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使者方有信徒……

　　董晓晓听完这句话,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巨大的迷茫之中。她自从第一次出现在那个神秘的医院空间里，误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的穿越重生。即便当时医院空间的后山很像是奶奶待过的墓园，可是无神论者的董晓晓从没有深思过。

　　然而, 眼前一系列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一个清晰的现实，她所处的地球或许是许多年许多年以后的地球，但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变了。

　　这里不但会涌现奇怪的空间, 还有一群通过空间生出异能却对自身能力不清晰的异能者们, 还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黑洞污染区到底有什么的留白。她至今对此一无所知。

　　当时, 黑洞降临的那一刻，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又或者说, 这种神秘、不可未知, 无法言语的力量到底会使人类得到怎样的际遇。

　　使者同这一切有何关联。

　　她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迷路旅人，对未来不确定，心底的疑团却越滚越大。

　　“你, 居然不知道？”

　　那团白色烟雾中传来了女人略带诧异的声音, 她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 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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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晓晓望着那团白色烟雾, 很怀疑这位“冰雪女神”的诚实度。

　　“别担心我会骗你, 我可是要索求回报的哦！”对方倒也是开门见山, 毫不客气。

　　“那个, 你问完我, 如果满意的话, 记得吻我哦。”冰雪女神的声音突然变小了，透着几分娇羞的样子。

　　董晓晓微微一怔，只觉得好笑。

　　不过换取信息是有代价的, 反而会显得对方的诚意比想象中更高。

　　董晓晓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问道：“你为什么要我的吻？”她分析的说：“即便我不吻你，平行空间正在通关的其他人也会吻到你，你早晚都可以凝聚成实体摆脱此处的枷锁吧。”

　　“嘻嘻。”空气中荡漾起一阵清脆的笑声，她回应道：“那是自然。不过……”她顿了下，说道：“普通人的吻和使者的吻感受能一样吗？你看起来那么美味，我好想要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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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晓晓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似的颤抖了一下，她仿佛通过白雾扩张的烟气，感受到里面女孩的兴奋和开心。

　　咳咳，她咳嗽了一声，道：“我最多可以问几个问题。”

　　“你同意了？”冰雪女神的嗓音中带着欢快，道：“随便你问。你要不着急通关，就可以多问几个。只要记得亲吻烟雾就可以了。那是我扩散出去的气息，便于被大家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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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晓晓没再废话，冰雪女神提醒的时间问题确实很现实。不过，为什么她和冰雪女神对话一来一往，身边队友却没反应呢？

　　她扭过头，发现阿尚他们在远离自己，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你把他们怎么了？”董晓晓蹙眉，不满道。

　　“没怎么呀。”冰雪女神的声音透着几分无辜，道：“雪莲花的致幻作用让他们看到了他们以为的世界。不用去管她，你快提问题吧。我还在等待你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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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晓晓莫名觉得这位冰雪女神的思维方式有点像个小女孩。

　　“浮屠塔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有主人吗？你们和席家有什么关系？”董晓晓联想到席家祭出这座浮屠塔，还放进来这么多人，肯定是有所图谋。

　　“席家？”冰雪女神似乎在努力思索，良久后说：“不知道席家，没听受过。我以冰雪女神的名义向你发誓，我不认识席家的任何人！”

　　“至于浮屠塔，它是一位大天使……魔物。”

　　“大天使？魔物？”董晓晓有些懵了，她一口气听到了两个新名词。

　　“嗯，大天使也是使者。魔物的最初就是使者具化出来的道具。但是有的道具，跟随主人一起成长了，它本身具备异能，变成实物，还有了自我成长的空间，这个过程很邪，就叫它们魔物。”

　　董晓晓不由得想起了水龙。虽然他的主人不是使者，但是它可能算魔物吗？

　　“另外，所有使者都可以叫天使？”

　　冰雪女神冷哼道：“怎么可能！这么说吧，每一名使者的升级都遵循于五大序列。各自的序列中又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使者三部分。每个部分中还有小分区，那就很复杂了。这其中，每位高级使者才可以叫做天使哦。同他们比起来，我就是一名渺小的尘埃呀。”她的声音变得有些低落，似乎是真觉得自己很没用，还是个情绪化的小姑娘。

　　“五大序列又是什么？使者如何升级？”董晓晓赶紧追问，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五大序列就是五大物质。宇宙万物，世间所见和不可见的一切，大到星辰，小到微粒，都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五种元素相互作用，彼此运行，它们的组合和变化就形成了人的体质，大部分人都有至少三种体质，但是以一种或两种为主导，且是会变化的。任何元素不平衡，都会造成一些问题。比如我的成长序列，是属于水系下面的分支冰雪系的使者。至于你……”她扫了一眼董晓晓说：“你貌似尚未确认自己的主攻类型，能量体非常的杂。”

　　“你如何判断？”董晓晓挑眉问道，她目前确实是水火通吃。不知道是否有五种元素同时训练的类型？

　　“颜色。”冰雪女神笑道：“使者用心去感受，便可以看到能量体的色彩。你身上的色彩斑斓，意味着你要么没有选择一个方向去系统性的练习，要么是同时练习几个方面的使者。”

　　“原来如此。”董晓晓淡淡的说。

　　“继续刚才的话题，关于使者升级。在每一名使者二十岁以前，都要经历一场祈福的仪式。基本上这次仪式中你所吸收的‘气’，便决定了你成长的终极等级。我当时很幸运，父母捡到过一枚原始圣地的勋章，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连接了圣地，让我吸收‘气’。我吸收的‘气’很精纯，未来是很有可能成为高级使者的。哎呀，我好渴望成为一名天使。真正的神邸。”

　　“那你现在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董晓晓问道。

　　“打架输了。”冰雪女神哀伤的说。

　　“打架输了？”董晓晓纳闷道。

　　“嗯，使者的资源也是需要掠夺的呀。尤其我当时在初级鼎峰极端，要想变成中级使者，是必须再寻找同类型的‘气’吸收。可是我找不到嘛，就把主意打到了魔物身上。魔物身上是有‘气’的，可惜呀，没偷吃成最后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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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说，初级使者到中级使者这道关卡训练无用，需要补‘气’的支撑。但是‘气’似乎都存在于圣地，这位冰雪女神在初级巅峰的时候，找不到圣地所以打算去吃魔物。然后被抓了。

　　“好的我知道了。”董晓晓不再纠结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所以浮屠塔是有主人的？每一层被封锁的‘怪’都是那位天使，或者说高级使者镇压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浮屠塔现在是没主人的。那位天使应该是堕落了。所以它才会被启动。而且一次性放入这么多人，我严重怀疑得到浮屠塔的人，根本不了解它。对方应该是被浮屠塔骗了。这无主的魔物好可怕，我们的存在和它本身是相互制约的。如果我们都被放走了，这魔物算是获得新生了。”

　　“魔物获得新生？所谓的那位天使堕落了，是说她死了吗？”董晓晓很奇怪冰雪女神的用词。

　　“不是。”冰雪女神在说到此处的时候，停顿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开口道：“使者如果真正的死亡了，属于她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包括浮屠塔这座她具化的魔物。但是现在浮屠塔还存在着，却被别人开启了，说明原来的主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堕落了。她失去了使者的身份。”

　　董晓晓心里咯噔一声，说：“堕落……是意味着变坏吗？”

　　“呵。”对方轻笑，道：“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呢？堕落，意味着‘气’变质了。我其实被困在塔里很无聊，一直有在听外面进来的人们谈话。我发现，你们这里管‘气’，叫做黑洞的辐射污染。所以，你可以理解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气’了，真的成了污染物质，不再具备恢复世界的能力，同时丧失了身为天使的神性。”

　　“那她，到底去哪里了？”

　　既然没有死亡，总要有归处吧。

　　董晓晓深思着。

　　冰雪女神再次沉默了，良久道：“据说是，黑洞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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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的深处是什么？”

　　“无尽深渊？黑洞之眼，谁知道呢。都是一些流言，这可能要去问堕落过的人了。同时，信仰她的那些个世界也会渐渐失去生命力，变成死地。等待冉冉上升的新使者前往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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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这世上怎么会那么多需要恢复的世界呢？”冰雪女神似乎很不愿意去聊使者堕落这个话题。

　　“此外，高级使者既然是叫做天使，那么除了堕落外，她还有继续上升空间吗？”

　　“有呀，成为真正的主神。这是五大序列的顶级。不过没那么容易。”冰雪女神淡淡的说。

　　董晓晓脑海里闪过小胖子巨人，问道：“你的信徒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他们怎么也在这里。”

　　“哎……”

　　冰雪女神又叹了口气。

　　“我被关进了此处，便要想办法离开。我连接了自己的几个世界，试图通过世界逃走，可惜屡次都无法成功，反倒是把某个世界带入浮屠塔。不过这对于世界自身的那些人来说，也感受不到的。最多是觉得环境似乎变得越来越差了，其实是因为他们信仰的我，快撑不住了。”

　　“你要撑不住了？”董晓晓诧异地问道。

　　冰雪女神突然变得很烦躁，说：“喂，你还要不要通关了。我感受得到，已经有不少人亲吻我后离开了第三层。我捕捉到有个空间似乎和其他空间不一样，那里的倒计时正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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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晓晓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知道如何离开第三关的参赛人员会这么多！他们这边是因为有阿尚才会知道需要亲吻冰雪女神呀。

　　可是阿尚信仰了一位使者。难道说，其他参赛队员也遇到了类似情况吗？

　　“我会引导他们呀！”冰雪女神仿佛看穿了董晓晓的疑惑，开口说道。

　　白色烟雾中传来她略显稚嫩的声音，说：“我会用自己可以动用的力量去幻化一些事物，或者通过信徒说话告诉他们，让他们来亲吻我幻化的事物，就算是接吻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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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的同伴，那个倒计时貌似就剩下十秒了哦。”

　　董晓晓听到此处，不敢耽搁，二话不说奔向迷雾，唇角轻轻擦过。

　　吱吱的一声 ，迷雾仿佛在回馈她似的，闪过一道电流。

　　片刻间，整个天地发生了变化。

　　冰融化了……变成了河流。白色迷雾也渐渐散去，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眨着黑白分明的圆眼睛，出现在雪莲花巨大的叶子上。

　　“你好甜！”小姑娘开心的冲董晓晓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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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她眉头紧皱，捂住太阳穴，说：“该死的这魔物在感召我！我没空和你玩。有机会一起成长呀！”小姑娘跳下叶子，冲董晓晓挥挥手，然后一跃身，跳入河流之中。

　　董晓晓一怔，意识到通往第四层的通道是水下。好在他们这个空间的通道已经打开，即便不立刻跳入也不会关闭。

　　董晓晓转身去招呼在她身旁打转的阿尚和几名队友，喊道：“我发现冰雪女神了，然后亲吻了她。”

　　众人：……

　　“事不宜迟，通知大家赶紧离开吧。”

　　董晓晓吩咐完毕，率先跳入河流。她的身体浸入河水，顿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河水也是视觉幻影……她完全可以在‘河下’自由呼吸。

　　不远处，一座雪白色的大门映入眼帘。

　　阿尚紧随董晓晓身后，发现了河下的怪异。

　　他隐约察觉到方才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停顿之中，但是此时不是去深思的时候。

　　他看向董晓晓，道：“大门是关上的呀。”

　　“对哦。”跟进来的队友们附和道。

　　“是不是还要什么机关。”

　　董晓晓摇了摇头，她想起了幻影的河水和冰山，扬起唇角。

　　她径直走向大门，冲着紧闭的大门跨步过去。

　　吱的一声，大门处一道光亮闪了下，董晓晓的身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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