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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死了

短袜子钗钗 17100字 2022-11-20

  之前听见敲门声, 林安尼的表现完全是“这是谁”、“这在哪儿”、“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脸无动于衷与我无关的冷淡模样。

  这一下听到姜屿西的声音,林安尼浑身一个激灵, 吓得冷汗都起来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眨巴眨巴眼快速地往门口一瞥, 这不瞥还行, 一瞥就被姜屿西冷冷看过来的眼神杀到, “我今天一定死定”的预感像冷气一样,飕飕地从脚底窜到脑袋瓜。

  被拆穿的彷徨和后怕有之,喜悦也有,但更多的是后者。

  姜屿西莫名其妙的不请自来, 就像是一个来砸场子的,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唱歌的不唱了,喝酒划拳的愣愣地捧着酒杯不划了,齐刷刷地注视着门口的陌生人。

  连姚哥都被他引起了重视, 放下了抚摸女孩腰肢的手, 目光阴鸷地盯着姜屿西。

  被差使去开门的小弟见周围没人说话, 虚张声势地往外吼:“你谁啊, 说带就带人走, 我们姚哥的地盘, 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吗?”

  姜屿西没有理会这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安尼身上, “你不跟我回去吗?”

  这次肃杀的神色稍微温和了一些, 但只有一点。

  姚哥顺着视线瞟过去, 要笑不笑地说道:“安尼, 这是你朋友啊。”

  林安尼很快嗯了一声,他突兀地站起身,没经过任何理性的思考,就对大佬姿势坐着的混混头说道:“我朋友来接我了,我要走了。”

  他的语气就像是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甚至没想过对方会不会答应。

  林安尼迎上姜屿西的目光,起身就打算跟着他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姜屿西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好似忐忑的心放下了一点。

  林安尼觉得好笑,难不成姜屿西在紧张自己不跟他走不成。

  怎么可能?

  闻言姚哥彻底拉下了脸,他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走,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林安尼深知这一关难过,也没真准备轻松地离开。他端起放在玻璃桌上倒得满满一杯的酒水,客气地说道:“这一杯我敬你,姚哥。”

  姚哥冷哼道:“一杯就够?”

  林安尼随手拿起底下一整瓶未开封的酒水,没找到开瓶器,直接用牙咬开。酒水被晃动过,才刚开泡沫就蹭蹭地往上冒,流了林安尼一手。

  他深呼吸,瓶口对着嘴,当白开水似的一股脑儿地往肚里倒。

  这些人就喜欢看这样的场面,见林安尼当众吹酒,一群小弟就开始热热闹闹地叫好。又有一向对他冷冷淡淡的美人在身边化冰了一样嘘寒问暖,姚哥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不再阴沉沉地看人。

  酒快喝到一半。

  一双手出现,不由分说地拿过了他的酒瓶。

  林安尼被酒水迷到了眼睛,发现手里的瓶子被人抢走后,懵懂地睁开眼,有点呆地注视着眼前人,想要把自己的酒瓶重新抢回来。

  姜屿西语气严肃,道:“别动。”

  林安尼就乖乖不动了。

  姜屿西随意抽了两三张纸巾,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在林安尼脸上重重擦拭了好几下,擦得林安尼的脸都红了,他才堪堪住手。

  姜屿西:“手给我。”

  林安尼就对着人伸出了手。

  姜屿西一把拉过林安尼的手,又用同样的力道,擦干净他湿漉漉的手心。他的神色非常专注,不像是在给男的擦手,更像是在擦拭什么精美的艺术品。

  林安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认识姜屿西的时候,阴差阳错之下,姜屿西竟然给他洗了个头,当时他的神情也像今天这般专注。

  但仔细一看,却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一个男人替另一个男人专心擦手,这样诡异的画面,却没人觉得违和。只是旁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个跟哑巴点了穴,缄默着注视着这一幕。

  姜屿西第一次和姚哥说话,“剩下的,我替他喝。”

  ————

  晚八点,林安尼已经脱离苦海,他坐在烧烤摊和姜屿西吃香喝辣。

  外面果然在下雨,不过只是毛毛细雨,零星一点,根本不值得姜屿西专程去送伞。这家就是同桌说的好吃的夜宵摊,也没轮到分班,林安尼就拉着姜屿西提前来吃了。

  林安尼最喜欢这种不用顾形象的地方,他没吃晚饭,所以吃得狼吞虎咽,姿势也很豪放,在心上人面前也没顾着形象,嘴巴外头啃了一圈红艳艳的辣椒粉。

  这烧烤摊是自助的,得自己烤。

  林安尼懒,随便烤了两串,几乎全是由姜屿西代劳。

  从包厢里出来,姜屿西就没和林安尼说过一句话。这态度是够冷淡的,林安尼原先还有些忐忑姜屿西是不是不想理他了,结果一坐下,他就自发地替林安尼烤起串来。

  行动永远大于言语。

  姜屿西应该只是有点生气,但没生气到不管他。得到这一认知的林安尼非常开心,放心地敞开肚子大吃大喝起来。

  但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儿,林安尼思索了片刻,准备自己先挑起个话题。

  林安尼知道姜屿西对烧烤无感,特意为了他点了一份糍粑,挪到他的眼前。他撸起校服袖子,露出白得发光的小臂,边挪边无意地说道:“姜屿西,没想到你酒量挺好啊。我还以为你是不喝酒的人,甚至以为你是第一次喝酒……看来是我想多了。”

  林安尼的酒量是锻炼出来的。

  林父以前虽然是小公司职员,但需要应酬的地方真不少。习惯以后,林父在家里饭前也会小酌几杯。林安尼小时候好奇,眼巴巴地趴着他爸的大腿,好奇地盯着他。

  林父无奈,只好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挑一点出来,给林安尼尝。

  后来叛逆那段时间,他也有任性地出去和朋友喝得酩酊大醉、两眼昏花摸不到北的经历。林安尼其实不喜欢酒水的味道,他觉得很苦,但酒量却不差。

  在他的认知里,像姜屿西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沾酒精。

  姜屿西沉默片刻,他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烤夹,抬眼看向林安尼:“你说得对,我的确是第一次沾酒。”

  林安尼真的有点惊讶:“那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姜屿西没半分迟疑,淡色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一个字。

  “苦。”

  林安尼听到这字,愣了半晌,哈哈大笑说:“是不太好喝,真不懂他们那群人怎么那么喜欢酒这玩意儿。”

  他顿了顿,又心不在焉地嘟囔着:“烟也很一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喜欢。”

  姜屿西听出问题来,半掀开眼帘来:“你试过?”

  “试过啊。”林安尼笑嘻嘻地说,心里却咂摸出不为人道的苦,“我爸喜欢,我朋友也喜欢,所以我好奇烟这玩意儿,究竟有多好。初三那年,去男厕偷偷抽了两口。外头的便利店不准未成年买烟,我还是用别人身份证买的,可费劲了。结果那滋味……”

  姜屿西咬了块林安尼为他点的桂花糍粑,“怎样?”

  林安尼停顿了一会儿,搜肠刮肚地用形容词或者长句子来描述一个那个感觉。可惜,他绞尽脑汁都找不到贴切的。

  最后,他说:“很恶心。”

  不止是抽烟很恶心,这样的自己,也很恶心。

  如果可以,林安尼真想把这段黑历史像鸵鸟埋自己一样,彻底地掩埋在沙漠底下,再也不翻出来。

  可离那段岁月的时间真的没过太久,谁也没翻,林安尼自己也总是能痛苦地回忆起来。抽烟、喝酒、打架,他曾经以为这样的叛逆能挽留一些人。

  真是煞笔。

  如果能穿越,林安尼一定要穿越到初中,过来人一样语重心长地告诉自己。没有用的,有些人只要准备离开你,那么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会你的所有事,包括你的自暴自弃。

  姜屿西问:“所以你现在那么讨厌别人抽烟?”

  “也不止,也有点我爸的原因。他以前天天当着我的面抽。”面对着姜屿西,林安尼情不自禁地多说了几句,说完忽然他疑惑起来,他不喜欢抽烟只跟苟游和那群混混说过,姜屿西是怎么知道的。

  姜屿西说:“他们都是坏人。”

  林安尼有点接不上姜屿西的脑回路:“谁?”

  姜屿西说:“当着你的面抽烟的人。”

  林安尼虽然觉得姜屿西这种人猝不及防地说出这种小儿般幼稚的话,有点违和感,但他没多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姜屿西盯着林安尼看:“你也是坏孩子,因为你骗我。”

  林安尼这才察觉到姜屿西的呼吸中飘着若有似无的酒气。他原先就注意到了,但没多心,以为是正常的。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看看,其实姜屿西醉了的表现很明显。

  他从耳朵蔓延到脖子,全是一片绯红。脸不红,林安尼从来没见过姜屿西红过脸。

  林安尼的筷子都有点抖,他哑着声说道:“姜屿西……你醉了。”

  “嗯。”姜屿西一点不掩藏自己,“我没说自己没醉。”

  姜屿西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不哭不闹不撒酒疯,表现得还很理智镇定,也不会像一般醉酒之人一样一定要说自己没醉,诚实得有点可爱。

  初夏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空气潮潮的,闷热的气息往林安尼的领口灌。林安尼索性脱掉他累赘的校服外套,露出早上传来的白色短袖。

  林安尼的衣服全是大促销买的。

  逢年过节会有人拉着大卡车来他们村里,每当这时候,林爷爷就会帮林安尼买上一两件。这就导致林安尼平常的私服品味比被所有人吐槽的校服还要差劲。

  今天他穿的这件就是——短袖就短袖,干干净净得多好,偏要在胸膛这边印了一个小老虎的图案。如果是可爱的小脑斧也就算了,这短袖一看就是粗制滥造货,印花图案浅浅深深,走线也很不走心。

  仔细一看,别人还会发现小脑斧没有尾巴,是一个残缺的万兽之王。

  林安尼难得一见姜屿西喝醉酒的模样,错过这一次,可能永生再也没有机会见识到他喝醉。姜屿西明天酒醒以后,绝对会后悔替自己挡酒的行为。

  所以他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林安尼首先来了几道幼儿园水平的题目。他用筷子点点姜屿西,问道:“你是谁?”

  姜屿西:“…………”

  姜屿西:“我就是我。”

  林安尼脑补自己是个幼师,“我说的是名字。”

  姜屿西:“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全校第一的学神说出一句那么富有哲理的话,林安尼瞬间觉得醉酒的不是姜屿西,而是傻兮兮陪着他玩弱智真心话的自己。

  林安尼妥协了,他没什么期待值地点点自己:“我是谁?”

  他本以为自己会得到类似于“我就是我”的哲学答案——“你就是你”。

  结果姜屿西却直勾勾地盯着林安尼,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你是安尼。”

  林安尼抄袭姜屿西的话,老神在在地说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不对。”姜屿西摇了摇头,否认他这句话,“安尼只是安尼,不是别人。”

  林安尼:“…………”

  这样一句再也简单不过的话,却让林安尼愣了好久。他捂着胸口,不想让身体里藏着的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随随便便就从心口闯出来。

  林安尼目测姜屿西喝醉酒的智商还是和平常一样高,他就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真的套出话来。他想了想,准备从今天晚上入手:“姜屿西,今天的雨下得不大。”

  姜屿西气定神闲,一口一个红糖糍粑,“我知道。”

  红彤彤的姜屿西吃着糍粑很是招人喜欢,林安尼想着小时候的姜屿西肯定漂亮精致得像是年画里的小娃娃,他心情一好,就问老板娘又点了一盘给他。

  “我不怕这点小雨。”林安尼循循善诱,“所以你为什么特意来接我。”

  对面放下了筷子,一动不动,沉默许久。

  林安尼感觉要完,他该不是醒酒了吧。

  过了好久,姜屿西才缓缓地看他,可能因为醉酒的原因,淡色的瞳孔似乎染上一丝奇异的血丝:“我不是特意去接你的,我等在门口。”

  这下林安尼真慌了。

  如果林安尼再仔细一些,察觉到姜屿西放在烧烤架一边的黑伞崭新到连标签都没来得及摘除,或者他再深入思考一下,想想姜屿西是在什么情况下得知他不喜欢烟味的习惯,他就不至于此刻从本人嘴里得到消息后那么震惊。

  “你一直等在外面?”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们说你不喜欢烟味那里。”

  这也太久了。

  心疼之余,林安尼尴尬道:“所以你也听到我唱歌了?”

  “听到了。”

  林安尼确实五音不全,唱歌不动听,但今天这一出惊天地泣鬼神,他完全是唱给姚哥他们听的,专门来气这帮混混的。

  气没气成是一方面,他真没打算被姜屿西听见啊。

  林安尼还保留着一丝的幻想,想着可能姜屿西和他一样,有所谓的“友情滤镜”……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觉得唱得怎么样?”

  闻言,一向淡定的姜屿西突然皱起了一张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脸,受不了地说道:“很难听。”

  林安尼:“…………”

  姜屿西继续补刀:“难听到我差点走了。”

  林安尼:“…………”

  这世界太真实了,他有点承受不来。

  江城人一向早睡没有夜生活,才过九点,老板娘就从厨房里出来擦着围裙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要打烊,不能再加菜了。”

  林安尼肆无忌惮地摇着姜屿西的肩膀,十足地过了把手瘾:“听见没,要打烊了。我们得回家了!”

  姜屿西拿出手机想要扫一扫。

  林安尼:“别!大兄弟!我已经付过了!”

  姜屿西把手机收回去,很冷静地站起身,过程中还不忘带走差点被遗忘在角落的、新买的黑伞。

  夜很黑,也很长。

  林安尼心情很好,他笑哈哈地揽住姜屿西的肩膀,可惜身高有差距,明明是揽着,视觉效果像是林安尼挂在姜屿西身上,他更像个挂件。

  他在姜屿西的耳后吹气说:“小姜同学,我们回哪儿个家啊。”

  正确的做法是各走各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林安尼放心不下目前这个醉得很冷静的姜屿西。

  姜屿西指指自己。

  也不是不行,姜屿西家肯定很近,但也不知道他父母睡没睡。林安尼想着他这第一天登门,就把人家儿子灌醉了送到家里去,后续怎么弥补,人父母对他的印象都不会太好。

  姜屿西可能也想到了这茬,突然说道:“去你家。”

  林安尼就等着这个答案,他心里乐开花,嘴里却询问道:“你确定吗?”

  姜屿西点了点头。

  林安尼顺道摸了姜屿西的俊脸一把,趁着他不记事揩了一次油。

  姜屿西愣住,但没说什么。

  这里离林安尼的家确实有点远,晚上这里的出租车去偏远一些的地方都会涨一倍路费。林安尼这次却是大方得很,心道舍不得钱财套不着孩子,很快招来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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