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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字之差

何甘蓝 18118字 2022-11-17

  入了盛夏,天气热得越发离谱。谁都知道贵妃苦夏,承乾宫的宫人们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办差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脑袋搬家了。

  莲藕轻手轻脚地从殿外进来,见贵妃正依在榻上午睡,便悄悄地将莲叶唤了出来。

  “怎么了?”莲叶握着团扇悄悄地溜到一边。

  莲藕从袖子里抽出十几张银票递给她看,道:“这些都是西南王托人进给娘娘的,我不敢擅自作主收下……”

  “西南王还没有离京吗?”莲叶接过银票,边问边数,这一数让她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多?”旁的大人一年的供奉也没有这个数,西南王出手怎么一次比一次大方了?

  “嘘嘘——”莲藕竖起了手指压低了声音,“别把娘娘吵醒了……”

  “已经醒了。”汤贵妃懒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伸展了腰肢,道,“嘀嘀咕咕的,吵死个人了。”

  “奴婢知错,请娘娘恕罪。”莲叶莲藕齐齐下跪请罪。

  “拿过来罢。”贵妃抬袖掩面,斯文地打了个哈欠,午觉算是结束了。

  莲叶将银票悉数奉上,莲藕在一旁道:“娘娘,是西南王派人送进来的,奴婢看数额巨大,不敢擅专,请娘娘示下。”

  汤贵妃捏着这一摞厚厚的银票,不肖去数,便知数目惊人。

  “西南不是边境之地么,这般有油水可刮?”汤贵妃掂量着银票的份量,笑得有些轻讽。

  “兴许是王爷掳了几个王帐,攒下了家底。”莲藕猜测道。

  汤贵妃一向喜欢这些朝臣们的进奉,进的人越多数额越大,越能显示出她对这些人的影响力和把控力。只是,西南王这一出手,似乎有些破坏行规啊。

  太多了。

  “娘娘要是不喜,奴婢便原样送回去。”莲藕道。

  汤贵妃颇为玩味儿地看着两人,问:“旁人都是有求于本宫才送银子上门,你们看西南王送了这么多珠宝银票,可猜到他要求本宫办什么事了?”

  莲叶蹙眉,道:“西南王位高权重,深得皇上信任,且远离京城数年,更不涉党争……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娘娘出手的。”

  “西南天高地远,或许是他担心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他坏话,提前找娘娘疏通门路呢?”莲藕大胆猜测道。

  汤贵妃抚摸着银票,眉眼含笑,仔细瞧去,那额间的芙蓉花倒是盛开得越发明艳了,犹如她本人。

  她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大的数额送来,他倒也不怕本宫疑心。”

  西南王府里,温如易也才埋怨冯弦机。

  “太险了。”温如易道,“若是贵妃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将银票退回来或是到皇上那里说上一句半句的,王爷这么多年的经营不就打了水漂吗?”

  冯弦机拎着一把大刀正擦拭着呢,头也不抬地道:“我看她是爱钱的人,不砸出个响来恐怕她当我与常人无异。”

  “就是要与常人无异才好啊!”温如易懊恼地叹道。

  冯弦机抬头,仍是那把懒于梳理的大胡子占据了半张脸,看起来倒是有有几分异族人士的风采,他道:“我与旁人不同,我便是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为何?”温如易挠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一点,低调了这么多年,为何此番要这般高调了?

  冯弦机挺胸抬头:“本王上次在她那里失了面子,自然得在别处找些回来。”

  温如易:“……”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道王爷真的觊觎皇妃……”温如易想割下自己的舌头腌成猪舌,此生再不说话才好。

  冯弦机哼了一声,转身继续擦刀去了。

  温如易汗如雨下,当即有种打晕他抗回西南的冲动。只可惜他是弱不禁风的文人,对面是力能扛鼎的壮士,到了谁敲晕谁一目了然。

  ——

  威帝近来踏足延禧宫的次数大大减少,许是清粥小菜尝过鲜就好,最爱的那一口仍旧是贵妃那般的浓烈炽热的颜色。

  陈贵人心里藏了念头,见皇上不来,也就更着急了一些。

  “姐姐也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能让皇上多来几次延禧宫呢?”陈贵人坐在齐妃的殿里,揉着手绢叹气。

  齐妃身子好了些,坐在窗口晒着太阳,道:“若是我有法子早就用上了,哪里还能让贵妃专宠多年呢。”

  陈贵人抿唇,一时有些沮丧。

  “依我看,你还是要时时在皇上面前露露脸才是。御花园,养心殿,这些地方都要多去,皇上见着你自然就想起你了。”齐妃担心她打退堂鼓,鼓励她,“贵妃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侍奉皇上的,你得找准时机才行。”

  “姐姐的意思是……”陈贵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齐妃伸手,她身侧的宫女将一张纸递给了她,齐妃转交给陈贵人,道:“这方面是一些有助于受孕的法子,你兴许用得上。”

  陈贵人到底还是刚出阁的女子,还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接。

  “拿着罢,这宫里没有子嗣傍身都是昙花一现。你别看贵妃现在得意,若她膝下无一儿半女,到时候照样得凄凉半生。”齐妃语重心长地道。

  陈贵人忍着羞红接过了单子,道:“我一定记得姐姐的大恩,日后若有了子嗣,绝不往让他也孝敬姐姐。”

  齐妃微微一笑,似有些满意于陈贵人的上道。

  “你细细打听贵妃换洗的日子,那种时候她不方便留着皇上,这便是你的机会了。”

  “妹妹明白。”

  ——

  承乾宫这边,汤贵妃召见了一位侍卫。

  “本宫交代的,你可记清了?”贵妃对着光比划着手指,欣赏自己刚刚染出来的指甲。

  在她面前,半跪着的侍卫低头应声:“奴才明白,定不负娘娘所托。”

  “你可想好了,这是掉脑袋的事儿。办得好不好都得没命,你真愿意去做?”汤贵妃侧头看向下面的人。他的面容于她是模糊的,但她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鲜有失算。

  “奴才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很好,去罢。”汤贵妃满意一笑。

  他退出殿外,单手把着刀,一抬头,一脸的俊秀英气怎么也挡不住。

  莲叶正巧端着点心过来,见他要离去,咬了咬唇,追上前了几步:“方侍卫……”

  方颜转身,见是贵妃的贴身宫女,抱拳:“莲叶姑娘有何吩咐?”

  莲叶心里藏着秘密,此时青天白日地面对他,又激动又恼恨,嘴皮子一向利索的她竟然一时词穷了。

  “莲叶姑娘?”

  “你其实可以不做的。”她壮了胆子开口。这是她第一次说出与主子意愿相违背的话,心里既是紧张害怕又是羞愧。

  莲叶服侍贵妃的日子不算短,她也算看清了贵妃的性子,贵妃是不喜欢强迫人做事的,故意恶心人的除外。她们这些下人在承乾宫虽然战战兢兢地伺候着,但不得不说,贵妃对她们不薄。

  方颜皱眉,不认同地道:“主子怎么说奴才怎么做,莲叶姑娘逾矩了。”

  莲叶一番好心遭受这般斥责,一时间脸色都白了。

  “我还要回去当差,就先告辞了。”方颜挎着刀,转身离开。

  莲叶如风中落叶,双手端着盘子晃动不已,脸上已有泪痕留下。

  莲藕走了过来,不知道她听去了多少,沉默地将莲叶的盘子接过,丢下一句“你的心事莫要让主子知晓”之后便跨入了殿内。

  莲叶跑回房间,狠狠地哭了一场。她知道,这也许是她与方颜最后一次见面了,如果一切如贵妃所料的话。

  过了几日,宣平侯文晋戍边三年后回到了京城,威帝大喜,设宴款待了宣平侯及其家眷,请了西南王作陪。

  宣平侯与西南王不同,他是自小长在京中的名门贵少,却能在年少时抛下荣华富贵跟随威帝征战四方,情谊更不必寻常。

  威帝有意让贵妃出面招呼宣平侯家眷,却被贵妃以身子不适婉拒,这才请了齐妃出马。

  这一宴饮,便至戌时三刻,君臣都已喝得十分尽兴了。

  结束后,威帝还想着贵妃身子不舒服,特地摆驾承乾宫去瞧瞧她。

  汤贵妃并未身子不适,她不想出面招待宣平侯家眷无非是因为她与宣平侯有过节,不愿给他这个面子。

  威帝兴许也是想到此处了,所以想来承乾宫宽慰她一二。

  果然,待威帝一身酒气到了承乾宫,贵妃正临窗摹字呢,未见丝毫不适之处。

  “朕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儿,仲平都没有放在心上了,你却还记仇得很。”威帝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笑着呵她痒痒。

  贵妃躲闪了不了,跺脚嗔怒:“皇上别来臣妾这里发酒疯,臣妾心里可烦着呢!”

  “烦?烦最好解决了,饮下两杯,一切烦恼都可暂时搁下。”威帝笑着道。

  贵妃抛去一个质疑的眼神,道:“皇上与宣平侯喝过了,还能与臣妾再喝吗?”

  “怎么不能?朕的酒量你还不晓得?”说到这里,他不等贵妃开口,大声道,“来人,拿酒来!”

  两人落座,不一会儿酒和菜都端上了桌。

  “第一杯,朕替仲平给你道歉。”威帝酒意上头,双眼含情,“他当时也是担心朕,所以对你多有得罪,你莫要再记恨他了。”

  汤贵妃轻哼了一声,端着酒杯道:“臣妾不恨他,但也懒得搭理他。”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仲平替朕戍边三年才回,是有功之臣,你怎可这般失礼?”威帝严肃了神色,语气里含着教训。

  贵妃撇嘴,哼出的声音渐弱。

  “这就对了。”威帝笑着与她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贵妃主动斟酒,道:“臣妾也并非小心眼儿,只是见着宣平侯就别扭,老是想着当初在陈平县受的苦,所以才不想见他。”

  威帝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道:“小女子,真真孩子气得很。”

  “皇上说错话了,要罚一杯。”贵妃将酒杯塞入了他的手中,“臣妾可不是孩子气,皇上可见过二十多岁的孩子?快喝。”

  “好好好,朕喝。”威帝晕乎乎地被灌下一杯。美酒在侧,美人在怀,喝再多都行。

  汤贵妃执着酒壶,嘴角的笑意渐浓。

  ——

  次日一早,一道出其不意的圣旨下到了光禄大夫宋仁的府中。

  今日沐休,宋仁在府,携妻女一同听旨。在听到宋家次女柔顺温慧的时候,宋夫人眼前一亮,猜测这是赐婚的旨意来了。

  “……宋氏女柔顺温慧,于闺中久负贤名,今赐婚于韩游,择吉日完婚。”

  宋家大喜,欢腾一片。

  宋仁耳朵一动,似乎有些疑惑。

  宣旨太监将旨意递交给他,一连串的恭喜话。宋仁握着圣旨客气几句,恭恭敬敬地将天使送出去了府。

  宋家女眷热闹一片,尤其是宋夫人,握着次女的手激动得连连道好。唯独宋仁比较冷静,见家人欢喜异常,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圣旨。

  待他将圣旨展开细看,这一看,吓得魂不附体。

  这……韩游是谁?

  韩流与韩游之间,可谓是天壤之别。前者是长公主的嫡长子,自小克己复礼,早已在翰林院供职,前途无量,后者……哪里钻出来的,是谁?

  “是不是皇上笔误了?”宋夫人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问道。

  宋仁皱眉,深觉不可能。旁人也就罢了,这韩流可是皇上的外甥了,哪有舅舅把外甥的名字都记错了的?

  “老爷,这可开不得玩笑啊。”宋夫人见他神色凝重,嘴唇都发抖了,几乎下一刻就要当场晕厥过去。

  “母亲……”宋家二小姐扯着宋夫人的袖子,小脸煞白,这一会儿天一会儿地,她年纪轻轻还未见识过这般戏剧之事,又涉及她的终身大事,难免惶恐。

  宋仁卷起圣旨,再三思索后,道:“我这便进宫,问个清楚。”

  事实上,宋夫人猜得不错,威帝确实是笔误了。

  昨日夜里他喝得上头,不知怎么地兴起要赐婚,当即亲书了一封圣旨。皇帝发出的圣旨中书省自然是要审的,可这圣旨不涉及朝政也就没有下细看,再说了,中书省的人怎么知道皇上要赐婚的是韩流还是韩游呢?总不能举着圣旨去问皇上罢,这不是找死么。

  一大早,圣旨就由中书省发了出去,若不是宋仁找来,威帝都不觉得自己写错了字。

  可君王会错吗?

  威帝一贯独断专行,这天下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旁人置喙不得。纵然是他错了,也要按照对的方向执行下去。

  “朕不会亏待令爱的。”威帝沉默了良久,只道了这一句。

  宋仁震惊地抬头,眼含不解。

  “回去罢,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宋仁被打发了,她的女儿即将嫁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韩游”。宋夫人这次是真的昏厥过去了,宋小姐也哭湿了帕子。

  威帝扶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情形。好心办错事,这下麻烦可就大了。

  “许忠,宣贵妃。”

  “奴才遵旨。”

  汤贵妃昨夜也喝了不少,许忠来传旨的时候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任由莲叶莲藕她们梳洗。

  待赶到养心殿,威帝的脸色已然不太好了。

  “你跪下。”他冷着脸怒斥道。

  汤凤神色不济,脸上还带着宿醉之后的苍白,此时君王发怒,她也顾不得申辩,安分下跪。

  “臣妾有罪。”

  “是不是你?”威帝严厉地质问道。

  汤贵妃懵懂地抬头:“请皇上解惑,臣妾不懂。”

  “不懂你请什么罪?”威帝冷哼道。

  汤贵妃无辜分辩:“臣妾请罪是因为与皇上饮酒太多,误了皇上的大事。”

  威帝眯眼,眼神犀利地在她面上扫了一圈,企图找寻撒谎的蛛丝马迹。但就如她白嫩的皮肤一样,她一脸的坦然,像白纸一样毫无藏匿。

  他侧过身扶额,抬抬手,示意她起身。

  许忠上前,亲自将汤贵妃扶了起来。

  “你来帮朕想,如今该怎么收场。”威帝懊恼地道。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婚事一成,庆国长公主一家与宋家都欢喜,他也算是做成了一桩姻缘。如今可好了,旨意一错,便将一错到底,皇姐没了可心的儿媳,宋家的女儿也要嫁给一个不知在哪里的韩游。

  汤贵妃上前,捧起一旁的茶盏递到他的面前,道:“这也值得皇上懊恼?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是惦记着宋家才为他家的女儿赐婚,就算是出了一点小纰漏,也不该有怨怼之意啊。”

  威帝接过茶盏,扫了她一眼,想了一下,贵妃的话似乎也不错。

  “不就是一个韩游?京城偌大,难道找不出一个叫韩游的?”

  “哪有这般简单,也不能随便将宋家女嫁给一个寂寂无名的人,否则这赐婚可就便成赐罪了。”威帝饮了一口茶冷静下来。

  贵妃笑道:“皇上有意抬举,韩游怎么可能再是一个平凡之辈呢?”

  威帝侧目:“你的意思是……”

  “管他之前是什么,如今皇上要他是什么他就得是什么。”贵妃轻笑道。

  威帝茅塞顿开,犹如拨云见日。是了,宋家不满不就是因为不知韩游底细吗?他只要找到这个韩游,随便给他安个拿得出手的官职,自然就能打消宋家的顾虑,也能稍稍掩饰一下他的疏漏。

  “贵妃果然睿智。”威帝心结一解,喜色上扬。

  汤贵妃含情一笑,将他按在椅子上为他捶背,道:“皇上可别这样吓臣妾了,臣妾不经吓。”

  威帝想到对她的误会,颇为自责,转头握住她的手,歉疚地道:“是朕莽撞了。”

  汤贵妃轻哼一声,嗔怪有,撒娇也有。

  宋家女的婚事就这样敲定,一字之差,她将面临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

  汤贵妃慢悠悠地为威帝按着肩,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宋仁啊,刀子马上就扎进肉里了,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当初我那般的痛?

  清贵的宋大人,可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哦。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宋仁与贵妃有仇,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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