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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肉肉喵 17943字 2022-11-22

  是的,我为我的主子深深地倾倒,沉醉于他的俊逸秀美的容颜,着魔于他人莫能测的眼,钟情于他伏案工作的身影。

  季三青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是喜欢,我知道在我的注视之中滋生的情感就是喜欢,可这份喜欢注定只能掩藏于黑暗,逐渐腐朽变质。

  只因为……我喜欢主子,但我更爱自己。

  永生永世,我都不会让主子意识到我对他的爱意,我不会让他知道,只要他愿意给予我一点真正的温暖,就可以真正地把我玩弄于鼓掌;只要他愿意施舍我一个拥抱,我的理智就会脱钩,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份爱令我恐惧,这空虚令我失控,我不能接受我变成非我。

  所以,我们只能是主与仆,利用者与被利用者。

  要么他杀死我,要么我反噬他。

  这之间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我抢过季清霜手中的酒壶,在她沉默的眼神中不断地给自己灌酒。

  她放任我,因为她能理解我,她与我说到底是一样的人。

  季清霜看着妄图灌醉自己的我,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吗,我问过你,你为什对符锦这么忠诚?那时候的我很好奇,因为一个小人凭借着单纯的野心,是做不到你那种境地的。”

  季清霜的目光近乎悲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喝一口酒,问出了那时同样的问题,“那你呢,你根本不爱主子,又为什么非主子不嫁呢?”

  我们没有回答彼此的问题,却都知道了答案,因为爱,因为注定不可得到的爱。

  她对那个人的爱,我对主子的爱。

  我们都在自我欺骗,我们都恐惧着自己,我们被困于无爱之城中,永远都无法走出。

  相爱之人彼此伤害,无爱之人却能理解彼此。

  多么地讽刺。

  红烛不过燃到一半,身披嫁衣的季清霜与身着喜服的我,借着洞房的漫漫长夜,从彼此鲜血淋漓的伤口中寻找慰藉。

  我们共饮一坛女儿红,却不是为了同享喜乐。

  酒到微醺,季清霜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她的眼角微红,闪着细碎的泪光。

  “李念恩,”她突然对我说,“把你怀中的盒子给我。”

  她不说我都忘了,我连忙从怀中掏出她之前交给我的盒子,转而递给她,她当着我的面,缓缓打开盒子……

  ……盒中是一块牌位。

  虽说这个女疯子让我在婚礼上揣着一块牌位着实晦气,不过我现在更加关注的是:

  “这是谁?”

  季清霜的眸中闪过刺骨的悲凉,她的指尖摩挲着牌位上纂刻的文字,细声喃喃,念出那人的封号,怀念那人的名字:

  “灵寿公主,符玲。”

  灵寿公主,主子常常念起的名字,是他最喜欢的皇姐,在主子十岁那年被送到中山国和亲,次年,被中山国国君虐待致死。

  季清霜曾经说过,她曾经也是大家闺秀,是远近闻名的淑女,可在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一个武力值爆表的女疯子,整日追着主子跑,嚷嚷着要嫁给主子,要和主子一起去打仗。

  灵寿公主是主子亲姐,据说两人外貌都肖似他们的母妃,而且,主子是老王爷的义子,不出意外会接替老王爷镇守边关,抵御——中山国的进攻。

  那么,她要嫁给主子的理由,她一定要来边塞的理由。

  显而易见。

  想到这里,我心下暗惊。

  疯子,她果然是个疯子。

  季清霜的眼中雾蒙蒙的,她仍旧兀自喃喃着:

  “其实,嫁给中山国国君的人选是我,她是主动代替我嫁过去的,然后啊,我的公主就死在了那里。”

  季清霜闭上了眼,敛去了眸中所有的泪水。

  她的伊人已逝,而我的主子仍旧活着,我没有安慰她的资格。

  季清霜也不需要我的安慰,她怀拥着自己的牌位,从死亡的木头之中汲取生的温暖。

  许久之后,她慢吞吞地站起来,取来了红盖头,盖在了灵寿公主的牌位之上,抱着它走向的床榻。

  “你滚吧,我要抱着我的牌位睡觉。”

  季清霜放下层层叠叠的纱,轻纱背后,嫁衣的下摆极长,蜿蜒着,像一条赤红的巨蛇,仿佛要将她束缚吞噬。

  她倒在血红的嫁衣之中,抱着所爱之人的牌位,仿佛已经故去万年。

  121、

  我悄无声息地退去,不忍打扰这只属于她的婚礼。

  相比气氛阴沉宛若墓穴的婚房,初冬的夜晚竟可算得上温暖,拢了拢衣裳,被赶出洞房的我决定找个人陪我喝酒。

  “新郎官这是要去那儿啊?”

  我还没有决定去哪儿呢,从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走出的季清贺吓了我一跳。

  “谁——妈呀,你吓死我了。”我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了,“季清贺,你不要老是突然跳出来好不好。”

  季清贺轻轻一笑,桃花眼眯起时荡起风流的情意。

  “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无比,将我拒绝。

  这么多年了,季清贺这恶劣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我叹息道:

  “不好就不好吧,您说了算,不过现在能不能别挡我的路啊,我要去找——”我不假思索,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九王爷。”

  “九王爷?”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季清贺瞪大了眼,随后,他低低的笑出声,“你会后悔的。”

  我立刻从他的言语之中察觉到了不对劲,我的手威胁性地搭上他的肩膀,质问道:

  “你们对九王爷做了什么。”

  季清贺举起柔若无骨的腕,不容置疑地推开我的手。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啊——你主子让我做了什么。”

  顷刻之间我就意识到了,九王爷一定出事了。没有时间与季清贺虚与委蛇了,我绕开他,奔向九王爷的营帐。

  我顾不得什么体面了,大脑已经无法运转了,不信奉神灵的我在心中不停地祈祷,只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事情。

  我风风火火地赶到九王爷的帐篷,直冲进去,账内没有点灯,九王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黑衣女子跪坐在他身旁。

  “你干什么!”

  我厉声喝道,一击把女子制服在地,从怀中掏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女子黑纱覆面,仅余美眸在外,面对匕首,她并不害怕,她毫不畏惧地盯着我的脸,开口问道:

  “您是李大人吗?”

  “……你怎么知道。”

  女子不像有恶意,可我匕首依旧没有收回来。

  “妾身是四公子的手下,名叫青儿。”名叫青儿的黑衣女子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我们老大,啊,也就是季清贺大人,他专门让我们认过您的画像,所以我能够认出大人。”

  季清贺是搞情报和暗杀的,他有很多手下很正常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个叫青儿的姑娘不大聪明的样子。

  我的手下力道稍轻,继续逼问她:

  “你的老大派你来干什么?”

  青儿眨了眨眼,坦然地回答道:

  “是老大的老大给我的老大下的命令,他让我想办法把九王爷给上了。我老大的老大说了,李念恩要成亲了,老九他该断念了。”

  猜都不用猜,这肯定是主子说的,主子的行事手段我一向清楚,我反倒有些担心眼前的丫头了。

  我收回匕首,将她扶起来,有些忧心地问她: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没有关系吗?”

  “嗯,没有关系的,我们老大说了,”青儿将自己的清丽的女声一下子转成低沉的男音,正是季清贺的声音,她将季清贺的嗓音模仿地惟妙惟肖,“他要是问了的话就告诉他吧,不过千万要记得,青儿,不要说是我说的。”

  ……

  很好,我现在不可怜她了,我同情季清贺。要是我有一个这样的手下,我估计得天天掉毛。

  见我沉默不语,急于完成任务的青儿对我说:

  “李大人,如果您没事的话还是尽快离开吧,我给九王爷下了春药和迷药,现在迷药药效要过了,他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春药?”我皱眉,“药效大吗?”

  青儿摇头。

  “不过是些助兴的小玩意。”

  “那就行,你准备好沐浴用的冷水,不用在这继续伺候了。”

  青儿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是想要用冷水让九王爷冷静冷静,让药效过去。

  “可现在已经入冬了,冷水没事吗?”青儿显得有些迷糊。

  “死不了。”

  我咧开嘴角,毫不负责地说道。

  九王爷这个家伙,过于粗心大意了,竟然被这么蠢的家伙给下药了,这次算他走运,不过是些助兴的玩意,如果是毒药的话,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桶冷水,是他活该受的。

  不久之后,九王爷苏醒在冷水之中。我则坐在一旁,手捧一杯热茶,慢吞吞地喝着。

  “谁?——”九王爷打了一个哆嗦,随即看到了一旁的我,清醒过来,“李念恩?你怎么在这?”

  “没办法,我被我夫人踢出来喽。”我耸耸肩,很是无奈。

  “踢出来?”

  “哎,是啊。”

  我颇为沮丧地咂咂嘴,等着九王爷追问我细节,好借此机会跟他好好地诉诉苦。可惜他没有问,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怎么会在浴桶里?”

  “这就要问你自己咯,被人下了药都不知道。”

  “药?什么药?”他不知所谓。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视线沿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下,停驻在到他的两腿之间。九王爷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潜到水中,只露出鼻子以上的一截。

  见他这幅小媳妇的模样,我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施施然地走到他身旁,摸着他通红过得耳朵,以老流氓的语气调戏他:

  “哎呦,这都入冬了,泡冷水会不会冻到您老人家啊,冻到您老人家也就罢了,如果冻伤您老人家的老二,那罪过可就大了,你说对吧?”

  我光顾着自己快乐,没注意九王爷的反应,一下子用力过猛了,他恼羞成怒,把我也给拉到水里了。

  冷水激得我打了一个寒颤,我立马想要跳起来,可九王爷把我按在了浴桶里,黑发黏在他精壮的身躯上,他自上而下的俯瞰着我。

  水很凉,他的手很暖,他的视线触及到我身上红色的喜服。

  恼怒和羞愤从他脸上如潮水一般褪去,仅仅余下退潮后干涸的沙滩。

  玩闹的兴致褪去,他不得不面对冷冰冰的现实——今日是我的大婚之日。

  他看着看着,大滴的泪水从他的眼中落下。

  这个爱哭鬼,他又哭了。

  明明已经很难看了,可他仍旧睁大眼,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想要以一个男子汉的模样质问我。

  “李念恩,你为什么要选择季清霜,她根本就不爱你啊——”

  终究是无法支撑刚毅的假象,双臂脱力,他倒在我的身上,脸埋按在我的肩膀上痛哭,就像过往无数次一样。

  我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中,任由这个爱哭鬼尽情地哭泣。

  冷水之中,他的身体是唯一炙热的温度。

  不选择季清霜,那我能选谁呢?

  选我爱的人?还是选择爱我的人?

  选择主子,意味着我将不再属于我自己,此后只能生活在暗中,成为他的坐下鹰犬,以自身为烛,骸骨为柴,为他照亮前路。我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当年我选择从乌巢里爬出来,不是为了收获这样的结局的。而选择你,和选择主子有什么区别,至多是一个被利用的彻底,一个被利用地更彻底的罢了。

  我们都知道,当我注视主子的时候,你也一直注视着我,我们彼此注视,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就像我一直提醒自己的那样,九王爷也曾经提醒过我。

  主子只能是主子,这是我说的;兄弟只能是兄弟,这句话可是你告诉我的。

  符烁,你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

  现在,你来问我,我为什么不选你,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我捧起他的头,怜惜地看着他遍布泪痕的脸庞。

  于冰冷的水中,颤抖的我亲吻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冰冷的,不带欲念的吻。

  没错,我一直一直追逐着主子,就像那夸父追逐着太阳,在神话里,太阳中的神兽金乌越飞越高,越飞越快,金乌注定会飞到最高的苍穹,就像主子注定会成为最伟大的存在。但我不想成为夸父,不想未至便道渴而死,不想那邓林繁荣在我的血肉之上。

  我早就累了,早就受够了啊——

  符烁。

  无谓的追逐早已令我疲惫,某时某刻我也想要寻求庇护的港湾,可一直给我暗示的你却义无反顾地拒绝了我,我又能如何?你我生死苦难皆经历过,我割舍不下你,所以只能后退一步,做一辈子的挚友。

  如你所愿。

  我推开了他,站起身来,红色的婚服浸了水之后更显妖异,狼狈的我拖着湿淋淋的衣裳,像个一无所有的战败者一样离去。

  离去之前还对那个将我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说:

  “等会记得擦干净身子,不然明天会生病的。”

  看啊,看啊,我装得像不像啊,像不像一个关心挚友的好兄弟啊。

  符烁,你满意吗?

  我的好兄弟?

  “李念恩,”九王爷叫住我,我停步,他近乎绝望地问我,“皇兄已经愿意放手了,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可以,你一直都可以的,但,你不愿意啊。

  我重新抬起脚步,坚定地离开。我身后传来水花翻腾的声音,九王爷猛地起身,我诧异地回头,他趁机将我扑倒在地。

  他的眸中充斥着狂怒、不甘与嫉妒,可这扭曲的感情并没有持续很久,他目光重归于柔软,与所有的善良的、不忍伤害别人的好人一样。

  松开牵制住我的手,他俯下身来,与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他泛着泪光的眼睛与我对视,我们彼此呼吸相融。

  “李念恩,我心悦于你。”

  他又哭了。

  “请你——选择我吧。”

  自从我彻底认清我与主子的距离之后,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很多年。

  现在,我终于等到了。

  这句话不是恳求,不是哀乞,这是他的一腔孤勇,这个该死的胆小鬼啊,他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的啊。

  我将他掀翻在地,亲吻着他,而他,生涩地回应着我。

  兜兜转转,我们两个顾虑重重的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次,我也哭了。

  同他一起。

  现在,我们都是爱哭鬼了。

  胡乱地亲吻过后,我跨坐在他的身上,心中甜蜜至极,嘴上却故意说道:

  “我们这样的话,季清霜该怎么办?”

  九王爷当即愣住了,他的心过度柔软,他无法忽视自己内心暗涌的渴求,却又无法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因此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这样迂腐的家伙简直傻得可爱,我没有绷住,笑了场:

  “傻子,我和她的联姻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她知我不喜欢女子,我知她自有挚爱,只要事情不做得太过分,我们才懒得搭理对方呢。”

  “那就好,”九王爷松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另一件事情,“等等,所以你刚刚是故意看我笑话吗?”

  这个呆子,现在才反应过来,我揪住他的衣襟,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闷声笑着。九王爷恼羞成怒,故意挠我的颈下和腰间等地方,试图让我难堪,我有些怕痒,左拦右挡,与他滚作一团。

  在我们玩闹的时候,激情与肉欲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是在某一次触碰之中,或许是在某一瞬间的气息交叠之时,又或许是在某一刹那纠缠的视线之间。

  没有人知道,这场交合是从是从什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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