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吃了几天鸡，方晶吃腻了，今天她想吃羊，于是从羊圈里挑了一只羊牵过去。

　　吃几只鸡那婆子只当没看到，那羊是村里人一大经济收入，那婆子不敢兜搭，怕孙婆回来找她撕扯。

　　方晶就牵着羊去找了昨天晚上被她揍的那两人，让他们把羊给她拾掇好了，然后把羊肉给她端来，否则……

　　那两人惊恐的看着方晶揉拳头，就赶紧点头。

　　中午方晶就吃到了红焖羊肉，还有一大盆羊杂。她在院子里吃羊肉，引的村里的狗在院子外围着，因为方晶不时把肉骨头丢出去。

　　此刻方晶已经扬名整个村子，这么会吃的媳妇，前所未见，可以知道孙婆回来得多暴跳如雷，可是教训媳妇的事别人怎么插手？

　　那村长隔着院子说了方晶几句，一块板砖就飞了出来，方晶中气十足的吼道：“我吃你家鸡，你家羊了，死老头子管的宽，你在啰嗦明天我去你家吃饭！”

　　村长被气得满脸铁青，只能败退。

　　好在一只羊的肉挺多，方晶配着其他菜，能吃上两三天。

　　孙贵在县城医院住了半个月，方晶把他家里吃的只剩下五只鸡，六只羊，原本孙婆家里有二十来只鸡，十几头羊呢！孙婆回来直接气的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孙贵还没来得教训方晶，只能喊着：“妈，妈，你怎么了！”

　　然后只能先把孙婆抱进了屋子。

　　村里人都等着方晶被她男人揍，没想到反倒是方晶把她婆婆先气晕了。

　　大家一想也对，谁家摊上这种糟心媳妇不难受啊，那孙婆养了这么多羊，被这败家媳妇吃剩六只，换个人都得疯。

　　其实方晶哪里吃得完这么多，一开始那两光棍不敢昧下羊肉，后来方晶吃的细致，只要腿肉和羊排，剩下的就便宜了他们，那样的话一天一只羊就正好了。

　　等到孙家安顿下来，众人伸着脖子等着孙贵揍媳妇，哪知道孙贵屁都不敢放。

　　方晶看着孙贵拎着棍子进来，她眼皮一撩，还想在医院躺上几天，我成全你呀！”

　　她把铁质烧火棍拿出来劈头盖脸抽向孙贵，把孙贵抽的鬼哭狼嚎，抱头哭着说不敢了，然后顶着一身青紫，瘸着腿抽泣着去伺候老娘。

　　打不过女人怎么办？凉拌！

　　孙婆子醒来后让儿子把方晶打一顿关起来，那顾家不是有个铁笼，借来把这女人关进去！让她吃我的羊，让她吃我的鸡……”

　　方晶踢踢踏踏进来，死老婆子，你说啥？想把我关铁笼，我看你做梦呢！”

　　孙婆恶狠狠瞪着方晶，贵，打她，打她！”

　　方晶嗤笑一声，孙贵瑟缩了一下。

　　方晶慢慢走上前，一巴掌挥过去，把孙贵的脸打歪了，吐了两只牙出来，让你儿子打我？我先把你儿子揍服帖，我看到底是谁打谁！”

　　孙婆刚想嚎叫，方晶一巴掌扇过去，把孙婆的嚎叫给扇没了。

　　孙婆满眼震惊，呆滞的看着方晶，方晶擦擦手，对孙贵说：“你妈脑子不清楚，你拿绳子把她绑上，省得她半夜瞎跑。”

　　孙贵不动，方晶动了动手腕，孙贵马上拿一条麻绳把自己的妈给捆个结实，孙婆简直给吓傻了。

　　方晶看着他们母子，脸上满是恶意的笑，我不会跑，每天得让我吃饱，否则我一天按三顿饭揍你们。”

　　看孙婆动弹不了，方晶当着孙婆的面一棍子敲在孙贵后颈脖，把孙贵给敲晕了，孙婆又想喊。

　　方晶慢条斯理道：“死不了，只不过晕了过去，明天就能醒，你要是喊一声，我让你们母子一起去阎王爷家报到！”

　　孙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再不敢有别的动静。

　　只几天功夫，方晶就把孙家母子给打的服服帖帖，两人见了方晶就要哆嗦，孙贵那里还敢想进方晶的屋子。

　　孙婆子受不了，想去请人回来教训方晶，可这种事外人不敢插手，你家媳妇你自己和儿子不能教啊，让我们出头算怎么回事。

　　要是她敢跑，那村里人全村出动替你把人追回来是义不容辞，现在人家多乖，就嘴馋了些，好好教就行了。

　　孙婆子找了那两个光棍，甚至许诺他们把方晶让他们睡，可这两人早就被方晶打怕了自然不敢，反而偷偷告诉了方晶。

　　然后当天晚上孙婆和儿子孙贵就连饭都没吃上，在院子里跪了三个小时。

　　不跪？打断你的腿！

　　扶着墙壁站起来的两母子膝盖都肿了。

　　孙婆跑去村长家哭诉，说这不是媳妇，是讨债鬼，是丧门星，她和儿子要被人家打死了。

　　村长道：“人是你自己买回来的，现在不要，钱肯定回不来，人也不能送出去，要不然以后就没人带女人来了，规矩你也知道。”

　　孙婆哭到：“这个真不能要啊，那我能换一个不？”

　　村长道：“那得等人家下次来了再说，听说如今这女人也不好找呢。你让阿贵硬气一点，女人么，打两顿，打服帖就好了。你和你儿子有多窝囊，被一个女人打！”

　　孙婆哭到打嗝，我和我儿子打不过她，村长，你得帮我们！”

　　村长想起方晶不听他教训，于是就点头应下。

　　这天一大早，村长就带了六七个男人进了孙家院子，一起带来的还有顾家那个铁笼，这个铁笼里曾经关过不少买来的女人。

　　要是村长带过来六七十个人，那方晶肯定转身就跑，可才六七个，哪怕是一直干活的庄稼汉，方晶真没放在眼里。

　　她手里拎着烧火棍，冲着这几个男人一顿乱抽，打得他们吱哇乱叫。方晶这次没怎么收手，几烧火棍下去，这几个男人已经抱头鼠窜了。

　　方晶的力气加上散打的功底，一般人还真不是她对手，要不是知道自己身手比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好，方晶也不敢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她这一通看似没章法的乱抽，其实都是对着人身上最受不得疼的地方去的，众人只听见哎呦声响起一片，等停下来就看到那六七个男人滚了一地。

　　方晶拿烧火棍指着村长，是你带着人想来关我？”

　　村长吓的半死，一把扯过孙婆子，是你婆婆说你不服管教，让我们来的。”

　　方晶沉着脸，我怎么不服管教了？我来了这里，闹了没，吵了没，哭着喊着回去了没？你这死老太婆居然敢带着外人来关我，看我不把你儿子的腿打断！”

　　她转身去抽孙贵，孙贵哭着喊着，不关我的事，是我妈自作主张，我从没这么想过，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方晶转过头看孙婆，孙婆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就被方晶一把薅过去，想关我，我先把你关狗笼子里！”

　　把孙婆塞进笼子里，门方晶也不锁，对着孙贵道：“看着她，关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放出来，提早放出来我就把你的腿打断了塞进去！”

　　孙贵两股战战，一个劲点头，好的，好的……”

　　观看的人群鸦雀无声，一个个灰溜溜蹑手蹑脚跑了。那滚了一地的男人也被家人给扶走了。

　　村长还想说什么，方晶眼一瞪，我把你也关进去！”

　　他就赶紧闭嘴也走了。

　　方晶在后面谩骂，闲的没屁事，专门管旁人家的闲事，下回让我知道，我打上门去，看谁讨得了好！”

　　众人走的脚底生风，就怕这凶婆娘把他们抓回去揍一顿。

　　孙家这个泼妇媳妇把村里人都震住了，但是人家说实话又没祸害到旁人家，只在孙家闹腾。

　　村长带着人去教训人家媳妇没成功，反倒是让自家男人挨了打，现在那些人家的女人背地里都在埋怨村长乱出头。

　　本来就是，家长里短就不归你村长管，要是买来的媳妇跑了，那没的说全村出动是正理，如今孙家媳妇就是懒惰贪馋了一些，又没要跑，那孙婆子平时威风的很，如今也落到恶媳妇手里，那是她自己没能耐。

　　还有她儿子，一点血性都没有，一个女人都管不住，没种！

　　他们都选择性忘了方晶一对六都不落下风，孙贵有什么能耐把人压服住？

　　现在孙家两母子伺候祖宗一样伺候方晶，给吃给喝半点不敢怠慢。

　　方晶前阵子肉吃多了，现在也爱吃些蔬菜，山里菌菇山笋什么的只要进山就能弄到，她就在一边吃的喷香。

　　那野栗子小归小，炒熟了吃可好吃了。

　　山泉水清澈，里面的小鱼小虾鲜的不得了。

　　方晶过得舒适，那孙家母子就过得水生火热，偏偏如今没人敢帮她了。

　　这天方晶哼着小曲回孙家，她现在在村里溜达没人敢放个屁，她又不跑，只是溜达罢了。

　　这时候，似乎是隔壁的那个媳妇偷偷拉了她一把，阿贵……家的……”

　　方晶转头看着她，她飞快说道：“你婆婆今儿进山采了不少菌子，有些菌子是有毒的……”

　　说完就跑了。

　　方晶看着孙家的院墙门，慢慢笑了。

　　晚上桌上果然一大盆的菌菇鸡汤，喷香扑鼻，把孙婆子替方晶舀了一碗，殷勤的递给她吃。

　　方晶把碗推给孙贵，这几天你辛苦，你吃吧。”

　　孙贵连连摇头摇手，我不吃，我不吃，你吃，你吃！”

　　方晶道：“我一个人吃不掉这么多，你吃！”

　　孙贵看了老娘一眼，手摇的更欢了，你留着慢慢吃，我不吃。”

　　孙婆也道：“孩子，还是你吃，这都是给你做的。”

　　方晶就知道这是两母子联合起来要毒死她，她就笑了，今天午饭吃的多，暂时没胃口，那就放着，我饿了再吃。”

　　于是起来去自己房里了，剩下母子俩面面相觑。

　　第二天母子俩起床看到那盆鸡没了，心下暗喜，转头却看见方晶摇摇晃晃进来，我这人就是笨手笨脚的，昨晚那一大盆鸡，原本半夜饿了想吃，端过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全摔了，真是太可惜，要不过两天你在给我炖一盆？”

　　孙婆子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的应下。

　　村里人家基本用土灶，也有煤气灶，不过煤气要花钱，土灶烧的是柴火，山村里别的没有柴火最多，孙家的柴火要没了，今天孙贵要去山里砍柴，孙婆要下地干活。

　　方晶嘟囔说昨天晚上没睡好，她要去睡回笼觉。

　　等到那母子俩出了门，方晶灵巧的跟上孙贵，没让人发现她。

　　孙贵在砍柴的时候，方晶伏击在一边，趁他不注意，抓了一块山石打在孙贵的腿上，把他打下了坡。

　　滚下去的孙贵十分凄惨，浑身都被树枝刮破了皮，右腿撇的方向扭曲，眼看是断了，方晶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她回到房间里就躺下休息。

　　孙贵砍柴的地方并不偏，很快就有村里人也过来砍柴，然后就见到了趴在地上哼哼的孙贵，大家赶紧搭把手把他弄了出来抬回家。

　　孙婆也呼天抢地回来看儿子，哭的不像是儿子断了腿，倒像是儿子死了一样。

　　断腿也没啥好特效药资料的，老大夫给孙贵绑了腿，然后只能卧床休息。

　　这时候家里家外所有的活都压在孙婆身上了，孙婆还得照顾儿子，服侍方晶，劈开她都忙不过来。

　　方晶就道：“我请个村里媳妇专门给我煮饭，你照顾好你儿子就行。”

　　孙婆不敢反驳，实在是被方晶打怕了。

　　于是方晶就把那隔壁媳妇请过来一天三顿给她煮饭吃，一个月工钱是三百块，她当场给了人家婆婆。

　　那钱她放在衣服夹层里，那时候没被人收走。

　　现在人们大多数是移动支付，城里人们用现金的极少，方晶四处旅游，就怕一时手机或者网络有问题，然后卡着了，自己就身无文分没办法住宿吃饭，所以她身上一般都会放几千块现金，而且还是放在衣服夹层内。

　　那几道人贩子把她明面上的手机钱包拿走了，包里的衣服也都搜了个遍，方晶身上穿的衣服没敢动，实在也是动不了。

　　隔壁婆婆收了钱就让儿媳妇去给方晶做饭，那媳妇等没了人才告诉方晶，她也是被拐来的，来这里已经十好几年了，孩子都老大了。

　　这村里被拐来的媳妇还有不少，老媳妇差不多都同化了，新媳妇一开始吵闹，接着不是疯了就是呆了。

　　她说了几户人家，他们的媳妇一个是三年前买来的，现如今那媳妇出屋门还被人盯着，一个是去年买来的，还在家关着呢。

　　“一般都要关到生了孩子才有一定自由，也不过是在村里转转罢了。”

　　方晶摸着下巴，我怎么觉着还好啊，没人敢对我怎么样。”

　　那媳妇苦笑：“你又没想着走，你要是跑一个试试，这村里的人都会化成恶鬼，那是宁可把你打死了也不让你走出去的。”

　　你在孙家怎么折腾都是家庭内部矛盾，一旦想跑，那就成了整村人的公敌，那是死活都不能让的。

　　方晶眯了眯眼，那你还想回家吗？”

　　那女人惆怅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想！做梦都想，我想我爸，想我妈，想我的房间，想家里的狗，豆豆不知道还活着没……可我回不去了，这辈子我可能都见不到我爸妈一眼了……呜呜呜”

　　方晶道：“你不是有孩子了吗，撇的下孩子吗？”

　　那女人擦了擦眼睛，孩子……那不是我想要的……小时候看书，说什么母亲多么多么伟大，可我从怀孕开始就憎恶他，我恨不得，我恨不得掐死他……只要能离开这里，让我干什么都行！”

　　方晶沉默片刻，语焉不详道：“再等等吧，你先跟着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