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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3章

第43章

九皇叔 20927字 2022-11-17

  齐国公府在京城内算是一奇葩,主母不大精明,妾室还很安分,让人咂舌。

  秦若浅一入府就见到在廊下比划的国公爷和梅姨娘,唇角抿了抿,两人都顿了下来,行礼问候。

  同二人打过招呼后,疾步去寝居,走近庭院里,青竹就已察觉,唤了一声殿下。

  南窗下的陆思贤探出脑袋,见到月色色宫装的女子,嘴巴抽了抽,今儿个不穿红,竟多了几分飘逸的味道。

  果然,妖孽穿什么都好看。

  她托腮凝视,冲着妖孽打招呼:“这里。”

  趴在窗下的人神采飞扬,眼底绽出灿灿的光色,可见心情很不错。

  不知怎地,秦若浅安定下来,眉眼微不可查地弯了弯,踱步至窗下将没良心的人打量一下,担忧的话先压回肚子里,道:“你近日听说很快活?”

  陆思贤立即快活道:“那是,摘星楼内新来了几名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霎是好看,不如我今夜带你去看看?”

  秦若浅顿时就冷了脸色,见她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泼了冷水:“好看又如何,你能碰吗?”

  “能啊,她们脱衣服,我又不脱,欣赏一下也是不错。毕竟舞跳得那么好,下起腰来,可软了,你见过没?穿着露肚脐的衣服、哎、哎、手下留情……”

  陆思贤的话没有说完,秦若浅就捏着她的脸,狠狠掐住:“你再说一遍?”

  “我说、说殿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她们开飞机也赶不上、不,是骑马也赶不上的,疼……”

  廊下的婢女听到这么几句前后不一的话,当即笑出了声。

  秦若浅一回眸扫视,她们就吓得垂首不敢再看。

  陆思贤不管别人笑不笑,揉着自己被摧残的脸蛋后,哀怨地瞪了她一眼:“长得好看了不起,这么狠,祝你孤独终老。”

  “我弧度终老,你会怎样?”秦若浅掐腰看着她。

  “你孤独终老,我自然……”陆思贤眼光闪烁,突然明白过来,那她岂不是半路会死?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果断闭住嘴巴,立即转了话意:“你来做什么?”

  我可不认为你有那么好心地来道歉。

  廊下的婢女竖耳倾听,虽说看不见两人的面色,可光从她们的距离可见,感情是不差的。

  角门处的陆安枝见到两人隔窗还靠得那么近,不由心生笑意,为了不打扰两人,无声地退了出去。

  退出寝居后,忽见匆匆行走的小厮,见到她,礼都来不及行。

  她将人唤住:“发生何事?”

  小厮略有几分紧张,揖礼道:“刑部张大人来了。”

  “又来了?”她惊讶,一天来两日,将国公府当作自己的家了。

  想到今日晌午的事,她让小厮先去传话,自己去书房看看。

  书房内的齐国公面露不豫,张正也不惧他,开门见山道:“我冒昧问一句,太子一案可与世子有关?”

  “你这话是何意?”齐国公的面色凝重几分,开门看了一眼外间,让伺候的小厮退下。

  一时间,廊下伺候的人退了干净,陆安枝过来,竟一人未曾见到,大着胆子走近门侧。

  一靠近就听到张正的暴怒声:“你以她来威胁族长多年,如今局势不明,你不该让她介入党争中。”

  这个‘她’是谁?

  “你若来说疯话,大可出去,若是查到什么,大可直禀陛下,看看圣上信我还是信你这个云山人。”

  陆安枝倒吸一口冷气,张大人来自云山……

  震惊未完,就听到张大人的声音:“你莫要忘了,族长的女儿给你做了世子,届时你以为皇帝会信你吗?”

  “揭露此事于你而言并无好处,张正,你且罢手,陆思贤一死,你以为族长能活吗?”

  方才是震惊,听到这番对话就是噩梦,阿贤是女子?

  她靠着门几乎难以自信,好似天塌了一半,陆府宠了十八年的世子竟是女子。门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就连张正开门,都忘了回避。

  张正愤怒而出,见到她,并未在意,大步离开。

  而齐国公见到她在这里,仅微微皱眉,也没有震怒,淡淡道:“进来。”

  陆安枝几近麻木,双腿几乎抬不起来,被黏在了地上。

  齐国公不耐,声音重了几分:“进来。”

  “阿爹。”陆安枝无助地唤了一句,一语出,心中崩溃,哭出了声音:“为什么、为什么阿贤不是陆家的孩子?”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作今日没有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话,在你母亲面前不可泄露一个字。”齐国公的情绪如旧,并没有半分动容。

  云山是个禁地,朝堂上下乃至百姓都不敢提及,她只知云山被恶人一夜之间灭族,而不久后皇帝娶了皇后。

  听说她是云山女子,会测算,所以皇帝很宠。

  但是不知她竟还有一个女儿,还是她素日里只疼爱的‘弟弟’。

  陆安枝哭得哽咽,依旧难忍恨意:“可她不是陆家的人,你为何带她回来,圣上一旦知晓皇后的女儿养在你的府里,又是一件怎样的祸事。”

  “祸事……”齐国公抬起头来,对上陆安枝悲痛的目光,多年的悔恨瞬息涌上心口。

  嘶喊声、唉求声、唾沫声齐齐涌入耳膜,冲击着神经,回忆起荒唐又残酷的往事,忍不住抚掌摇首,再度开口便难掩刻骨的悔恨:“她不是陆家的人、可她的族人丧命在我的刀下。”

  “什么……”陆安枝忘了哭,只觉得浑身冻得发抖,喉咙里堵住冰块,寒凉入脊骨,竟说不出句话来。

  *****

  秦若浅手里变换出一串茉莉花串,塞到陆思贤的手里:“我给你道歉,成不成?”

  女孩子都喜欢花花草草,尤其精致好看的,她花了些功夫才得到这个串子。

  花串带着牡丹花香,好像并非是真花,是白玉打磨成茉莉花样,以线串起,白色透着光泽。

  陆思贤自认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这种奢侈品,当即就被吸引住了眼光,系在手腕上,左右看了几眼,道:“好像值不少钱。”

  秦若浅:“……”忘了财奴属性。

  “这是前朝贡品,自然值不少钱,你不会想卖了罢?”

  “不会,我最近不缺钱。”陆思贤将衣袖放了下来,盖住手串。她从摘星楼里挪了些银子,几日来将京城内的生丝都收购了,待到沉船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那几屋子的生丝就值不少钱了。

  这样赚钱的机会不多,她肯定要好好把握。

  秦若浅隔窗去捏她下颚,想去亲一亲,又恐她还生气,郁闷了会,只得罢手:“你还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你我不是同样的人。你做不来我的心软,我也做不来的你的筹谋。”陆思贤照旧躺了下来,她和秦若浅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感情是很好,可又能架得住隔阂。

  结婚了还有七年之痒,更何况在这个残酷的年代。

  她的态度太平静,让秦若浅感到一阵不安,凝视着她片刻:“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的妻子?”

  按理陆思贤应该很生气才对,毕竟她说得没错,自己心狠、自私。

  可她的态度又显得很平静,宽容待人吗?

  感情一事,不能用宽容来对待,这样只会更加生分。

  “没和离之前,你我还是夫妻,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你担心什么,想和我和离还是咋的?”陆思贤不明白了,她这么宽容体贴还不好吗?

  毕竟她这样费心费力又不会出轨的人,实在是不多了,你还挑剔啥?

  “孤竟不驸马这般体贴,让孤觉得你哪里不对。”秦若浅横眉冷对。

  “秦若浅,你看我哪门子像是三心二意的人,我都把家底都掏给你了,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啥?”陆思贤凝望着她,目光灼灼。

  秦若浅自认脸皮子薄,被她这么看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索性不提这些小事,道:“那夜贤妃不可救,其中的关隘你该知晓。”

  “政斗还是宫斗,我都不懂,我只知人命关天,唯此而已。之前我就说过,我非善非恶,但是你怎样,我不管,我只做我自己的事。”陆思贤敛下笑意,她确实学不来阴狠,毕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但是她也不会为此而与秦若浅生分,毕竟皇族中的人没有仁慈的,都为了自己保命。

  想救贤妃,也是有私心。

  秦若浅不知她的想法,只觉得陆思贤泾渭分明,将她推得远远的,明明都已圆房了,转头不想认账,甚是可恶。

  “你还是觉得我残忍。”

  “没有。”陆思贤极力否认。

  秦若浅露出受伤的神色:“你与我分得这么清楚,就是不喜欢我做事的方式。”

  陆思贤目瞪口呆:“……”这是什么鬼,说好的霸气人设,怎么又变成娇滴滴哭唧唧的小殿下了。

  她扶额:“你别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你说什么?”秦若浅的语气倏而冷了下来,隔着窗就感受了一股冷意。

  陆思贤怂了,这样才对,霸气不讲理的人设作何来撒娇,她忙道:“我说我吃这一套,你感觉进来,外面冷。”

  “你还没给我道歉,方才说的什么混账话。”秦若浅并没有这么简单放过她。陆思贤的性子就不能这么纵着,给一个枣子,她能还给你一个巴掌。

  这几日以来,她慌了。

  陆思贤在京内是一个难得平和的人,像极了莲,出淤泥而不染。

  京内有太多的权势倾轧、阴谋诡计,人人都在勾心斗角,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知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争抢,大多都是想着‘出人头地’。

  正因为人人都是如此,她几乎习惯了,可陡然遇到什么都不争的陆思贤,她几乎情不自禁地就在怀疑。

  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狠,在陆思贤的认知里,她就是一恶人。

  这样的认知一旦有了,再深的感情都会淡。

  她紧紧望着不知愁的人,“道歉。”

  陆思贤目露哀怨,心里一口怨气出不来,伸手去掐她下颚:“你无理取闹。”

  秦若浅不动分毫:“我就无理取闹,那又如何?”

  “你赢了,三十多岁的人跟个孩子一样。”陆思贤忍不住嘀咕一句,前世能做到摄政公主这样的高位,还这么幼稚。

  听到三十多岁的这些字句,秦若浅不觉羞涩,反扬起下颚:“我现在就十七岁。”

  可不就是十七岁,这副皮囊花容月貌,这副身体青涩如果子。

  陆思贤无奈摇了摇脑袋:“你十七岁,我十八岁,真是配啊。”

  想想就觉得奇葩,这样的年岁在她那里应该还是青涩友好的同桌情,想谈恋爱?

  先经过家长和老师那关,稍微有点过不去,就能有了早恋的罪名。

  “你觉得不配吗?”秦若浅察觉重点。

  “配、配、配,最般配了,没见过这么般配的一对。”陆思贤抱头投降,这样的女孩子招惹不起,怎么就被她招惹到了。

  她这么不着调,秦若浅也没有再计较,抬首拍了拍她的脑袋:“陆思贤,我喜欢你。”

  陆思贤就像是黑暗深渊里透进来的一线光亮。

  点滴的暖意不足以暖身、不足以救命,却让她明白世间并非都是邪恶,有着善和美。

  被人这么突然表白,陆思贤脸红了,捂住自己的脸:“含蓄点行不行?”

  “为何要含蓄?”

  “不该含蓄吗?”

  “我若不说,你指不定认为我在玩你。”

  “原来这样。”陆思贤愣了一下,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拉着她的手:“你做你的事,我有我的分寸,贤妃之流,不可救,可到底是一条人命。”

  坏事做多了,总觉得心里不安,再说她其实不喜欢宇文信这个男主,虽说很厉害,可真正遇到了,就会发现这样的男人自信过了头,这些不论,做事也是不留余地。

  可以用铲除异己来形容,她不希望秦若浅也变成这种人。

  她又想了想,“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存几分善心,行不行?”

  她太过真诚,透露着几分难见的善,秦若浅有刹那的恍惚,如果她所遇见的人像陆思贤这样的坦诚,又怎会有那么多的污秽恶事。

  “你这样让我有几分害怕。”她心虚道。

  陆思贤迷惑,徐徐道:“哪里害怕?”

  “我宁愿你和其他人一样心里肮脏,这样我就不会有负担,偏偏你没有,偏偏你有着旁人没有的干净,让我觉得我离你太远,有朝一日,你终究会厌恶,继而离开我。”秦若浅的心忽而沉重起来,隔阂太多,终究会有尽头的那天。

  而夺位这种事本来就是尸骨堆积起来的,光是贤妃一条人命就能让陆思贤对她改观,以后漫长的路,她一人如何走下去。

  陆思贤怔忪,“我从没这么想过。”

  “真到了那一日,你就会想了。”秦若浅叹息,秋日太冷了,冻得腿骨都在打颤。

  陆思贤从迷惑中走了出来,在她的那个世代里有与此类似的事,与此类似的是性子不和。

  我喜欢往东、她喜欢往西,长此以往,就会生成怨偶。

  她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感受到了秦若浅的意思,思虑片刻才回她:“那你改吗?”

  “为何是我改呢?”秦若浅苦涩地笑了笑,背后是从云层里透出来的余晖,照在她月白色的宫装上,折射出一股看不清的悲凉。

  看似坚韧的女子,不过是被人背叛至死,厌恶人心,索性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来保护自己罢了。

  陆思贤感受到她手心一片冰冷,就算余晖照射,也无法温暖,她莫名想起了皇后。

  两人何其相似,以己度人,秦若浅的做法并没有过错,毕竟世界上没有单纯的坏人,不过是被逼迫罢了。

  抬眸看去,余晖下的人落寞顾忌,仿佛陷入了无法走出来的痛苦回忆中,唇角晕出来的笑意并非是笑,而是痛苦。

  她改口道:“我改。”

  秦若浅笑了,抬手戳戳她的脑门:“真傻,你怎么改,只有劝人向善的,未曾有人劝向恶的。”

  她的悲哀,让陆思贤有那么一瞬息的心疼,不觉道:“那你向善,我向恶?”

  “傻子。”秦若浅轻快道,窗户将两人隔得太远,无法做亲密的动作,婢女都在,又不能直接翻窗户,只好耐着性子走进去。

  婢女贴心地将门关好,而书房里陆安枝渐渐地安定下来,泪眼望着父亲:“这样的命令您也听了?”

  “君命不可违。”齐国宫的声音带着多年的沧桑。

  陆安枝温柔的面色在这五字中被憎恨取代,忍着恶心看向自己的父亲:“云山之上,千余条性命,纯良无辜,你们如何举起屠刀的,他们还是你们的恩人,有恩不报反而仇,枉为人也。”

  陆珽不言。

  确实,当年皇帝受到伏击,同侍卫走散,他兄弟二人茫然寻找,被皇后所救,带回云山救治。

  也是皇后心生怜悯,测算一卦,算出他们有难,给了解救之法。

  也是皇后的怜悯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让皇帝费尽心机屠杀千余人也要得到她。

  皇后悔恨余生,怜悯不可要,是她的错。

  陆安枝站起身子,往日里父亲伟岸的形象彻底消散,她痛恨又无奈,想到阿贤待她好,想起云山上无辜的百姓,心痛得无法自抑,“阿爹,你将阿贤带回来,就因为你的愧疚吗?”

  陆珽摇首:“她欲寻死,我以阿贤的性命作威胁,她若敢死,我便杀了阿贤。”

  “我竟高看了你。”陆安枝讽刺道,陆府的荣耀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这里就像是一座囚笼,困住了她,也困住了阿贤。

  她没有资格去恨自己的父亲,也没有面目去见阿贤。

  面对父亲的冷漠,感觉一阵剧痛,“这些事莫要告诉阿娘,她受不住。”

  阿娘眼中的父亲是一铮铮铁汉,清正明事理,而非残忍的刽子手。

  她彷徨,望着夕阳余晖,泪水横流,麻木地迈动脚步,慢慢地离开书房。

  心中想着,就不自觉地走到寝居这里,望着阖上的屋门,她抹干眼泪水,走进庭院里。

  婢女见到二姑娘,下意识就拦住:“殿下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陆安枝勉强地笑了笑,里面似乎传来了笑闹声。

  或许阿贤不知她的身世,只当自己是陆家的孩子,若是知晓往事,断然不会留在这里。

  认贼做父,当真是讽刺呢。

  婢女见她神色恍惚,眼睛红肿,似是哭过,就不敢多问话,看着她离开。

  屋里的两人并肩躺在榻上,肩并肩,手握手,很是和谐的一幕。

  陆思贤忽而侧身,望着秦若浅精致的耳铛,伸手摸了摸。秦若浅反握住她的手,露出笑意来,“你何时搬去公主府?”

  “不想去,距离产生美,还是远点好。”

  话锋骤变,陆思贤又变刺儿头了。

  秦若浅不动声色:“也可,你不搬,我就设夜宴请宇文信。”

  “你以为我信你?方便面还指望变成挂面,笑话了。”陆思贤话意带了讽刺,都弯成蚊香了,就别指望拿异姓来恐吓人。

  秦若浅没有听懂话意,只是从她的神情中感应出不屑与讽刺,当即笑了:“那我去找些舞姬入府。”

  陆思贤笑靥如花,摸着她鬓角的碎发,语气悠悠:“也可,摘星楼内有许多人都是干净的,身家很好,不若我送你?”

  “你就当真以为我不会移情别恋?”秦若浅咬牙,怎么感觉自己被她吃得死死的,一狠心,道:“你就不怕我夜夜笙歌?”

  “笙吧笙吧,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说喜欢我,我真是勉强自己留下你的。”陆思贤故作摇首,语气神色勉强极了,气得秦若浅面色发烫,怎地感觉她像是市集上卖不掉的烂白菜。

  委屈涌上心口,张口就道:“对、你勉强,我自己送山门的。”

  完蛋了,玩笑开大了。

  陆思贤忙爬坐起来,跪坐下来,揪着自己的耳朵,故作可怜:“对不起,我错了。”

  这认错速度快到惊人,秦若浅更是生生顿了下来,漆黑盈盈的眸色映着陆思贤朦胧的泪眼,方才还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样子。

  这变化的功夫,都快赶得上翻书了。

  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她看中的猎物,见惯了趋炎附势都被她惊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反是陆思贤觉得自己已经伏低做小了,卑微成这样了,她竟还生气,当即坐起来,眉梢一扬,眼睛一瞪:“姐不哄你了,爱咋地就咋地。”

  哄女人,真麻烦,尤其是秦若浅这样啥都不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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