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永远都忘不了企鹅人当时那个眼神，他面部肌肉痉挛了几下，仰头看着雷诺，“我们是朋友，对吗？”

　　雷诺舔了舔唇，看向企鹅人的时候无比真诚，“当然，奥斯瓦尔德，我们是朋友。”

　　之后企鹅人乖乖的按照雷诺的要求陪着他演了一出戏，企鹅人被绑在一辆正在冒黑烟的汽车上，车身不时有火光冒出，几个戴着假犬齿的彪形大汉厉声逼问他关于谜语人的消息，询问未果后几个人启动了炸弹。

　　企鹅人挣扎着摆脱绳子的束缚，艰难的向前爬，大约爬出了十多米，汽车猛地炸开，熊熊火光和黑烟遮挡了企鹅人的身影。

　　雷诺在拍摄结束后立刻上前，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企鹅人身上，“奥斯瓦尔德，你做的非常棒。”

　　企鹅人牵起一个不知道是哭是笑的表情，“送我回科波特庄园。你说过，会让爱德回到我身边，对吗？”

　　“我会让他永远留在你身边的，奥斯瓦尔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雷诺用近乎咏叹的语调说出了这句话。

　　企鹅人用毛巾遮住了自己的脸，在雷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睛中涌上了受伤和狠厉。

　　雷诺体贴的将企鹅人送回科波特庄园，特意嘱咐了道格拉斯要好好照顾奥斯瓦尔德。奥斯瓦尔德表现的非常殷勤，亲自将雷诺送到了车子上。

　　“宿主，您不觉得企鹅人和道格拉斯表现的都非常奇怪吗？”系统提出了这个问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道格拉斯一向自持身份，无论是对待雷诺还是对待企鹅人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好像与他们有联系是他屈尊降贵。

　　企鹅人刚回科波特庄园的时候，他恨不得天天找雷诺把企鹅人直接解决掉，现在竟然能好声好气的和企鹅人说话。

　　企鹅人身上的问题更多，为什么他执着于询问雷诺两人是否是朋友，还愿意完全听从雷诺的要求去演那么一场随时可能危及性命的戏。

　　“企鹅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以道格拉斯的能力根本玩不过企鹅人。现在看起来道格拉斯还占据主导位置，十有八九是演给我看的，他心里有多慌都不用想。”

　　“不过企鹅人确实是有些奇怪。忍常人之不能忍，是个狠人物。心中有恨还要表现出我们是朋友的样子，真是为难他了。”

　　“……实际上，宿主。您对企鹅人的判断有些失误。”系统拉出了雷诺的社交面板。

　　雷诺第一眼注意到他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栏，友情的绿色只占据友情栏的三分之一，爱情值占据了一多半。旁边是雷诺和蝙蝠侠的关系栏，友情栏被红色占据了五分之一，爱情值同样是一多半。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将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彻底割裂的？

　　雷诺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他和企鹅人的关系栏，他原本以为会看到红通通的一条，没想到友情栏里时将近一半的绿条。

　　“企鹅人对宿主好感值最高的时候是78%。”系统又列出了企鹅人对他好感度的变化。

　　企鹅人对雷诺的初始好感40%，之后一直在涨，最高达到78%，雷诺将企鹅人扔进阿卡姆的时候，企鹅人的好感达到最低点34%。等雷诺将企鹅人从阿卡姆带出来的时候，好感度开始回升，直到雷诺让他演戏的时候，好感度才又开始掉。

　　雷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和企鹅人是逢场作戏，没想到企鹅人真的将自己当过朋友。

　　雷诺靠在车背上，“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企鹅人对我好感再高都掩饰不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裂痕。游戏已经开始了，谁都不可能回头。”

　　系统默默的收回社交面板，他对人际交往的衡量都是通过数据进行的，但是雷诺让它知道数据不是一切，就算好感再高，两个人互相插刀子的时候都不会手软。

　　“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你已经追踪到谜语人的信号了吗？”

　　“是的，宿主。谜语人在科技方面很有天赋，他之前试图入侵冰山餐厅的警卫系统，我反向追踪后找到了他。只是他经常换藏身地，定位他实时地点还需要一段时间。”

　　“定位？不需要，我只需要你能联系到他，将刚才的拍摄视频发给谜语人，让他来冰山餐厅找我，如果他诚心实意来找我的话，我说不定愿意放过企鹅人。”

　　“视频已发送。宿主，我不明白，您并没有对企鹅人实行过多的限制不是吗？”

　　“是的，可是谜语人不知道不是吗？嘘，你只要等着往下看就是了。有多余时间查查《血族圣经》的消息。哦，对了，之前布鲁斯突然回公司是为什么？你查到什么特殊情况了吗？”

　　“韦恩集团内部文件显示，韦恩集团的设计员在工作时走神算错了数据，导致出货量不足，直接影响了韦恩集团的铺货。延迟了州政府的建设进程，两位政府官员过来调查情况，需要韦恩董事会全体出席。”

　　“工作出错？这种人应该直接开掉。还有，他们不一层层审核吗？”

　　“对工作不上心的风气在哥谭蔓延，不仅仅是设计员一个人，也不仅仅韦恩集团。根据新闻报道，有不少建筑工地出现因走神导致的事故，很多家企业经营过程中出现差错导致资金链断裂，就连化工厂都比以往爆炸的次数多。唯一的好消息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报告显示，想逃狱的人明显少了许多。”

　　雷诺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一个两人出现问题还可以看做是个人因素，可是全哥谭出现这么多问题说明这背后有幕后黑手。

　　“蝙蝠侠那里有什么消息？”

　　“蝙蝠侠最近在追踪黑面具和毒藤女研究出来的新式毒品，他们还没有特别重视哥谭整体风气的转变，似乎是认为这种风气的转变与黑面具有关。”

　　“毒藤女的毒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影响整个哥谭了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宿主，您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您之前倒入哥谭水库的及时行乐药剂导致的？”

　　“……文森特，帮我预约最近从百老汇来哥谭的的那几个歌剧演员，请他们今晚务必在冰山餐厅开一场歌剧，价格好说。”

　　文森特在前座回头向后探出脑袋，“Boss，如果他们不愿意怎么办。”

　　“我说，务必，你知道怎么做。”雷诺勾起了一抹笑，“布鲁斯想看，我可不想看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出现失望和难过。”

　　“保证完成任务，Boss！Boss，布鲁斯.韦恩真的将您拿下了？那可是个花花公子，您可得小心点。”文森特气势汹汹的做了保证，下一刻就开始八卦，他跟着雷诺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是什么性子，他不会为这种事儿和自己生气。

　　雷诺笑着将靠枕扔了过去，“就你想的多，天天胡说八道。以后见到布鲁斯都给我规规矩矩的。”

　　“哎哟，好疼啊。都听您的，以后谁见了嫂子胡说八道我先抽他们。”文森特接住了靠枕，假装被打中了的样子哎哎叫着，转过头和司机交换了一个眼神。

　　……

　　冰山餐厅从下午开始就闭门谢客，无论是什么人询问都只说老板有特殊安排，今日冰山餐厅不开放。

　　安德森跟在雷诺身后，指挥着餐厅员工们重新布置内部设施，大厅最前方搭起了高台，原本的餐桌餐椅都撤走，舞厅与餐厅连到一起。

　　白玫瑰一簇簇的摆放在餐厅里，黑红色的羽绒窗帘代替了原本的窗帘，一旦严严实实的拉起来能将所有的光芒都挡在外面。几个剧院员工拿着软尺一寸寸的测量，在整个餐厅收音最好的地方划下线，马上有人搬来数把高背椅放好。

　　“那几位歌剧演员已经到了吗？”雷诺满意的看着大变样的冰山餐厅，问安德森。

　　“文森特已经将他们请来了，现在正在休息厅休息。”安德森说到“请”这个单词的时候刻意加重了音调。

　　雷诺了然的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中午的时候布鲁斯发来短讯，两人说好晚上布鲁斯带一家人来冰山餐厅，时间也差不多了。

　　为了迎接布鲁斯，雷诺特意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西装，内里是银色的衬衫，领带的颜色与布鲁斯眸色如出一辙。西装将雷诺的身姿映衬的笔挺，一只白玫瑰插在口袋中，映衬的雷诺的唇更加鲜红。

　　他带着安德森和文森特来到冰山餐厅门口，门口已经铺出了红地毯。

　　韦恩一家的车正好抵达，管家阿尔弗雷德先下车，为理查德.格雷森少爷和提姆.德雷克少爷开门。两个年轻人今天穿的很正式，也难掩两人的青春活力。

　　最后下车的是韦恩总裁，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他穿了和雷诺同一款式的西装，领带的颜色比雷诺的领带亮了一层。

　　雷诺笑着迎了上去，布鲁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揽住雷诺的腰，给了他一个漫长而绵延的吻。

　　早听闻消息的记者们举起相机咔嚓咔嚓一顿拍，闪烁的灯光将冰山餐厅门口照的如同白昼。

　　面对镜头，雷诺和布鲁斯都没有遮掩的意思，相比起驱逐记者两个人更热衷于享受两人时光。

　　阿福站在旁边和蔼的笑着，反而是迪克有点尴尬，他左右瞧了瞧，捅了捅提姆，低声问：“你说他们两的衣服和领带是不是故意的？把你挂在心口？”

　　提姆无言的看着迪克，为什么在别人的事上这么敏锐，到了自己头上一团乱麻。

　　还是安德森主管打破了略带尴尬的气氛，“Boss和韦恩先生可能还需要一会儿，不如潘尼沃斯先生和两位少爷先进去吧。”

　　三人跟着安德森一起进了冰山餐厅，冰山餐厅原本高端贵气的风格已经变成暗黑奢华，阿福和提姆以惊艳的表情打量着整个餐厅布局。迪克却是一眼看到坐在仅有几个座位上的背影，惊呼出声，“杰森！”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栏里友情值是绿色，仇恨值是红色，这里可以理解为警惕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