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幕, 转换到楼梯口。

　　少女刘海很长，遮住了半边脸，风轻轻吹起。美好的半张脸另一边, 露出恶心的疤痕, 是烧伤。

　　没有烧伤的半张脸，在傅扬脑海里也没看清楚。只是跟随自己的心意, 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游走。

　　“你要出去呀。”她声音都不敢重一分, 跟自己说话小心翼翼地，生怕惹自己不开心。

　　傅扬嘴里咬着烟嘴，忍不住轻笑：“没，等你回来。”

　　“啊, 那你往上面走。”少女脸上有很明显的泛红。

　　傅扬耍坏：“我看你走在我前面。”

　　少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通红。

　　傅扬没了耍她的心思，抓住她的胳膊, 迫使往前走上几个台阶。

　　少女拿着课本准备挡着屁股，傅扬把课本抢过来，接着楼道里晕黄的灯光，看到牛仔裤上很大一片暗色。

　　“别看了。”少女声音如蚊吟。

　　傅扬把书扔她怀里, 往下走：“回家烧水喝, 把衣服脱下来, 别碰凉的, 等我回来。”

　　少女趴在栏杆往下看：“那你去哪儿啊。”

　　傅扬抬起头，笑得痞里痞气：“都这么大个人了, 还不知道买那个。”

　　少女一下子颓了。

　　“我也是第一次呀。”

　　不知道这句话被男生听到没有。只是他腿长, 步伐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下一个画面。

　　房间里黑暗溺漫，桌上摆着小小的蛋糕。

　　上面没有装饰品，连生日快乐四个字都没有, 是商店打样促销的蛋糕。

　　蛋糕上的蜡烛，随风摇摇晃晃。

　　傅扬借着微弱的灯光，吻上她的唇。是那样软，让他欲罢不能。

　　还想更进一步。

　　房间里旖旎一片好风光，脱衣服扇起来的风把蜡烛吹灭。

　　傅扬把少女抱回房间。

　　她的身子很软，很香，很甜。

　　她的声音娇嗔，唤痛，哭泣。

　　傅扬想要把她融化在怀里。

　　与自己血肉相融合。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穿衣服的两个人紧紧相拥。

　　少女哭泣：“不要亲那里。”

　　傅扬执意要吻她毁容的半边脸。

　　好像这样能减轻她心里的痛苦。

　　傅扬醒来后。

　　脑袋很沉，梦里的一切不再那么清晰。

　　心里好像失去了点什么东西，又多了些什么东西。

　　醒来的时间越长，梦里那种蚀骨的敏感褪去。

　　他连握紧双拳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绵软的床上呼出几口浊气，意识慢慢从回忆梦里抽离出来。

　　才感触到睡裤里的异样，他闭上眼睛，月光泄进少女的身上，那半张脸像极了潘梵于。

　　他正要坐起来，去换衣服。

　　房门却被打开。

　　潘梵于小心翼翼探出颗头，看到傅扬躺在床上后，犹豫了一下。

　　慢慢走了进来。

　　傅扬只好重新躺在床上，隐忍那羞耻的不适感。

　　潘梵于也闻到空气里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便走到窗口，把窗户打开。

　　傅扬看着她的背影，闭上了眼睛，眼底下是潮红。

　　不知道是羞愧自己被她发现，还是担心她会发现。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事，应该会闻不出来。

　　“傅扬，头还疼吗？”潘梵于目光担忧地看着他。

　　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敞开的胸怀，连忙站起身背对他。

　　“还好。”傅扬嗓音沙哑：“估计我发烧了，不能跟你陪你去学校，麻烦你帮我请个假。”

　　潘梵于快速嗯了一声，然后火速逃离房间。

　　站在门口的时候，扭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傅扬，叮嘱道：“那你醒来后，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傅扬点了点头。

　　潘梵于才出去。

　　傅扬掀开被子，手臂撑着床坐了起来。

　　身体还是很热，把扣子烦躁解开，把上衣脱下扔在旁边脏衣窟里。

　　穿上拖鞋，忍着身上疲惫，挪到浴室里。

　　收拾了一下狼藉。

　　傅扬坐在马桶撑着头，回想梦里的一切。

　　那么真实，是真的还是假的。

　　回到卧室。

　　拿起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给老白发了短信。

　　“你做春梦的时候，感觉真吗？”

　　过了很长时间，没见对方回复。

　　傅扬心情烦躁地把手机扔在床上，手背遮住眼睛，躺在床上。

　　过了不知多久。

　　手机叮咚一响。

　　傅扬拿起手机，解开锁。

　　“很真，比真做还爽。”

　　“怎么，爷你做了？【坏笑】”

　　傅扬懒得回复信息。

　　指不定自己回复什么信息，都会被老白夸张放大。

　　过了一个小时。

　　身体恢复过来后。

　　傅扬才起床穿上干净的衣服，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载自己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司机陪傅扬挂号。轮到他们的时候，司机见他身体很虚，想要搀扶他，被傅扬拒绝了。

　　有几个女生偷偷摸摸在说什么，好像说什么攻受。

　　傅扬横了她们一眼，下意识离司机远了一点。

　　医生检查了一下傅扬的身体。说是因为伤口感染，需要住院消炎。现在伤口感染情况还不是很严重，但是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意外。

　　傅扬也正有此意，想到昨天晚上做出那些疯狂的事，都忍不住闭上眼睛。

　　在医院里冷静几天也行。

　　潘梵于来学校里的时候还很早。去教师办公室，看看六班班主任在不在。

　　正好，发现六班班主任在准备早上的教材。

　　她走过去，对六班班主任说：“老师你好，我是傅扬的妹妹潘梵于。”

　　六班班主任抬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女生站在自己旁边，听到说是傅扬的妹妹，才想起来上个月傅扬发病，好像是因为她。

　　“怎么了？”

　　“傅扬他生病来不了学校。”

　　“哦哦。”

　　正好，这时候，门口有个老师进来。对在办公室里的老师说：“今天早上开会，大家准备下去会议室。”

　　“好。”

　　办公室里的老师没有多少可收拾的，起身就往外走。

　　潘梵于把假给请了以后，也没什么事。目光从六班班主任位置上一扫而过，瞧见一张打印的纸在桌面上摊开。

　　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高二期中考试试题答案”几个大字。

　　下面是很小的字迹。

　　她顺手就拿走。

　　刚刚走出教师办公室的时候，碰到迎面而来的李尧强。

　　“你怎么在这里？”潘梵于问。

　　“我问过几个人，他们说看你来这里，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李尧强说。

　　“找我有什么事？”潘梵于一边走一边问。

　　李尧强呵呵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想知道你跟傅扬关系弄得怎么样了。”

　　潘梵于表情很冷：“他对我是认真的，不太好分手。”

　　李尧强皱眉：“你该不会是想一直跟傅扬在一起，舍不得分手吧。”

　　潘梵于抬头对他一笑：“你觉得我敢吗？”

　　李尧强表情才好看一点：“我料你也不敢，还有，我没多少时间陪你浪费，赶快跟傅扬断清关系。我不喜欢拉扯不清的女生。”

　　潘梵于举起手，手腕上有很明显的淤青：“你看，我也很急啊，昨天提了一下，就这样了。”

　　李尧强：“他妈的打你？”

　　“对啊。”潘梵于放下手。

　　李尧强很心疼：“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打女生呢？”

　　潘梵于听他说的话，觉得很好笑，也忍不住复读一遍：“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打女生呢？”

　　尾音稍微上扬，李尧强听出她语气有点讽刺意思。

　　听得自己心里发毛，不舒服，感觉是在说自己。

　　“你是在针对我？”

　　潘梵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把手心里叠成方块的纸张捏紧，仰着头看他笑：“哪有，对了，我给你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

　　潘梵于笑得很无邪，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感情：“一个能改变你人生的好东西。”

　　李尧强挑眉看着她，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牛逼，还能改变自己人生？

　　潘梵于抬眼看向走廊尽头的摄像头，把东西塞到他手上。

　　想了下现在不是时间，容易出事变，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算了，今天上午第三节 我们班上体育课，有时间吗你那节课请假去医务室吧，我找个方法去找你。”

　　李尧强心头一动，却又觉得疑惑：“为什么非得去医务室。”

　　潘梵于笑了：“今天医务室里的老师请假，只有我们两个。”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李尧强双眼一亮。

　　孤男寡女，在医务室里。

　　以前看那些片，没少看过这些题材。

　　潘梵于懒懒地说：“刚刚在办公室听老师讲的。”

　　潘梵于说谎。

　　老师很少会来这种老师办公室。

　　知道老师请假，是因为在校门口看到老师跟人打电话。表情很烦躁，一边走一边说，还很着急的模样。对那边的人说，自己已经请了一天的假，够不够？

　　医务室里没有老师，只有两个人。

　　李尧强红了脸，脑里出现不多的旖旎画面。目光顺着她洁净的脸，一寸寸往下流转。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好，那你一定要去。”

　　潘梵于笑颜如花：“嗯。”

　　等李尧强离开后，潘梵于抬头看向走廊尽头左上角的摄像头。

　　在微暗的地方，闪烁着红色的小点。

　　这明显是开着机器。

　　她垂下眼睫，脸上笑容消失不见，抬步也走了下去。口袋里是刚才在办公室拿走的题目答案。距离月考半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有期中考试的答案吗？

　　班里，大家都在讨论热火朝天，还有好几个人一直愁眉苦脸。

　　潘梵于问跟人说话的玲玲：“大家怎么了？”

　　玲玲一脸不开心：“体育老师刚刚来班里，说我们要体育小测，让我们做好准备，先活动一下。”

　　潘梵于也皱了下眉：“不是刚体育小测过吗？怎么又要来一场。”

　　玲玲附和：“是啊是啊，体育老师是不是脑子有病？”

　　潘梵于坐到里面的位置，后背靠在墙上，目光在班上几个人身上游走。

　　今天是体育小测？

　　不知道体育老师同不同意请假。

　　大课间。

　　距离体育测试还有一节课。

　　潘梵于写了张请假条，拿着去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闹成一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怎么回事啊，我明明把答案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到其他地方了？”

　　“不是，真不是。但是怎么没有？”

　　“等等，你这个位置不是正好在监控下面？等会儿我们去调一下监控画面看看。”

　　“好。”

　　潘梵于进去后，瞧了那边一眼。

　　这么快就发现不见了吗？看来比自己计划中要快一些。

　　然后走到体育老师面前，把请假条递给他：“老师，我想请假。”

　　体育老师接过请假条，脸色不大好看，一直都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课上请假。

　　更何况这次还是体育小测。

　　“你真不能坚持下来？”体育老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