牙齿下是粉红的小舌,仿佛正在索取着亲吻。
我被这吸人精气的精怪蛊惑,转瞬之间就忘了刚才的恐惧,主动将唇舌送上,口中含糊着唤着我们旧时的称呼。
“是四公子啊——”
季清贺又看了我一眼,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抹暗色,不再说话了。
我一边亲吻着季清贺柔软的嘴唇,一边用手扶住他的肩膀,主动在他身上上下起落着。
眼前是绝世的容色,身下是温柔的身体,体内是跳动着的阳物,在加上我急于释放的渴望,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快到到达高潮。
为了那片刻的高潮,我的动作愈加急切,愈发热烈,终于,痛苦中的快感堆积到了顶点,快感在一刹那席卷大脑,我遗忘了令我感到不快的一切。
我终于窥见了没有烦恼的极乐之地。
就在此时,季清贺掏出了沾着迷药的手帕,趁着我防备最低的时刻,用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狠狠地捂住我的口鼻。
此时,我的四肢脱力,一时没有挣扎的气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吸入了迷药,迷药随着血液逐渐扩散到全身,神智随着高潮一同褪去。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我倒在了季清贺的怀中。
光有三重,暗分十层。
我从离光最近的地方坠落,向无可挽回的更深处坠落,我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张开着,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藤蔓。头顶是冰冷的光芒,那光芒离我越来越远,成了我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四周的景色越来越暗,一开始我还能看见自己的部分身体,后来,我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
我不断坠落,坠落,终于来到了深渊的最底层,这里有灼热的岩浆,我堕入熔岩之中,皮囊被烤焦,血肉化为烟气,暗红的岩浆包裹着我的骸骨。
这岩浆炙热滚烫,但远比冰冷的天堂要温暖。
我闭上了已经不存在的眼,在自己的枯骨化为焦炭之前,想起的却是那段我永远无法挽回的黄金岁月。
我刚进入裕王府后不久,我就知道,备受宠爱的八王爷学富五车、见识不俗,但就是个幼稚鬼。
他会在老皇帝和他母妃谈情说爱时跑去捣蛋,结果被老皇帝生气地丢出皇宫;他装作看不懂三王爷给他使的眼色,把三王爷曾经的风流往事都透给了三王妃,害得他哥一个月都回不了自己的王府。
自从我成为主子最器重的下人以后,主子除了日常欺负我,偶尔也会拉着我一起玩一些幼稚无比的游戏。
有一次,他拉着我一起玩小崽子不屑玩的过家家。
他穿上老王爷送给他的盔甲,脚踩在书桌上,雄赳赳气昂昂地说:
“我是兵马大元帅。”
主子要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顺从,我放下手中正在研磨的墨块,小心翼翼地问道:
“欸,主子,那我就来当敌军吧。”
“不好,我的对手都会被我杀死的,我不想让你做我的敌人。”十三岁的主子皱眉看着我,嘟起嘴巴,考虑了很久,终于想出了解决的方法,“这样吧,你来当我的副手吧,我是大元帅,你就是大将军,你要听我的!”
我已经遗忘了那时的自己,只记得我的眼睛很亮,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好嘞,主子!”
【士为知己者死。我不要做陪人酒色的门客,不要做受人情爱的娈童,我要被人承认自己的能力,被理解,被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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