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不能告诉他，不然他想不通，一时悲愤之下，真的会走上绝路。”

　褚风忍不住骂了一句国骂，郁闷道：“有他这个例子，我都该感谢一下褚尘了。”

　还有褚家的列祖列宗，他和褚尘的父子关系莫名其妙地断绝了，倒是他和褚家的香火情谊确实还存在。

　先前胡英俊研究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也不全然是胡说八道，有几分真。

　就横向纵向对比一下，他过得不算最惨，这心态瞬间平衡了。

　慕云黛掐了他一下，褚风撇嘴道：“回头问问褚建本……”

　他脑子一转，说道：“褚建本应该不在了，看看他那俩孙子怎么样？”

　褚景兰和褚景恒的天赋中等，应该还活着。

　“但那个刮骨还血……能行吗？”

　“再痛再难，那是贺漓唯一的路。”

　不然他自己都过不了那一关，不得不说贺稷那王八蛋真的害人不浅！

　第二天，天色蒙蒙亮，马上要到夏天了，现在白天天色亮得早一些了。

　慕云黛看到姐姐一个人呆坐在训练场那边，这阵子训练场没有士兵，只有将军府的三队士兵在晨练。

　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只有十分之一是修士。

　因为修士的出路更多，也能长远，而普通人类，他无法像修士那样有更长远的规划，他们求不了长生，就只能求此生过得顺遂安康。

　“姐姐，你怎么了？”慕舒夏目光呆滞，浑身萦绕着一种悲伤，慕云黛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干爹把师兄的事情告诉她了？

　慕舒夏深呼吸一口气，她看了看妹妹，摇头道：“我没事。”

　顿了顿，她问道：“贺漓的事情，是真的吗？”

　云黛抿了抿唇道：“姐姐，这只是现阶段我们最合理的推测，要等蓝姨醒过来，她的情况……我想她对自己现在的情况应该比我们了解更多。”

　她和那些孽罪、业力完全融合在一起了，她不知道还会不会一些什么别的东西……其实现在只是他们的猜测，而且是把蓝雨汐往好的地方想，如果蓝雨汐心性大变，她转投贺稷，那怎么办？

　慕舒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几许泪滴，她点头道：“如果真是那样，也确实只能刮骨还血……”

　云黛有些汗颜，似乎干爹和姐姐笃定贺漓一定会选择这条路？

　虽然她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贺漓一定会选择这条路，但这不是还有百分之十吗？

　天色大亮后，白云城各市集、坊市热闹起来了。

　慕云黛出去溜达了一圈，昔日的小姐妹刘素冰已经去世了，连她孙子孙女都不在了，现在是她孙子的孙子孙女那一代当家做主，更是不认识了。

　倒是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赫然是闵萝郡主，她面容稍微年长一些，像三十多岁四十岁的妇人，她是故地重游，看一看昔日的故乡怎么样了呢？

　身边跟着的是她女儿，云黛先前在海垛城见过一面，当然她不认识她。

　“哈哈，不认识我了？”闵萝郡主现在反倒是大方明朗起来了。

　云黛笑道：“怎么会呢？郡主，好久不见。”

　很多人走了，能再见到一个算是昔日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真的非常不容易了。

　双方就在这街边茶楼坐下来，闲聊了半个多时辰来着。

　“我过几天就要回晋城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不是路途远不远，也不是能不能买得起飞舟票，而是…似乎没必要了，她娘家也都搬到晋城，她父母也已经去世，娘家是她兄长当家做主了。

　而夫家这里，也在晋城，杨家还颇受晋帝看重，总之没必要，不会再回旧地。

　“那祝郡主一路顺风。”顿了顿，云黛诙谐道：“郡主肯定见了我姐姐吧？”

　闵罗郡主忍不住笑道：“对呀，要不是为了回来见她一面，我才不会大老远的跑回来呢！”

　幼年时期的较真，现在想起来，其实有点让她怀念。

　果真两天后，闵萝郡主的队伍跟随着杨简和高阳辉他们掌管的商队一起回晋城了。

　……

　褚风在街头溜达一圈后，很多人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