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幻想 > 《[综]快穿之完成你的执念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30章 宠妃20
要问柳盈盈获得圣宠的秘诀是什么?那可能就是她压下正妻夺得父亲全部宠爱最后成功上位的娘亲告诉她的——让皇帝知道,他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丈夫,不是坐拥天下的皇帝,只是她满心爱慕的夫君。
她给皇帝营造了一个温馨、有爱、只属于彼此的“爱巢”,让皇帝喜欢她这里的一切,把她当成平凡夫妻中的妻子。她对皇帝“夫君”无微不至,对他的妃子毫无敌意,对他爱重的太子耐心引导,在外面平平无奇低调沉默的她,只有在爱慕的“夫君”面前,才展露真我,时不时冒出符合年纪的娇气与狡黠,只有望着他时,她的眼睛才会闪闪发亮,无论多远都能让他看到。
但是演戏演久了,尤其每次都是感情戏,对象还是这样一个富有四海本身就具有性格魅力的年轻天子,她不可避免地沉沦了——虽然不多,但是的确动了一丝真感情。
然而这一道圣旨,把她萌芽的情感全部打回原形。
皇帝对元后的情感再没有比这些陪伴多年的老人更了解,他不会轻易让其他女人坐上后位,因为他觉得别的女人不配与元后相提并论,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疼爱太子,不允许有人压制太子,或者有新的嫡子动摇太子的地位。
杨南玉不会生不重要,她可以抱养,可以与会生的妃子结盟,古往今来,皇后只要坐稳位置,是不是亲儿子登基都能是太后。而杨南玉与太子的关系可是众所周知的差,按照一般思维,未来太子必然处境艰难。所以如今皇帝立杨南玉为后,只有一个可能,他信任她,还有可能,他喜欢她。信任她不会对太子不好,或者喜欢她以至于儿子也可以不管。
那些在玉林殿的温柔爱意原来不是独一无二……柳盈盈纵然工于算计一直很清醒,但心不由人,依旧被这个结论兜头泼了一脑袋冷水。
这盆冷水与其说是浇灭了她的感情不如说让她从顺风顺水中清醒,意识到自己如今其实什么都没谋划到。
与此同时,南玉满脸“意外”接下圣旨,还没回过神又被一群人拉着量体裁衣准备皇后规制的礼服、首饰、凤冠……
等她满头大汗地脱身,望着含笑看着她的皇帝脸上依旧是魂游天外的茫然呆滞。
皇帝被她这傻乎乎的样子逗笑,把人拉进怀里亲手替她擦汗:“这帮人太心急了些,你身子不好,朕让他们定时定点来,别把你累坏了。”
南玉握住他擦汗的手,眨眨眼,疑惑地看着他:“皇上怎么突然封我做皇后了?”
皇帝挑眉:“你觉得自己不行?”
南玉余光瞟到跑进门的太子,立刻挺了挺胸膛,一副强撑的模样:“我当然行!”然后小声以皇帝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虽然比不上皇后姐姐,但我会努力做,不辜负您和太后娘娘给我的信任。”
皇帝捏捏她的手,眼看着儿子到了跟前,不好当着他与妃子亲密,遗憾地放开她让她坐到自己身侧:“朕拭目以待。”
话音落,太子已经跑了过来,似模似样地请安行礼,然后大眼睛瞪着南玉:“父皇,你为什么让她代替母后!”语气十分愤慨。
南玉不等皇帝说话就怼了回去:“谁要代替你母后了,我可不代替任何人!”
有前面那句话打底,皇帝自动理解南玉这话是外强中干实际是自知比不上元后,只是为了在太子面前逞强才这么说。
太子更加愤愤,委屈地看向皇帝。
皇帝叹气,觉得自己把太子养得太天真一些了,六岁的孩子早应该懂事知礼了,想到这一年在南玉刺激下,太子已经勤奋了许多,心底对未来又有了期盼。
他把儿子拉到身边,仔细给他讲南玉这个皇后与他的亲生母亲元后的不同。
南玉对此没有任何不好的情绪,她同样觉得,对一个孩子来说,谁也不能替代生育他的亲生母亲,这是真的赞同皇帝的话,没有伪装。
皇帝一番开解,又反问太子除了南玉外还有谁能做他的母后,太子纠结了半天,哼哼唧唧地不说话了。
皇帝给南玉递了一个:“你瞧,太子口是心非”的眼神。
南玉嘴角翘了翘,撇开眼装作不在乎的模样。
皇帝又是无奈又是乐在其中。
此后不久,封后大典前,杨家命妇获得恩准,可以进宫见马上要成为皇后的南玉。
南玉和娘亲抱在一起,一番诉情之后,在耳边说了一句:“谢谢爹娘为女儿做的一切。”
宫里的一切她都可以争取,宫外却全靠杨家人累加砝码、造势宣传。包括太后生病期间大臣重提立后,这些恰到好处的举动全都是机敏的杨家人与她同心一致暗中推动的,而她只是很早很早以前,让娘亲给父亲传了四个字:择机而动。
所以皇帝疑心病再重都没发现南玉和娘家的联通,而杨尚书一辈子人脉也很给力地没暴露杨家在立后之事出过力。
有如此知机的娘家,真是一大幸事。
因为杨家很有分寸,所以这次相见,南玉还是只传了简短的几句话给当家作主的杨家男人。
她提醒他们自己被立后的真正原因:无法生子、对太子真心却不被太子喜欢、体弱多病性格温柔,但又能公正严明管理后宫。
杨夫人听到这句话所有的喜悦都被冲散,心疼得不行。皇帝哪里是立后,根本就是找个管家丫头!
而杨尚书心疼之余也明白了女儿的意思,女儿后位不如元后那般稳,所以杨家还是要一如从前不能张扬;皇帝疼爱太子但是杨家却不能做太子党,甚至为了避免未来隐患,还要与太子保持距离。
封后是大事,前前后后闹腾了两个多月,在天大热之前,终于尘埃落定。
南玉没有搬去元后住过的宫殿,尽管那里世代皇后都曾居住,对外的说法,是想要给皇帝太子继续保留这个怀念故人的地方,实际上是舍不得被她精心布置的毓秀宫。
小陈子虽然成了她的得力助手,但是花匠的本分从不曾忘记,毓秀宫的绿化被他弄得特别合南玉的心意,闲着无事逛一逛都觉得心情好。而南玉借着女儿的名义,还在花园里挂上了秋千,秋千上是小陈子弄的紫藤花架,如置仙境。
立后典礼那三天,皇帝每晚都陪着南玉,但由于南玉最近事多疲惫,头痛宿疾不到天黑就开始发作,常常要吃止疼安眠的药丸才舒服一些,皇帝三天都是与南玉并排睡觉,什么都没干。
但也仅此而已了,对皇帝来说,自制与戒色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事情,他能定期过来和南玉纯睡觉,却不能一直都没有发泄的出口,所以很快,他就开始翻牌后宫。
南玉也不在乎,甚至对皇帝表示理解,她的日常就是养病、养女儿、陪太后、处理宫务。
宫务其实不用她操心太多,一个做过女皇的人面对小小的后宫得心应手,还提拔了小陈子承担大部分的工作。
别看平时日子过得差不多,当皇后和当妃子其实差远了,皇后有一个妃子没有的权力,接见命妇。
因为太后想要静养,所有的命妇都由南玉接见,而除了接见命妇这个工作外,她还有作为一个国家女主人应该履行的职责。
接触的人多了,听到的事情就多了。
比如,进宫想给体弱嫡孙女求个皇后赏赐压一压的平南老王妃就说起了一桩事。
一对十六岁的青梅竹马,两家人七年前境遇不同,男方武将之家家世平平,女方父亲已成为侍郎。十六岁已是该定亲的年纪,竹马科举武进士前来求婚,女方父母看不上,欲将女儿许给了某名门之后。
男方不愿意放弃,几次求见想要以诚动人,反被侍郎府家丁折辱,失恋加受辱,双重打击后病倒异乡。
谁都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毕竟世上多的是这类故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私定终身不仅不合法还是女子一生污点。让谁都想不到的是,侍郎千金闹了起来,亲自跑去客栈照顾竹马哥哥,还将劝阻的下人全都逼退,就是侍郎夫人亲自到场都没能动摇她照顾心上人的念头。
老王妃说起这位千金小姐还不停摇头,只觉得侍郎府的小姐彻底养歪了。她是把这事当成一个反面例子讲给南玉听的。
送走老王妃后,南玉问正好旁听了整个故事的小陈子:“你觉得这故事如何?”
小陈子神色怔忡,被南玉问了两遍这才神色复杂地抬头看过来,许久后,抿了抿唇,向来清润的嗓子低低的,带了一丝哑:“公子有知己如此,此生无憾,只是那小姐太过冲动了,若我是公子,只希望她过得好好的,有缘无份许是天意。”
南玉注意到他没有说“奴才”。
五六岁的记忆会保持那么久吗?小陈子似乎是触景生情了,而且从不认命的人竟然说了天意。
她按下这些想法,说:“武将之子死了,她一辈子都过不好了。”
小陈子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心里很压抑,这份压抑很像他听到南玉说皇上不会喜欢她的真性情,她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时的心情,明明日子过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好,却觉得身子被无形禁锢着,压抑、沉闷、不快乐。
然后他听到南玉说:“宣侍郎千金进宫。”
侍郎千金姓于,突如其来被宣召进宫,全家上下都觉得她不受闺训触怒了皇后,她的婶母甚至直接警告她不得牵连家中,让她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最近面临大变的于小姐情绪半点不起波澜,默认了这个要求,心中只担心被自己牵连的竹马哥哥。
南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眉目带着一丝英气,是个爽朗面相的女生,看她行事,也是个胆大的。
“听说你不满家中定下的婚事?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女子沉默片刻后答:“回皇后娘娘,父母定的婚事臣女不知他外貌人品性情,但张家哥哥与我有九年的幼时情谊,至今性情未变。”
南玉一直都知道,封建君权父权千百年,一直都有反抗的人,只不过这些人都被打成了奸佞反派、被污名化,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反抗的十六岁女孩,十分感兴趣。
“你是不满父母越过你定下婚事,还是喜欢你的张家哥哥?”她问得更加直白。
于小姐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进宫后的恍惚渐渐退去,又被毓秀宫严肃的氛围震慑,她脑子乱乱的,下意识凭心回答:“都有,臣女不明白,婚姻大事关系臣女一辈子,为何臣女却没有半点置喙的余地?”
“你可知自己的行为外人如何评说?你家族中的姐妹又如何被看待?”
皇后问话的偏向性越来越明显,这让这段时间不断绝望的少女彻底放开了求生的顾忌,直起身说:“臣女知道他们怎么说,可臣女问心无愧,若是张家哥哥因我而死,我只能陪着他去黄泉求下世姻缘,臣女是救他也是救自己。但我们清清白白,比世上大半道貌岸然的人都清白!至于族中姐妹,我若是嫁入赵家,她们难道不会享受到我的好处吗?那为何就不能承担我带来的弊处,做人太累了,自己挣扎着想要活得有尊严都那么难,为什么还要让我背负上整个家族人的命运?”
于小姐神情倔强,却泪流满面:“每个人都让我考虑家族,一言一行哪怕一件喜爱的纱裙,只要可能有损于家的名声我就要违背心意去放弃,于家生养我十六年,我可以用余生十六年、三十二年去回报,但一定要我放弃自己当个傀儡才算孝道吗?”
正殿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压抑十六年后发自灵魂深处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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