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乔斐非常坚定的点头，“我一开始包里装的都是零食，我亲自拉上了拉链。”

　“是吗。”庆闫摸着下巴沉思，显然也是觉得非常奇怪。

　乔斐又翻了翻自己那个几乎空白的，只有一句话的本。

　人，不是你杀的。

　这句话萦绕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乔斐，那我就允许你自私一回。

　这句话也在她的脑海中，像魔咒一样，刺激的乔斐心脏很疼。

　当年从无间系统里脱离出来的时候，她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是吧……

　当初最后好像还发生了一件事，乔斐不太能想起来了，可她为什么会心脏痛呢，她的身体里明明只有她，跟乔曦光。

　等等，乔曦光……

　乔斐脑海里突然闪过在戊戌医院中，离开病房之前，她忽然的睁大了眼睛，虽然那一瞬间的记忆似乎被人可以抹去了似的，迷迷糊糊的想不起来。

　她突然尖叫一声，双手抓进头发里，疯狂的摇着头，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乔斐发疯般痛苦的喊叫着：“不是的，不是的！”

　她哭着，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叫声，咸咸的苦涩的眼泪从眼睛里疯狂淌出来，她浑身抽出的跪坐在地上。

　脑海中那一幕逐渐清晰。

　窗外是冬日落下的雪花，积雪压弯了树梢，没有鸟儿叫，没有蝉鸣。

　有的是白雪皑皑。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娇嫩的皮肤被仪器管子勒的通红，大大的呼吸面罩盖在半边脸上，而她透明面罩下的那张脸，分明跟乔斐的一模一样。

　所以她的意识骗过了她，下意识的看向墙壁上的钟表，然后向外跑去。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乔斐哭着跪在地上，五指扭曲的乱抓着，精神几乎在那一瞬间崩溃。

　眼前的一切逐渐扭曲模糊起来，耳边传来了滴滴答答的电子仪器声音，还有男人清冽的嗓音：“注射镇定剂。”

　“不行，不能再注射了，上次系统崩溃的时候，就是因为注射镇定剂差点害死她，今天已经强行篡改了她的意识……”

　“注射！”

　“不，这次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命令！”

　“嘭——”的一声，就在耳边响起，好像是枪响。

　随后便是巨大的爆破声，还有人体砸在墙壁上，肌肤被什么东西破开传出的碎肉爆裂声和噗呲的大动脉涌出血液的声音。

　乔斐蜷缩着，捂着头，脑袋和心脏处都是剧痛，她拼命抱紧自己，在心里问：“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

　“乔斐，该醒醒了。”顾尽欢找到乔斐专属的隔绝太空舱，一拳砸碎那块透明的防护玻璃。

　系统警告的声音炸响，红灯亮起，顾尽欢看着躺在太空舱里的少女逐渐睁开眼。

　他笑笑，把玩着手中的尼泊尔短刀，随意的偏过头，问她：“都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什么……

　乔斐又闭上眼，在心里问自己。

　她到底，是谁……