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逼吗。”余意偏过头, 声音微哑。

　　“是吧。”赵酒朝他张开手臂，“要哥哥抱抱吗？”

　　“滚。”余意转头没再理他。

　　赵酒笑着朝他走过去，一把搂过他肩膀，脑袋跟他的靠了靠：“考虑一下呀，我很喜欢你的。”

　　余意把人推远了点，出门去找洗手间。

　　周六早上，赵酒把早餐买回来，余意还没起床。

　　昨晚半夜赵酒偶然醒过来一次，翻过身，正好跟余意睁开的眼睛对视上, 差点没把他吓得原地打滚。

　　那之后，赵酒陪着他一块儿看天花板, 一直到天亮那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

　　余意大概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这会儿已经八点半, 连赵玉都起来了。

　　“余意哥哥呢？走了吗？”赵玉见赵酒进来, 跑过来问。

　　“嘘, 小点声，他还没起来。”赵酒把他的早餐递给他，让他去客厅里吃。

　　“还没起床吗？”赵玉一边啃鸡肉包一边抬头问，“哥哥, 余意哥哥今晚还住我们这里吗？”

　　“在呀, 你舍不得他是不是？”赵酒随口问了一句。

　　“我可以跟余意哥哥一块儿睡吗？”赵玉睁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地看着哥哥。

　　“……”赵酒指指刚刚从厨房里出来的赵麒, “快拦住我, 我一巴掌过去, 这玩意儿可能会死。”

　　赵麒：“……”

　　“哥哥你大坏蛋！”赵玉哼哼两声，骂。

　　“做你的红楼梦去。”赵酒下结论，“想都别想。”

　　“为什么呀。”赵玉不满地反问。

　　“因为你床小。”赵酒说。

　　“不小！我不占地方的！”

　　“那你去跟叮叮睡吧，那地方也容得下你。”赵酒一脸有趣地说。

　　“姐姐！哥哥让我跟狗睡！”赵玉朝赵麒求助。

　　“你俩能不能好了。”赵麒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来了。”赵酒朝楼梯口看了一眼，朝着余意笑了笑。

　　“哥哥早上好！”赵玉很有礼貌地跟他打招呼。

　　“早上好。”余意眼睛半闭着，明显没睡醒。

　　“我偶然间知道了一件事。”赵酒朝他神秘地笑笑。

　　“嗯？”余意走到客厅里，在他身边坐下。

　　“小胥开班不是在他自己家里开。”赵酒在他耳边小声说，“在一个初中里教，就离这不远。”

　　余意抬起头来看他。

　　“等会儿过去听听吗？”赵酒问。

　　“行。”余意应了一声。

　　吃过早饭，赵酒走到大门口，回头看余意。

　　“怎么？”余意看他有些疑惑。

　　“走着去吧。”赵酒缩了缩脖子，“挺冷的。”

　　“行。”余意绕过他，走在他前面。

　　他们补课的初中是一个在初中学校里等级跟三中名声差不多的学校，里边没有住校生，到了周末，学生们都回家了，空出的教室就可以起到作用了。

　　规定说校内的老师不可以在校外补课，他们找到这样一个初中来教学，可以说是完美避开了所有检查。

　　学校离赵酒家不远，他们俩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从大门进去，赵酒环视了一圈，点点头：“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小。”

　　“在哪里？”余意问。

　　“不知道。”赵酒看向远处的教学楼，“林昊飞就跟我说了是在这里，具体可能要我们找。”

　　“……林昊飞？”余意看向他。

　　“啊，那个之前被欺负的。”赵酒想了想，“是叫这个名字吧。”

　　“你跟他还有联系？”余意问他。

　　“没有。”赵酒跟他对视，很真诚，“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说我可以去帮小胥洗清嫌疑。”

　　余意没说话。

　　“我说真的。”赵酒举起手朝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多跟他聊一句。”

　　“……”余意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跟我发誓干什么？”

　　“向你保证啊。”赵酒朝他轻轻一笑。

　　余意只当他是又在抽风。

　　两人从教学楼一路走过去，一楼的教室都锁了。上到二楼，最东边的一间教室里有学生。

　　“我去看看。”赵酒说着就要过去，余意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别。”余意说完蹲下.身，从前门慢慢地挪到了窗户底下。

　　前门关着，里边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躲在窗户外边。

　　“这样的题型每年几乎都会考到，只要是问暗含了什么意思、表达了作者什么观点或者是你看出了什么的，一定要正面回答，我们的阅读材料一般都会给正能量的例子……”

　　“是么？”赵酒朝余意表演了一个口型。

　　余意点了点头。是小胥的声音。

　　赵酒闻言，也蹲下.身，从前门处挪了过来，跟余意肩并肩。

　　“这几套题是我从历年考试题目里总结出来的例题，你们现在做一下，我现场给你们讲解一下。”

　　赵酒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在余意耳边轻声问：“我们像不像在偷.情啊。”

　　“……”余意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他。

　　“别看我，有点害羞。”赵酒说着，还真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余意出声：“好像不是在卖题。”

　　“嗯？”赵酒抬起头来，视线跟他平行，“我也听不懂，这是在干嘛？”

　　“讲例题。”余意见他没懂，又说，“大概就是把题目类型讲解一遍，列出一个差不多的答案模板，背下来就行了。”

　　“你确定？”赵酒有些意外，“这样真的能考高分？”

　　“确定。”余意看着他说，“说实话，我们学校每次考试出的题目都差不多。”

　　“我同意你这点。”赵酒点点头，“英语卷子也是一样，想不全对都难。”

　　“……”余意有些不太想跟他说话了。

　　“还听么。”赵酒问他，“走？”

　　“嗯。”余意刚要继续挪回前门，门忽然开了。

　　蹲着的两个人和小胥撞了个对面。

　　“你们俩……”小胥一脸难言地看着他们，“在这干嘛呢？”

　　“啊……”赵酒赶紧站起来解释，“我们俩就来这边吃早餐然后吃着吃着进来看看。”

　　余意也跟着站起身，站得离这人远了一点。

　　“那蹲这干嘛呢？”小胥瞪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干什么呢！”

　　“是吧。”赵酒偏头朝余意笑笑。

　　余意没理他。

　　“是什么是？”小胥指了指赵酒，“你没事就进来听课！”

　　“不不不不用了。”赵酒赶紧拉上余意，“我们俩还得赶回去吃午饭呢，拜拜老师！”

　　小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赵酒拉着余意往楼下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吓我一跳。”跑到楼下赵酒才松了口气，“果然人就是不能做亏心事。”

　　“这不是亏心事。”余意看他，“你也不用心虚成那样。”

　　搞得好像我们俩真的在偷.情一样。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还是多一点信任比较好。”赵酒左摸摸右摸摸，把手机摸出来，给郑任发消息。

　　“回去吗？”余意问他。

　　“不，去岳姐家。”赵酒边发消息边说，“岳姐家今天吃羊肉火锅，我们去蹭一顿。”

　　余意低着头走路，听着郑任给赵酒发过来语音。

　　“我就说不是了吧！你们之前还不信我！”郑任咆哮，“我就说小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赵酒也给他发语音：“好啦好啦，不是就不是了嘛。”

　　“哼！”郑任委屈地说，“你们之前还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哎呀那时候不是不好下定论嘛。”赵酒又发了一条，“你让岳姐多准备个碗，我家余意也要过去。”

　　“好嘞！”郑任欢快地应了一声。

　　余意猛的听到一句“我家余意”，下意识地抬头看他，目光还没跟他对上，忽然被眼前的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额头和额头撞在一起，余意皱着眉刚要发火，听见赵酒沉声说：“干嘛呢！会不会看路啊！”

　　余意一愣，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

　　旁边一辆电动车拐着弯停下了，车上的大妈跟他对骂：“什么叫我会不会看路啊！你这小伙子能不能靠着路牙子走路啊！你都占我道了知不知道啊！”

　　赵酒把余意拉到身边，做好跟她对仗的姿势：“什么叫占了你道啊？你电动车跟我一块儿走的好吗！你一小破毛驴你以为你开的宝马还是奔驰啊？刚刚红灯你咋不跟人四个轮子一块儿停后边啊？没王法了还。”

　　“嘿！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啊？你懂不懂尊重大人啊？现在的小孩子都什么脾气了啊！”大妈骂，“再说我这又没撞着你！人家还没说话呢你在这叭了个叭叭叭叭叭的！”

　　“你敢撞个他试试啊。”赵酒没好气地说，“现在的老妈子都不要命了，年纪大也别不要命啊！”

　　“我年纪大怎么了！老娘年纪大也一样比你眼睛好！”大妈翻了个白眼，开着电动车走远了。

　　余意看着还在生气的赵酒，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你还笑！”赵酒不乐意了，“我在替你骂她好不好！过分了。”

　　“我还以为你骂我呢。”余意看着他笑。

　　“我不要命了，我骂你。”赵酒边走边小声嘀咕，“宠着你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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