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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你是浮世月光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2章 昨日今朝

第42章 昨日今朝

砚丞书 15007字 2022-11-19

  情况陷入了僵局, 双方各持一名人质, 但警方这边的筹码似乎更多一些。

  陈司诺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利用“忠义”二字来挟持对方。正反立场似乎做了个调转,然而凭对方再如何赤胆忠心,也不过是借着一条条人命和一桩桩罪孽, 所堆砌构筑起来的一场浮利。

  简直血腥忱忱。

  乔诗音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大概精神压迫太长时间终于累了, 死气沉沉地歪站在椅子上。陈司诺用枪头敲一敲蔡义飞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开口了。

  蔡义飞神色一凛, 说:“阿征, 收手吧。”

  蔡征原本还在想是否和对方来个鱼死网破,忽然听见这话不由愣住, 待回神时却露出决绝的表情:“飞哥, 怕他干什么?我先把这小子解决了, 也算是给你报了仇。”

  “你报个狗屁的仇!”蔡义飞暴喝:“你跑了就跑了,带着你嫂子跑得远远的, 替我照顾好他们母子俩, 比跑来送死强一百倍!你没了, 你嫂子以后怎么办?”

  “飞哥,我给嫂子留了一笔钱。”

  “钱顶个屁用!!”

  “对了, ”陈司诺忽然插了一声:“那钱是你们非法盈利所得,警方这边是要追讨回来的。你嫂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不懂逃生之道,迟早暴露踪迹, 孤儿寡母一旦被警方找到,那笔钱就不是他们的了。”

  “你有证据么?怎么证明那笔钱的来源?”蔡征拿枪指向了他。

  陈司诺说:“相信我,警方办案其抽丝剥茧的功夫,给他们时间,他们能把你家往上倒十八代的祖坟给刨出来,何况区区一笔款项的来龙去脉?”

  蔡义飞咬咬牙,徒然高声:“阿征!我是个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决定混黑道就抱着落网的觉悟,后来干的那些行当你我都明白有多危险,明知不可为而为!既然被捕,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蔡征并非不懂,他只是不甘心,替他飞哥不甘,他的枪口仍直指令他愤恨之人,“至少……让我把这小子给杀了……”

  蔡义飞怒吼:“蠢货!你还不明白么?你我都落了网,你嫂子在这世上再无亲无故,她带着孩子还能依靠谁?靠得了警察来养?”

  外头的莫九一边注意着时间的走动,一边留意着那着扇门里面的动静。他们不敢靠太近,怕刺激罪犯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时间过去大半个小时,除了隐约的对话声,其余安静得有些诡异。

  他外表稳得像座山,一颗心却被悬着从山头到山脚来回蹦跶,焦虑中不知道多久过去,他终于看见门外露出个身影,那人冲他们扬手。

  莫九心里一松,默默痛骂了句娘,然后说:“走,捉拿要犯蔡征!”

  蔡征已经被戴上手铐,和他的飞哥一起被押上了警车。

  目前这走势顺利得让莫九觉得有些滑稽,“他就这么束手就擒了?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他自己要求见你,然后把自己送进监狱?”

  陈司诺注视着那辆押送二蔡的警车,说:“蔡征挺厉害的,可惜愚忠,他适合动刀动枪,不适合动脑筋,那些反侦察手段估计是经过系统训练出来的。成也忠义败也忠义,也算是成全了他。”

  事情办完,陈司诺给赵副检察长和他父母那边报了平安,最后一个打给张愔愔,可惜占线。

  因为张愔愔这会儿正在接陈韵的电话,她来替陈司诺报平安的。张愔愔不想和陈司诺交流,但又担心他,所以只能隔着他找他妈交流。

  陈司诺开车送乔诗音回家,乔诗音这会儿车座上睡着了。魏庚一早在家等着,见到人那一刻所有支柱顷刻溃堤,没想到乔诗音这会儿倒不哭,反倒笑着安慰他。

  乔诗音是个很倔强又坚强的人,她害怕很多事情,她也愿意面对很多事情。

  陈司诺下了楼,迎着清凉的晚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珍珠耳环。他在床脚下找到的,另外一只在张愔愔手里,他拿着手机又给她拨了个电话,这回不占线,可是她不接。

  他回了公安局,配合莫九处理余下琐碎事项。

  翌日清早,陈司诺去了律所,白鹭也回来上班了。他望一眼仍是大门紧闭的某间办公室,忽然觉得那次给她请假请得有点长。

  电话不接,面也不见。

  陈司诺回到自己办公室,给张愔愔她嫂子去了个电话。

  於棠似乎在忙,一边心不在焉地问:“司诺?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找我?”

  陈司诺说:“棠姐,愔愔她……”

  “愔愔?你找她?她没在家了。”

  “没在家……了?”

  那边回应:“嗯,她昨晚离开的,去年你们律所不是配合司法部门做了个普法宣传活动么?那边紧缺人手,愔愔就连夜赶过去了。”

  陈司诺可不相信这套说词,那边的人手紧缺得这么巧,他一解决完事情,她就跑了。

  也不晓得是不是故意,於棠还说:“愔愔走得可急了,生怕有人逮着她似的。”

  陈司诺闻言无语半晌,闲话两句就结束通话了。

  她先前的工作全交接给了他,所以她走得理直气壮,但他手头一堆事情等着处理,两个案子等着开庭,而且全集中在这个月。

  接下来陈司诺整日忙碌,夙兴夜寐忙得席不暇暖,但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给张愔愔一个电话,而那边则是按照惯例不接。

  后来陈司诺终于忍不住。

  他找了孙可怡。

  孙可怡正在梳理案件证据,忽然感觉到旁仿佛侧立着一尊神像,看似活灵活现,实则其魂已然周游四海,根本魂不守舍。

  “陈律师找我有事?”

  “我想请孙律师帮个忙。”

  然后,孙可怡就被带到了他的办公室,甚至还关上了门,孙可怡莫名生出一种两名地下党员互相交流情报的紧张感。

  表情甚至还谨慎得很到位:“你说。”

  于是陈司诺就说:“麻烦孙律师给愔愔打个电话。”

  整间律所,只有孙可怡是知晓他和愔愔关系的人,所以他只能找她帮这个忙。

  孙可怡出乎意料,“我打?我昨天打过了呀,聊了好久呢。”

  陈司诺由此及彼地想到自己,脸色微沉下来几分,说:“那麻烦你再打一个,开免提吧。”

  孙可怡懵了片刻,尚不及多想,茫茫然地已经拿出手机给张愔愔拨了个电话过去,现在是午休时间,应该不打扰她做事。

  “喂?可怡?”

  “愔愔啊……”

  “怎么了?”

  “呃……”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孙可怡走流程似的问:“那个,你想我么?”

  “昨天不是打过电话么?”张愔愔轻笑,“我想你啊。”

  陈司诺听见这句,心脏怦怦地一阵狂躁地跳动,他扶住桌角捂住心口缓和了一会儿,心说我也想你啊,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孙可怡可疑地看他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去了有半个月了吧?打算在那生根发芽呀?那地方这么好?”

  张愔愔犹疑一下,“这里挺好的,我跟老板请假了,短时间内不回去了。”

  孙可怡叹一气,道:“对了,陈律师在我旁边,你跟他说两句?”

  陈司诺紧张地望了过去,等着那边吭声。

  张愔愔直接拒绝:“不用了,他那么忙,事情那么多,不打扰他了。”

  孙可怡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司诺,口齿不清地挤出句:“那我还继续聊么?”

  只见陈司诺摇摇头。

  张愔愔没听清,问道:“什么?”

  孙可怡含糊地忽悠过去,接着又和她闲聊两句,终于挂了电话。虽然这两人没明着表示,但她还是看出了端倪,小俩口铁定吵架了。

  接下来半个月,陈司诺日夜伏案,紧着把两个案子办完,期间他没再接过新的案子,事情一落定,他就去向秦游请假了。

  秦游倒吸一口凉气,“你俩把我这律所当旅馆了是不是?之前我体谅你有隐情,才答应给愔愔半个月假期,反正她的工作你能接替。但你走了,律所那么多事,谁有空分担?”

  陈司诺说:“不白请假,我这次拖欠多久,日后回来就补多久的班,而且期间不领薪水。”

  秦游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欠你那点薪水。”

  空口无凭,而且这种剥削式的雇佣关系容易起纠纷,毕竟违反了劳动法。陈司诺把一早梳理好的协议书拿了出来,他自己先签好了字。

  秦游不图这点钱财,他有别的心思,“算了,你回来以后继续工作,请假期间薪水照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我看在愔愔的面子上。”

  陈司诺对秦游心里打什么如意算盘十分了然,他在秦游跟前讨了几次方便,相当于奠定了人情往来的基础,日后秦游也会在他身上讨回个方便。

  事有轻重缓急,而当务之急是哄回老婆,这点得失就不要去计较了。

  半个月前,张愔愔向秦游真诚且迫切地表示,她渴望配合有关部门的相关工作,她申请跟队进行普法活动。反正这种义务性的具有积极影响的活动,有关部门是大门敞开,随时欢迎有志之士。

  张愔愔跟着大队伍去到了一个偏僻地区,别说普法了,这个地方连教育都成问题,这里只有一所小学,学校里的教师有一半是外地来的支教。

  大家伙面对这样的问题,心情低落了许久。

  但他们无法在这里长久逗留,他们还有其他工作正在展开,他们要去到更远更偏的地方。

  在大部队启程离开的那一天,张愔愔主动申请留下来做支教。

  负责人为此颇为欣慰,但张愔愔的本职是一名律师,她有自己的使命,而且他怕张愔愔只是一时受氛围所感染,冲动之下才做的决定。

  张愔愔跟负责人谈了很久,说:“我当然不会长久地在这里支教,或许我能做不仅仅是支教,但在这之前我很想在这里先体会一下,凡事有切身的体会,才有诚意的行动。”

  于是,张愔愔就留了下来。

  于是于是,陈司诺在一个月后,追了过来。

  这里师资紧缺,通常是一位老师身兼多科,张愔愔同时兼任6年级的英语和语文。学校有教师宿舍,就在村子里,说是宿舍其实就是一间间的棚屋。

  时间正逢入夏,白日艳阳高照,蕴了一屋子暑气,夜间睡前得开门开窗散热气。

  这天张愔愔下了课抱着教材回宿舍,远远瞧见村长和一个高挑男人在说话,距离越近她瞧得越清,不由微微地愣住。他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在铺天盖地灰扑扑的画面里,成了最清晰明快的一道景。

  等那人扭头和她摇摇望上一眼,她立即拉下脸来,村长也看了过来,立马高兴地招呼她过去。

  张愔愔纵是不情不愿,脸上也带上了礼貌的笑。

  “愔愔啊,这位是新来支教的老师,姓陈,他也是律师,”村长想了一想,更为惊喜地说道:“好像和你是一个地方来的,我听那两个字挺熟悉的,是你住的城市。真是缘分,你们都干律师,以前就没碰过面?”

  “没印象,”张愔愔抢着说:“就算碰过面也不太熟。”

  村长笑起来,“那没关系,往后就熟悉了,愔愔啊,你来得正好,快带陈老师四处转一转,啊,我还有事,咱们这儿地方小,很快就转完了。”

  话说完,村长转身走了。

  张愔愔看着人走远,冷眼瞟了旁边这人一下,转身朝着她的屋子走去。

  陈司诺连忙追上去,“愔愔……”

  张愔愔一脚迈进了屋,立马就回身把人拦在了门前,说:“你来干什么?你凭什么不让人安生?你快走,明天就走。”

  “是快走,还是明天走?”他忽然问。

  “你现在就可以走。”她回。

  “走不了,”他摇头,“手续办好了,村长和校长很高兴,课程都给我安排好了。”

  “陈司诺,你就是个无赖!”她说着就要关门,忽然发现另外几位老师陆陆续续地回来,她小声地开口赶人,“你别在我门前站着,惹人闲话了。”

  陈司诺无法,只得退开几步。其余老师过来以后好奇地打量他两眼,又见他站在张愔愔房门外面,扭头望向门口的人。

  张愔愔解释道:“这位是新来的陈老师。”

  这个村子里里外外统共就那么几十个人,大家每日照面,彼此相熟,每张面孔每样事物都因为固定而显得老旧没有趣味,如今来了张新鲜面孔,大家都很兴奋,尤其一来还来了俩。

  张愔愔决定留下来的时候,大家也很高兴。

  陈司诺跟大家逐一打过招呼,然后回了自己屋里备课,他第一次当老师,虽然教学内容简单,但到底没经验,所以多下了点功夫。

  天色暗下来,他摁亮台灯。

  这里每间棚屋都有一个大窗,朝着院子,每位老师的书台就是临窗而设,陈司诺坐在窗前备课的后半段无法集中精神,他的注意力直往那个在井边打水的姑娘身上绕。

  不知是不是为了入乡随俗,张愔愔把长发挽成两条朴素的辫子垂在胸前,身上穿的不再是衬衣短裙,而是短衫和牛仔裤,显得青葱可人。

  陈司诺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拍完以后仔细地品味,品着品着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像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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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比较日常,不搞事,就是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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