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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肉肉喵 19887字 2022-11-10

  张凡其实有些好奇, 他拿着手中虎符去忽悠薛老将军时,可是腿肚子打颤,心里除了小阮军师给的一句话半点底都没有。

  他自幼生长在漠北, 两江没有熟人, 这次又是孤身而来,随从都没带, 薛毓要是翻脸,直接将他拖出去活埋都缺人同情。

  张凡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此去是送死, 但阮临霜在被宫里派人接走之前, 给他留下的这句话是, “时机已到, 你放心去。”现在想想简直是句神棍忽悠人的套话, 可当时硬着头皮也就相信了。

  “小将军, ”张凡看着柴筝将虎符收起来, 又道,“万一, 我是说万一薛老将军不认假造的虎符, 反而向上揭发,那对你和军师来说,岂非灭顶之灾?”

  “姜还是老的辣,薛将军又不傻,先帝在时, 他就军中任职,见过多少勾心斗角,且不论这些年驻军因粮草之事连年围剿水盗都有死伤,就说他与两江总督都不齐心,又怎会放心朝廷?”张凡还是年轻, 柴筝难免要提点他两句,“况且薛将军明白当今圣上多疑,就算他举报之后我被收监,赵谦也会多问一句,大靖这么多主帅将军,我为何不找其它人,单单看上薛毓?”

  张凡倒抽了一口凉气,倘若赵谦真的在意,即便刚开始不会对薛毓下手,也难保之后不出变故。

  “那军师为何同我说‘时机已到’?”张凡受了一场惊,轻易不肯放过柴筝,非得让自己安心不可。

  “你也去了两江一趟,没发现那里已经动荡不安,即便无人煽风点火,离崩毁也只差一根稻草吗?”柴筝摇了摇头,“小伙子,你还差得远呢。”

  “……”自家将军并军师是妖精吗?漠北两江千百里,这都能知道?

  阮临霜兴许真是个妖精,但柴筝却能保证自己不是,她只不过托了上辈子的福,提前知道这一年春,长江水泛滥,粮食养天下的两江之地会再度爆发洪灾,赈银层层克扣,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这还只是前夕。

  至秋,大部分农田颗粒无收,两江要供给边防粮草,除非朝廷有令,否则不能像其它省份借调,现任两江总督又不够果敢,依然按田亩征税,佃户已经毫无活路,军中也多日不见粮食,战马都饿死许多,终于土匪、流贼、暴民、逃兵遍地都是,为了活下去杀人放火甚至抢劫州府,朝廷不得不派兵镇压,足足闹了有三年时间,才重新归于稳定。

  这次□□也对当时大靖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若非如此,后来也不至于整个江山脆弱如一张纸,随手一撕,就崩裂成无数份了。

  小阮挑得这时候正是人心上下浮动之时,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燃成燎原之势。

  “张凡,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柴筝板正着脸严肃起来。

  “别别,”张凡现在最怕小将军揣着一脸端庄,他赶紧道,“有事小将军尽管吩咐。”

  “再过几天,这天下就要乱套了,长安城也不能幸免,”柴筝道,“我家中老小,包括我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哥,都劳你看着。”

  “是,属下得令!”张凡并腿抬胸,过一会儿又道,“小将军,你真的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吗?身为臣子犯上作乱,就算能够成功,以后青史留名也必不好看。”

  “我图的不是好看,我图得是十几年前赵谦欠我的一笔血债,以及……”柴筝面色缓和下来,她笑道,“你从凉州出来,也见过这从北至南无数风景和民生,京城的朝廷换了,底下的朝廷仍是先帝晚年留下的烂摊子,早就腐朽不堪不能重用。当今圣上却只因没有传位诏书,一心想坐稳皇位,对此视而不见。”

  “所以我还图安居乐业,人人都有饭吃,远在边关的士兵不必忍饥挨饿也不必枕戈待旦,以后我老了,归于山水间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忙人也能养活自己。”

  “人生一世,总该有些济世救民的愿望,既然我能做到,何必畏首畏尾。”

  张凡常常觉得自家将军不像是十五岁的小姑娘,她的眼界太高太广,就算是站在紫禁绝顶上,也看不到她所见过的风景。

  “将军,”张凡这次没带上那个“小”字,他少年气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容,“王碗说得对,我们是您带出来的兵,不管你要做什么,哪怕遭世人唾骂,我们也会给您垫道,您放心往前走。”

  这番话,倒是有了他以后杀伐果断、冷静自持的影子。

  柴筝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来回这么远的路你也该累了,去休息吧。”

  张凡这才离开,空落落的院子里又只剩下柴筝一个人的影子,天上有阴云,夕阳坠下四面无光,但她的眼睛却是敞亮的,像是夜雨绵绵的行刑夜,雷电落下,请她喝酒的牢头恍然看见的那瞬间——

  是双小姑娘的眼睛,年轻而辉煌,恩仇藏了十数年,终于见了天日。

  夜过的快,几个时辰后,当今状元郎的姓名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礼部亲自安排的带花□□,屈居榜眼的郑清和作陪,柴筝寻了一下,没看见小阮的身影,据说是大婚在即,太子妃需要时间准备,就不来掺和了。

  没有小阮,长安城这些路就没了十分意思,柴筝骑着马,周遭看热闹的不少,真正服气的却不多,郑清和虽然看起来是个年纪轻轻的老学究,却相当心细,他瞧出了状元郎兴致不高,于是驱马向前两步,与她并排,开口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应付这样的场合。”

  “哦。”柴筝有些敷衍,过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欠这人一道命,于是又转过头来问,“那你喜欢什么,我送给你。”

  “……”

  郑清和心想,“我跟小公爷就是两个时辰都不到的交情,那两个时辰还在跟当今圣上说话,且不论那天我表现的极差,就算惺惺相惜,也不至于熟到这个份上啊?”

  人心隔肚皮,柴筝听不见他肚皮下的这些弯弯绕绕,见他半晌不搭腔,便又道,“要是现在没有,也可以留着慢慢想。”

  “我与小公爷都不算朋友吧?”郑清和倒是坦率。

  “兴许以后会是呢,”柴筝话刚出口,忽然想起些什么,脸色紧跟着变了,“有件事想问你……我听说郑兄家中并不富裕,是受人资助才能一直读书,不知这背后资助之人是谁?”

  郑清和显得有些警惕,“小公爷打听这些做什么?”

  “也没什么,那日君前奏对,看见郑兄穿得鞋不同寻常,方才又看见您头上戴的这道冠,”柴筝指了指,“我见过这道冠,所以有些好奇。”

  柴筝当年才两岁,重生后第一次见到赵谦,他的头上就用着一顶白玉冠,冠形如筒,上面以浮雕刻着长亭与仙鹤。

  帝王用过的贴身物件不会轻易赏赐给人,但此时郑清和头上的也是白玉冠,玉质相同,技艺相同,只是他这只寓意不同——高树之上停了一只鹧鸪。

  先是鞋,又是白玉冠,郑清和与赵谦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系,只是赵谦怎么也算郑清和的杀父仇人,将这孩子养大有何好处?不怕郑清和得知真相给自己一刀?

  还是说那红眼的祭司看见过什么,所以赵谦才会提前将郑清和圈养起来?

  柴筝忽然将马停在路中央动也不动,那马虽然是宫里养的好马,但此时柴筝全身上下无声无息地散发出一阵杀气,那马吓得腿肚子打颤,别说走道,还能站着都算了不起。

  小阮杀了自己,柴家以谋反罪论处,赵谦将所有黑锅扣给了木桑祭司,随后要杀小阮灭口,小阮的死才是终结,因此万万不能出错,赵谦每一步都这么谨慎,他一定会算好谁去杀小阮才万无一失。

  顾恨生是为了戴悬主动成为了刀,来给自己下毒,那郑清和呢,是不是另一把刀,另一把针对小阮的刀?否则赵谦何必对一个艄公的儿子如此上心,这个艄公还是死在他的手上。

  “小公爷,小公爷,”郑清和见柴筝出神,便也停下了自己的马,“出什么事了?”

  柴筝身上的杀气尚未收敛,她冷冷的一眼瞥过来,郑清和的马受了惊,嘶鸣着退后了两步,郑清和并不懂武功,却也因此呼吸发紧,胸口砰砰乱跳,直到柴筝眨了眨眼睛,笑容浮现上来,将目光中的杀气化去了,这种感觉才缓缓消失。

  “无妨。”柴筝笑起来的样子比刚刚还恐怖几分,她只是将嘴角翘起来,眼睛稍一眯,笑是堆上去的,活活一副即将把郑清和拖到角落里弄死埋了的吓人面目。

  “……”郑清和眼前都开始走马灯般回放自己的一生了。

  “有个问题想请教郑兄,”柴筝构思了一番,“如果我现在有一位不共戴天的仇人,偏偏他又是我无微不至的恩人,什么都愿意给我,我可以放下这段仇恨吗?”

  郑清和并不傻,他瞬间意识到了柴筝要说什么——小公爷好巧不巧要问自己这么个问题,自己又好巧不巧正有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又有个无微不至的恩人。

  因此他没有接下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这个仇人是杀父仇人吗?”

  柴筝也被他问得一愣,至少上辈子,郑清和是位货真价实的榜眼,论真才实学,郑清和不会比任何人差。

  见柴筝良久不说话,郑清和又道,“小公爷,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这位恩人,就是我的仇人?”

  他每问一句都等一会儿,柴筝若是还不开口,郑清和便继续往下猜测。

  整条路上只有状元与榜眼坐马,三米开外是鸣锣开道和维持秩序的护卫,周围又热闹嘈杂,若是压低了声音只有彼此说话,除他两之外没人能够听清。

  郑清和最后问,“暗中资助我的人,是不是当今圣上?”

  “我的父亲是不是当今圣上所杀?”郑清和的尾音有些颤抖,他说得更轻,要不是柴筝这些日子坚持灌药,耳朵和眼睛恢复的差不多,都听不见下半句。

  郑清和道,“我父亲只是一个寻常艄公,他得罪谁都不会得罪当今圣上,必是被什么人拖累了。”

  柴筝方才还佩服郑清和心思缜密,能从自己一句话中推断出这么多的东西,然而此时话头一转,柴筝怎么听着都不对劲——

  不管是不是受人拖累,最后艄公都是死在赵谦的手上,怎么这意思好像要找那拖累之人报仇,真正动手的就算了?

  柴筝当了一辈子冤有头债有主的讨账人,这是头次知道账还能这么算……那爹是受了娘的拖累,哥是受了我的拖累,我回去拿刀把全家人都杀干净然后自杀,岂不算报了上辈子的仇?

  心思落定,柴筝看着郑清和,“的确是当今圣上动手杀了你的父亲,据我所知你父亲只是夜间走路,远远撞上了陛下便被杀了。”

  “我不信,”郑清和的执着劲让人害怕,他的眼睛泛了红,“小公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我父亲死时你亲眼看见了?我娘说,那一日爹是受了人家的银子渡人过河才惨遭毒手,小公爷是不是你给的银子?”

  “……郑大人,你讲点道理,十几年前我才几岁?”柴筝目瞪口呆。

  “刚生产的幼童,都能拖累母亲难产,我爹死时,以你的年纪足够为我爹引来杀身之祸了!”郑清和这话说得越来越激动,像是马上要翻脸,跟柴筝不共戴天。

  柴筝原以为梅雪云已经是个十足的疯子,没想到这人模狗样说话也有逻辑的郑清和也是个疯子,只是术业有专攻,郑清和疯的方向不一样。

  “倘若那一日我爹没有生意,他就会早早回家,也就不会冲撞圣上,被他所杀,”郑清和的一双眼睛严重充血,他又道,“当日牵累我爹,最终导致这个结果的人都该死,小公爷,你也同样,我们以后同朝为官,来日方长。”

  说完,郑清和便打马继续往前走,将至今尚未反应过来的柴筝扔在了原地。

  “……”啊?啊?啊?

  柴筝现在急需一个阮临霜让她看看正常人长啥模样。

  幸好长安城虽大,但柴筝全程跟赶路似得,半天下来也已经绕了一大圈,郑清和已经吃准了两岁的柴筝是个害人精,在他爹被杀这件事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全程与她再无交流,柴筝回头时唯二两次望见他的目光,也是恶狠狠跟要杀人似得,未免心累。

  巡街最后一段路是从城门口绕回柴国公府,柴筝端坐马上,时不时有新鲜的花扔过来,上辈子见小阮考上状元也是这么热闹,柴筝早早准备了一大筐子的花瓣蹲在相府屋檐上,小阮刚落马,她便将筐推下去……

  彼时两人尚未互通心意,柴筝这花能送,却不能让小阮知道是谁送的,于是筐一推,在被看见之前撒腿就跑,结果这筐也顺着屋檐砸了下去,刚开始花飞满天,衬美人如玉,下一刻筐就把美人给盖里面了。

  柴筝上辈子做的傻事可不少,若是掐指细数,将阮临霜坑到的情况也不少。

  忽忆少年事,即便柴筝此时年纪也不大,还是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就在柴筝乐呵呵的时候,前面鸣锣开道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柴筝的笑容僵在脸上,抬头就看见她爹带了几个护卫刚刚进城,柴远道隔着好一段距离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女儿,随后问前头敲锣的人,“这是犯什么罪过了?被拖出来游街?”

  “国公爷,”难得柴国公离开长安城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他,那敲锣的护卫道,“小公爷中状元了,正在巡街呢!”

  柴远道的眼睛逐渐睁大,“中什么了?”

  “状元!”那护卫是真的挺高兴,又重复了一遍,“恭喜国公爷,一门双状元!”

  一门双状元是何等荣耀,别说柴国公府是个舞刀弄剑的地方,就是尽出大儒的几个世家,也没有子女都能考上状元的,柴远道也顾不得千里迢迢,满身风尘,就地开始思考是不是国公府的风水出了问题,浇灌出来的都擅长读书。

  儿子不能耽搁,女儿也不能耽搁,眼看着衣钵无人继承了,那护卫又道,“我再恭喜国公爷,小姐不仅是文状元还是武状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柴国公又开始反思,柴筝野成这样都能文武双全,要是从小好好教,这会儿也该造福百姓,千古留名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耽误孩子,柴远道“哦”了一声,调转马头赶紧回家,省的给柴筝丢脸。

  柴国公这一走,到让那护卫无所适从起来,他曾经也是柴国公的兵,后来经由柳传带回长安城,在这里也算安了家,听说金科状元是小公爷时,特意领了这个差事,手里敲着锣,自己也跟着自豪,竟还有幸撞到回京述职的柴国公,这就算赚到了。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怎么柴国公忽然勒马就走了,难不成是小公爷中了状元这么铺张招摇,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国公府的家教就是严,怪不得能出柴大人和小公爷这样的儿女。

  柴筝想得跟这护卫也差不多,以为她爹这是生气了,于是飞快巡完这最后一段路,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随后一撒缰绳,直接往家里钻,去找她爹的身影。

  柴国公既然已经回府,赵谦所有的布局都将会一一展开,家里也就难得太平日子,柴筝虽然追得快,却还是晚了半个时辰,柴霁往娘的院子里一指,示意柴筝“爹早将我们忘了。”

  “……”柴筝想了想,邀请她哥一起听墙脚。

  外头的动静赵琳琅已经听见了,不过她与柴远道的话说给自家人知道也没什么,而柴远道刚从漠北回来,先是看见自家女儿高头大马状元巡街,又见妻子拿出一卷传位诏书,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北厥人打到家门口都没激动过的人这会儿手臂微微颤抖,柴远道将传位诏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实是先帝的笔迹,就连绢帛都是宫里用不起的类型,赵琳琅更没必要自己假造这么一份,他说话声不高,却破了尾音,“这东西是真的?”

  赵琳琅点了点头,柴远道又按方才的程序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他冷静的非常快,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了沉稳,“赵谦知道了?”

  “应该是知道有这一卷传位诏书,但不知道先帝是想直接传位给我,但他畏惧柴家的势力,倘若我们举兵扶持诏书上的人即位,他名不正言不顺,兵权又不尽数在他手中,我了解他……他会在事发之前,将我们都杀了。”

  赵琳琅跟赵谦一起长大,太过清楚赵谦像先帝,普天之下都是可以算计的人。

  在赵谦的眼中,所有知道这卷诏书的人都必须死,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倘若世上无这卷诏书,他夺了柴远道的兵权,赵琳琅能活,但世上偏偏有这一卷诏书,他的皇位不稳当,只要赵琳琅还活着,随时能捅破这个秘密。

  “不过,”赵琳琅声音一顿,忽然又笑道,“也说不定他就见过这卷诏书,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刻意打压柴家,你手里的兵权都被他瓜分了不少,只等时机成熟,我们就要举家赴黄泉了。”

  柴远道无奈,“你还笑,我在漠北赵谦还能有所顾忌,现在将我骗回来,不就是摆明了要动手?”

  方才他回府时就觉得奇怪,整个柴国公府没什么家中出状元的喜悦感,外面又围了好些个陌生面孔的侍卫,柴远道原先还以为是状元面子大,这些都是派来保护柴筝的,现在一想,状元爷都去巡街了,哪有护卫还落在家里纹丝不动的。

  “你没有准备?”赵琳琅有些奇怪,她原以为柴筝和小阮回长安城的这些举动,都是柴远道事先布置,为了保柴家安全,也是为了夺赵谦的江山,现在一碰面才发现柴远道也不清楚。

  柴远道摇了摇头,“不过我回长安的路上,遇到王碗那小子——就是跟小筝回来的护卫之一,他说是在京城的北厥使者不安分,小筝和你派他先回漠北,手上有先锋官的印信,还拿走了我的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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