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他确实很调皮。”陆母道，“他曾经说把媳妇拿去换糖……”

　　“妈。”陆建泽无奈，怎么亲妈一言不合就说他的黑历史，他小时候哪里懂得媳妇是什么，就是那些喜欢用媳妇开玩笑，他才说那些话的。

　　陆建泽自己都忘记了那些话，奈何别人记着那些话。

　　“您能不能少说几句？”陆建泽问，“您是想让儿子小时候的那些蠢事都揭开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情。”陆母笑着道，“我们那时候还问你后不后悔，你说绝对不可能后悔！”

　　“小孩子都说长大不会后悔，长大后，就后悔了。”陆建泽道，“非常非常后悔，每一天都在后悔。”

　　“你还说你要多几个爸爸妈妈，不要孩子。”陆母记得陆建泽说过的很多话，都是一些童言无忌的话，“小孩子很烦，会哭，还会跟你抢吃的。”

　　“……”陆建泽心想自己到时候就看看自己的孩子会犯什么蠢，不过就是一些小事情而已，他妈还记得这么牢。

　　陆建泽转头看向正在喝水的妻子，他沉默着。

　　“怎么了？”徐琴见陆建泽盯着自己看，“放心，我不把这些事情说给孩子听。等孩子出生了，他也不记得这些事情。”

　　“孩子以后犯蠢，你会记一辈子吗？”陆建泽问。

　　“不一定。”徐琴道，“万一老年痴呆，很多事情都会不记得了。”

　　“没事，孩子多犯点蠢也没有关系。”陆建泽心想又不是自己犯蠢，“你要是记不住，我来记，还可以写下来。”

　　“打算坑孩子啊。”徐琴好笑地道。

　　“你问问妈，她说我的那些破事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陆建泽道。

　　“……”陆母觉得自己还是去摘菜比较好，她绝对没有要坑孙子孙女的意思，是陆建泽这个当爸的太坑了。

　　“拿一个小本子，都记下来。”陆建泽道，“也许等孩子长大以后，他还觉得很有趣。”

　　“他可能很想烧掉这个本子。”徐琴道，要是自己，自己就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黑历史。

　　“哪里能烧掉，那么有意义的本子。”陆建泽道，“没事，藏起来，不让他看到。”

　　徐琴轻拍陆建泽的手，“你真是要坑孩子。”

　　“哪里是坑。”陆建泽道，“那是父母关爱，让孩子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他。不信的话，你问问妈？”

　　而陆母早已经去院子里摘菜，她才不可能承认自己坑了孙子孙女，分明就是小儿子从小到大都非常坑。小儿子小时候喜欢坑父母，长大以后就喜欢坑孩子。

　　陆母以前还担心陆建泽长大以后娶不到老婆，担心儿子会是一个对妻子不好的冷漠的人。果然是她想多了，猪长大了就会拱白菜，哪里用得着当父母的摁着猪去拱白菜。

　　徐琴靠在沙发上一会儿，她就起身。

　　陆建泽搀扶徐琴，“是不是要到院子里走走？”

　　“不是，有点困了。”徐琴道。

　　“也对。”陆建泽点头，“那就睡一会儿。”

　　陆建泽担心妻子有些受不住热，他还坐在旁边拿着扇子扇风。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九月，徐琴的肚子更大了，预产期在十月份，她准备过几天就请假回家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徐琴得知卓如君离婚了。

　　“你离婚了？”徐琴震惊，她记得卓如君和丈夫的感情不错的，两个人是自由恋爱在一起。

　　“对。”卓如君道，“受够了他妈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总是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大伯子家。真当我会一直忍受吗？没有了她的儿子，我又不是不能嫁给别人。”

　　卓如君的婆母还去找了卓家人，卓家人都没有劝说卓如君，他们都觉得卓如君过不下去就该离婚。

　　卓家人不是那种觉得女儿、妹妹离婚了，他们就觉得是卓如君的错。

　　是，卓家人是有些重男轻女，他们家的医术也是传男不传女，卓如君小时候受到的待遇是差点。可这不代表他们就愿意看着卓如君被人欺负，卓如君的那个婆母还去卓家说卓如君的不是，说卓家人不会教导女儿。

　　这让卓家人非常生气，他们都觉得卓如君还是早早离婚的好。哪怕卓如君离婚后要住回家里，那也没有什么，卓如君后面再嫁人就可以。

　　“真不想跟他们闹腾下去。”卓如君道，“男人也靠不住，他们就只会躲。”

　　卓如君的前夫就是喜欢躲，还跟她说什么大嫂的肚子大了，他们还是别刺激到大嫂。卓如君就很无语，大嫂生的孩子小，不能惹，大嫂大肚子，也不能惹大嫂动胎气，婆母是长辈……

　　总之就是各种问题，卓如君的丈夫就让她多忍忍。

　　“随你的心走。”徐琴道，“婚姻这种事情，别人都说不准的。你自己过日子，别人又不能帮你过日子。”

　　“对啊，又不是别人帮我过日子，我干嘛要看别人的脸色。”卓如君道，“我婆母……前婆母都不敢相信我真的会跟她的儿子离婚，还说什么女人离婚就掉价，说离婚的女人不容易嫁给好人家，说她的儿子如何如何出色。”

　　“随便她说，好不好，又不是她说的算的。”徐琴道，“未来有什么打算？”

　　“我和我男人，离婚之前，都有一个多月……”卓如君顿了顿，“我昨天就查了，没怀孕。”

　　“也许是他的问题。”徐琴道，“女人没怀孕，不一定就是女人的问题，还有可能是男人的问题。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你都离婚了，以后再婚，也许很快就能有孩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卓如君道，“我跟我爸妈说了，让他们早点给我找一个合适的人，我才不可能跟那些人拉拉扯扯的。离婚就是离婚，不可能复婚。”

　　卓如君认为就算他们复婚，她的前夫也不可能改变。她怀疑自己几年没有怀孕，丈夫也觉得是她的问题。

　　毕竟她的前婆母总是说那些话，她的丈夫听的次数多，难免就当真。

　　卓如君想亲妈到底是亲妈，她的前夫哪里可能说亲妈的不是。

　　“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帮助他大哥大嫂养孩子。”卓如君嗤笑，“自己没有孩子，却要帮别人养孩子，这算什么。”

　　“支持你。”徐琴喜欢卓如君的性子，卓如君不是一味抱怨的人，人家是有实在的行动，“男人而已，还可以找别的，不用一棵树上吊死。”

　　“对。”卓如君点点头，“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一样的想法。”

　　别人都在笑卓如君以后很难找到一个好男人，别人都说她应该忍一忍，而徐琴却不是那么说。

　　卓如君就觉得她和徐琴做朋友，这是人生一大幸事。

　　“这算什么。”徐琴道，“过两天，我就请假，暂时不能陪着你。”

　　“怎么，我就是离婚而已，哪里需要人陪着。”卓如君笑着道，“你请假，我也能去看你呀。”

　　海岛上，徐丽君过来看望刘蓝娣和徐立仁，徐立仁顺嘴问了一句，“你去小妹那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