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柚看了看她，叹了口气。

　她说：“周泽一直联系不上你，都快疯了。”

　她说：“周泽跟我说，他给你打了无数通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可是你都没有回他，他想让我问问你……”

　“你是不是在躲着他？”

　阮青怜愣了下，然后摇头。

　“我没有躲他。”

　“我只是……没有看手机。”

　贺初柚沉默了一下。

　“阮阮……说实话，我跟周泽也有这么多的交情了，我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所以阮阮啊，我想问你一句，你对周泽是什么感觉啊？”

　“沈寂已经死了……那你能不能再试着去接受另一个很喜欢你的人呢？”

　阮青怜被问住了。

　想了很久，她迎着贺初柚恳求的目光，抱歉道。

　“我不能，对不起。”

　她的心里裂开一个巨大的空洞，没有办法去填满了。

　阮青怜回到公寓，看到墙上的日历，恍然发现已经十二月了。

　A市的冬天，要来临了。

　阮青怜看着窗外许久，拿出了许久不用的手机。

　她登上了微博，看着微博头条里那些熟悉的名字和字眼，看着以前合作的艺人依旧稳稳的在热搜前几，也看到了很多不认识新的演员。

　阮青怜的微博还停留在半年前。

　她生病退圈的那条微博。

　评论下和私信每天都有粉丝来流言，祈祷她赶紧好起来。

　阮青怜退出微博，滑进了某个软件。

　她看了很久的航班，最后给自己订了一张机票。

　去机场的那天，她告诉了身边的朋友，可她没让他们来送她。

　在快检票的时候，她看到了周泽。

　周泽剪了个寸头，又变成了那个她第一眼见到肆意张狂的少年。

　周泽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半响扯了扯唇，笑了。

　他说：“你出国也不跟我说一声吗？”

　阮青怜说：“我不想让你们送。”

　周泽说：“可我想送你。”

　“我想看你最后一面。”

　阮青怜哑然：“我不一定不回来。”

　周泽说：“我知道，可我要去美国了。”

　他说：“娱乐圈待腻了，想换个圈子玩玩。”

　“大部分朋友也在国外，去国外也挺好的，而且我想，反正国内也没有值得让我留下的理由了。”

　“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周泽顿了顿，“我可以为你留下来。”

　他很认真的看着阮青怜。

　阮青怜沉默很久，最后只是说。

　“一路顺风。”

　周泽盯着她，自嘲一笑。

　他说：“好，也祝你一路顺风。”

　“那最后，分开前来个拥抱应该不过分吧？”周泽朝她张开双臂。

　这一次，阮青怜没有拒绝。

　周泽穿了个薄薄的夹克，明明这么冷的天气下，他的怀抱却是炙热的。

　他们只拥抱了短短几秒。

　要检票了。

　“再见了，周泽。”阮青怜说。

　再见，阮青怜。

　周泽在心里小声地回答她。

　其实他还是撒谎了。

　其实，他是赌气，赌气阮青怜会不会为他回头一次。

　只要她流露出一丝不想让他离开的表情，他都会死皮赖脸的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

　可她没有。

　-

　阮青怜登上机。

　她的座位靠在窗户旁边，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到纷纷扬扬降下来的飘雪。

　12月末，小雪。

　阮青怜独自一人坐上了去俄罗斯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