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有狐绥绥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2章 漫步屋脊待君归226
总得来说,胡绥绥是最夺人目睛的狐狸。
平时只看胡绥绥一只狐狸,不觉得她的狐狸样儿寝陋如此,但和其它毛发蓬松雪白的狐狸放在一块来比较,一个喂人眼,一个未免丑得有些有碍观瞻。
裴焱百思不能理解:到底为何胡绥绥会这么秃?
月射屋脊,狐狸们走着走着,就在正脊哪儿蓄缩四爪,对月而坐,也不怕晚间的重露砭肌。
对月而坐,正好背对着裴焱。
裴焱觉得有趣,不做声打扰,负手扬头,瞧它们在上面会做什么事情。
胡绥绥坐在中间,头低低,愁绪纷如羽,潜然流涕,对左肩头下的狐狸说:“呜呜,裴裴今晚又撇奴奴是也。”
胡绥绥不跟着去,是怕走了大折给裴焱丢脸,随来京城已让裴焱时时挂心了,她一只野惯了的狐狸,规矩二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到时候不小心犯错,可让裴焱怎么去收场。
那狐狸是胡绥绥的假姨姨,闻言,稍稍侧过头,尖尖的嘴巴,安慰似地碰了一下胡绥绥的脸颊,道:“汝毛秃如此,被撇也不是个意外。”
“绥绥虽是形秽,但假姨姨何出此言来伤绥绥,呜呜。”说着,悲感之色,犹可掬也。
谁知一语戳中胡绥绥的伤心事儿,假姨姨欲与她尽好言,但右肩头下的胡姑姑开口说话了:“假姨姨语大谬不然,勿放在心上,秃了亦可爱,微微一笑,便能夺君心。”
“是也是也!福绥绥最可爱是也。” 胡绥绥眼里射出两道朦胧的光,转悲为喜,愈觉得意,两只茸耳动了动,一时激动,舌头牙齿打结了一个结,把“胡”念成“福”,与当初裴焱将“睡”念成“碎”一样。
裴焱听了忍笑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胡姑姑和假姨姨闻笑声遁哉。
裴焱嘴边的笑意不减,嘬口作哨声:“福绥绥,下来。”
也不知裴焱在下方听了多少话,今日之窘被撞见,胡绥绥忽娇羞无主,稀疏的毛发如猬竖起:“呸!不下!”
“不下?哦,好吧,那我今晚回汉州了。”裴焱排闼入屋,打叠细软,准备离京。
裴焱手脚放开,弄出一片动静来,胡绥绥心烦乱到极出,一副急泪,小步走到垂脊处,粗略估一下离地面的高度有多少。
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直接跳下去,不是折断腿就是跌破头。
裴焱时不时走到滴水檐哪儿朝上看一眼:“你真不下来?我真的要走了。”
胡绥绥欲下不下,嘤嘤作啼,探出一颗脑袋,说话时故意加重拉长一个“碎”字:“不能碎~一觉再走吗?”
裴焱又气又好笑,胡绥绥的心眼小得一粒米都装不下:“不能呢。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真走了。”
裴焱几次说要走,胡绥绥心下着急,她不想一个人留在京城,且尖瘦的指爪试探性地搭在沿上,屁股抬起,想要一跃而下,但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
裴焱背地里偷笑她胆小,不主动帮忙,抱胸作壁上观,要等胡绥绥自己开口。
胡绥绥不敢跳下来,却退了一步:“不知道绥绥今晚能不能藉君一个小福?”
“什么福?”裴焱明知故问。
“裴裴,你能接住我这只福尼吗?”反正今晚脸丢尽了,不差这一回,胡绥绥这般想,软了声气,状甚嗫嚅问道。
谁知舌头和牙齿又打结了,把狐狸说成了福尼。
裴焱默然弗答,攒眉作思考状,良久才回道:“哦,也不知我这两只手臂能不能承受得住一只一低头,面便有重颐的福尼。”言次,张开臂膀。
拦不住裴焱的打趣,胡绥绥面皮皮,终以为耻,将脸藏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裴焱催促声再起,低笑曰:“不拿你寻开心了,快些下来吧。”
“知道了。”胡绥绥红腮带艳,头朝着裴焱的胸膛,毫不犹豫地跃下。
裴焱眼力好,手脚快,稳稳接住胡绥绥。
胡绥绥跳下来,空中飘起一团细密如雨的毛,毛钻进鼻腔,痒意即来,裴焱忙把手中的放到地上去,然后一扭头,连续打上三个哱息。
胡绥绥落地便变成人形,淹头搭脑地猴在地上不肯起来,裴焱打讫了,陪她一块猴在地上:“下不来,干嘛还爬到上面去?”
“累你腿事哦!”胡绥绥没好气回。
没好气也罢,还用上粗俗之言,裴焱拧她耳朵:“打哪儿学来的话,不好听。”
受拧的耳朵红得滴粉,每次言语上惹了裴焱的不快,他都会不留情来拧耳朵,胡绥绥疼得站起身来乱跺脚,却还是不甘示弱,抡起拳头在裴焱肩膀上跌:“累你腿事,呜呜,累你腿事,呜呜我要改蘸。”
“说不说?”裴焱虽然气得没脚入处了,但略略松了手劲儿。
“裴裴你拿大!”耳朵的疼痛减弱了几分,胡绥绥气势就增长了几分,拦臂抱住裴焱的腰,指爪在腰上有爪又挠。
挠出三分痛感七分痒意,裴焱面不改色回:“我有本事拿大,不行吗?”
隔衣抓挠还抓挠不到真正的痛处,胡绥绥的手穿进衣裳里,屈起指骨本想好好抓上一把,但她抓到了一个温呼呼的东西,拿出来借月细视,原来是一只裹着白布的鸡腿。
“鸡腿!裴裴没有撇奴奴。”胡绥绥忘了刚刚要做的事情,拆开白布,大口大口地啃起手中的鸡腿。
裴焱整理一番被胡绥绥弄凌乱的衣裳,说:“你吃鸡腿的模样,让你的母鸡妹妹瞧见的话,它可是要吓晕过去。”
“嘿嘿,它可不怕,我常在它跟前吃鸡腿,虽然很幽怨,但也习惯了。”嘴里的东西嚼烂了还没吞下,胡绥绥等不急要回话。
她嘴角一开,裴焱就往后退,免得又被喷一脸肉瓜子:“能不能吃完再说话。”
吃了好吃的东西,胡绥绥高兴,最后一块肉吃完,便有许多话要与裴焱说。
她吮净指尖的油,说:“裴裴,你方才问我干嘛上去,我现在告诉你呗。”
“说。”确定胡绥绥嘴里没有食物了,裴焱才上前去。
“上屋脊可以提前知道裴裴回来了,站得高,看得远。”胡绥绥嘻开嘴角解释,“裴裴,我们要回汉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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