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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出宫

棠弥 13262字 2022-11-19

  梁竹音这才发觉, 真正的束手无策是何感觉。

  她轻轻执起萧绎棠滚烫无比的手,看着眼前了无生气的人,心中一片慌乱, “殿下, 大业尚未完成, 您不能有事!”

  即便她得知继母偷偷将她与张九郎定亲, 也并未有如此末日降临般的心情。

  萧绎棠则做了一个梦。

  只身行走在虚妄无边的迷雾中,手上一暖, 他对上了梁竹音含笑的眼睛,“殿下,大业尚未完成,您不能有事,我陪着您走过这片荆棘之路。”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凝视着她,“我要你在这九重宫阙中, 陪着我一生一世,你可愿意?”

  梁竹音眼中含泪,摇了摇头,随着一片浓雾迎面扑来, 逐渐散去后, 他身旁再无她的身影,手中依稀还存有她在时的温热,却已然渐渐冰凉……

  他焦急地四处找寻,不断唤着:“竹音, 别走……”

  梁竹音看着床榻上蹙眉喃喃唤着她名字, 喊着别走的人,心中痛楚难抑, 在他耳边说道:“臣不走。”

  小路子引领太医入内后,看到梁竹音跪在床榻上,握着殿下的手抹泪,他有些酸涩地轻咳了一声,“梁大人,刘院判来了。”

  梁竹音慌忙将手松开,爬下了床,向刘院判福了福,便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刘院判为陛下与后宫众嫔妃医治多年,早已见惯这种场面,见这名女官眉尖若蹙,眼中含泪,眼中并无他人,这情形像极了太子生母徐氏当年看陛下的眼神,微微一哂,又是一个用情至深的无用之人。

  他示意医士将太子的手腕放在脉枕上,坐在床榻前凝神号脉。

  他目光一凝,反复号脉两次后又检查一番太子的眼睑,心道,太子经由风寒引发旧疾,这即是他的命数。宣王看来命中注定要继承大统。

  他要将此事尽快告知皇后娘娘,商讨下接下来如何医治。

  “殿下尚无大碍,只是高热暂时晕厥而已。老臣开几幅药,按时服用便可。”

  梁竹音稍稍放下了心,行礼道:“太医,请问殿下何时才能醒转过来?”

  小路子赶忙提示,“这位是刘院判。”

  梁竹音无心思应对,只得再次福了福。听得这名字好生熟悉,突然想起出巡回归时,皇后自称患头风,殿下提起刘院判言语讥讽,皇后立即维护的样子。

  她抑制着心底的震动,看向刘院判,见他抚须起身说道:“这要看殿下退热是否迅速,若快,那便醒来的早一些。”

  这般囫囵的官话,等于没说。

  “有劳刘院判,那便听您的,快快抓药后服侍殿下喝下去,说不定就退热了。”梁竹音一脸感激的说道。

  “臣应该做的,”刘院判也不愿在此处逗留多时,看着小路子说道:“路都知派个人,随刘某前去太医院抓药,尽快为殿下服用,莫要耽误了病情。”

  “奴婢亲自随您去。”这等重要之事,小路子自然不会假手他人。

  他向梁竹音比划了一下,跟随着刘院判离开了。

  待一行人走后,梁竹音在殿内踱步思忖,此事并没那般简单,那刘院判若是皇后的人,势必会将此事告诉皇后。

  就算此时她派人跟踪,皇后是后宫之主,唤太医前来问询太子的病情,也实属应当。

  她想到了明苍,继而想到了萧绎棠口中的师父。

  此时殿内无人,她又不敢离开,想到玉瑾颇得殿下信任,只得疾步走至寝殿门口,命小宫女将尚宫请来。

  先去找卫恒,通过卫恒请国师明远前来为殿下医治。

  她盘算着,又看了一眼床榻上昏迷的人,将金盆放置在床前,继续跪在床榻上,绞了帕子后,学着幼时高烧时,母亲为她降温去热的法子,将他的衣袖捋至上方擦拭着他手臂。

  而后,咬唇将他的寝衣解开,露出他那精壮的胸膛,重新汲水后为他一遍遍擦拭着。

  “梁司寝,你在做什么?”玉瑾带着疑惑前来,见殿下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衣襟大开,梁竹音不知道在他身上做些什么,忍不住上前质问。

  梁竹音将衣襟为萧绎棠系好,爬下了床榻,看着玉瑾试探着说道:“回禀尚宫,殿下今早昏厥,刘院判前来医治说并无大碍。”

  玉瑾听后大惊失色,上前观看,“殿下说他只是风寒,并且他自己会医术,怎得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梁竹音见她知晓萧绎棠会医术,便放下心来,“姑姑,我这就去找寻卫大人,让他请国师前来为殿下医治。”

  玉瑾见她知晓这般多,殿下竟然从未瞒着她,但是,她却是不知,明远先生尚未回京。

  “先生此时不在京师,如今的法子为避免皇后耳目,只得从宫外找寻可靠的医士前来为殿下诊治。”

  “臣有办法,臣外祖母家有一名方外医士,她老人家的顽疾就是他医治好的!”梁竹音下跪,“求姑姑让臣出宫一趟,将他带来为殿下医治。”

  “好,这里有我。让阿蕴陪着你前去找寻卫恒。”

  “来不及了,我识得禁卫军署衙。”梁竹音福了福,匆匆看了一眼床上的萧绎棠,咬唇跑了出去。

  玉瑾见她此番举动,感慨地点了点头。

  *

  脚下的青砖路像是一眼望不到头,梁竹音不敢走那宫人来往频繁的大路,只得抄相对僻静的小路向崇教门方向跑去。

  她此刻心急如焚,时间每一刻的流逝对她来说都是酷刑,强忍着胸腔将要爆裂的疼痛,咬着牙迈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磕磕绊绊跑在狭长的永巷内,看着尽头那乌木烫金的四字‘东宫属衙’,喘着粗气脚下一崴,扑倒在执勤的禁卫军面前。

  “来者何人?”两副光亮锋利的枪头直指她的面部。

  “东宫司寝,求见卫大人。”梁竹音忍着手掌磋破的疼痛,迅速爬起。

  “出示腰牌。”守卫见她发间散乱,形容憔悴,身上的衣衫虽是女官服侍,但褶皱繁多,越发狐疑起来。

  梁竹音没时间和他周旋,只得心一横,咬牙硬闯,口中大喊着,“卫恒,卫恒……”

  却被禁卫军一把扭住手臂,制服在地,她知道机会不多了,努力撕裂声音继续呼喊着。

  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而来,一副马鞭稳准狠地打在禁卫军的身上,“放开她!”

  卫恒跳下马将梁竹音扶起,看着双目赤红,嘴唇爆裂的她,心中越发惊疑,下意识问了句,“和师兄吵架了?”

  梁竹音一怔,挣脱开他的手,忍着膝盖与脚裸的疼痛往前走去,见四周无人,这才转身低声将萧绎棠昏迷不醒,与刘院判前来医治一事告诉了他。

  “明远先生此时不在京畿?”她忍不住再次确认,毕竟明远的医术定然比家中的医士要强百倍。

  卫恒颔首,“师父外出办事,还要几天才能回归。”他焦急地在梁竹音身旁踱步,“师父与师兄皆会医术,故而我身边并未相熟的医士。不行只能强行绑来一名常为我家人医治的老大夫。”

  他命禁卫军牵来一匹马,又细心地命他们拿来一顶男子的幕笠交给梁竹音。

  “卫大人,我家有信得过的医士,你可否陪我前去?”

  卫恒见梁竹音带上幕笠后费力上马,透过薄纱帷幕,看向自己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好。”他看着迫不及待打马离去的梁竹音,心中不知是欢喜还是失意。

  也急忙打马跟上。

  在卫恒的带领下,出东宫阙楼时并未临检。

  梁竹音使出了全身力气甩鞭,不断喝着马儿,旁若无人地疾驰在街市上。

  从未奢望这三载内,还能有回外祖家看看的机会,如今向着熟悉的宣平伯府策马而去,心中并无欢喜之意,有的只是心急如焚。

  卫恒看着那道清丽的身姿,不要命的在前方疾驰,灵活躲着推车的小贩,很难与平日里清毓端华的她联想在一起。

  眼见着她猛拉缰绳,转入一条小路,不敢再走神,驾喝一声紧紧跟随着她骑行至宣平伯府门前。

  见她跳下马,趔趄了下,扶着墙迈上石阶,指着门前的家丁说,快去请夫人前去正堂,将王拂也唤来。

  家丁刚要质问,见她摘下幕笠,惊讶唤了声:“表小姐。”在梁竹音的催促下,应了声,急忙跑向内院。

  梁竹音看了一眼下马跟随的卫恒,歉意说道:“特殊时期,礼数不周,请随我来。”率先迈入了侧门。

  卫恒只是关心的在她身后询道:“你无事罢?”他见梁竹音手掌内一片黑红,走路时也有些不对劲。

  梁竹音扶住二门,喘了口气,头也未回,微弱说了句:“无事。”继续疾步向前,与得了消息匆匆前来的王氏打个照面。

  “舅母。”她看着身穿耦合色盘领褙子,牙色百褶裙的舅母,见她一脸担忧地打量自己,忙握住她的双臂,低声说道:“舅母,借我王拂一用,至于何事,恕甥女不能告诉您,”她砰然下跪,哭道:“求舅母答应竹音!”

  王氏依旧未从惊诧中缓过神来,今日大朝会,伯爷与三郎皆上朝未归,她还未来得及将梁竹音回来一事告诉婆母,就见她浑身狼狈不说,见面就下跪求她将医士带走。

  她急忙将梁竹音拉扯起来,顺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卫恒,眼中越发狐疑起来。

  “舅母,竹音有苦衷,此事干系重大,若您信得过我,不要问,同意我将王拂带走,我……”她咬唇,“待事情过去之后,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这是她第一次在家人面前说谎,明知此事永远也无法给家人一个交代。

  王拂用过以后,如何处置,还要看殿下的意思。她顿时觉得深深地愧疚,不知外祖母若没了王拂,身子能否及时调理。

  她闭了闭眼,拉住王氏的手,“舅母,竹音对不起裴家,总是惹麻烦……”

  “你别说了,我这就命王拂跟你前去。”王氏将她搂在怀里,鼻间一酸,“离开这样久,听闻你回来了,我都不敢相信,如今见你这般着急,定然是有事在身,”

  她摩挲梁竹音,“音儿,答应舅母,好好儿照顾自己,裴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抚养她三载,再加上自己女儿病逝,怎能舍得她如此恳求,想到自己儿子的心事,她又看了一眼背身站立的卫恒,看服饰像是官居三品的样子,越发担忧起来。

  梁竹音忍着泪,用力拥紧王氏,“您莫要告诉外祖母竹音来过。”含泪向王氏拜别。

  她向赶过来的青年男子说道:“阿拂跟我来。”

  “表小姐,你让我去哪里?”

  王拂看了一眼王氏,见她点点头,催促:“快跟着竹音前去,想是有急病需要医治,莫要问那样多。”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拿药箱。”

  卫恒忍不住劝道:“大夫,这莫要担忧,只要你人去了便可。”

  王佛拱手,“我有个习惯,别人东西不愿碰,还望郎君体谅则个。”

  王氏就知晓他的毛病,早命小丫鬟去取他的药箱,“你先随竹音前去,我已命人去取,过会子送至前门。”

  梁竹音见他终于不情愿地拱手应是,复又感激地看了王氏一眼,狠了狠心不再回头,向大门走去。

  卫恒想了想此时暴露名讳实属不妥,又不愿欺骗王氏,只得一言不发地拱手拜别,大步追上梁竹音。

  等药箱的功夫,梁竹音命小厮牵来一匹马,看了一眼卫恒,喃喃问道:“白日里,这药箱和人如何……”

  卫恒明白后面那句是,如何进入东宫。他安抚道:“莫怕,过会子随我来。”

  身为禁卫军统领,负责东宫的安全与戍卫,东宫的边边角角他最熟悉不过,这丝毫难不倒他。

  他见王拂上了马,“驾”了一声带路返回东宫。

  梁竹音吁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熟悉的门庭,驾马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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