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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欲来迟 21873字 2022-11-19

  吃饱喝足之后, 渝哥儿闹腾不愿意睡觉,只好又被放回堂屋了,他乖乖坐着继续玩五指毛桃。

  羌活抱了一坛子酒进来, 阔口的大酒坛,他朝里面放当归, 叫渝哥儿瞧见了。

  小小的肉团团哼哧哼哧爬过去, 撅着屁股用小肉爪爪拍了拍酒坛子。

  羌活看了他一眼, “给老爷泡的酒, 不给你玩。”

  “啊!”

  “叫也不给玩。”羌活捞起他放回五指毛桃边上。

  渝哥儿支棱着小肉腿儿, 脚丫子互相对着, 待羌活坐回去, 他又墩墩墩爬了过去,“呀!”

  羌活只好给酒匆匆封了盖,抱起这个小捣蛋一起在地上坐着, 捧了医术来看, 并且边看边念, 渝哥儿就乖乖地坐在他两腿圈起来的地方,小爪爪搭在羌活手腕上。

  谢宁在灶房忙活一阵,想儿子了,但是渝哥儿见了他定是要闹腾跟他去灶房的。

  所以他压着脚步,悄悄扒着堂屋门,探头探脑地朝里看, 见渝哥儿嘟嘟着小嘴巴,胖的脖子都没有, 软踏踏地靠在羌活怀里,被羌活念书的声音哄得眼睛一眯一眨的,马上就要睡着了的样子。

  谢宁抿着嘴偷偷笑, 怎么都看不够自己的亲生儿子。

  看够了,方才蹑手蹑脚回灶房继续研究新菜式。

  ……

  渝哥儿醒来的时候,羌活恰巧去院子翻晒药材,他小小一团醒了也不叫唤,举着自己的脚丫子抱着啃的喷香。

  专注地啃了一会儿脚丫子,他瞧见了酒坛子上面的红封。

  只见他肉嘟嘟的小身子一翻,挂在他爷爷给特制的小床榻上,绷着小脚丫探了探,溜溜滑了下来。

  撅着小屁股嗖嗖两下就爬了过去,酒坛子靠墙放在角落,一旁还有一桶水,水里是活虾。鱼虾喜好阴凉黑暗,所以谢宁给拎进来放在角落养着。

  渝哥儿小手一抬,五根肥肥短短的小指头抠啊抠的,竟给红封扯掉下来了。

  原来那会儿他闹腾,羌活急忙抱他,酒坛没封紧。

  渝哥儿伸手在坛口摸摸索索,酒没装满,所以他举着爪爪摸不到酒水。

  “嗯……”渝哥儿哼唧,他抿抿小嘴巴,挤得两颊肉团团更鼓了。

  一旁的小木桶里,虾在水里蹦了一下,渝哥儿肉爪爪扒着酒坛口,歪着脑袋瓜去看小木桶。

  接着被吸引了注意力,探手去小水桶里抓虾子,这小小人儿是一点儿都不知道怕,肉爪爪攥了一个虾子拿到眼前看。

  虾子滑手,他小娃娃一个还不会控制力道,所以捏的很用力,那虾不停地甩尾,溅了一滴水在渝哥儿脸上,他手心痒痒,于是嘟着嘴面无表情地把虾子扔进了酒坛子里……

  谢宁端了一盘糖醋鱼进屋,第一时间看小床榻上没有那个小身板,出声道:“渝哥儿?羌活?”

  “哼哼……啊哒……”渝哥儿见着爹爹,挂着笑脸扑扑爬过去,自己送上门去。

  谢宁听着声音,转过身蹲下来,一把捞起渝哥儿抱在怀里,“你醒啦?真乖,我儿怎么这么乖啊?”

  不哭也不闹的,见了人就笑,他太喜欢他儿子了。

  “嗯……”渝哥儿小嘴儿开合了两下,然后就去抠爹爹的脸。

  谢宁抱着他去坐下,用脸顶他小小的胸脯,逗的渝哥儿哈哈大笑。

  谢宁不知道的是,他养在桶里的虾子已经全数搬了家,被他儿子送去喝酒了。

  咱也不知道,这活蹦乱跳的虾子,他小小的娃儿,怎么一抓一个准?

  “哎哟,我们渝哥儿这么开心啊?爷爷一回来就听见你笑,听的爷爷心里可太舒坦了。”

  林锦放下竹篮,过去抱起渝哥儿,渝哥儿乖乖缩在他怀里,伸手去握了一撮爷爷的长发在手里把玩。

  “爹,铺子怎么样了?”

  林锦颠了颠孙子,两眼笑眯眯看着孙子,视线不移地回答谢宁道:“定下来了,过两日去过户拿地契,一百二十两,比越州府城里便宜了数倍不止。”

  谢宁也安下心来,“定了就好了,在外面跑了这么多天,都晒伤了。”

  “没事儿,这下有时间了,你有个什么想法?爹爹给你出出主意,打打下手。”

  谢宁伸手阻止渝哥儿将头发喂嘴里的动作,摸摸他滑嫩嫩的脸蛋儿,对林锦说:“打算还是做全鱼宴,不过这次,是真的全鱼宴。”

  “真的全鱼宴?有个什么说法?”

  “爹,我是这样想的,这南渔县最不缺的就是鱼了,这是南渔县的特色,所以我打算做一桌全鱼宴,香辣烤鱼、葱花蒸鱼、松鼠桂鱼、番茄鱼汤、还有这个……”

  谢宁手一指桌上的盘子,“糖醋鱼。”

  渝哥儿也顺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这盘子他知道,每次大人吃饭就用这个装,且上面红红的颜色,看上去就很好吃。

  “啊哇……”渝哥儿小手一指,要吃。

  林锦拖来椅子坐下,挑了一块鱼肚子上的肉,只有鱼皮沾了点儿糖醋汁,第一口就喂给了渝哥儿。

  “好不好吃?”谢宁两指捏着渝哥儿的小肉爪爪,摇了摇轻声问。

  渝哥儿小嘴儿抿啊抿,吞下去之后又张大了嘴巴,“啊!”

  “呵呵……”林锦乐呵的笑,这才又接了刚才两人的话题,“蒸烤炒炖煲,还真全是鱼。”

  “不过,是不是单调了点儿?像炸泥鳅,还有你给渝哥儿做的虾球也很是美味。”

  谢宁点点头答应:“那就再加炸泥鳅、红烧虾球、还有香煎小鱼干。”

  两人坐在堂屋,边聊边商量,不知不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中间羌活和绿禾都从门口路过,并没有进来打扰他们。

  直到周三丰回来,一进屋就寻羌活给他泡的药酒,闻着味,见酒坛子开着口,红封在地上,奇怪地说:“诶?这酒怎么没封上?”

  林锦和谢宁聊的火热,压根儿没听见他嘀咕。

  于是周三丰没在意,顺手将红封盖了回去。

  ……

  晚上开饭比较早,因为谢宁和爹爹聊了会儿,拿了主意就回了灶房,张罗了一桌子鱼肉美食。

  渝哥儿坐在周寂年怀里,两只爪爪用力的扒着桌子,粉嫩嫩的指尖都泛了白,小嘴儿上挂着口水,“啊怕……啊!”

  “呼!”谢宁端着碗,鼓起腮帮子吹气散热,被儿子催的着急。

  嘴里还得空和渝哥儿对话,“你别急嘛,爹爹给吹着呢。”

  “啊啊啊!”越说渝哥儿越着急,最后拽着桌布一个使劲儿,站了起来。

  周寂年掐着他的小身板,辅助他站起来。

  渝哥儿朝着桌上摆着的盘子扑,被父亲抱了回来,他不乐意了!

  “呀呀呀!”皱着淡淡的小眉毛,好像在告状呢。

  这贪吃的小模样,急的他爹爹谢宁一边吹,一边用木勺在碗里搅。

  “下午不是给你吃了两口糖醋鱼吗?”谢宁叹气,“随什么不好?非要随爹爹贪吃。”

  周寂年闷笑一声,两个活宝贝,他索性让渝哥儿面对自己,背对一桌美食。

  可是渝哥儿精着呢,扭着细嫩的小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撅回去。

  周寂年被他这个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抱着儿子不停亲他滑嫩嫩的脸蛋儿。

  谢宁试着食物温度终于不烫口了,紧着喂给渝哥儿,渝哥儿“啊呜”一口,用上下各两颗小牙齿抿了抿,急急吞下去再张口。

  “好吃吗?”谢宁一边喂,一边舌头打响,引渝哥儿看他,不要看桌子。

  渝哥儿虽然一岁了,但是还是少盐,吃的瘦肉蔬菜粥是寡淡但健康的食物。

  渝哥儿不怎么喜欢吃,没有鱼虾就算了,还没味道,不怪得他小小的人儿挑食。

  渝哥儿抿了几口,伸着小爪爪指向饭桌,“嗯!”

  谢宁先哄着:“不行呐,你还吃不了。”

  渝哥儿又吃了几口,就开始用小舌头顶食物,喂进去他就用小舌头推出来,搞得自己下巴和胸脯上全是糜烂的粥。

  谢宁板着脸严肃地说:“吃不吃?不吃就没有了,不吃爹爹自己吃了。”

  再舀了一勺过去,渝哥儿还是吐舌头,谢宁舀了一勺喂自己嘴里,故意嚼的很香的样子,说:“那爹爹吃了。”

  “吃不吃?就这么点儿了……”谢宁用木勺搅粥给渝哥儿看,明明还满满一碗,故意说:“你吃不吃?你不吃,爹爹一口全喝了。”

  渝哥儿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吧嗒了一下小嘴。

  谢宁还以为有戏,舀了一勺喂过去,结果渝哥儿小手臂一挥,打了谢宁握勺的手,勺子掉在了地上。

  周寂年动怒,抱着渝哥儿站起来,走到一旁,举着渝哥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严肃地说:“不许欺负我夫郎。”

  “再不喜欢,也不准对爹爹挥手。”顿了顿,周寂年又说:“不吃就没得吃了。”

  说完,顺手就将渝哥儿放在他堂屋自己的小床榻上,他自己也没有丢下儿子回去享受美食,而是蹲在渝哥儿面前,无声的惩罚儿子,也陪儿子受罚。

  或许是周寂年的表情太严肃了,他虽然没有呵斥凶渝哥儿,可是渝哥儿还是委屈了,小人儿一团坐在小床榻上,两只爪爪抠着肉乎乎的脚丫。

  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珠清亮,很快就含了一泡眼泪,扁着小嘴儿,下唇包着上唇,皱着小眉头无声掉眼泪。

  谢宁和林锦瞧着可心疼坏了,但是夫君教育儿子,谢宁这个做爹爹的也不好插手的。

  渝哥儿是真委屈了,也不哼唧,眼泪簌簌往下掉,但是就是不出声,憋着哭。

  他才一岁又两个月,还这般小呢。

  周寂年轻叹一口气,伸手去帮儿子抹眼泪,捧着儿子的小脸盘子,认真地说教:“你太小,有些食物吃不得。”

  他也不管小人儿家家听不听得懂,继续说:“现在爹抱你回去,你乖乖吃饭,不准再闹你爹爹,爹给你剥个虾,好不好?”

  渝哥儿还是包着小嘴,皱着眉头掉眼泪。

  周寂年凑近,渝哥儿反射性闭了闭眼,周寂年亲了儿子薄薄嫩嫩的眼皮,抱着渝哥儿重新回到了饭桌上。

  绿禾拿了掉在地上的木勺,在院子打水清洗。

  周寂年拿筷子夹了一个红红的油焖大虾,环着怀里的渝哥儿,迅速地剥了虾壳,没有蘸酱,拿着喂渝哥儿。

  前一秒还委屈的直哭的渝哥儿,见食物来了,张嘴去吸着大虾,用牙齿刮下了一点儿虾肉。

  娃娃天性,有了好吃的就忘掉不愉快了。

  谢宁接过绿禾洗净的木勺再喂饭,渝哥儿就乖乖吃下了,偶尔调皮会吐吐舌头,或者不张嘴,但是没敢再挥手踢腿了。

  周寂年很耐心的捏着虾,不叫渝哥儿一次咬太多,一个手指大小的虾,硬是佐着一碗粥才吃完。

  吃完饭,周寂年没干别的,抱着渝哥儿回了房间。

  空出窗户下的椅榻,掐着儿子的腋下,教渝哥儿走路,他一贯的好耐心,渝哥儿深一脚浅一脚,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他踩的还挺开心,谢宁在内院儿都能听见他尖尖嫩嫩地笑声。

  林锦和谢宁面对面在翻红薯干。

  林锦:“笑了。”

  谢宁扭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抿嘴笑了一下,回头轻嗯了一声。

  林锦叹气,“唉,渝哥儿一掉眼泪,我就心疼。但是寂年说过,他管教渝哥儿的时候,不许茬事儿,不然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渝哥儿面前没了威信,日后不好管教。”

  林锦接着说:“娃儿那么小一点点,哪里懂什么?慢慢教就是了。”

  他和谢宁都很疼爱渝哥儿,谢宁这个做爹爹的更甚。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谢宁却赞成他儿子寂年。

  “夫君管教的好!他说过渝哥儿聪明,听得懂呢。”谢宁一副天下之大,唯有周寂年最厉害的傲娇模样。

  “夫君可厉害了!”

  林锦张了张嘴,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两口子,真亲!

  ……

  戌时正点,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谢宁回了房间,渝哥儿学步累了,小小的一团趴在周寂年的小腿上。

  周寂年则躺下,并着腿抬上抬下,“抱紧。”

  渝哥儿紧紧扒着父亲的腿,一上一下的玩人肉跷跷板。

  谢宁噗嗤笑了一声,“真会玩儿……”

  他也是傻乎乎的,过去抱起儿子,自己坐在了周寂年的脚上。

  “寂年撬撬我嘛……”软声软气地请求。

  用双脚抬起他已成年且百几十斤斤重的小夫郎?周寂年就是武神下凡,也不可能有那力气。

  “哈哈哈哈……”谢宁能感觉到屁股底下的脚动了动,他夫君试着抬了抬他,但是抬不起来,于是他抱着儿子乐不可支。

  被夫郎笑意感染,周寂年也露出笑脸,更没力气了。

  “你多重了?嗯?”周寂年松了力气,双手枕在后脑勺,两脚被小夫郎坐的死死的,儿子还顺手扒着他的膝盖,哼哼直乐。

  谢宁噘嘴,“比渝哥儿重一点点。”

  周寂年忍不住露齿一笑,坐起身来轻啄小夫郎淡色的嘴唇。

  渝哥儿被父亲突然坐起身的动作影响,没抓稳跌坐回爹爹怀里,他不喜欢狭窄的空间,推着周寂年的腿,哼哼唧唧。

  “嗯哼哼……”渝哥儿撅着小嘴儿抗议。

  周寂年只好放弃深入的想法,捞起儿子躺下,让渝哥儿坐在他腹肌上,他一起身,腰部发力,渝哥儿就朝后跌靠着他大腿,他再躺下,等渝哥儿重新坐好,他再起身。

  一直重复着,又锻炼腹肌,又哄了儿子。

  谢宁也放松来趴在周寂年身旁,渝哥儿顺势爬到爹爹背上坐下,小屁股墩墩墩气劲儿。

  “唉……”谢宁发出舒服的喟叹,“好舒服,渝哥儿帮爹爹按背呢?”

  玩了一会儿,他让周寂年趴着,掐着儿子的小身板,让渝哥儿在周寂年背上学步。

  好家伙,两夫夫轮流让渝哥儿给按背,工钱也不说给结一下。

  ……

  晚上周三丰馋酒了,日子过好了,他就好对弈和品酒这两口。

  他去抱了堂屋角落的酒坛子,用竹筒打酒,一捞,一条透明的虾卧在竹筒勺里。

  “诶?”周三丰瞪大眼睛,又去舀了一勺,又一条虾。

  看着碗里的虾和酒,周三丰皱着眉挠挠头,“这是个什么酒?”

  想到是羌活给他泡的,憨厚的周三丰捏着虾拨了壳,透明的虾肉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儿。

  吃到嘴里,肉质很嫩,有虾的鲜香,还有酒的冽香。

  “嗯?”周三丰吞下后点了点头,“羌活这小子,泡酒有一手啊!”

  去端了晚饭儿夫郎做的凉拌煮花生,那个酱汁儿用来佐这醉虾,味道绝了。

  周三丰吃吃喝喝很是满意。

  ……

  第二天,谢宁去拎桶,一看桶里一只小虾子都没了,惊讶的在门缝、木板缝到处找。

  “怎了?宁郎?找什么呢?”林锦挽起袖子抱着一簸箕红薯干准备出去复晒。

  “我养在水桶里的虾不见了。”谢宁皱着眉,难道虾子自己跳出水桶了?

  林锦凑上前帮着看了看,“是不是没倒桶里?”

  这一问,谢宁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呐呐地说:“应该倒进去了吧……”

  实在是找不着一点儿蛛丝马迹,谢宁只好作罢,不找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见周三丰去酒坛子打酒,却端了一碗虾来……

  谢宁惊讶地说:“阿父,你这虾?”

  “哦,羌活给我泡的酒。”周三丰朗笑一声,“还挺美味,蘸你昨儿凉拌花生的酱汁儿……”

  “啊?”谢宁一脸懵。

  恰巧羌活洗完手进来,羌活不属于仆人,用饭是和主人家做一桌一起吃的。

  “诶?羌活?来,来来来。”周三丰招手唤了羌活过来,指着碗说:“这醉虾味道真是一绝,只是不知你这虾泡酒,有何功效?”

  羌活和谢宁一样,一脸懵,“什么虾泡酒?”

  “你泡的酒,你问我啊?”周三丰还是笑,一脸‘你莫不是糊涂了’的看着羌活。

  羌活去开了酒封,拿竹筒勺舀了一下,虾已经醉晕或者醉死了,显然是泡了一夜。

  “这虾不是我放进去的……”羌活喃喃自语:“奇了,莫不是虾自己蹦进酒里了?可是有盖着盖子的啊……”

  “没盖,我回来的时候给盖上的。”周三丰接话,说完又着急地问:“那这能吃吗?我昨夜喝了一小盅,吃了不少,得有一碗这么多。”

  羌活百思不得其解,他肯定是盖上盖子了的。

  不过当下还是得先解除周三丰的疑虑,他说:“能吃的,虾与海蝎子一样都可生食,海天万里食牡蛎,说的就是这海蝎子。”

  谢宁:“可是我养在水桶里的虾怎么会在酒里?”

  “我也不知,但我确定封了酒坛的,因为渝哥儿闹着要抱酒坛,我封了才去抱的渝哥儿。”

  谢宁一拍脑门,“估计是渝哥儿调皮捣的蛋,我进屋的时候,他不在小床榻上,是从墙角爬过来的。”

  当时他见了儿子,眼里只有儿子,还真没注意周围有什么变化。

  绿禾抱着渝哥儿进屋来,递到谢宁怀里,谢宁指着那一碗虾,问儿子:“渝哥儿,是不是你抓了虾丢进爷爷的酒坛去的?”

  渝哥儿被洗了脸,脑袋上的软毛毛炸起,整个脑袋毛呼呼的,还有几缕湿发贴在脑门上。

  “啊剔!”渝哥儿打了个喷嚏。

  脸上的小肉肉抖了抖……

  “是不是有点儿冷?降温了,我抱他去加件衣裳。”林锦探手抱走了渝哥儿。

  谢宁无奈,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一人一句猜测事情经过,基本坐实了就是捣蛋鬼渝哥儿干的好事。

  不过有通医术的羌活发言,又有周三丰极力夸赞,于是一家人都尝了醉虾的味道。

  蘸凉拌碟,确实味道极好,周家一开始是谢宁爱吃鱼虾,后面有了渝哥儿,渝哥儿也爱。

  谢宁又换着法子琢磨的鱼肉更是美味,于是整个周家上下都变得爱上吃鱼虾了。

  谢宁更是爱吃,他本就爱吃水产,当即决定,“全鱼宴也加上这道菜吧,吃法如此奇特,行酒令缺不了酒,倒是相衬。”

  “这道菜是我孙儿孝敬我的,我孙儿还不会说话,我就做主给取名,这道菜叫醉虾。”

  “醉虾,好名字。”谢宁无脑夸公爹。

  渝哥儿大口大口的吃着南瓜面糊糊,对一桌子大人说的话,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等谢宁喂饱了儿子,周寂年就把儿子抱过来搂着,渝哥儿没少被父亲抱,并不闹腾。

  谢宁抿嘴笑,放下碗夸了一句,“真厉害,今天吃的好干净。”

  渝哥儿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爹爹,大概听懂了,咧着小嘴,露出四颗小牙齿嘎嘎乐。

  一家人吃饭不讲究那么多,几乎都是边吃边聊,聊铺子,聊邻居,聊县城上的事儿。

  渝哥儿可听不懂,坐不住了就哼哼唧唧,抠着父亲的手臂,不住的踢腿。

  绿禾过来把他抱走了,他也不闹,回到小床榻上,爬来爬去,绿禾就蹲在一旁守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7 19:53:18~2020-10-18 22:06: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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