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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如果国破家亡的是男主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35

35

肉肉喵 18321字 2022-11-16

  “呵,所以我看着她一步步走下去,越来越坏,就好像是我自己一步步走下来的样子。我真不想杀了她。”

  听见巫女见山叹气,钟爻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日日都跟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但有些话,她也只会对陛下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是不一样的,就算你当初不做巫女,只是个普通人,你的运气也绝对会比旁人好。要是我麾下有这么一员福将,我一定会高兴死。只是已故的大祭司定会杀进宫来,不许你流落在外。”林诗捂了一会儿,总算是暖和了一些。一旁炉子上生的水已经开了,倒在干干的茶叶上,满室都是清香。

  “呆站着干什么。先去屏风后头把自己的湿衣服换了,再过来帮你们家巫女。”林诗这才抽出空来吩咐钟爻。这一个个的,都跟失了魂魄一般,浑身滴着水,也不觉得冷。

  “去吧。”巫女见山看见钟爻后眼睛终于亮了亮,多了几分神采,也多了几分生气。林诗在旁一见,叹气之余还有一点欣慰从心底涌上来。无论怎样,她总还有一个人要照顾,不会哪一日厌倦了巫女的日子,突然“死遁”。

  “对了,你知道巫医元晏吗?”林诗突然想起,“闲安前些日子受了伤,可能是怕别人看出来,就服用元晏所制的新药,叫做五石散。结果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比二皇妹还厉害。”

  “元晏这个人,我倒是听说过,怎么,巫医黄姜不好吗?她本就是大祭司的巫医,医术高明,为人也算圆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算是能用。”巫女见山话说一半,就见林诗的脸色不对,立时明白过来,“难道闲安把她杀了?”

  “不止是她,还有大祭司的巫侍钟商,觋师寒江,都在大祭司病逝那日被她当众烧死了。罪名是捏造遗命,秘不发丧。”林诗顿了顿,又想起后头几日的消息,“还有秘密处死的,我倒是有个名单,只是大多不认识。等会儿叫梦泽送来,给你看看。”

  “哼。果然是耍尽心机手段上来的,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总怕旁人给她插刀子。那个巫医元晏在白塔里也只是给囚犯、下等的巫侍治病,用药猛烈,半点后路不留。有时候就算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其他的病症来。况且她还有一桩毛病,就是喜欢用活人试她鼓捣出的药。无论那人有没有病,她都能叫人先生了病,再去试。”巫女见山想到此处忍不住冷笑一声,“闲安真是没人了。竟敢用她。本来我还觉得今天自己冲动了些,太不给闲安面子,如今看来,倒是不必给。”

  “这几天就住在宫里,低调一些。等二皇妹去方城的时候,你跟着她一起走。免得闲安再对你动手。”林诗话音刚落,钟爻就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新换的衣服上还带着檀木的香气,愈发叫人心静。

  “好。”

  巫女见山虽在宫中住下,但一点也不低调,第二日就跑到了齐承墨居住的宫殿外,报了个名号就往里闯。

  守门的禁卫虽然得了严旨,不许人进出,但巫女似乎又不在此列。巫女不似一般人,巫女见山又与陛下多年轻易,自东宫时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听说昨天又为了她和大祭司在街上差点打起来。拦了她,也不知是要天罚,还是要得罪上头。

  这么一犹豫,巫女见山就带着钟爻进去了。

  齐承墨被关的地方是历代正宫所居,头顶牌匾上写了一个“安和”二字,殿身三层,下头有数间厢房,后头带着一个院子,有花有树,有山有水。前头看规整,后头也雅致。就算是几个月不出门,也不算十分煎熬,比当初一个小小的侧殿强多了。

  更何况如今齐承墨身边还有白术等人,连陈国送来的护卫也跟着进来了不少,因此巫女见山一进门就又被拦了一回。

  “巫女大人稍待,等通禀了殿下,再请您移步。”

  “不急。”巫女见山趁这机会好好看了看院子里这几个陈国人,倒是和巫雪国中的男子不同,看起来自信非凡。还不是某一个人如此,似乎个个都是如此。

  相比之下,齐承墨这个陈国皇子则谦虚许多,柔顺许多,虽然是在病中,但也很让人生疑了。

  知晓

  齐承墨不想见巫女见山。他们本也不熟,上辈子也不熟,面没见过几次,话也没说过机会,况且自己如今也算是林诗的“后宫”了,去见外人总是不好。

  但旁人并不这么想。

  “殿下,不见她容易,但错过了这次,以后要见就难了。”白术一心想着陈国,“咱们总得知道知道,外头如今怎么样了?说是两国交兵,但打起来和对峙又不一样。咱们从陈国带来的人,能相信的几个都跟着被困进来了,剩下的,估计也被看管严实。”

  “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实在太玄了一些。心里不安稳。”齐承墨也不好与人说,自己重生的事儿。况且这辈子与上辈子差了不少,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咱们现在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算她一眼看透又如何?”白术这话正中红心,一下扎在齐承墨的心里,把他的话都堵在心里,憋的脸都变了颜色。

  “罢了。”齐承墨摇摇手,头一次这么想把白术给扔出去。

  巫女见山站在庭中等的时间不长。她也不急,站在一棵枫树前头,看着上头的叶子。这树叶每次到了秋天便会染成如血般的红,现在已经开始带了点点的橘色,但总让人怀疑,它们是否能在树上安稳地活到发红。

  “巫女大人怎么来了?”齐承墨出来的时候,感觉巫女见山都要贴在了树上,“后头的花园里,许多花草都开了,要是巫女有空,就一起看看。”

  “自然。”巫女见山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齐承墨。他身着巫雪国的宫装,大片的白绸边上带着火焰般飞舞的红色火凤,挺拔如玉,比最初见时,多了点肉,愈发灵秀了不少。

  白术和钟尧相互对望了一眼,心底的戒备又各自加了一层,齐齐跟在后头。

  “你怕我?”巫女见山一踏上后花园里的小石头路上就先开了口。花园里的宫人少,花树稀疏,后头两个也离着些距离,正是说话的好时候。

  “巫女大人说笑了。”齐承墨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脸上还多了三分的笑容来,“听说您与陛下相熟,因此我自己紧张而已。”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巫女见山转过头来,整张面孔藏在帽檐下,肆无忌惮地盯着齐承墨,“袭击方城的,是杞国人。”

  “杞国?”他们怎么敢?齐承墨刚想反驳,忽然意识到,上辈子杞国被灭的时候应该就是明年年初。上辈子这个时候先帝还在,陈与巫雪国的关系还好,一桩桩事也没有来得这么急迫。

  “所以,你为什么从未质疑过?难道你不希望两国交好,永无战事?为什么你从不主动争辩,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甚至连信都不写一封,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巫女见山目光灼灼,只是都隐藏在黑暗里,少了许多压迫人的气势。

  “我,我只是,我只是以为我早被抛弃了而已。”不然呢?说上辈子两国不死不休,甚至挥兵将陈国灭了?齐承墨扭过头,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滴在地上。

  巫女见山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被碰瓷了。她分明只是问了两句话,而且擦着要害,并没有半点逼迫的意思。

  更叫巫女见山不自在的是,林诗从一旁的假山里冒了出来,走到齐承墨的身边,把人抱到了怀里,顺便给了自己一个歉意的眼神。

  林诗早早就来到了安和宫中。巫女见山来的时候与宫人说了,要来齐承墨的住处,消息自然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不过,林诗是从后头的小门进来的,尽管也有禁军和陈国侍卫,但没有人敢拦她,一路通行无阻。

  “你还有我。”林诗抱着齐承墨,觉得他确实长了点肉,尽管依旧能摸到骨头。她与巫女见山点点头,脸色比往日温柔不少。

  “有你也没用。”巫女见山冷哼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讽刺了一句,“就算现在在边境搅和的是杞国,但陈国也早晚会出兵。因为巫雪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肥肉,软乎乎的肥肉,任谁都能咬上一口。”

  “见山。”林诗不赞同地望了巫女加那还能一眼,仿佛在看一个被夺走糖果的小孩子,不服气地在原地叫嚷,明明要责备却又带着温柔和纵容。

  巫女见山可算是知道二皇女为什么每次看见林诗都会被她气得半死,然后跳着脚要争皇位,即使自己半点胜算也没有。这也太伤人了。

  巫女见山忽然笑了起来。林诗就是这么一个人,叫人又喜欢又讨厌。

  “陛下怎么在这儿?”齐承墨趴在林诗的肩上哭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原来是自己误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和林诗之前相处的也还好。林诗自小便被捧的高,也从未摔下来过,自然容易对旁人生出几分同情。对自己是如此,想来对巫女见山也是如此。

  毕竟巫女见山是懂事了之后,才被白塔捡回来的。

  齐承墨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没发觉自己离林诗很近,脚尖也牢牢地指向她,整个人都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把她当做了可以依靠的山峦。

  白塔里,大祭司闲安暴躁地把药碗摔在地上,来回来去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她就知道,巫女见山不能回来,她一露面就没有好。她昨天一回来,就闹得自己自己威信扫地,只杀了两个人,就叫这白塔里人心浮动,所有人都对自己阳奉阴违,个个都等着她来主持大局。她就知道……

  “啊”闲安一脚菜刀了碎瓷片上,脸都皱到了一块儿去,忍不住又把目之所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

  守在外面的巫侍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转过了头,什么声音都没有。但闲安还是感觉到了门外如同闹市般的嘲笑,和即将迎来讥讽的眼神,她猛地打开了门,眼睛里好像开始冒火。

  “来人,给我备车,我要进宫。”闲安的脚底流着血,但她好像感觉不到怎么痛一样。就好像扎进去的瓷片是一粒小石子,虽然恼人,但依旧可以忽略。

  “是。”门口的巫侍低头应了一声,看着地上的血迹头皮发麻。这样的大祭司着实叫人心惊,连劝也不敢劝一声。

  守门的巫侍不敢,自然有敢劝的人。闲安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还没走下一层,就被闻讯赶来的心腹死死拦住。

  “大人去不得,皇室意欲控制我白塔多年,她们故意把巫女见山扣下,就是想骗您前去,然后在宫中呼唤禁卫,暗算于您。有巫女见山在手,她们尽可以说,是您急病,然后扶持巫女见山做大祭司。她们用心险恶,咱们可万万不能上当啊!”

  “难道就这么看着、等着?”闲安拔下鞋来,把扎进脚中的瓷片拽了出来,然后任由人涂好白药,用白布包扎成个团子。

  “当然不是。咱们要把巫女见山引回来。只要她进了白塔,就任咱们处置了。”心腹巫侍早已想好了说辞。

  “她又不傻,咱们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闲安觉得自己被包成了个粽子,看着脚上的圆包很是不爽,直想拿刀捅开。

  “咱们有大祭司的遗旨在手,她不得不回来。”

  后花园中,巫女见山、林诗与齐承墨在后山中坐定,各人前头是金雨盏盛热茶,中间放了六碟点心,四碟子干果,满满地摆了一桌子。

  “你倒是来的快,好像是我能把人吃了一样。”巫女见山嘴里半点不客气,端着茶盏的姿势倒是典雅,好像刚才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她说的。

  “我本是有事来寻你的。”林诗顿了一顿,“昨儿听说你回来了,一时急迫,直接把你接了进来,估计大祭司心里也会有个疙瘩。所以,我有意请她入宫来,大家一见,你看如何?”

  “在宫里杀她恐怕要落人口实。”巫女见山一句话差点叫林诗嘴被里的茶呛着。

  “咳咳,你这话听着和二皇妹似的,简直胡闹。”林诗倒是有这个心,不过要比巫女见山圆滑一些。准备在路上动手。

  “况且,她也未必敢进宫。”巫女见山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她如今服食五石散,暴躁得很,应该忍不了几天,就会请我去白塔。她要是用大祭司的遗物吊着我,我也舍不得不去。我到底还要有一战。”

  “五石散?”这名字齐承墨熟悉。这东西最初是白塔流出来的,恶名昭著。他知道,还是因为灭陈之后,有巫医用陈国贵戚试药,最后服食过量致死。这东西,一旦染上了,就很难戒掉。那闲安不是大祭司吗?她怎么会用这种东西

  齐承墨这一出声立时就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见她们齐齐转过头来,只好道,“这东西恍惚听人说过,似乎是个古方子,倒也忘了是哪国传下来的了。听说初初服食的时候倒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可这药却不能断,要天天用,否则就萎靡不振,生不如死。可服食多了,人也会慢慢废掉,四肢无力,脑袋也不清不楚,根本挺不了几年。大祭司怎么会用这个?”

  “也许是天意。”林诗看了巫女见山一眼,也许是上天相助。

  明白

  “刚才巫女见山在,我不好深问你。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巫女见山一样,能预知未来?不过有时候,却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送走了巫女见山,林诗趁着齐承墨换衣服的时候把人堵在房间里。

  “陛下莫要胡说。”齐承墨紧紧拽着里衣,总觉得心跳的厉害。应该是这季节到了,天气也是一日比一日寒凉。林诗也是,嘴上说要照顾自己,结果每每都来这套。

  他在心底一句接着一句地骗着自己,勉力不想林诗的话,免得神情异样,一眼就能看出古怪来。

  林诗见齐承墨眼神躲闪,半点不看自己,甚至还打了个喷嚏,心里已是明白了大半。有些话本就不必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既然齐承墨不想说,就不必说了。

  “阿嚏!”外头一股邪风进来,齐承墨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立时眼睛鼻子一起红了,看起来跟个小兔子一般,软萌软萌的。

  “你先换衣服,我出去等你。”林诗这时才顾得及看齐承墨的衣裳,薄薄的里衣贴在肌肤上,本应遮住的颜色若隐若现。林诗匆忙偏过头,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齐承墨眼看着林诗慢慢移了出去,心底终于松下一口气。正要把细细回想自己露出的破绽,就见外头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怎么了?”透过屏风间隙,齐承墨一眼就看见了底下的鞋子,白底红边,又是林诗。

  “没什么。不想出去,在你这儿躲个清净。”林诗在外头悠悠地开口。窗子后柳树上头,太阳已经升上了正中,照得整片大地都暖洋洋的。要是暖着肚子,也许会昏昏欲睡,但林诗半点也不困,反而精神得很,满脑子都是大事小事。

  “陛下,”齐承墨窸窸窣窣地换好了衣服,外头依旧没什么动静,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而后得了一个嗓子眼里的闷响,忽然觉得此时静谧安稳,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心中所想,“大祭司必然活不长久,若你有意帮她一把,除了巫女见山,再等两年,扶持个听话的大祭司,白塔必然匍匐于皇室脚下。为什么你不愿意呢?”

  “如果分出一半的权利和威势,能叫你的国昌隆、富足,你愿意吗?”林诗站在床下,任由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落在自己的脸上。

  “我不知道。”齐承墨站在屏风后头,觉得这样狭小而温暖的空间叫人安稳,一时不想出去,就想在这里天长地久地躲起来。

  “如果你生在一个国主与大祭司共治天下的地方,这根本就没什么难的,自然可以点头就应下来。你和旁国的人之所以一次次地质疑,甚至想要挑拨,不过是因为不熟悉而已。不熟悉未必是错的,只要国人熟悉、国人相信、国人拥护,此事便坚如磐石,不可动摇。”林诗闭上眼睛,“我最近这些日子,也算是知道大权在握的好处了。处处没有掣肘,处处皆可随心意。你知道吗?我甚至有点害怕,害怕这半点没有约束的权利,还有以前死死压制的欲望。我为什么要把二皇妹放出来,我甚至下诏要三皇妹在外统管军政。外头那些所为仁和、宽宏,都是虚的。我是害怕自己不知克制,不知约束,害怕自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往日里最讨厌的奢欲之人,狂妄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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