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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不言语,他会懂

肉肉喵 20193字 2022-11-19

  夏侯楚楚身为母亲, 被生死逼迫到了悬崖边上,她看着刚刚落地的孩儿哭泣,无奈之中, 她想出一计, 既然知道他是皇帝了,那她就去求他,而且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求他, 即使他内心想要杀死他, 想必也会考虑到虎毒不食子,他若是杀了自己的孩子, 也会堵不住悠悠之口。

  夏侯楚楚毕竟出身皇家,虽然她少不更事,但却极有皇家思维。

  “我想跟我的孩子再相处一天, 就一天,行吗?”说完, 夏侯楚楚目光抬起来,眼睛带着泪光, 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后娘娘。

  或许是看到这对母子太惨, 或许是夏侯楚楚无毒无害的目光让皇后心中一凛, 所以, 她竟然答应了, 让两个人再相处一晚, 明日子时,她会来, 大人,孩子她都要。

  她猜,以夏侯楚楚的智商, 也翻不出来花。

  夏侯楚楚抱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坐在床上,哭了一夜。

  作为一国公主,她深知皇上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第二日,她便抱着自己的孩子,跪在了烟波殿去朝堂的路上,哭得梨花带雨,眼睛都肿了。

  “皇上,这个孩子是您和妾身的,可您为何要杀死我们?妾身死不要紧,可我们的孩子,昨天才坠地,如何,您也要杀死他?”夏侯楚楚抬头看着当今的皇上,有点儿不大相信,这就是那日给她拿烹小羊羔的人。

  皇上和庶人,距离那么远,那么远。

  建勋皇帝的脸都白了,他的身后还跟着许多的太监和宫女,他慌忙走了过去,扶着夏侯楚楚,“谁?谁要把你怎么样?朕第一个不饶她。”

  “皇上,不是您让皇后娘娘杀死孩儿和妾身的么?”夏侯楚楚抬头看着皇上。

  此事,皇帝本打算从长计较的,却不想,竟然弄到了如此地步,第二,夏侯楚楚作为一个璃国人,跪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和她曾经有了孩子,实在太过不明智。

  “这个贱人!”皇帝说了一句,“不是朕,你要相信,不是。”

  “妾身也不相信是皇上,皇上,这个孩子是皇上的。”说着,夏侯楚楚把孩子交给了皇上,然后,她便跑开了。

  皇上让小太监抱了孩子,让另外一个太监去追夏侯楚楚,一直追到了她的住处,她并没有寻短,只坐在椅子上,一直在掉泪,她知道,她这一跪,孩子可能会保住,可她就要保不住了,朝堂之上,大家会争论,孩子是皇上的,他们无法直言对孩子怎么样,但是孩子的母亲,势必要杀掉,毕竟是敌国公主。

  果然如同夏侯楚楚预料的那样,朝堂上争论四起,最后,皇上没有办法,还是给了夏侯楚楚一条三尺白绫。

  夏侯楚楚在感敏的年纪,先是被母后狠心送到了敌国,后在跟人相爱的年纪,被对方赐了一条白绫,她忽然对美好的人生突然不相信了。

  以前,她虽独自一人身在载国,可因为心存希望,所以不觉得生活苦。

  可现在,她觉得人生好苦。

  夏侯楚楚心想着,自己此后在载国,凶多吉少,别人都以为以她柔弱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也必死无疑。

  可是没有,她在皇帝赐死她的那一夜,她盗了御马,神奇地逃出宫廷,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逃出来的。

  夏侯楚楚这般一闹,皇后更气了,想杀掉那个小崽子的,现在到了皇上手里,更加杀不得了,最气不过的是,夏侯楚楚那个小贱人,竟然跑了。

  夏侯楚楚从宫里离开以后,建勋皇帝严禁谈论这件事情,渐渐地,这段往事也不为人知了,他封夏侯楚楚的孩子,也就是他的第四子为——淮南王,取名周烨。

  等到淮南王七岁的时候,某一日,皇后娘娘失足溺死在河里了。

  *

  讲到此处,夏玄觉得口干舌燥,他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茶。

  其实讲到烹小羊羔的时候,杜九凤就猜到他讲的是谁了。

  她还记得,她初初住进浅云阁的时候,她不吃烹小羊羔,他却并没有把这道菜撤下去,而是放在了一边,原来这是周烨母亲的最爱,看起来,他自己的身世,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也是,他从来不懵懂,对自己,对他人,都洞若观火。

  连夏玄这个外人都会知晓,更何况他呢。

  夏玄原本是想挑拨杜九凤和周烨之间关系的,想说周烨此人,腹黑深沉,以区区七岁的年龄,却让皇后失踪溺死,这种杀人不眨眼的行径,也就只有周烨才能够做得出来,他这种人,没有感情,是行走在地狱里的魔鬼,如何会真心爱上一个人?

  可杜九凤心里听得却是波澜起伏,为了淮南王周烨坎坷的身世,她甚至并没有觉得他有一点点腹黑的地方,只觉得,他从小父母分开,不睦,让人怜悯,就算建勋帝是他毒害的,可那也是因为他爱自己的母亲啊。

  “现在你知道我在淮南王府找的是什么了么?”夏玄问杜九凤。

  杜九凤摇了摇头,“不知道。”

  “花。所有人都猜,是淮南王害了建勋皇帝。可所有人都找不到证据。”夏玄说到。

  “就因为他父皇对他母亲不仁?他便杀害他父亲?真是笑话。”杜九凤冷笑一下。

  夏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杜九凤,显然杜九凤的表现,是发自内心,可见这几年,他的真心,在她,已然是狼心狗肺,再加上夏侯沉渊的挑拨,杜九凤这个线人的作用,已经失去了,他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不是,还有一件事。你以为当皇帝的,都没有脑子吗?建勋帝曾经考验过淮南王一回,他晓得了淮南王的野心,他本来就不想立淮南王为太子,淮南王此人,相当狡猾,他提前察觉了皇帝的心思,然后,改了遗嘱,这份遗嘱,皇帝本来打算立三皇子祯王周睿的。所以,在周烨的眼里,皇帝该死,皇后该溺死,不是吗?淮南王——”夏玄冷“呵”了一声,“天下难逢棋手,七岁就可以让一个满身是计的皇后溺死,所以,把皇帝毒晕,实在不值一提。”

  杜九凤看着夏玄,他的眼里,有敌对,有嫉妒,有无可奈何,有棋逢对手。

  杜九凤对夏玄的这种目光,简直嗤之以鼻,“这都是你的猜测不是?他七岁的事情,你看到了?”

  “我总会让你相信的。”

  杜九凤现在是知道了,原来夏玄和大皇子周耀都怀疑,是周烨用花毒了皇帝,所以那日周耀带了花盆碎片去王府,幸亏杜九凤说这种碎片不熟悉,若说熟悉,岂不是给周烨找麻烦?

  “我若是出来的时间长了,会引起别人怀疑的,我先走了。”说完,杜九凤便站起身来,走了。

  她现在和夏玄在一起,总有些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在想,前世她是怎么容忍他的?

  她也没有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她生怕谈论地多了,夏玄便会有更多的事情,要让杜九凤去做,而杜九凤并不想做。

  至于夏玄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杜九凤也懒得问,他整日鸡贼地算计这些,知道也不难,更何况,他还是璃国二皇子呢。

  夏玄如此的心机,到处说别人的坏话,方才杜九凤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小人心思,写着两个字:算计。

  杜九凤一边回府一边想,周烨也精于算计,怎么在他的身上,从来看不到夏玄这般的猥琐?

  周烨,从来都是洒脱落拓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两个人同是精明,给人的感觉如此不同?夏玄让人觉得不舒服,周烨却是天高疏阔的大好男儿?

  杜九凤便又低头笑了笑,总之,看夏玄的这些不顺眼,在周烨的身上,是决计没有的。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喜欢着周烨,所以,他万般的缺点,在她的眼里,也都是优点了,果然如同周烨曾经说过的那样,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这一路,杜九凤却对夏侯楚楚很感兴趣。

  算起来,如今,她也该有四十几岁了,怎么在杜九凤的印象里,她始终是十六七岁,不谙世事的天使童颜,还有,她是如何盗了御马从载国逃走的呢?可见,她是一个能量很大的人。

  以及,她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这些,杜九凤实在太好奇了。

  正要走到淮南王府的时候,忽然,杜九凤的嘴便被人捂住,然后被人拖到了偏僻的巷子了,杜九凤心想:遇到歹徒了?

  那个人把杜九凤拖进巷子,让她的背靠着墙,他的身子紧紧地贴着杜九凤。

  贴得那叫一个紧身,贴得杜九凤浑身发烫,眼看着就要起生理反应了,还有,戳着她小腹的,那是什么东西,杜九凤是有过男女生活的人,自然也是明了的。

  那个人也不避讳,就那么盯着她。

  他一脸的络腮胡子,脸上的皮肤也不是很好,个子很高,需要低着头看杜九凤,只那一双眼睛,却是十分明亮而又睿智的,他身上穿着虽然非常普通,可纵然普通,却没来由地有一种贵气,他好像风尘仆仆而来。

  杜九凤声色俱厉地说,“竟然在淮南王府门口撒野,放肆!你可知我是谁啊?”

  “谁啊?”那人声音沙哑地厉害,好像嗓子受过伤,接着他又讪讪地笑说,“在这里出现,莫不是淮南王的人?”

  “是。本宫还就是淮南王的人。”

  那个人冷“呵”一声,“淮南王女人那么多,想必少一个两个的,他也不会在意,更何况,你是在外面失踪的,他不会查到是你,更不会知道是我把你怎么样了!”

  杜九凤抬眼看着他,“你想这么样?”

  那个人用粗粝的中指轻轻地刮蹭着杜九凤脸上的皮肤,杜九凤本能地发毛,想躲开,又被他另外一直胳膊挡住了。

  “倒是个绝色美人。不知道什么味道,想必味道该是很好的吧。”那个人靠着杜九凤的脖颈嗅着,极其暧昧地说到。

  “滚开。别怪我不客气!”杜九凤又说。

  “怎么不客气?”那个人似乎在取笑杜九凤,好像在说,小姑娘家家的,也就这点点的本事。

  就听到“啪”得一声,一声脆响就在那个人的脸上响开了。

  显然,那个人并没有防备,他摸着自己的脸,“嘶”了一声,“这么辣,不怕淮南王受不了你?”

  “若是淮南王找不到我了,定会将整个宜京城翻个底朝天。我是他的宠妃!别以为他找不到我,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如他那么精明的人了,到时候,他会把你千刀万剐。你要不要放手?”大概杜九凤看到自己方才的一巴掌,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所以,杜九凤的胆子也便更大了,说话也更加有底气了。

  那个人哈哈笑了一声,然后猝不及防的,他便在杜九凤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在侧脸上,亲的那叫从容不迫,好像杜九凤根本不是他在街上抢来的。

  杜九凤睁眼看着看,恼怒地说到,“你——”

  “现在呢?现在还敢告诉淮南王么?若你告诉,势必要告诉他为什么找我,我都对你做什么了,是不是?小美人?”他的头,在杜九凤的脖颈前侧着,呼气,让杜九凤的脖子直痒痒,“告诉他,我亲你了。看他怎么说。”

  杜九凤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他轻薄了她,她要如何告诉淮南王?

  “本人东华,若你敢告诉淮南王,便让他明日中午来三里以外的大郊亭找我,若不敢,”接着,东华又哈哈地大笑起来,“量你也不敢。”

  杜九凤心想:淮南王不在府中的事情,我怎能告诉你?

  她便说,“明日他不会去的。你走吧,我不追究你的罪过。”

  东华仿佛觉得杜九凤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小姑娘,他不过玩玩,杜九凤便如此当真,如此恼怒,他开玩笑,却碰到了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临走前,他还说了句,“明日中午,三里以外,大郊亭,记住了。”

  杜九凤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这个背影仿佛经过军旅生涯,好生宽阔,她嘀咕了一句:“懒得理你,有朝一日,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对方好像听见了,还回头打量了杜九凤一眼,杜九凤生怕他卷土重来,快步回了淮南王府。

  进了浅云阁以后。

  刚刚回去,竹兰便高兴地说,“娘娘,王爷回来了,刚才他来浅云阁寻你了,没找到。”

  还没说完呢,杜九凤就开心地跑出去了,心想着,怎么去了狄戎,这几日就回来了?是受伤了呢,还是出了什么事?

  在周烨面前,她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了。

  刚刚跑到永宁宫门口,便看到他在和阮巡说话。

  周烨还是原来那副模样,面目周正,皮肤光洁紧致,下午的阳光透过永宁宫的门入到他脸上,便是一副意气风发的青年人的模样。

  其实他不过才离开几天而已,可她却仿佛他已经离开了半辈子了,竟然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她没有管住自己的情绪,生怕被他耻笑了去,又怕他府中女人众多,不将她的眼泪放在心上,可她怎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

  他坐在那里,真好。

  仿佛久别重逢。

  杜九凤兴奋地趴在门框边上,喘着粗气朝着里面,仿佛乡下婆娘见到了许久不曾见的自己的汉子。

  不言语,他什么都懂。

  她看他的神情,也知,他什么都懂。

  周烨本来在和阮巡说话的,看到杜九凤,也微微怔了一下,便有笑意上了他的唇角,对着她招了一下手,让她进去。

  阮巡回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杜九凤。

  现在阮巡看杜九凤,总有些不自在,毕竟他曾经和杜九凤有过“瓜田李下”的误会,而且,他还因为“杜九凤”挨了板子,虽然他心里知道不是杜九凤,可整个淮南王府的人,以及淮南王,都以为他暗恋杜九凤。

  淮南王周烨伸过手,把杜九凤拉到了他的腿上,便在她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当着阮巡的面,杜九凤有几分下不来台,堪堪说了声,“王爷。”

  “颠颠地跑来,可是想我了?”周烨摸着杜九凤光滑的脸,说到。

  “没想。”杜九凤不是嘴硬,只是阮巡在场。

  周烨便抬头看了阮巡一眼,“那巴巴地跑来,是想旁人了?”

  杜九凤听到周烨如此说,当即又恼又怒,女子的贞洁,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周烨如此说,是要陷她于什么境地?

  阮巡的头也低得更低了。

  “妾身没想别人,便是想王爷了,想得睡不着觉。王爷就不想妾身么?”杜九凤在周烨的怀中,被他半抱着,她往后仰了仰身子,周烨便本能地收紧了那条臂膀,好让她躺着舒服,她抬起头来,眸光里柔情闪现,眉里眼里都是对这个男人的爱,还有对他方才话语的嗔怒。

  对她的这种目光,他很满意,他似是情不自禁地,又在杜九凤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莫名地让杜九凤,想到了方才在府外的那个人,再被周烨这么一亲,当真是——

  心里有挂碍得很,她的面色有些微变。

  阮巡看到杜九凤和周烨,动作如此碍人,便告退了。

  出了房门,他便想,周烨都和杜九凤这般恩爱了,裘鸣凤还给周烨当侧妃,有什么意思呢?一个人的一生是不可能爱两个人的,裘鸣凤应该找一个更爱她的人,也只有阮巡,才受得了她跋扈的性格。

  万千,不过总是他的想想象而已。

  等到阮巡走后,周烨的手又在杜九凤的面颊上轻弹了一下,便抱着她进了里间,两个人在床上说起话来。

  “王爷怎么刚去就回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杜九凤关切地问。

  毕竟,她曾经参与了狄戎和南夷的事情。

  周烨穿着白色的里衣,侧躺着,手撑着头,寝殿里便有葡萄,他又拿起一颗葡萄来吃。

  这个男人,葡萄吃起来,也是如此性感的,一颗颗颗粒饱满的葡萄,被他的牙一咬,汁液便“啵”地冒出来,听起来,好听极了。

  杜九凤饶有兴趣地看着周烨吃葡萄。

  想到府外那件事情,又觉得心里膈应,想说与周烨听,可她怕他听了,也膈应,毕竟他刚才也刚刚亲了她。

  “怎么了?有心事?”周烨问她。

  “没什么。”说完,杜九凤的头便缩进被子里。

  周烨去不去大郊亭赴约,她不关心,她心里膈应,这是另外一码事。

  周烨的手把她的被子撩开,“怎么了?被人调戏了?”

  就见杜九凤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然后她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谁啊,说说。”周烨还是方才那副样子。

  可杜九凤感觉,他不该是这种感觉,他打阮巡的时候,是何等残忍。

  而且,杜九凤相信,他对阮巡和裘鸣凤的事情,是有察觉的。

  方才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她被调戏了这件事情,并不意外。

  他若是吃醋了,绝对不是这副表情。

  所以,杜九凤便从床上起来,问到,“是你?”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想起那个人调戏起人来理直气壮的样子,想起在她脖颈边,那似曾相识的痒,他走路时,那宽阔的背,他穿着普通却极有贵气的神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什么是我?果真被人调戏了?嗯。”他又问她,脸上海带着三分笑意。

  “是不是?若不是你,明日中午,你去三里之外的大郊亭,他说你若是找他,便去那里,你敢不敢去?”

  周烨随手扔了一颗葡萄皮,笑言,“这个人,好大的胆子。”

  杜九凤更加确定了,她气恼地说到,“就是你,你为何做这种事?让我心里膈应得很。我竟然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登徒子的一面,你是极想调戏谁家的姑娘吧。”

  周烨被她闹得已经无法安心吃葡萄了,他也在笑。

  他的手抓住杜九凤不断打过来的手,边说,“我去浅云阁寻你,你不在,便想与你逗个乐子。你心里膈应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在你心里,只当你自己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杜九凤还在扑腾的手,便不动弹了,她的脸慢慢地微红。

  可不是么。

  谁又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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